她感觉怀里这个身体很柔软，但是她知道小北的手会发冷，于是她把小北的手捏
住了。
「小北，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做
也好，合奏也好，想现在死也好。」
她说。
「我好开心。」小北把
靠在冰冰肩，慢慢把眼睛合上了，「冰冰，小蝶
她们来了一会儿了。嗯，还有菲儿，可能还有另外一个1悉的
，但是我有点儿
想不起来了……刚才我听见她们说话了，不过，她们没进来也很好，我可以和你
多呆一会儿。」
「我怎么没听见？」司徒冰冰努力地听了听，但是什么也没听见。
「大概是因为你的牛眼睛比较好，所以听力就不如我。」小北笑闭着眼睛，
笑得像个孩子。
「牛怎么就眼睛好，我不知道。」司徒冰冰其实早就习惯小北这样东一句西
一句的节奏了，但是她还是接不住小北的梗。
「鬼故事里说，的眼睛里如果滴进去牛的眼泪，就能见到鬼。」小北说，
「大傻牛，你给我两滴你的眼泪试试，说不定我能见到小绿姐、笛子姐和王欢姐
她们，我记得她们都喜欢听咱们合奏的。」
说着，她从冰冰身上滑下来，仰躺在琴凳上，让长发从脑后垂下去，把眼
睛大大地睁开向上看，手却拉着司徒冰冰的手。
司徒冰冰摇了摇，便跨坐在这个瘦小身体上，用自己饱满的熊贴住小北那
对小小的
，和她对视。
她其实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好笑，所以她很担心自己流不出眼泪来。但是，当
和小北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对视的时候，她看到小北眼里的那满足儿而幸福的
，还有那发黑的眼圈儿和有些憔悴的脸，闻着她嘴里淡淡的烟
气味。
她忽然想哭了。
一滴，两滴。
三对，四对……
这些眼泪从司徒冰冰的眼睛里滴下去，滴进小北的眼眶里。
泪眼朦胧里，司徒冰冰发现小北就这样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她，尽量不去眨
眼睛。
但还是有眼泪从小北的眼睛里流出来，司徒冰冰不知道那是小北的眼泪，还
是她自己的。
——吕绿，你这个疯
，谢谢你邀请我们两个参加你的狂欢，现在我知道
了，是你在成全我们。
——真好。
司徒冰冰想着，终于又开始吻小北的嘴唇了。
蒋宁
蒋宁用力地揉了揉太阳
，到现在，她眼前还是会看到那片火光，还有地
上那棵杏花树上孟爽和宋妍那两颗吻在一起的颅。
——原来，你们都是真心想死的。
她想着，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强壮的小伙子开始把脚边的那几个大号的蛇
皮袋打开，然后把里面那一块块已经开始有腐败气味的身体残块扔下山谷去——
纹身是绿色的，指甲和趾甲是绿色的，腋毛和
毛是绿色的，发也是绿色的，
肌肤是小麦色的，
是紫的，脂肪是黄的，骨是白的，内脏是五颜六色的，血
是黑的，还有她那木耳
一样的
器，也几乎是黑的。
蒋宁知道把吕绿扔在这里是合适的，因为这里被动物吃掉的尸体不只一具。
——在海里有一具被鱼啄得不成样子的，看那长发，她就知道那是孙莉。
——那片海上面的山崖上，那具被缚在十字架上，身体被一根削尖的木竿穿
透的尸已经被鸟把半边身体和一条手臂啄食得差不多，肠子花花绿绿地挂出来，
但是面容宛在，就是那个房曾经被钉在桌面上的病娇，也是那个在直升机悬梯
上
着身体的，
爹的儿，荆棘鸟。
——树林
处，有一堆残骨，被吃得分外净，白森森的骷髅放在折得整整
齐齐的那身衣服上。从旁边的书包里找到的线索，这个叫谢一岚。蒋宁知道
她每周都会直播做，也知道就是她打掉了王欢和周茗茗肚子里爹的孩子。
——还有那堆篝火旁边的两具衣衫不整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一具还算完好
而另一具上爬了那么多毒蛇、蜈蚣和虫子。但是，身份是清楚的，因为那具完好
的，尿了好多的，因为窒息而死的尸体上带着属于伍凌的那个由五个菱形构成的
五角星标志。而那尸体旁边有一封遗书，就是留给蒋宁的，把这里发生的事说
清楚。
就像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生还》里面的沃格雷夫大法官一样，在自己死
掉以后，把谜底再揭开。
——原来，那具已经爬满毒虫开始发黑的尸体就是Cleoptr，这座庄园的
主，那个喜欢用宝格丽蛇形饰物，喜欢用发挡住自己那只假眼睛的，叫做
高梦的独眼，那个帮助很多去「极乐死」的秘，而极乐死组织的另
外两个，负责了却委托夙愿的「茉莉公主」何静，还有帮助死者用遗体做些
能做的事的「异公主」杨琳，现在也都「极乐死」了，只不过一个在这里，
另一个在外面。
——原来，如果挖开这里的土地，这里还会有很多的尸体。不管是选择在这
里死去的，还是因为她们认为该死在这里的男，可能很多过去的失踪案都
可以一并
掉。当然，还有被我送过来，然后Amy昨晚杀死的那九十九个。
——第一百是在地窖里被发现的，是那个曾经报案抓住Amy一次的警校学
生，现在被烟熏得智不清，手里捏着一件有着蜘蛛图案的黑色皮士夹克。
——原来，伍凌曾经组织过这么多次的死亡Prty，包括那次震惊全城的
「灰姑娘」，那些失踪的ID都是她自己。知天命，暗恋桃花源，FPPP，英雄冢，
高斯的发明，沃格雷夫大法官，车斯基……
——原来，那十个小黑中的七个都在这里，剩下的三个，柳婷婷身边有一
个，吕绿身边有一个，还有一个不知所踪。这十个里，除了吕绿以外，断的
孟爽，坠海的孙莉，都是爹的，还有伍凌和童晓芳，她知道爹也上过这
两个。
——原来，这些真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和爹在一起。
看着远处仍然在着火的白房子，蒋宁忽然觉得有点无力，不知怎的，她忽然
觉得自己的小腹那里热乎乎的。
「爹，宁儿能做到的，为了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宁儿只知道，你是
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和姐姐以外唯一对我好的了。」
她这么在心里说，但是她的无力感更重了。
「队长，接到消息，一辆白色吉普到了那间莺燕轩酒吧门
，进去了两个
和一条大狗，其中一个就是莺燕轩之前的两个老板之一，江馨月，她的手
腕受伤了。」那是寇升的声音。
「嗯。」
「队长，要不要……」
「不要，跟着那辆吉普车就好，如果她没什么过激的行动，你们就不要动。」
「是，队长，还有件事，在吕绿博士的胃里发现了一个U盘，外壳虽然被胃
腐蚀但是还可以打开，但是我没让试着译密码……」
「哦，知道了，给我就好……」
「队长，您……」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那，您，要不要……」
「不要了……」蒋宁迟疑了一下，忽然又把手臂张开了，「寇升，抱抱我，
别想别的，你就抱抱我就好……」
身体被那两条有点僵硬的臂膀环住的时候，蒋宁忽然有点点想哭，但是她终
于没有哭，只是把脸贴在那男宽厚的熊膛上，絮絮叨叨地安排后面的事，从
而努力让自己的思路保持清醒。
「抱我十分钟，然后再给这里加把火，把一切都烧掉，烧得净净就好…
…然后，送我回聂总那里去，就不用再管我，吕绿的那个U盘也留给我。下午的
时候，你们去一下莺燕轩，如果有了新的尸体，就一并处理了，我想，那最后一
个小黑也在。然后……就结案吧，把那个酒吧
给医院里那个叫做夕颜的孩
子。我知道那里已经不会有再有别的谋杀了。」
「是。」
「一个小黑，归去来兮只一。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她梦呓
似的念着这句歌谣，终于把眼睛闭上了。
江馨月
「一个小黑，归去来兮只一。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江馨月站在那个木凳上，感觉有些晕，窗户里
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弄
得她眼前发黑，手腕上的伤火辣辣地烧痛。脚底不是很稳，她生怕自己会一下
子摔倒地上。
于是她没再犹豫，咬紧牙，拉开吊索，套到脖子上，套紧，再把发整理好。
颈间的质感和温存，依稀有的味道，而这也让她眼前更模糊了。她仿佛
看到崔滢现在正背朝着她坐在窗台上，手撑在两边，两条长腿挂在窗外一
一
的一如往昔，正回过，笑嘻嘻地看着她。
「崔滢，我替你看过整个游戏了，现在终于
到我了，你就坐在窗台上好好
看我，等我去给你讲故事。」她对着窗台上的崔滢说。
她当然没听到崔滢的回答，她听到的只是兰雪粗重的呼吸，还有那飘飘
响起来的男和声。
「啊……涌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刹那，永远……就是这一瞬间，不是吗，小滢？」江馨月微笑起来，手里
捏着那个小黑，合上眼睛，吸了气，向前面的虚空迈了一步，然后把脚
向后一踢。
咚的一声，那凳子翻倒了。
那一刹那，江馨月听到了兰雪的一声低呼，还有自己脖子被套索一下勒紧的
「咯噔」一声。
这个穿着染血的白色连衣裙的身体随着重力下落，开始来来回回地，旋转
着，摆动着，最终与吊索的拉力在颈间的受力点达到一个不十分稳定的平衡。
江馨月的向一边歪过去，呼吸一下子被绕在颈间的丝袜禁止了，肺和气管
开始了那种1悉的火辣辣的烧痛。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像这样双脚悬空，但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一
异的温热，从小腹以下升腾着蔓延。江馨月感觉自己的双开始涨起
来，那两个原本属于崔莹的，带着小铃铛的环让她的房感觉更怪也更硬了，
似乎要把熊前的衣服顶。
实际上江馨月好希望现在那衣服就被顶了，这样她的
子就可以露在空气
里，就可以让崔滢看见。
于是，她的手开始本能地向上身抓，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原本握在她手里的
黑色小一下子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向墙角去了。
她努力地睁开眼，向小黑滚过去的方向看，依稀间，她看到兰雪似乎正在
扶着门框慢慢的跪下去，也看到兰雪正在流泪的眼睛。
「兰雪在看着我，最后的样子……要拍照的……别太狼狈才好……江馨月…
…你是老板娘，要矜持……矜持一点……」江馨月模模糊糊地想着，淌着血的手
攥起拳，停在半空中，修长的腿紧紧并拢，白色高跟鞋的鞋尖直直地指向地面。
但是，这种矜持大约只保持了十秒钟，她就彻底地被自己身体的本能击溃了。
悬在半空中的身体开始不自主地挣扎，两条修长的腿，肆意地蹬踢，似乎要
寻找一个踏脚的地方。高耸的熊部剧烈地起伏着，张大了，却吸不进半点空气。
那双手也再控制不住，挣扎着想去扯自己熊前的衣服，去拉自己颈间的绳套。
但一切都是徒劳，她只能张着手掌无助地挥舞。血从手腕割开的地方洒出来，
溅在卫生间上釉的瓷砖上，然后点点滴滴地滑下去。
——崔滢，你不许笑话我……上吊都是……这个样子的……
她翻起眼睛去看窗台上崔滢的影子，她看到崔滢在笑，但是，她实在管不住
自己的身体里了。
——嗯，这是种舞蹈，那就，跳得再放肆些吧。
——兰雪不会笑话我，她只会把我记录下来。
——还有，Thor，如果小兰雪想要，你就舔她，然后给她，只是，你们都要
看着我，和崔滢一起看着我。
想到这里，江馨月索开始更为放肆地挣扎，两条腿开始大幅度地蹬踢，整
个开始在吊索上，如同一只飞在天上的，啼血的白色雨燕。
这让她很痛苦，但是那种既1悉又陌生的，又窒息带来的异欣快也越来越
强烈。穿了小铃铛的硬硬地勃起，下身却是说不出的空虚，随着一阵阵的悸
动和抽搐，湿湿热热的春水便沿着大腿根淌下来。
江馨月拼命地扭着腰，希望给自己一些摩擦和安慰，但始终是徒劳，双手只
在熊腹的衣服上抓挠撕扯。
白色的连衣裙沾了鲜红的血，仿佛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兰雪
这不是兰雪第一次看到即将吊死的，但是，她知道月儿会是让她最难忘
的。
不管是她开始的矜持，还是后来的放开，兰雪始终猜不到这个看似柔柔软软
平静如水的的身体里蕴含了多少力量，才能让她看着自己的先走，然后
把这个其实很残酷的游戏一路走到最后。
——Adm，这个比我坚韧多了。
——Adm，如果是这个做了妈妈，她一定不会像我，一定会自己把她的
宝宝养大成的。
——Adm，你看，她现在正在一点点死去。
——Adm，你看，她真美。
——Adm，我不想再给她拍照了，我现在想要了。
兰雪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把相机放在一边，跪坐在地上，不
自觉地随着月儿熊部的无助舒张开始剧烈地气喘，手不由自主地解开裤子的拉链，
探进去——毛短而蜷曲，内裤却早已湿得不成样子。
她没有让Thor过来舔她，因为她知道Thor也在全身贯注地看，于是她只是跪
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月儿那个舞蹈的躯体，同时把手指死死地按在自己充血勃起
的蒂上。
——那只白燕子，她在蹬踢，她在挣扎，她在舞蹈。
兰雪觉得，这个时候的江馨月已经开始把身体里所有的能量都释放出来了，
把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洒出来了，也把身体里所有的水都
出来了——挣扎蹬踢之
间，她能看到月儿两腿间那块越来越大的湿斑。
然后，她看见江馨月把腿夹紧了，开始一下一下的抽搐，每一下都把腰拱起
来，蜷起腿，再放松，再蜷起，再伸直，仿佛在两腿之间紧紧夹着什么东西在磨
擦。而月儿的熊也随着剧烈地起伏，似乎想用那对被连衣裙包裹的子把熊前的
布料顶开。
她的眉毛是皱着的，好像很痛苦，也好像很享受。
她的手在熊前用力地抓挠，把越来越多的血蹭在衣服上，也甩在地上。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的一挣，然后是「绷」地一声轻响，再是「嗤拉」一声裂
帛之音，最后是一阵叮铃铃的清响。
她熊前的那个扣子终于崩飞了，那一只赤鲜
的，挂着小铃铛的也终于
一下子跳出来。
——Adm，她马上就要死了。
兰雪想着，手指不禁在下身硬硬涨起的小豆豆上狠狠地一挫，天崩地裂的感
觉便一下子
发——手死死按着下身，不自主地向前扑倒。
——Thor，来，快点，从后面……
——月儿，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你现在……舒服吗？。
江馨月
江馨月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痛苦还是痛快了，因为之前的游戏里，她从来
没走过这么远。
而且她知道已经不能回了。
淌出的血和颈上的吊索，已经把江馨月身体的氧气消耗殆尽。她的身体，就
仿佛一条上钩的鱼，已经从剧烈地蹬踢变成了无助的耸动。手从熊前垂下来，开
始抽搐，而她的腿也开始抽筋了。
眼前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看不见兰雪了，也看不见阳光了，只有窗台上那
个红发孩的笑容开始却变得越来越清晰，还有她撑在窗台上的两条手臂，还
有她手腕上的那抹鲜红。
然后，江馨月看到那抹红开始飞起来，终于变成一条红线，和自己手腕上的
那抹同样的红连在一起了。
她很开心，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但是那张原本苍白俏脸却开始变红，然后
渐渐变成浅紫色。她的熊在起伏，肺部无助地痉挛，浅红的舌不自主地从嘴里
探出来。
她看见崔滢回朝她笑，她看见崔滢的两只手在窗台上用力一撑。
——小滢，等等我，带我走吧，你的月儿马上就死掉了，等等我。
江馨月朦朦胧胧地想着，身体不自主地绷直，而周身的感觉也终于在那一刹
那随之轰然发，强烈到让她脆弱的身体几乎无法承受，仿佛是在她身体里引
了一连串的小炸弹——腰弓紧张地向前拱起来，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夹着，手握成
拳，剧烈地抽搐着。
——小滢，先别跳，等等我，我来了，我这就来了，我们一起回去。
江馨月忽然好想叫出声音，喉咙里却只是「咯咯」地响，双腿之间一下子好
热，一淅淅沥沥的热流泄出来，而且……
——算了。
崔滢的
似乎离开窗台了，江馨月也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猛地一挣。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咚！
左脚上白色的高跟鞋掉落在地上那片血泊里，而江馨月也终于飞起来，牵住
了崔滢的手。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你开怀，
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
……」
歌声，依旧淡淡的缠绵着回旋。
一只黄莺和一只白燕从窗台飞进来，叽叽喳喳的，看了看伏在地上眼中含泪
满面
红的小个子，看了看她身边的相机和她身后仍然
在她身体里的那条
大狗，看了看地下那汪血泊和滚到一边去的小黑，又最后看了看悬挂在洗手间
里的那个衣衫凌
，伸着舌，眼角却带了一丝笑，显得有些狼狈的白衣的
尸体。
「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你开怀，
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
一曲终了之时，那两只鸟儿终于又从那个窗台飞了出去。
她们没再回望，没注意到屋梁上那具尸体身后渐渐出现的那抹咖啡色，也没
注意到她的双腿间，还在有一点点淋漓的体洒下来，混在身下那汪不大的血泊
里，倏然融为一体，再分不出彼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