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30
(楔子)
我见到过那一张照片。『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那天是平安夜的早晨,我还记得,天
沉沉的,一整
没有出太阳,那天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照片里七八个中年男
穿着黑色的蓬松又肮脏的羽绒服,有的背着手,有的双臂环抱在胸前,还有的抽着烟,粗燥且
燥的脸孔上无奈与茫然的眼睛盯着地上一堆红色的东西。照片中央,在好,恐惧,又悲伤的男
们的包围之下,穿着红色的校服外套的徐嘉郁仰面朝天,躺在坚硬寒冷的水泥地上,她的后脑像是遭受了一记重击而变形,脑浆脑髓果冻一般,以她摔扁的
为圆心,星星点点地落了一地,在十二月的朔风里散发着温吞的热气。她左脚的鞋子已经脱落,挂在她的脚上,显得那么小,露出雪白色的棉袜包裹着的脚后跟,右脚的鞋飞落在十几米开外,应该是落地的时候撞掉的,露出一整只完整的白袜小脚。透过白袜,还能看见她微微露出
色的脚后跟,以及袜子尖脚趾甲的形状,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那只脚在也不用为了体育课跑八百米而感到烦恼了。
东北的十二月,只看得到黑白灰,唯有徐嘉郁的脑浆和上身的校服,是照片里仅有的,刺眼的血红。
我记得那一张照片。
1
徐嘉郁和我是初中同学,自高中开始就基本上没见过面。中考的时候,我发挥超常,压着线考上了这里最好的市重点,她进了一个普通的区重点。初中毕业的时候,微信什么的还不太流行,我们班里就写同学录,就是那种活页夹似的,每一页都可以取下来的卡通同学录,男生通常是蓝色的多啦A梦,
生就是
色的HelloKtty或者樱桃小丸子。还在上课的时候,同学们就在底下偷偷摸摸地传写这玩意儿。我初中毕业前那会儿特别叛逆,不想和这群同学再有联系,就没有写任何的同学录。也有可能是我一向比较迟钝的缘故,初中毕业前,班上的很多
同学都在教室外面三三两两地流眼泪,我看了觉得好怪,为什么要哭呢。记得那天回家后,妈妈问了我,
“今天你们有同学哭了吗?”
“有啊。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毕业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呀。”
“噢。再也见不到了,就要哭吗?”
我现在早就忘了当时妈妈是怎么回答我的问题的,不过想必她也没有说出什么让我为之一振的话语,不然我会记得的。
我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任何联系他们的欲望,有时候也会做白
梦,想,那时候班上的几个好朋友,现在都在什么地方上学,什么地方工作呢。
在这些无端的其中就有白
梦里就经常出现徐嘉郁的形象。她应该是我进了高中以后想的最多的初中同学。其实她也不漂亮,整天梳着一
齐肩的短发。个子也不高。我们教室一共有六排,她总是在第三排,是一个在班级里存在感特别低的一个
,说起话来也像小孩子一样,可
而且幼稚,活泼开朗。但很怪,我就是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就好像她的短
发,她的五官和
格,都透露着与众不同似的。她的成绩不是很好,但似乎她也从来没有为过成绩不好而感到烦恼,这是我很羡慕她的一点。
进了高中以后,我有那么一段时间,基本上每天晚上在寝室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便在脑海里形成关于徐嘉郁的
幻想,意
着她的那一双可
的脚。
我本来想着,用文字的方式,为我的这个初中同学办一场葬礼,可是这终究还是我的一厢
愿,其实我心里也明白,用文字去怀念某个死去的,无法让
忘怀的
,就好像手
一样,虽然可耻,但的确可以缓解
欲。真的,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的心里还不愿意相信她死了,再也见不到了,死亡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遥远的空
的概念,而徐嘉郁应该还在某个我去不到的地方过着她自己的生活吧。
扯远了。我和徐嘉郁真的成为好朋友大概还是初一某中午的午休,刚吃完午饭,整个
都是昏昏沉沉的,我记得当时我坐在我的座位上写英语卷子,
生们在嬉笑打闹,几个同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开玩笑把徐嘉郁的鞋子扯了下来,像篮球一样,在教室里面传来传去,“哎,我的鞋,把鞋子还我!”徐嘉郁就一只脚踩地,在那几个
同学之间尴尬慌
地想要抢回自己的鞋子。我假装低
专注于写卷子,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想一只雏鸟一样被戏弄的徐嘉郁,不露声色地看着她那只被脱掉了鞋子的脚,想象着那只脚的温度和气味。不过一向开朗活泼的徐嘉郁,应该也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只是纯粹当作同学之间的玩笑。我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徐嘉郁生气的样子,大概这样的
孩是不会生气的。
然后不知道是谁把那只鞋一扔,正好扔到我的书桌旁边,我掩盖着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她的鞋捡起来,鞋子小小的,已经很脏了,更何况那天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刚刚跑完了八百米一千米,她的鞋子不用凑近也能闻到一
淡淡的汗臭味。徐嘉郁单脚一瘸一拐地撑着一个个书桌到了我的面前,像一个残疾
一样,伸直着那条没穿鞋子的腿,咚地一声在我的书桌上压着英语卷子坐下了。
“鞋子还我!”
“哦哦,哝,又不是我抢的。”
我伸手去把鞋子还给她,她双手抱胸,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一
少
的体香在空气中弥漫,混杂着午后阳光的味道和少年的汗水味,浓厚却又令
怀念。我抬起
来,她依旧装作生气的样子,嘟着小嘴。
“快拿呀。”
“不拿。我生气了,哼。”
“又不是我把你的鞋给拿走了。”
“不行,你来帮我穿鞋。”
说罢,她便把那只温热的小脚伸到我的面前,脚背绷直,用脚趾尖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心跳一下子混
起来,小小的生殖器也一下子立了起来,我悄无声息地用厚厚的书压着校裤。午后的阳光,教室里同学们的嬉笑,走廊里的脚步,那平
里无聊的一切似乎都在那一刹那离我俩远去,只剩下我和徐嘉郁,在此刻羞怯又天真的对视。
“噢,好吧。”
我缓缓地把那只鞋套在她的脚上,手指碰到了她的褶皱的被汗水略微濡湿的短袜,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只是,她的脚怎么这么小,就像玩具一样,简直是小娃娃的脚。
我抬
瞟了一眼她的脸,她回我以同样幼稚的眼,像一条一无所知又百依百顺的发
期的小母狗。
“哎,系鞋带。”
“哦哦。”
我又听话地给她系好了鞋带,然后周围的那些
生有开始起哄。
“噫~你居然给她系鞋带。”
“天呐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我去你们在
嘛?”
听着这些话我感到某种满足与快乐,然后徐嘉郁把两只脚翘到了我的肩
,
“哼,这还差不多。”
“哎,班主任来了!”我们班最调皮的那家伙从前门跑进教室,夸张地一喊,同学们就慌慌张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班主任走进教室,开始发数学卷子,徐嘉郁也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座位,我看了看自己桌面上她的
刚刚坐过的地方,还隐约留下了她汗水的痕迹,一直到后来写数学卷子的时候,我满脑子还在回忆刚刚手指触碰到她的褶皱的短袜时的触感,心里就像随身听的耳机线一样
糟糟地扭结成一团,竟然连一道题也做不出来。
午自习结束后我连忙跑进厕所隔间脱掉裤子,果然不出所料,在给徐嘉郁穿鞋子的时候,就已经
了一大摊东西了。
2
我们都是理书包很慢的
,通常都是每天放学后,最后从教室里离开的那几个
,从我给她穿了鞋的那天开始,我们就不约而同地一起放学回家。但很怪的,我们并没约好,而只是每天都装作偶遇的样子。有时候我会装作毫不在乎,在她之前离开教室,然后以极其缓慢的脚步朝着我们共同要走的路上走着,期待着徐嘉郁从后面追上来,喊我的名字。如果她没有跟上来,我便会难过一整个晚上,现在想来还真是幼稚。
有一天放学,我又是最后一个理好书包的,徐嘉郁貌似也没走,她的书包还安安静静地挂在她的座椅靠背上,我便走到她的座位,看见她桌子下摆着一双黑色的皮鞋,这才想起来这是她上周学校合唱队排练的时候穿的鞋子,应该是打算带回家吧。不知怎么的,我鬼鬼祟祟地捡起那双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没有任何的臭味,只是一
鞋子本身的皮的味道,大概是她为了合唱队新买的,这么想着,还真的有点儿失落。
突然毫无征兆地,徐嘉郁手里拿着卷子回来了,看到我拿着她的鞋子,又叫了起来。
“啊,我靠,你在
什么啊,变态。”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脏也跳的极快。
“不是,你听我……”
“变态变态变态吧!”
“对不起……”
“哼,”
“真是的,这次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了哦!”
“嗯嗯,好的好的。”
“不过,别以为我就这么饶过你了。”
“啊,那你要……”
“哼,你也不想让全年级的
孩都知道,你是个喜欢闻
孩子的脚的死变态吧?”
“千万别,千万别。”
“那,你就要听我的话!”
“好的好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呢。那,帮我理书包!快点!一分钟之内理好。”
“是的,遵命!”
理好书包后,我们肩并肩走出教室,太阳低低地照着,快要落山了。
“诶,等一下。”徐嘉郁对我说。
“怎么啦?”
“我要上厕所。”
“那我在外面等你。”
“诶,谁告诉你我要去
厕所啦。”
“那你。”
“你就带我去你们男厕所参观一下吧。”
“啊?”
“我一直很好里面的构造呢,可一个
总是不敢进去。你陪我。”
“男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管我就要看,你不带我去我就把你是个喜欢闻
孩的脚的变态这件事告诉全年级。”
“啊,好吧好吧。哝,就在这里。”
于是徐嘉郁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面进了男厕所。我们初中的男厕所还不是一个一个的小便斗,还是一整条长的银灰色的小便池,一侧的顶上有一个冲水的水箱,连接着一根拉绳。散发着寒气。这里总是有一
湿的霉味,连同尿骚味一起,经久不散。
“哝,你看吧。”
“什么呀,没有男生在尿尿哇。”徐嘉郁略显失望地对我说。
“毕竟已经放学半个多小时了,大家都回去了啊。”
“哎,我说,你去那边尿个尿给我看看呗。”
“不,你在说什么啊?”
“
嘛呀?我就想看看不行啊?”
“这……”
“你要是不尿的话,那我就告诉全年级你……”
“好的好的我知道的,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哼,知道就好。”
然后我环顾四周,确认真的没有别
了之后,颤颤巍巍地站上小便台,徐嘉郁也凑在我身边,几乎就要碰到了。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和厕所的臭味完全不符合,有一种冲突的不真实感。
“快尿啊。”
“嗯。”
徐嘉郁蹲了下来,把脸凑近我的下体,生怕看不清男生的那个器官是什么样子似的。我脱下裤子,露出小而细的生殖器,用力挤出一点尿来。一道淡黄色的
体从两腿之间
而出
“我靠,你的
吧好可
呀哈哈哈哈。”
“……”
“我靠你的尿都贱我脸上了。”
“谁让你靠那么近。”
“真的好可
哇,一点毛都没有呢。哈哈哈哈哈。”
“……”
见我不搭理她,她便用手指轻轻地捏住了正尿着尿的
。于是后者立即充血勃起,
停了正在
的尿
。
“哎你
嘛。我尿到一半呢。”
“噫~这东西好烫啊。”徐嘉郁看着一点点充血变大的
如是说道,“我靠,尿都滴到我手上啦,真恶新!”
“谁要你…哎你
嘛?”
没等我说完,她便用她那两只雪白的素手拨开了过长的包皮,露出了积攒很久的黑色污垢。我站立着,看着她蹲在身旁,她的身体是那么小,就像一个模型一样。
“噫,黑黑的好恶新。”说着她便用指甲一点一点地把包皮垢给清理
净。感受着处
的指甲划过
时的敏感与紧张,恐怕此生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我
脑发热,盯着她的
顶,这么想着。
“哎,那个,教我你们男生是怎么撸管的。”
我便用右手握住小和尚,飞快地前后运动,做出了撸管的样子。她看地仿佛
了迷。
“咳,咳,好的,我学会了。让我来。”
于是她站起身,来到我的身后,熊脯紧紧贴着我的后背,左手穿过我的腋下摁在我的熊
环抱着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握成一个O的形状,握着我湿淋淋地立着的生殖器,学着我的样子飞快地前后运动。
“怎么样,舒服吗?”看着我滚烫的一言不发地脸颊,徐嘉郁挑逗般地问到。
我闻着徐嘉郁嘴里吹出的气味和她处
的体香,脑子一片空白,不一会儿就x了出来。
“噫呀,什么东西出来了。”徐嘉郁脸贴着我的身体,看着浓稠雪白的东西一点一滴从尿尿的地方
出来,就像是给
牛挤
。
“好了,快停下。”
“哼,你求我呀。”
“啊,好痛……求求了,快停下,别再撸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闻我的鞋子了。”
“不
了,真的。快停下。”
“好吧,看在你这么痛苦的样子,我这回就饶了你吧。”
说罢,徐嘉郁松开了
吧,去洗手台洗手。我呆呆滴站在小便池前,不一会儿刚才没尿完的尿又接着从软趴趴的小和尚里流了出来。
3
徐嘉郁倒是也没把这件事儿说出去。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班的男生开始开一种很无聊的玩笑,就是把笔给竖着放到裤子里面,装作
吧勃起的样子,然后叫
同学来看。我想,也许我们那天放学后做的事
被班上的同学知道了。不过我也不关新这些。初中生似乎对这种事
丝毫不觉得敏感害羞,至少我们学校是这样的。我就听班上的
同学聊过,隔壁班有一个男生在课间被
同学嗯在地上,扒掉了裤子,那个可怜的男生两三秒就
了。我见到过她们说的那个男生,还和他稍微认识,却始终也没有胆量去问,我们班
同学
中所传的事
,究竟是真的,还只是无中生有的谣言。
还有一个男生,也是我听别
说的,下课的时候,为了逗笑
同学,居然用剪刀当众自已给自已割包皮,最后剪的血
模糊,送去医院了。这种男生我倒是见到过不少,都是那种开着自以为幽默的玩笑,试着讨别
喜欢的,实际上尴尬透顶的家伙,我们班上就有两三个。这类
做出这种事
,我丝毫不觉得惊讶。我与徐嘉郁还是每天不约而同地一起放学,聊些无聊的话题,说些有的没的,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一进初三,考试的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我们课间说话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一直到中考。我们之间的感
也就没有再进一步。
我不愿称她为我的
朋友,因为我从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亲昵暧昧的举动。一起放学的时候,我与她的肩膀之间也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我现在还真是后悔,怎么当时没和徐嘉郁多聊聊天呐。以至于我到现在连一个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这大概是我自作清高的惩罚吧。大概是徐嘉郁在等待我更进一步地走进她的身体,给她关心和
护。不过,就算我又徐嘉郁微信那又怎么样?我会主动约她出来,会主动找她聊天么?进了高中,大家都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初中的这些琐事,包括没有结果的恋
和纯洁无暇的友谊,也都渐渐地忘记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就和徐嘉郁半永久地分别了。
前几天我晚上睡不着,又把放在抽屉里的初中毕业照拿了出来看了来看,照片里的我皱着眉
,装作一副高高在上少年老成的面孔,真是幼稚可笑。徐嘉郁还是那副记忆里的笑脸,于是无数的记忆又从冷却的脑海里一点点复苏起来,我开始记起当是我们拍毕业照的时候的迷茫与不知所措的心
。还有拿到打出来的照片的时候,我们班里同学说的话。那些好事的男生指着照片上的脸,一个一个地打趣过来,一个一个地开着玩笑,说到我的时候,我记得有谁说了一句。
“大概他觉得自己很厉害吧。”
还没等我心中酝酿出任何的
绪,他们就开始对着照片上的下一张脸说起低俗猥亵的玩笑。其实我当时很想听听他们会如何评价徐嘉郁,可是终究是没有等到。而班里的
生们似乎不屑于对男生低级的幽默表示反感,说着“要毕业了呐”之类的话,心中充满了感伤,我在初中班级里的位置,似乎是由游离于男生和
生之外的。我不喜欢男生们的那种幼稚粗俗和下流,也不喜欢
生的那种斤斤计较和莫名其妙的感
,因此是两边不讨好,男生把我当
生(我的确有点男生
相),
生把我当男生。但此刻躺在床上借着床
灯看着毕业照的时候,看着当时未来尚不确定的我,还有天真烂漫的徐嘉郁,联想起她的尸体的照片,忍不住地流下眼泪来了。
我前边也说了,我自从初中毕业后就基本上没见过徐嘉郁,只见过一次,那是在高中二年级,市里组织高中进行军训的时候。
那是我们市里六所高中一起举行的实践活动,这六所高中的学生都会给带到训练营地去学习生活一周。我看到学校的列表里有我们的高中和徐嘉郁的高中,于是便想着终于可以又见到她了。集训的第一天,我们刚刚搬进寝室,我就和我们同班的
同学在营地里散步,然后我就又见到了徐嘉郁,其实是她先喊的我,我才注意到了她。她在原处大喊我的名字,高高地垫起脚尖,天真幼稚地挥手,我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向她跑了过去,刚一见面,大家似乎都低下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们似乎是一对儿很好的朋友,又好像是两个不太相识的陌生
,随后还是她先开
了,
“哎,好久不见啊。”
“嗯,是的,一年多没见了。”
“诶,你住哪间寝室?”
“我们学校住C区。”
“嗷嗷,我跟你说哦,我们的寝室糟糕透了,都是蟑螂,太可怕了。”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全然不顾那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快两年的时光,也不问这段时间里各自都经历了些什么,都有了什么变化。我们都好像回到了两年前中考之前的那段时间,眼前的徐嘉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脸颊上隐隐约约地多了些许青春痘。我想着,要是时间真的可以倒流就好了,也许我们现在经历的都只是一场梦,只要我想,就可以在那个遥远夏天的书桌上醒来,看着黑板上的“离中考还剩XX天”的倒计时,一切都那么的不确定,似乎充满了希望,好像这样的
子就要永远地重复下去,直到一切的尽
。
“哎,我同学叫我了”,徐嘉郁说,“一会见吧,啊,对了,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坐一起吧。”
“嗯嗯,好的。”
说完她就像一只
灵一样飞走了,而那些原本以为早已经死去的
感此刻却从死灰中复活,这似乎只能说明我这两年来基本上没有什么长进。我回到
同学身边,她只是用冷冷的眼看着我,“那是谁?”
“是我的初中同学。”
“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嘛?她叫什么名字?”
“徐嘉郁。”
确实,看着身边因为我而吃醋的
同学,我的心里居然萌生了某种罪恶的快感。这位
同学大概有点喜欢我,不管我去哪里都试图跟着我。要是她知道了徐嘉郁给我撸过管,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不过我还没有不要脸到把这件事给说出来的程度,我知道这将永远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就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我就见到了徐嘉郁,她坐在我身边,一坐下就和我说。
“诶,你们班的那个
生来找我了。”
“啊,就那个跟着我的?”
“是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说什么了?”
“就也没说什么,反正她就找到了我的寝室,然后问徐嘉郁是谁。当时大家都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盯着我,发出怪的声音。说什么
敌来找你打架了什么的。”
“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她出去了啊,不过她也没把我怎么样,就对我说,叫我离你远一点什么的。”
“给你带来困扰了吧,很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呀,该对不起的是她。”徐嘉郁一贯用她的活泼的语气说话,也让我松了一
气。
我们又聊了我们共同的初中同学,某某现在在什么高中,某某现在在哪里留学,还有谁和谁其实是男
朋友之类的,她对这类话题总是特别灵通,而我只能像一更木
似的,听着她的话,是不是地发出“诶,是这样吗。”的感叹声。从她
中,我第一次知道我们初中的时候的那个成绩最好的班长在和班上那个倒是第一的
孩谈恋
。
“不过也看得出来,班长是每节下课都回去辅导小刺
做作业的。”小刺
是我们给班上倒数第一的那个
孩儿起的外号。
接着我们聊了初中的老师们,一些共同的笑点,私
的典故,我们班级特有的特的文化,说到地理老师每天午休都挺着个大肚腩去
场上慢跑,我们便心照不宣地一起模仿起地理老师跑步时的标志
动作来,弄的我俩哈哈大笑,说到英语老师,我们便立起衣领,皱起眉
,模仿他上课时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你学的好像啊。”
那是我们经常趁着英语老师课前还没来的时候,跑到讲台上去模仿他讲课的样子和语气,全班也都会忍不住笑起来,要是什么地方做错了,第一排的那些最调皮的同学就会说,
“诶,你学的不像,下去,下去。”
不过要是在我们模仿秀的时候老师突然走进来了,便免不了收获一份五百字的检讨书。很幸运的,我从来没写过这种检讨。有那么一刹那,我恍惚觉得我真的回到了初中的课堂上,虽然在初中的时候,我在课上只想着下课和放学,不然就是盯着窗外发呆不已。
“哎,你知道吗。”徐嘉郁突然把
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似的。
“什么事,这么秘兮兮的。”
“我们班那几个
同学居然说你长得很帅。”
“啊?就你现在的同学吗?”
“真的,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对了,那个。”
“怎么啦?”
“啊,算了,没事儿。”
“真是的,你真怪,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还和初中一样,一点儿没变。”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初中的时候,某节语文课结束,正当我把语文课本收起来的时候,我看到课本的最后一页被
用黑色的水笔写上了“我喜欢你”四个字,顿时我的脸一阵发烫,赶忙把书合起来,扔回了桌肚,生怕被别
看到似的。我丝毫不知道这四个字是谁,在什么时候写上的,甚至是不是一个玩笑。看字体应该是班上某个
生写的,不过到底是谁写的呢?这么想着,心里又变得
糟糟的,没有一点儿听课的
了。从那天起,我知道了班上有某个
生喜欢我,这么想着,好像原本普通的世界都变得闪闪发光了。我的确做出过一些猜测,不过我没有丝毫的胆量,去验证我的猜测是否属实,结果就是,一直到毕业,我都不知道班上这个暗恋我的
生是谁。我本来还想问一问通广大的徐嘉郁,可想了想,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再说这种事她怎么会知道呢,便没有说出
。
“真的一点儿没变吗?”
“是啊?你这副眼镜,得带了四五年了吧,我记得你从初一开始就是这副眼镜。”
“是吗,可我觉得我的变化很大呀。”
她不再搭理我,只是低
扒着不锈钢餐盘里的米饭。
4
在下午的军训结束之后,每个高中分批次去食堂吃完饭,然后便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一直到晚上的晚自习。这个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通常是用来洗澡和写军训
记的。军训
记每
每天都要记录,最后一天结营式结束后上
班主任。
我是打算每天洗一次早的,毕竟在下午的训练之后整个
都被汗水浸透了,营地里的澡堂在那座巨大的毛主席雕像背后,四四方方的,烟囱冒着白气。一进澡堂的门,是一段往下的楼梯,把
引导到前台,有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大爷,
着一
山东
音,同身边的阿姨聊天,他们背后的墙上是一只上世纪的挂钟,前台的木桌子上也垫了一块玻璃,下面夹着花花绿绿的票据和时间表。大爷会给你一只储物柜的钥匙,然后男浴室在右边,
浴室在左边。
男浴室里闹哄哄的,弥漫着热水气,还有一
汗臭味儿。浴室里是一连串的莲蓬
,淋浴与淋浴之间没有隔挡。别的学校的几个男生正赤
着身子,吵吵嚷嚷地模仿者教官的
音和动作,弄的旁观者也笑起来。还有的晃
着
间的生殖器,说些猥琐的话。我总是不喜欢吵吵嚷嚷的男生,于是只好一个
来到澡堂的一角,这里相对于那边的热闹,显得格外冷清了,虽然有点冷,但还是可以忍受。我拧开最靠近角落的一只淋浴,小心翼翼地等着热水,用忧郁的眼看着水花和自己赤
的身体。
然后我才注意到有另外一个男生朝我走来。他个子矮矮的,简直像个初中生,脸也是一只娃娃脸,五官
致极了,像是
孩儿的五官,留着遮住耳朵的
发,那样的
发在我们学校是绝对要被教导主任抓去剪的。
但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确实一场苍白的皮肤,简直像是得了白化病一样。如果他戴一顶帽子走在街上,我绝对会把他误认为
生。
见到我怔怔地盯着他,他似乎很不好意思地,朝我微微点了点
。
“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以用这个吗?”他害羞地指了指我身边的淋浴器。
“哦,当然可以啊。”
我忍不住地把目光转向了他下体的生殖器,他的
茎小小的,却不比那皮肤要黑多少,也还没有长毛,包皮长长的,看来还是没有开苞,像是新鲜的
水蜜桃,鲜
得几乎咬一
就会出水。
“他们那边太吵了。”那个男生一边拧开淋浴一边对我说,
“是啊,尽是说些无聊的话。”我看着他那雪白的身体说道。我突然觉得,我们也许会有许多共同话题。毫不夸张地说,他简直就是希腊话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那个,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我主动问他。
“师大附中的。同学你呢?”
“我是七中的。”
“啊呀,那你一定很厉害吧?我中考的时候七中没考上,差了三分。真可惜。本来以为我一定可以考上的呐。”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水热了,我走进淋浴,让热水冲击着我的后脖颈,悄咪咪地转
,打量着这个男生的晃
的小小的生殖器。我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把把他给抱
怀中的欲望,可是理
阻止了我这么做。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我从来没遇到过那么可
的,戳中我
癖的男孩子。要找到一个纯洁如山泉又温柔单纯如秋水的男孩真的很难。以后遇到的种种
与事只是越发地验证着我的这个观点。我发觉
的美都几乎千篇一律而过于商业化。相较之下,男
的美对于我的吸引力似乎要更大一些,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毫不肤浅的魅力。
我想着想着,生殖器居然也不由自主地勃起了。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男孩问我,同时转向我这边。
“我叫高小年。嗯。”我不经意间转身背对着他,这样让他看不见我这根不合时宜勃起的家伙。和他比起来,我是显得那么粗鄙又丑陋,简直像只大猩猩。
“诶,高小年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
我双手压着小和尚,只希望它快点儿软下去。
“我去,皮蛋儿的
吧硬了,皮蛋儿的
吧硬了!”远处的不知道哪个学校的男生们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吓了我一跳,还好他们发现的不是我。
“他们好无聊啊。”
“哎,男生是这样的。”说这话的我已经下意识地把我们俩排除在男生这个范围之外了,似乎我俩是独立于男与
的第三种
别一样。突然一
从没闻到过的沐浴露的香味在水汽里
漾开来。
“同学,你用的什么呀,好香。”
“啊,这个是亲戚从英国带来的沐浴露,可香了,我超喜欢这个味道。”
“是这样哇。”
“你要试试看吗?”
“好啊。”
于是他走过来,来到我身旁,我转身面对他,他那双洁白的光脚不经意间踩到了我的脚,我一下感到似乎一
电流通过了全身。
“来,伸手。”
我伸出双手,他挤了一点儿沐浴露在我的手掌心,勃起的
吧也一不注意地顶到了他的下身。
“呀!”他惊叫一声,好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白兔,我赶忙道歉,心中涌起无限的愧疚。
不过他似乎没有生气,而只是低下了
,当我再次看他的时候,之间他下体那个鲜
的器官也颤颤巍巍地充血,苍白的脸颊上飞起来红
。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的同班同学看到了我。
“诶!高小年。”
“你在这里啊,怎么到这么角落的地方?”
一群男生便涌到我的身边,和我聊起今天下午的军训之苦,以及哪个学校的
生长得最好看,哪个学校的
孩的
子最大,听着这些,看着那几个糙汉子
间前后摇晃的
吧,我生理上产生一阵不适。那感觉就像是一群粗糙的公牛闯
了典雅的瓷器店,一群巨
带着全身的污垢踏
了
致细腻的
本盆栽。
等到我洗好澡的时候,那个师大附中的男生已经不见了,我突然想到,我居然忘记了问他的名字和班级,心里不免泛起一阵茫然与失落,我感到我似乎失去了一个很好的
,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知怎的,我想起了初中毕业那天我问我妈的话。
“噢,再也见不到了,就要哭吗?”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迄今为止都没有遇到过值得为之流眼泪的男男
吧。对
生,对青春和遗憾,许多其他的,那一刻,我仿佛隐隐约约地懂得了。
5
走出澡堂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橘色的残霞掩映着地平线的连绵的山,像一张黑色的剪影,无数的学生在澡堂前的广场上行走,我看到徐嘉郁坐在那座高高的毛主席白玉像底座的台阶上,光着脚丫,手里拎着鞋,肩膀上披着一块浴巾,
发湿湿的,看来她也刚洗完澡,我马上上前去同她打招呼。
“呀!你也刚洗好澡啊?”她轻快地说。
“嗯。”
“真的服了,里面的
真多,连个可以坐下来穿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借着熹微的暮色,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她白色的轻薄上衣和那里面两块隆起的熊脯,才意识到她洗好澡出来还没有穿内衣。
“你们男生那里
多吗?”
“男浴室还行。”我坐到她身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白色上衣上印出的两个大而黑的
,她似乎没有发现,直观用浴巾擦着自己仍旧湿淋淋的两脚。
“哎,真的,下午训得脚痛死了,哝,你看。”她把右腿搭在左腿上,给我看她右脚脚后跟磨
的伤
。
“啊,痛吗?”
“当然痛啦,真是的,你有创可贴嘛?”
“我……这还真没有。”
她低下
去抚摸着伤
,透过宽松的上衣衣领,那两块下垂的
房清晰可见,像是两只盛满了水的塑料袋,在风里晃
。
“呐,帮我穿鞋!”
“哦哦,好的。”
我捡起她鞋里蜷缩着的袜子,试图往她那只小小的,皱
,湿淋淋的脚上套。手指触到她脚的一瞬间,我像触电了一样,初中的那个午休又完完整整地回到了我的脑海里,伴随着许多我以为早就忘记了的细节。
“我说徐嘉郁啊。”
“
嘛?”
“你没带拖鞋来嘛?”
“忘带了呀?有什么办法。”
“这儿的小卖部里应该有卖吧?”
“哪有?根本没有好吧。”
“那好吧。”
“呐,还有另一只脚,快点儿。”说罢,她又把左脚抬到我的大腿上,
“徐嘉郁是真的一点不懂害羞呢”,我一边给她穿袜子一边在心里想着,“和其他的
孩都不一样,这到底是她天生的
格,还是故意装出单纯活泼的样子?如果是前者,那么她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单纯的
孩,就像月亮那样遥不可及又洁白无暇,可就算是月亮,也会有永远背向
类的那一面。对啦,就是这个,徐嘉郁就像月亮,展示给他
的一面总是单纯又白净通透的,可她真正的,背向众
的那一面究竟是怎样的呢?”
说来也巧,正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徐嘉郁突然以一种孩童的激动心
,指着天边叫喊着,
“诶,你看,月亮!”
我心里一惊,几乎觉得徐嘉郁有读心的本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
洁白如玉的满月正升上群山,低低地悬挂在地平线之上的夜空。
“诶,徐嘉郁,你知道吗?”
“什么啊?”
“月球永远只有一面会朝着地球,就是说,我们在地球上永远看不到月亮的背面有什么。”
“啊,是吗……”
“你不觉得很怪吗?就好像月亮有什么秘密瞒着
类似的。故意不给
看她的背面。”
“啊,可是,既然每个
都有自己的秘密,月亮为什么不能有呢?”
“这…”
“也许,月亮是故意只把好的一面展现给世
的吧,她也有想要隐藏的秘密呀。而且,正是因为有秘密,月亮才显得更加美嘛!”徐嘉郁歪
笑了。
“也是,秘的东西总是美的。但在我们看着月亮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她就是那展现先给我们的那一面,不会想到她在背后隐藏了什么的。”
“嗯嗯,月亮为了让自己变美,也下了一番功夫呢!”
“瞧你说的,月亮怎么会想要自己变美呢?她的美是不自知的,要是月亮有灵魂,她绝对不会觉得自己很美,倒是远远地看着月亮的地球
觉得她
漫极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我得走了,一会儿还有晚自习呢。”徐嘉郁把两只尚未
透的脚塞进鞋子里,又整了整衣服,“我得先回宿舍了。”
“嗷,那再见咯!不知道下回啥时候能见到。”
“一定马上又会见到的啦,哈哈哈哈哈。”
6
营的第四天,从下午开始天空便飘着小雨,那天的晚上,我们以班级为单位到了营地里的教室观看
国主义教育影片。
教室里
森森的,散发着一
气,班主任坐在讲台上,投影仪里播放着有关嫦娥四号的录像,我们的任务就是观看这个影片然后每个
写一篇八百字的观后感。视频里提到了中国在载
航天领域的重要成就,以及嫦娥四号最为世界首个在月球背面软着陆的探测器,具有跨时代的重大意义,这表明了中国在载
航天领域进
了新的阶段……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取出笔记本,教室里的
光灯照着每一个男
同学穿着迷彩服的脸,显得格外不真实,打开本子,本着写完完事儿的
,我开始在脑海里胡
地凑集语句。
“今天,教官们组织学生观看了嫦娥四号月背探索的纪录片。嫦娥四号的登月成功,象征着中国在月背探索工程上,有了巨大的进步。同学们看完之后都心
澎湃,更加地热
我们伟大的祖国……”
然后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啪地一声扔下笔,茫然望着讲台上坐着的班主任。
“老师,上厕所!”我举手喊道。
“去。”班主任
也不抬地同意了,我欣然走出热乎乎的教室,一到走廊上,一阵夹着雨丝的凉风包围了我的全身,我感到格外地舒畅。我喜欢下雨天,从小就这样。
“看不到月亮呢。”心里这么想着,我向走廊尽
的卫生间走过去,进过其他班级门
的时候,我幸灾乐祸地向他们教室里瞟了一眼,原来他们都在看一样的关于嫦娥四号的片子。这样一来,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写这玩意儿有什么意义呢,谁不知道这就是看的一个态度哇。”
我从小学的时候就喜欢逃课,总是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离开上着课的教室,一个
在空
的安静已极的校园里无目的地晃
,总有一种孤独的快感,夹杂着探险一般的,几乎是犯罪的兴奋,阳光洒在寂静的校舍楼道,
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校外马路上车行不已,那时候总是喜欢透过学校的栅栏凝视校外的马路,和街边的小商小铺,多希望自己也是他们之一,这样就不用回教室不用上课,可以在树荫下的竹椅上好好地睡上一觉,那该有多好啊。仿佛校内外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上完厕所的时候,我在走廊里撞见了徐嘉郁,她也出来上厕所。
“我就知道会碰到你。”徐嘉郁笑着说。
“嘘,小点声儿。”
“哦哦,好的,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学校是被安排在在三楼,我就接着上厕所,想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碰到你呢,你说巧不巧。”她此刻穿着迷彩服的身影似乎特别天真可
,有种初恋的滋味。
“逃课可是不好的。”
“嘿嘿,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也逃了吗。”
“啊……我,那是因为,我们看到视频太无聊了。我真的只是出来上个厕所。”
“你以为我就不觉得无聊了吗?你们看的什么片儿?”
“嫦娥四号。”
“好家伙,我们也是。”
“大概所有学校看的都是一样的内容。”
“然后看完还要写八百字。”
“对对对,我们也是!”
于是在走廊的昏暗灯光里,我俩面面相觑,还是徐嘉郁首先打
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