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确实倒钩也消失了，直接从母狗
里滑了出来。可我仍紧紧抱着雅婷，即使
她再无声息，即使她看似沉沉睡去，我都紧紧抱着。我早就说过，我要锁住这个
。
终于，我的眼皮也合上。我很难想象这种状态还能睡着，可我确实睡了，还
做了梦。
当我睁眼，天蒙蒙亮。我已想不起梦里的故事
节，只记得来往、缤纷
离奇。好像每一个睡过的都出现了；浙大的校园、网易的大楼也出现了；甚
至我那许久不联系的爸妈也出现了，妈妈好像还长着一张涛姐的脸。
床上只余我一，雅婷早已不在。手机没有信息、写字台餐桌床
柜电视机
柜上也没有任何字条。套用一句著名的话，她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就回
来。
门
有一个袋子，似乎是雅婷从
本带回来的，里面有两只维尼熊玩偶，一
只白色，一只
色，都是特制的款式。拿在手上，我忆起两的点点滴滴，心里
一阵滴血的惆怅。
可我已做了我所能做的！可我也有自己的事，无法停下的事！
我将两只小熊放回袋子。
我匆匆联系了近十，确定一切就绪，没有纰漏。
我打开衣柜，随手挑了一件白t恤，许久不穿已微微发黄。好像是参加活动的
奖品，正面五个大红字「最忆是杭州」。
我走出家门，走出单元，驶出小区。渐渐升起的太阳刺着我的眼，我只好把
顶挡板放下。
我打开音乐，随着节奏大
呼吸，平复自己激动的心跳。
我尽可能不去想将要发生的事。
我忍不住又去想了，还越想越多、越想越杂，连刚认识的两只小熊都住在脑
海。
白色的说：「接着奏乐，接着舞！」
色的喊：「the show must go on！」
（廿八）
杭州，东经一百二十度，北纬三十度。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夏分明，雨水充
沛。
她古典，她现代；她是水城，她是卷都；她沉稳，她浮躁；她风景灵秀，她
道路拥挤；她令憧憬，她引怀疑；她蒸蒸上，她江河下……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同一片间，杭州之下依旧是地狱。
我的车缓缓驶
未来科技城的一个「红盘」。最近这楼盘初开，均价已过五
万，却仍吸引了大量买家前来摇号，中奖率不及百分之三。杭州坚信，抢到就
是赚到。
上楼时我仔细算了算，一百二十平的小公寓就要六百万，最低百分之三十的
首付便是一百八十万。自己两百万的签字费
了税，再加上多年的积蓄，都不知
够不够。
轻轻按了门铃，开门的姚启龙对我使个眼色，我知道万事具备。
「牧哥，怎么你办的活动，你到得最晚啊？」
偌大的客厅里，江
和宋维在沙发攀谈，江帆忍不住冲我喊了两句。
「好，我先自罚一瓶！」
我走上前，从地上的箱子里抽出一瓶啤酒，开瓶后一吹
，大
大的泡
沫顺着嘴角流满脖子、顺着领沾湿前胸。宋维一直盯着我胸前的五个红字，也
许在惊讶我不伦不类的穿着，也许在惊讶我才是主办者。
「今天在场的都是好兄弟，让大家久等了。我宣布，狩猎大会正式开始！猎
们请就绪，美丽的猎物马上出场，谁抢到就是谁的！」
姚启龙放起躁动的嘻哈音乐，我一闪身进了旁边的卧室，猎物们被我提前叫
来，已被姚启龙藏在这屋里。
五个猎物见到我脸色各异，但四个都无外乎各式各样的谄笑。我走向剩下那
个最平静的，抱住她，轻轻亲吻。
「妹妹，外面可是四个男。你要不想玩了，还来得及。有我在没能勉强
你。」
「主，怎么这么说？我都等不及了！」
朱珠只穿着极简的黑色比基尼，三点之外全身上下肌肤无一不露。我又看了
看她清秀的面庞，确是一脸坚毅。
我忍不住笑笑自己。如果我邪恶，就不会问这
问题。如果我善良，根本不
会带朱珠走到这一步。我玩遍她全身，各种场合各种姿势，还把她给别的男。
到了最后一步，我竟想收手？这他妈就叫做伪善吧。
门缓缓打开，我也加了客厅里猎的队伍。五只猎物已排好队，准备墨
登场。
先出来的是静静，她穿着一身空姐制服，一出场便直直地向宋维走去。确实，
作为姚启龙「前友」，被在场其他「捕捉」都挺别扭，脆直奔宋维，这个
在「解放大会」上把她
爽的男。可猎们哪能让她轻易如愿，她觉得别扭，
姚启龙的兄弟们还觉得刺激呢！
江帆一个箭步，直接就将静静搂怀中。我撇了眼姚启龙，他面露凶光，对
的恨意仍氤氲眼中，仿佛在对江帆说：「烂她！死她！」
至于宋维，他倒也不遗憾。毕竟是玩过的，哪有没玩过的好玩？
接下来是杨雨晴，她从小练舞，我脆让她身着芭蕾舞裙。只见一只白鹅翩
翩起舞，连裙子都甩成一圈涟漪。她一个大跳到我面前，看来依然想让我她。
可落地时掳掠她走的，却是宋维
起的身影。这男看了我一眼，也许在说「承
让」？我看在眼里，却是说着「雅婷」。我回之一笑，嘴形说着「朱珠」。
接下来是小茜和婉儿，又是那一身初恋般的校服，和那个古灵
怪的小护士。
不同于静静和雨晴出场的火急火燎，她俩只是慢慢地走着、张望着，一个像在校
园里散步看风景的新生，另一个脆是在寻找病？
按照计划，我自是动也不动。起身的姚启龙和江倒是谦让起来，最后每
就近领走一个。这「狩猎大会」被描述成男激烈争夺的活动，可看这平和
的过程，真是彻彻尾的失败。
姚启龙在背后抱着婉儿，双手探索这小护士的胸器，可双眼却盯着别的方向。
江帆使劲搓着静静黑丝护体的双腿，但好像又搓得没那么认真？
江与小茜尽激吻。天呐，他不知道
不能亲吗？可他却知道，要时时
留意宋维的反应。
是啊，只有宋维。这个家伙早全投在雨晴身上，层层叠叠的芭蕾舞裙已
被掀翻。双手
捏着两边张开的大腿，腿上层层红印已清晰可见，手指眼见就要
抚上这年轻的。
我笑着起身，去迎接今天的主角。狩猎大会根本没有失败，失败的是那个急
切的猎，竟不知自己才是猎物！
朱珠的黑色比基尼之上，已多了一副黑色面具，上面连着一对黑色兔耳朵——
她的打扮是个假面兔郎。鼻梁与红唇之上神神秘秘，之下的窈窕身材却是一览
无遗。
我走上前去鞠躬伸手，朱珠将手放在我的手心。这骑士与公主般的礼节，让
宋维不再急色，亦为之侧目。他目光在兔郎身上停顿了一会，面露疑色，可最
终疑色转为
色——他竟意起自己的老婆！
野花采多了，就忘了家花长什么样。太彩了！
我和朱珠尽拥吻，朱珠拉着我的手去她下体。天！那里是刚泄洪吗？
「我用过按摩
了，主你直接我！当着宋维狠狠我！」
「乐意之至！」
朱珠弯下腰，主动将内裤拨到一边，露出水光潋滟的
，宋维嘴里更是啧啧
赞叹。我用
稍微沾湿，缓缓挺进。宋维竟跟着我的节奏吹了声哨，其余三
男更是激动地阵阵欢呼！
「啊！主你好大！比我老公大多了！」
朱珠一上来便
叫连连，我只得跟着她的声横冲直撞。到底是我她还是
她我？但随着我频率变快、力度变强，声音和动作终归和谐共振。
「主你死我了！我老公总不在家，你常来我好不好？
「主骚要被你烂了！我今天回家得花我老公钱保养一下！
「哦主，我还有个儿子！我让他跟你姓杜！」
宋维自是觉得朱珠声音熟悉极了，但也许从未见过自己老婆如此放
的样子，
不敢确定，满面光渐渐陷思索。我不想提前露馅，给姚启龙使了个眼色。他
便放下婉儿，用自己的堵住了朱珠的嘴。
姚启龙这根子，粗而不长。上学时我们经常笑称他「姚短龙」。可这形状
正好满足了朱珠的嘴，既粗得她双颊鼓起，又不至于长到捅她喉咙。我们两个一
前一后，都是做着抽
的动作。朱珠两张嘴全被塞满，可中间的身子仍不受控制，
一对雪白
瓣尽扭动。
见姚启龙加，宋维竟也放下杨雨晴，起身想来一起凑个热闹。我明白这就
是最好的时机！宋维快要接近，我用力拍了下朱珠的。
「啪！」
爽得扬起脖子，姚启龙的短龙被顺势吐出，可上身眼疾手快，将连着面
具的兔耳朵一把拽下，露出那张曾吸引宋维，却让他渐渐看厌的脸。
「朱珠！你……」
「主，我老公来啦！快让他看你我！」
旁边蓄势待发的江家兄弟也终于行动，两一边一个抱住走的宋维，将他
拖了回去。宋维身材健美，力量估计不错，可也双拳难敌四手，被死死控制在沙
发上。
我架起朱珠瘦削的肩，让她的整个脸庞身躯正对着无能狂怒的宋维。我要让
他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老婆，让朱珠所有词语铺满他的脸、娇啼哀鸣塞满他
的耳。
宋维面容扭曲，似是想说些什么，却一句都
不出来，只有嘴唇胡抽动着。
我胜利者般俯视他，像猫对老鼠一样玩弄他。我期待着他阵阵抽搐后，向我的
第一句话。那时我将反攻！作为猎，我有一百种方式折磨我的猎物。
可这猎物，到底怎么回事？
宋维满面皱纹慢慢舒展，一脸震怒像一颗石子扔进西湖，涟漪慢慢扩散、慢
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湖面倒映的，那投石面对美景的一脸迷醉。
「老婆，你好骚啊！」
宋维笑着说出这句话，温柔极了。难道这已被气出神经病？
姚启龙疑惑地看向我，我无言以对。江江帆面面相觑，按着宋维的手都放
松了。宋维趁机挣脱，猛地起身却没有扑向我和朱珠，反而将一边乖乖待命的杨
雨晴拖胯下，那本该捅进自己老婆身体的矛，直直刺进另一个的躯壳！
杨雨晴瞬间丢盔弃甲，大呼小叫与朱珠不遑多让。宋维像是和我比赛，
一下比一下，一下比一下狠！
，宋维！你他妈在什么？
你那愤怒至极的脸，坚持了能有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就这么快！你就沉醉了，你就
痴迷了？
我的快要捅穿你老婆的，就在你面前，你不生气吗？你还是个男吗？
你没看到老婆被我得一脸骚媚吗？
你没听到老婆叫我主，要让孩子跟我姓吗？
你不应该跳如雷，但被死死按住，像将死的鱼一样奋力挣扎？
你不应该用最恶毒的话咒骂我和朱珠，可仍不能阻止她的嗓子喊哑、被
肿？
你不应该放声大喊，你过雅婷，过在场所有猎的伴侣，却依然只能看
着猎们
番上阵，一个一个把你珍藏的老婆翻？
妈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顿时意兴阑珊，胯下节奏越来越慢，宋维倒坚挺得很。杨雨晴这小妮子怕
是再没想过让我了，能挺过宋维这一遭都算她厉害。宋维转冲我挑了挑眉，
似是在问，哥们你行不行？
！
我把我的猎物伪装成猎，让他享受捕猎的乐趣。再让他掉落陷阱，意识到
自己才是猎物。可这猎物躺平在坑里，竟开心地拍手，大声喊着「做个猎物真
好！」甚至，他仰望着上面的一圈猎，笑容似是在说：
「谁还不是猎物呢？难道你们猎本身不是猎物？
的猎物，杭州的猎物，
时代的猎物！」
我将半软的抽出，把朱珠推给姚启龙，看着这条短龙重启了与宋维的
「竞赛」。我逃到窗边，倚着窗席地而坐，再也不想看宋维这病一眼。
手机屏幕亮起，雅婷的微信停在未读。
「晚上回家，不用担心我。」
这还是妥协了，像她那个软弱的母亲，被男随意拿捏。
脑海中又出现那一对白色和色的维尼熊，我本该捧着白色的那只坐在床上，
雅婷抱着色的在我身边，我们好好演一出相亲相的玩偶剧。
背后阳光越来越烈，我的后脑勺怎么这么热，杭州今年会迎来暖冬吗？
我回望向窗外，高楼之外是另一座高楼，窗户之外是密密麻麻的窗户。
我的脑子按下倒带键，整座城市的一切都倒着流走，速度之快正如她一千
里的发展。车辆全在路上逆行，行倒着太空步，雨滴雪片从地面涌向天空，星
辰月西升东落……而我从一个个身上将抽出，
从里被吸走……
我退回网易、退回浙大、退回杭州东站——倒带停止！我刚下火车，心忐忑而
自由。
到底哪个时刻，哪个历史节点，我本可以是另一个杜牧？我本可以和雅婷相
知相守，平平淡淡白偕老呢？
两只小熊又出现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白色的叫我主，色的叫我混蛋。
「主，你终于赢回雅婷，她依然属于你！你将永远拥有她！」
「混蛋，你猜一猜，她还你吗？」
「主，你的兄弟都在，看他们多尊敬你！你是他们的牧哥！」
「混蛋，兄弟的哪个你没上过。就不怕将来转眼成仇？」
「主，你和飞宇要一番大事业，以后赚大钱，可不止区区两百万了！」
「混蛋，创业那么容易？何况你俩真是一路？你信赖他吗？你值得被他信
赖吗？」
「主，我为你骄傲！你帮助倪鑫对抗网易这巨无霸，你是大英雄！」
「混蛋，那个掰开朱珠双腿献媚赚钱的，不也是你吗？你就是个谄媚的下！」
脑袋简直要炸掉，我双手捂着，攥下好几缕渐枯的发。
婉儿不知何时，竟坐在我身旁。我向客厅一看，朱珠身上已换成江帆，江
也在小茜身上进出。姚启龙似已经发
，凶狠地按着「前友」静静地，强
她给自己清理。宋维仍在折磨着杨雨晴，好一个机器！
「婉儿，涛姐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她可能走投无路了。」
婉儿没有出现意想中的悲伤，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嗯？你很开心吗？」
「没有没有！」
婉儿赶忙解释，脸色也悲伤许多，却更显虚假。
「涛姐对我们像对儿一样，只是……出来卖真的太苦了……」
是啊，我一阵苦笑。古往今来，卖可不总伴着残酷的身控制和严苛的训
练调教。自己怎么为几个婊子前做戏感动了呢？
「那怎么这次私下约你们过来卖，你们倒答应了？」
「牧哥，之前你不是说可能去直播公司当老板嘛。你帮我们三个看看，能不
能也当个主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可不是老板。我有空跟老板说说。」
敷衍完婉儿，我挥手让她回去服务那几个依然开心的男。站起来看向窗外，
更高，视野也更大。窗外除了楼和窗，还有车辆，还有行，有永远站着的树，
有永远跑着的太阳。
手机响了，我没看是谁，麻木地接了起来。
「牧哥！」
「晶晶？」
我的手和声音都有些颤抖，赶忙用另一只手挡住，怕客厅的声叫传听
筒。
「我和松刚和好了，一月领证，二月办婚礼。你来不来？」
「你他吗？」
「嗯……虽然他……我他！」
「那你应该明白，你挺对不起他的。我是说，我和你都对不起他。」
「哦。」
我的语气沉重，对面一阵沉默，但我不打算停止。
「我是你的前男友，这点已无法改变。平心而论，刚子去见前友，你会开
心吗？」
「嗯……好，牧哥。那就这样吧。」
「嗯，祝你新婚快乐，一切顺利！」
「其实……多亏是牧哥。要你不是个好，真和我……嗯……我现在倒不知
道该怎么办。」
天呐，竟还有夸我是好！可转念一想，如果有一个，自始至终都没
见过我的卑鄙丑恶，只能是晶晶了。我确实把自己仅有的美好都留在她面前，正
如她也只在我面前才会犯错。
「别夸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向前看。」
我嘴上轻松，心里突然涌起一难言的伤感。我一直在向前看，可过去的哪
能过去呢？
比如，我若没选择杭州，毕业就回家和晶晶结婚，生比现在会不会……
「牧哥，很开心青春有你！」
「青春？」
「咱俩才二十六七岁，可不还在青春的尾上吗？」
「好吧。那青春有你，我也很开心。」
电话挂断，我又瘫坐地上。
手机的嘟嘟声。
我的静默。
身上的白t恤。
胸前的红字。
窗外的窗。
奔南的太阳。
客厅的沙发。
空气里的荷尔蒙。
男的嚣叫。
的呻吟。
我眼里的幻影。
我脑中的两只小熊。
我那瞻之在前、忽焉将逝的青春。
都被时间的拍向空中，搅碎在杭州，一个高楼大厦、青山碧水的漩涡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