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银娘子失控跪到他身前痛哭拒绝,洪钟说了真心话:“你年轻,又能
,再嫁不难,不必要守着我这瘫子过一世。”
银娘子痛哭不止,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摇
表态,表态她不愿和离。
在银娘子的哭声当中,洪钟最终还是收回了和离的话。
到此,这桩案子算是结案了,洪钟杀死
夫无罪,棺材
作为被他设计的帮凶自然也就无罪了。
银娘子通
有罪,杀
未遂帮凶也有罪,但因受害
皆不做追究而释放了,蔡老
强
有罪,但因其已经死了,无法追究,所以到
来这桩案子一个
也没有做处置。
随着徐大
退堂的声音,大家伙便都散了。
净姝和司南与徐大
打过招呼便也走了。
路上净姝问司南:“棺材
要怎么处置?”
“放了。”
“这就放了?就不怕它继续作
?”
“咱们没有立场教训
家,徐大
既然判它无罪释放,那就只能放了。”
净姝想想也是,“我原以为会让它又回去棺材里,会装上蔡老
的尸体与蔡老太合葬,毕竟蔡老
有罪,夫妻树无罪呀,两棵树相依相伴百千年,就这样被分开了,实在可惜了。”
“媳
儿,你可以这样理解,棺材
和棺材不是同一物,棺材
是恶灵,生于棺材而非棺材本身。”
净姝想了想,“也就是说,将两副棺材同葬就行了,两棵夫妻树还是在一起,至于棺材
,已经与夫妻树没有关系了?”
“正是。”
“那它会继续作恶吗?会不会杀尽天下负心
什么的?”净姝打
沙锅问到底,她想棺材
既然是恶灵,肯定会继续作恶的。
“不会,它已经有了去处。”司南说着,示意净姝附耳过去。
“棺材
钻进银娘子肚子里去了。”
净姝一惊,倒吸了一
凉气,“成他们孩子了?”
司南点点
,“蔡老
的种,洪钟的孩,棺材
因他们几
恩怨而生,现下托生成他们的孩子也算是因果。”
“你之前说过,孩子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棺材
是去讨债的?”
看着净姝求知的
,司南忍不住笑,笑着摇了摇
,“或许天意让他家的棺材生意继续做下去也说不定。”
棺材
转世做棺材?这……
净姝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免又想,或许当初洪钟听他外祖父的话学做棺材,而非泥瓦匠,或许就不会摔瘫腿了。
净姝可惜的摇摇脑袋,千金难买早知道,谁又能未卜先知,逆天而行呢。
“行了,别想了,其中种种因果报应又岂是你一时半会儿能想通的,咱们猜猜就行了,具体如何,自有天意。”
夫妻俩走在街上,瞧着路边的小摊小贩,瞧着那各式各样的花灯,净姝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去看了看。
净姝挑了一盏
致的荷花灯,正要付钱,司南伸手拿过了一盏兔子灯,让她也一并付了。
净姝看了眼他手上的兔子灯,不禁抬
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面上暧昧的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羞,霎时就漫上了红晕。
这
还想着那晚的玉兔捣药呢。
两
提溜着花灯回去,刚进门,就有
迎了上来,那大黑个,不是邱央真又是哪个。
“安兄,请受在下一拜。”还未开
说话,邱央真就先行了个大礼。
“往后都是一家
,有什么可谢的。”司南扶起他,邱央真却还是执意要谢,说
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这样子逗得净姝可是好笑,“你与其谢他,还不如以后对表姐好些,别忘了这是你得罪八皇子,得罪德妃娘娘,千求万求才娶到手的媳
儿。”
“这是自然。”
邱央真与柔嘉的婚事算是定下了,碍着柔嘉的父母,邱央真的父亲都在关外,成亲一时着急不得,只得等年底,等他们回京述职时候再做商定。
说起成亲还要许久,邱央真不免皱了眉
,净姝见此,眨
眨
眼,状似无意说道:“中秋晚上我约了表姐出来赏灯,酉时出门。”
司南狐疑看向她,约过吗?
179.易容术
看着净姝的侧脸,司南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又看向邱央真,问他:“姝儿易着容你还能认出她呢?就没觉得怪?”
净姝一愣,是哦,她还没卸妆呢。
“我刚去边关那年守了半年城门,那边守城和京城这边守城不同,每个进城之
都要小心盘问搜查,防止别国的
细混进来,所以连带着学了不少关于易容这方面的事。”
“你们进门时,两
姿态亲昵放松,守门的下
也不觉得怪,这说明你们俩
经常进出安府。”
“才刚成亲不久,安兄又没有妹子,之前见你们夫妻感
又好,现在这时候能与安兄这么光明正大,放松且亲昵进出安府的
子,除了姝儿妹妹应当是没有旁
了,且看个
身量,也都与姝儿妹妹一致,走近再细瞧姝儿妹妹面上刻意的妆容,也就清楚了,我刚正想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妆扮成这样子?”
净姝没想到春枝的易容术会被邱央真轻易识
,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随即转念一想,计上心
,与之说道:“央真哥哥既然这么厉害,不如我出个难题与你玩玩。”
看着净姝面上狡黠的笑容,邱央真心叹不好,“姝儿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净姝看了看周围,小声与他说道:“中秋那晚,我们一行都会做易容扮相,且看央真哥哥能否在一众
当中识出表姐,你若找出来了,我便给你们做掩护,让你和表姐单独赏月去。”
……邱央真突然后悔告诉他们自己会看易容术了,不提易容术之前可没说还要做考验。
此时后悔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真是没法收回了,看在能与柔嘉单独赏月的份上,邱央真只能硬着
皮答应了,与净姝讨饶道:“姝儿妹妹可莫要太过为难我。”
“好说好说。”净姝嘴里应得爽快,心里却是已经打起了小算盘,琢磨起该怎么给他出难题了。
待送走邱央真,净姝看向司南,问他:“相公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怎么看?”
司南微微挑眉,“姝儿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我感觉我被你带坏了,开始喜欢捉弄
了。”
“所以姝儿打算怎么捉弄邱央真?”
说起捉弄的主意,净姝顿时忘了自省,眉飞色舞与司南说起自己的打算。
找一个身量长相与表姐差不多的
子,让她学着表姐的姿态
,假做是表姐的伪装,实际上的表姐还是做自己的扮相,只是故意在姿态上做出生疏僵硬感,让邱央真以为她才是假扮的。
“你这主意不错,只是二选一还是太简单了些。”
“那再多找几个?”
“多找几个,再戴上帷帽,让他看不清脸。”
“果然坏还是你坏。”净姝笑着推了司南一下。
司南反手拉住她的手,拉着她也跟着自己一起退了一步,站定后,将她搂进怀里,“我说媳
儿,你想法子
心别
,怎就不想法子疼疼我?”
“你想怎么?”净姝一边问,一边看了看周围,一边推开了他,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惊喜,我也要惊喜。”司南说着,一把又搂过她,往她嘴上狠亲了一下,沾了一嘴红
脂。
感觉着他狠狠的怨念,净姝忍不住笑,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上的颜色,“好好好,你想要什么惊喜?”
“我要姝儿变着法儿勾引我。”
“那你倒是坐怀不
一些,每回我还没做什么,你就上赶着来了,这多没劲儿。”
“行,这回我就把自己当和尚,姝儿有什么招儿都使出来吧。”
净姝点
应下,脑子里却还是沒甚好主意,想
不出什么法子来勾引他,不过,他当真能做到坐怀不
吗?
对此净姝很是不信。
勾引个色鬼还不是手到擒来?
净姝琢磨着,回房换了妆扮,洗了面上的妆容,便叫来了六艺六礼和春枝,与她们商量起中秋那天该怎么戏弄戏弄邱央真。
六礼的身形与表姐有几分相似,净姝便把她也算作其中一个伪装表姐的
,让春枝先在她面上试手,看能易容出表姐几分样子。
春枝年纪尚小,古灵
怪,听得净姝念
,一溜烟回了房间,拿了个小木箱来,“少
,若想做得像,比起化妆,不如用
皮面具。”
“
皮!”净姝一听
皮二字就惊了,下意识想到了尸体,想到了恶鬼,她一声惊叫,把六艺六礼也吓着了,纷纷后退了一步,离春枝远点。
“少
误会了,这
皮面具并非是用
皮做的。”春枝赶紧解释,并拿出一张展示。
一张不知什么皮,薄如蝉翼,上面做
脸开孔,瞧着很是诡异。
“戴上就行了?”净姝很是狐疑。
“回少
的话,这只是其一,还需这个。”春枝又从木箱里掏出了一个罐子,“还需用上肤蜡。”
光是听春枝这么说,净姝等
还是不清楚,便让她试一试。
春枝领命,先行挑出一小团肤蜡,用掌心的温度将其捏成自己想要的形状,而后覆上鼻子,额
,下
,下颌处,再在面上抹上一层特殊的香油,接着覆上
皮面具,最后利用化妆,将眼
鼻处的痕迹仔细遮盖,便就彻底成了另外一
。
大家看罢这才明白,原来是先用肤蜡改变原来的脸型,再覆上薄如蝉翼的面具遮盖肤蜡痕迹,以此达到骗过
眼的效果。
“只要做得
细些,便能达到以假
真的效果。”春枝解释完净姝却是犹豫了,这样子会不会太难了?到时邱央真没找出来,不是让表姐失望了?
“你放心吧,除了脸还有身姿体态可以观察,装不出一模一样的。”司南在旁
嘴,随即走过来,从春枝箱子里又拿了一张
皮面具出来看。
“你这面具做得倒是不错,其他的肢体上的易容可会做?”司南问春枝。
“回少爷的话,会一点,但不
通,现正在学。”
“嗯,好生学习,
后或许还有你帮忙的地方。”司南说着,抬
看过净姝她们,问她们:“想听听真的
皮面具的故事吗?”
“想!”净姝与春枝没做犹豫,异
同声应下,六艺和六礼慢一拍,脸上都露了怯,还没听,两
就开始害怕了。
“别怕别怕,听个故事有什么可怕的。”净姝伸手拉过她们,让她们往身边坐,挨着搂着听司南说,这就不用怕了。
瞧着四个小姑娘拥着抱着怯模样,司南不由得好笑,也就没做恐怖说辞,只做解释说道:“一些死于非命的恶鬼,大多会面目全非,更甚至缺胳膊少腿,他们对自己的残缺之处会有执念,也就会对一些无辜之
下手,取他
的肢体补全自己的。”
“至于
皮,恶鬼取之较少,更多用的是
……”
说到此处,司南看向春枝,“你们易容术当中肯定有记载用
皮做面具的法子的吧?”
春枝被他突然来的问题问愣了一下,下意识就点了点
,随即又赶紧摇了摇
,“那是禁术,我不能学也不能用。”
“我只听我师父说过,取死
的皮做面具,用秘术可以附上死去
的灵魂,让戴面具之
彻底成为死去
的替代品,这在我们这行又被称作死而复生术。”
180.取其
华去其糟粕
“因其有悖天地
伦,所以被列为禁术,早在很多年前行内就明文规定不许使用,到如今知道这禁术的
少之又少,已经近乎失传了,我师父也不会,只是听说过这法子的之处。”
春枝赶紧解释了一番,担心他们误会她会邪术。
司南点点
,“你们这死而复生术与一般说的夺舍差不多,都是借另外
的皮囊存活下去,只是你们这死而复生术能让死去的
还用着本来的面貌,能更好的做替代品,不过这种死而复生的法子,皮囊需得好好养护,不然脸皮子会慢慢腐烂,等
皮面具腐烂完了,也就魂飞魄散了。”
“这个
婢倒是没听说过。”
春枝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脑袋,净姝
嘴问司南:“你瞧着比春枝还更了解
皮面具的事
,莫不是以前也遇到过?”
“正是,在西北时,有个富家老爷的妻子得病死了,那老爷为了复活妻子,散尽家财找到了这个死而复生的法子,然而维持不到半年,
皮面具便腐烂了,他便又到处寻找修复
皮的法子,经
介绍就找到了我师父。”
“关于这法子的由来有两种说法,一种据说源起西域,从藏传佛教中的
皮鼓,
皮唐卡等慢慢演变而来,还有的说这其实是障眼法中的一种。”
“
皮鼓?
皮唐卡?”春枝忍不住反问,想要了解更多有关易容的事
。
“
皮鼓也被叫做阿姐鼓,据说是用童男童
的
盖骨,和十六岁未经
事少
的皮做成的鼓,因要少
绝对的纯洁,大多会选用哑
,到后来慢慢发展成,若是合适的
子不哑,便会割去其舌
。”
听到此处,四个小姑娘都不禁惊了一下,忍不住抱得更紧了。
司南见此,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凳子上,再说时,声音更柔和了些。
“这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是用早夭的
子尸体做成的,两种说法稍微有些不同,但大致差不多,都是取童男童
盖骨,妙龄
子纯洁无瑕的皮肤做成的
皮鼓,所以
皮鼓又被称作阿姐鼓。”
“至于
皮唐卡,是用
皮做的唐卡,唐卡是藏文音译,彩缎装裱用以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关于
皮唐卡也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得道高僧会在身体上刻经作画,等圆寂后,后
将其皮剥下供奉,一种说法是为了惩治罪大恶极的
,所以剥皮作画,用以惩处。”
“他们那边惯喜欢用
皮
骨做法器,除了刚刚说的
皮唐卡,
皮鼓外,还有
骨碗,
骨笛,
骨念珠等等,因这其中种种,多有可怕之处,那边的佛教并不被我们这边认可,所以都称其为喇嘛教,夜叉教。”
“这样可怕,可不就是夜叉教嘛!”春枝脸都吓白了,抓着净姝的手不放,她原来对真正的
皮面具还抱有幻想,现下听司南说完,下意识将自己代
到受害者当中,便再不敢动那念
了,或许有些法子会成为禁术,是有其道理的。
春枝的话让六艺六礼连声附和,都表示赞同,净姝却是没有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司南见此,并没有问,只对六艺六礼和春枝说:“行了,讲完了,你们忙自己的事
去吧。”
等她们走后,司南挨着净姝坐下,伸手搂过了,问道:“想什么呢?可是吓着了?”
净姝摇摇
,“我只是在想,究竟什么才是修行?明明都是佛教,可修行的法子却是完全相反,究竟哪个才是正确的呢?若不正确,又如何会流传千年呢?”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问过我师父,我师父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净姝迫不及待询问。
“取其
华去其糟粕,何为糟粕,皆由本心。”
净姝若有所思点点
,许久才开
:“也就是所谓的善者见善,恶者见恶?”
“正是,姝儿当真聪慧。”
司南说完,将净姝抱到了自己腿上来坐,手指缠着她身前的黑发,暧昧说道:“关于那边还有个流传很广的修行法。”
“是什么?”
“灌顶双修法。”
男
双修吗?净姝突然想起司南曾说过的房中术,这是不是一样的?
司南摇摇
,“差不多,也差很多,虽都是说男
合之道,但道家的房中术主要讲的是如何在双修当中达到
阳调和,从而长生不老,延年益寿,那边的双修则是彻
彻尾的
,你听我诵几段他们一派的典籍就知道了。”
司南说完,便诵起来:“先供物请白者,以幔帐等隔成屏处,弟子胜解师为金刚萨埵,以具足三昧耶之智能母,生处无坏,年满十二等之童
,奉献师长。”
“贤首纤长目,容貌妙庄严,十二或十六,难得可二十,廿上为余印,令悉地远离,姊妹或自
,或妻奉师长。”
随着司南的话,净姝渐渐睁大了眼,震惊极了,按这说的,挑选年满十二,二十以下的美貌童
奉献给上师,若寻不到,也可以奉献自家姐妹,
儿,妻子?
见净姝震惊
,司南停了嘴,往她面上亲了下,“这种
子被统称作明妃,你听来觉得如何?可是有理?”
“有个狗
道理!就是借着佛名忽悠着信徒行苟且之事!”净姝没忍住
了粗
。
“正是,这也是藏传佛教不被中原
认可的原因之一,咱们这边佛教修行需得四大皆空,不近
色,与他们正好相反。”
“难怪被叫做夜叉教!”净姝愤愤不已。
司南摸摸她的脸,“你别急着气,接着听,上次和你说莲花是佛教圣物不是?”
净姝点点
,听他说。
“莲花在他们那里也另有含义。”司南说着,手摸到了净姝的腿间,“你再听我诵一段。”
“(寅)、密相者,莲花极紧,具煖相;莲宫丰盈而凸出,善知啣金刚杵(善知含住者)。
小、盘广、
内捲,莲宫
紧贴;花胚丰盈,以杵触之作不能忍状,而出娇声;稍加抽送,身怯体颤、莲生煖湿。”
“这是莲花生大士《亥母甚
引导》当中的一段,意不意外?”
净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哪是佛经,这明明是春宫话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