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嫂！」莫离加快脚步，一拳轰开了房门。
屋里，曹菁菁被绑在房柱上，战天豪手中端了一碗黑呼呼的东西，正要往她嘴里灌。
「师兄，你
什么？」莫离扑过去，和战天豪打成一团。
「你们怎么可能没死？」战天豪大惊，把碗一丢，双掌舞动如风，迎了上去。
骆冰儿赶紧解下曹菁菁，企图把她拉出房里。
但曹菁菁不肯定，拚命要朝莫离跑去。「小离，小心！他练的是毒掌，千万别跟他硬拚！」
「贱
！」战天豪怒极了。
他们都不知道，彻底吸收了合玉丸药效的莫离根本不怕毒。
「比你这叛党好！小离，他
谋造反，纠集了陈硕真余孽，正准备三
后起事！」曹菁菁一说，等于掀光战天豪的底牌了。
莫离总算有些了解战天豪为何非杀他不可了。师兄了解他的为，断不会眼见生灵涂炭而不管，为免他坏事，乾脆先下手为强。
「太白山区那些农户也是你杀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了，战天豪狰狞着脸全招了。
「是！那我见你逃往太白山，便一路追过去，为防事迹败露，我杀尽沿途所见每一个活
。只是我没想到，已经搜得那么仔细，连你曾经倒卧的那块地我都反覆检查了数遍，除了野兽的痕迹，未见踪。我以为你已经被野兽叼走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因为他遇到骆冰儿，她不仅轻功卓绝，还是个大路痴，他们在太白山里胡闯瞎逛半，搞到最后，连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位置，战天豪又怎么可能找到他？
「那山同里的两副白骨可是师父、师母？」
「嘿，你想不到吧？我能够继承陈硕真这支残军，多亏了两个老家伙，他们才是真正的叛党。可他们不死，这支军队就不可能甘心
愿受我指挥，我没有办法，我也是被
的！」
「一为师，终生为父，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敬他为师，他有把我当徒弟吗？这座天马山庄是我帮着师父一起建立起来的，在你还没来之前，所有的脏活、苦活都是我在做，结果又如何？他只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你！就连菁菁……她本来应该是我的。」
「她也嫁你了，你可曾好好待她？」
「你怎不问这贱了什么好事？吃一堆莫名其妙的药，见就勾引，我战天豪堂堂天马山庄的庄主能要这种妻子吗？」
曹菁菁哭着辩驳。「明明是你对我下药，轻薄于我，却来怪我！」
「我只对你用过一次失魂丹，后来你自己吃上瘾了，三不五时就去偷来吃，你活该！」战天豪可以接受曹菁菁最
的不是自己，但万万无法忍耐她红杏出墙，便从那一刻起，无数怜化成仇恨。
对于这对夫妻的互揭疮疤，骆冰儿只有一句冷淡的评论：「千错万错都是别的错。」果然是两个很不负责任的，有够差劲。
莫离同意骆冰儿的话，完全不懂得反省自己的是最可悲、也最可恨的。
「地下密室里无数骸骨，便是师兄铲除异己的结果吧？」
「没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他们却一心向着老家伙，说什么要等少主长大，再议大事，结果老家伙敦我武功，只是看中我一身力，为他们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少主培养一名勇将。我为何要替别做嫁衣裳？皇帝的宝座都可以坐，我有一身好本领，我自己就可以打天下。如今，跟我作对的都死光了，我也确实拥有了一支铁血雄师。师弟，你若肯归顺于我，我们还是好手足，将来打得天下，我愿与你共享富贵。」
「一将功成万骨枯，遑论朝代的更迭了，我不会肋纣为虐的。」
「我就知道你死脑筋。」所以战天豪最初始的打算是杀了他，而非招揽他。「既然你不肯为我所用，那就去死吧！」
他大喝一声，双掌漾着腥气，直扑莫离面门。
「小离，别跟他打，我们快走，他的马就快到了！」曹菁菁大叫。
「该死！」好事屡次被
坏，战天豪怒火冲天，舍了莫离，直接杀向曹菁菁。「你这么他，就陪他一起死吧！」
「啊！」曹菁菁吓得动弹不得。
骆冰儿捉着她的手，使出迷踪步，两条身形化成一缕残影，划过半空。
「莫离，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不如先离开，再谋后路。」
「好。」叛
一事非同小可，非得禀告宫府才行。
「走。」骆冰儿整个像脱弦而出的飞箭，直直
出了天马山庄。
莫离的功力被合玉丸提高了一大截，才堪堪能追上她的脚步。
战天豪从未见过如此高明的轻功，尽管
使出了浑身力气追赶，还是连他们一根
发也没摸到。
「可恶！」
这时，他秘藏的那支万军队终于赶到了。他先挑出三百稳定天马山庄上下，凡有反抗者，杀，另一千充做他的亲兵保护他，剩下的全派出去追杀莫离、骆冰儿与曹菁菁。
他要造反，是足了，但粮
还差一点，这时候，绝不能让叛的消息散播出去。
在他想来，几千个找三个，还不易如反掌？只是他作梦也想不到，骆冰儿是个大路痴，她连自己会跑到哪里去都不知道，其他又怎么找她？
＊
狂奔一夜，莫离和骆冰儿终于找到一间庙，停歇下来。
曹菁菁早就睡着了，她的功力差，身体又被药物搞坏了，熬不到半个时辰就瘫昏在骆冰儿手中。
她随手把曹菁菁往墙边一放，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可打不过一支军队。」
莫离比较心软，扯下几块旧的布幔，盖在曹菁菁身上。
「我看师兄是不可能回了，现在只能报官处理。」
「有官兵介
，应该就没我们的事了。」她梦想着麻烦解除，与他畅游天下一番，再回天音宫，从此逍遥自在，其乐也无穷。
但他却摇。「陈硕真余党死灰复燃，地方官不敢私下处理的，必得上报朝廷，再派大罩征伐，这中间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所以我们要留下来，帮助官兵守城，防止叛党祸害地方。」
她瞠目结舌，良久良久。「我们？你跟我——」
「冰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是。」他重义，她早就知道了，没得说，支持他咀！只是……
「一定要等那么久吗？有没有其他快一点的解决办法？」
「急切间，也找不出一支有力的军队与师兄——慢着，我想到了。」他双眼一亮。「李淳风道长正领着一大队马在太白山里找仙呢！如果能借到那支兵马，肯定可以迅速平定叛。」
「我这就放烟火讯号通知屈突小姐她们！」她跑出庙，放告急烟火去。
这时，曹菁菁突然清醒过来，喃喃唤着：「小离、小离……」
「师嫂。」莫离定过去，扶起她。
曹菁菁身子一歪，就要靠他怀里，莫离急忙避了开去。
曹菁菁哀怨地看着他。「小离，你真的不要我了？」
「师嫂，你一是我师嫂，永远都是我师嫂。」
「但我会嫁战天豪，根本是被他所骗，我不是心甘愿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已经成亲了。」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她。」
骆冰儿正好放完烟火进来，听见曹菁菁的话，一阵纳闷。有没有搞错？即便莫离要纳妾，也得问她接不接受，哪里
得到曹菁菁来说这种话？
「我不能接受你。」依旧是那清寒淡漠的声音。
「小离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我肯大方接受你门，你应该感激涕零了，还想怎样？」曹菁菁怒吼。
莫离无限纳闷。两一块儿长大，他怎么就没发现师嫂是如此偏激的一个？
「对不起师嫂，这辈子我只会娶一个妻子，便是冰儿，我不会再娶其他了。」
「你不能不娶我，曹、章两家订过婚约的！」曹菁菁急道。
「什么？」莫离不太理解她的话。
曹菁菁还想再说，骆冰儿一指点晕她。果然，莫离的身世另有隐秘，而这个
完全知。
骆冰儿对那些私密没兴趣，但其他呢？会不会有利用这些无聊的过去威胁莫离？她不能冒险，而曹菁苦，看在莫离的分上，她不会杀她，但她也不会再救她。以曹菁菁被药物严重坏的身子，没了邪月老
炼的丹药，估计最多半月便会魂归地府，但这是她自找的。
「有来了。」骆冰儿指着庙门说。「可能是援军，我们要讨论对付叛军的事，不能让她再吵了。」
「你说得对。」莫离也觉得曹菁菁很不讲理。
不多时，两名劲装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
「不知是哪位施放了屈突家的救急烟讯？」
「我！」骆冰儿说话很直接。「我们发现了陈硕真余孽聚集在天马山庄中，正准备再度起事，便想借助贵府力量，消灭党。」
两个汉子面面相觎。「陈硕真还有余孽？怎么可能？」
莫离示意她把其他小姐给的证明一起掏出来，两名汉子呆了，李家、程家、薛家、许家……天啊！半数的大唐勋贵令牌都在这里了，眼前二究竟是何方圣？
「在下莫离，这是内骆冰儿，我们确实发现了党，两位若不信，可同我们一起去查看，再决定是否出手。」
「铁面御史？」
在长安，莫离也算是一个迹，得罪武后者，诸如国舅长孙无忌、宰相上官仪……没一个好下场的，而莫离虽遭贬，起码保住了
命。
「不敢当，在下早已辞宫，如今不过白丁一名。」
「莫大的话小自然相信，这便去禀告大小姐，召集部将至天马山庄，争取早将党一网成擒！」两名汉子
一揖后，转身走了出去。
骆冰儿侧看着他。「早知道你的名字这么好用，我们直接去求援不就得了，何必放烟讯？」
「我也很讶异。」他一直认为自己在朝中不得缘，黯然辞宫后，便江湖，过着随波逐流的子，想不到事到紧要关，「莫离」两个字却比任何的证明都好用。
为什么他们如此信任他？他几乎没办成过一件大事啊！
骆冰儿拍拍他的肩。「你把诚、信、礼、义当生命，时刻谨遵不违，也许平时处事稍嫌古板，但大夥儿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很清楚，危急时，谁才是那个大义为先，永不言退的，自然愿意将身家
托到你手中。」
闻言，他低沈思，半晌，双唇微抿，勾起一笑。
「谢谢你，冰儿，你解了我多年心结。」他重重义，却屡遭挫折，说不气馁是骗的，她的话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并且接受了自己，这种戚觉就好像被禁锢多年的心灵，一朝被放松了，无比地舒适。
轻轻地，他将她拥怀中。
她呆了，为那春风也比不过的儒雅笑容，也为这温暖厚实的怀抱，她醉在浓浓海中。
＊
屈突家、李家、程家、薛家、许家……总之，那票跟着李淳风上山找仙的姑娘们都带着家将部曲到天马山庄会合了。
算一算，这票居然高达七、八百名。
大夥儿看到骆冰儿，围过来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聊，至于指挥作战一事，便由莫离负责了。
曹菁菁没跟他们一起。骆冰儿说，刀剑无眼，不好带着一名孕
四处走。莫离也很赞同这番话，于是她被留在庙中，等待众得胜再回去接。
不过曹菁菁运气不好，莫离和骆冰儿前脚刚走，她便被战天豪的发现，一刀杀了。
但有一个跟曹菁菁差不多倒楣，便是战天豪。他若不追击莫离和骆冰儿，就不会分兵，一支万军队在手，他何惧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官军？
以一千多对抗七百余，说起来简单，真正上手，没打仗经验的军队对上在尸山血海中翻滚出来的兵痞，高下立分。
不必莫离指挥，这些一见血就自动分列布阵、冲锋攻击的兵痞们已经打天马山庄的大门。
庄里，求救的烟花满天飞。
但去找的叛军实在分得太散了，一时间又哪里赶得回来？
战天豪只能亲自领军对敌。他不愧天生力、一对板斧使得威风凛凛，手下无一合之将。
「我来会你！」薛小姐见猎心喜，一提银枪，迎了上去。她家祖父薛仁贵，三箭定天山，闻名朝野，一手枪法也是家传绝技。
「薛小姐不可！」莫离差点吓死，这些姑
个个出身不凡，万一蹭掉一块皮，他拿什么赔？舍了对手，他抢快一步对上战天豪。
「又是你！莫离，你一定要跟我作对吗？」战天豪咬牙切齿。
「师兄若肯弃暗投明，你我还是好兄弟。」与战天豪为敌，莫离何尝不心痛，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能泯灭良知帮助战天豪作。
「不知好歹！」战天豪思忖着，只要坚持到他的军队回来，何愁不能将这几百杀尽，若能再俘虏几位小姐做质，大事可成矣。
不再废言，他全力击杀莫离。
有薛小姐做榜样，这些剽悍的姑娘们还不尽显身手，杀向敌军，但有骆冰儿在，注定她们只剩看的分儿。
骆冰儿不擅招式，但她会观势，内力强、速度快，一片叶在她手里都是杀利器，叶落如雨、体似刀，她周身半里内，没有一个敌军可以近身。
「我说莫夫，你吃
，也留点汤给咱们喝喝。」程小姐呆站得好无聊。
「不行，你们动手，莫离会担心。」
「他现在正忙着，看不见，你就放点儿水嘛！」
「不行。」
「为什么？」
「顶多再十招，战天豪必败。」
「真的假的？」
「一看便知。」骆冰儿毫不担心眼前这场仗，但是……
「我料战天豪尚有后手，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放心，小薛已经派去调兵，最多半，便可召集两千兵马，而且……嘿嘿嘿……」屈突小姐笑得好贼。「这不是普通的士兵喔，全都是刚打完高丽，气势正猛的家伙，别说以一挡十，挡百都可以。」
「喔！」骆冰儿点，放心了。
「你真冷漠。」屈突小姐一大段话居然只换来一个字，够委屈的。「不过有个，我喜欢，你若到长安，记得找我啊！」
「还有我。」瞬间，十几个剽悍的姑娘将她围了起来。
骆冰儿一阵晕，亏得莫离和战天豪即时分出胜负，给了她一个转移众注意力的机会。
「快看，战天豪败了！」话落的同时，莫离手中的剑正刺向战天豪熊。
「不——」战天豪居然闭上双眼，惶恐大叫：「别杀我！」
莫离长剑一翻，剑锋贴住战天豪脖颈。「我不会杀你的，你的罪刑得由官府审判。」
想到陈硕真的下场，战天豪一阵胆寒。了官府，他岂不比死更惨？
「师弟，念在同门一场，你放了我吧！我愿意解散兵马，归顺朝廷。」
「师兄，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这战祸都起了，还能回吗？来不及了。
「你把我出去，你也会受牵连的。」为求活命，战天豪跪下了。「你不念自己，也想想弟妹，涉及谋反是要灭门的，我死了，大家都逃不了。」
「冰儿，」莫离侧望向骆冰儿。「我们没做的事，便受调查也不怕，你以为呢？」
她连个白眼都懒得翻，只淡淡丢出三个字。「秦王令。」想调查她，行，让李世民从坟墓里爬起来，自己审。
是啊！有那玩意，谁敢攀咬他们？更何况……
「师兄，清者自清，我认为世上是有公理的，不会冤枉无辜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念同门之谊？」战天豪哀求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骆冰儿注意到了，越过众位小姐，慢慢地走向莫离。
「师兄，只要你是真心悔过，我会想办法为你求的。」莫离伸手扶起他。
「求？让我不必受凌迟之罪吗？」
莫离垂眸，面现不忍之色。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死……」
「师兄——」
「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突然，战天豪不顾颈上利剑，双掌运足功力劈向莫离熊膛。
利剑划开了战天豪的脖子，鲜血如泉水般
出，但他重达千钧的掌力也贴近了莫离，只要这一掌打实了，莫离非死不可。
战天豪因失血过多而灰暗的眸子，迸出最后一丝光辉。即便他要死，也要把最大的敌手一起带走。
但是战天豪偷袭快，有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拳像刺云空的闪电，没有看到它是何时出现的，只知道眨眼间，战天豪铁塔般的身子高高地飞了出去，直撞两堵墙，去势才歇。
莫离瞠目结舌，半晌，眼角余光看见面罩寒霜的骆冰儿。他想起了邪月老的话——你这相貌啊，一看就是个
劳短命鬼，幸亏遇到我徒弟，没心没肺的，你做不到的事她可以帮你，你杀不了的，她替你下手，有她在你身边，你有福了。
「冰儿。」他拉住她的手。
「嗯？」她脸上的寒冰立融，又恢复那山涧冷泉般澄澈的气质。
「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他说不出心的温柔是什么，如流水，涓涓款款的，不停流向她。
「应该的。」夫妻还分彼此吗？想杀他，便是妄图对她不利，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她保护他，就是保护自己。
从在太白山上拉住他的手那一刻起，他们已是一体，生同生、死同死，一生一世，永不背弃。
【尾声】
骆冰儿身穿一袭
红晕彩薄衫，内着天空青的抹熊，同色长裙上绣着云纹朵朵，不仅灵秀，更显清丽。
她的秀发盘起，簪着一朵大红牡丹，花相衬，却是比花娇。
当她走出来的那一刻，莫离彻底呆掉了。
这是九天玄下凡尘吗？而她正缓缓走向他。
「莫离，你说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什么召见我们？」
陈硕真余党被剿灭后，他们都做好受牵连的准备，也拿出了「秦王令」，随时可以闯禁宫，和皇帝辩个是非黑白。
但没来提问他们，甚至天马山庄地下的密室被发现后，也无来找他们相询。相反地，皇上和武后还送了大礼，要莫离官复原职，召他们宫觐见。
就连骆冰儿这一身也是武后送的，让她觉得武后好像没有们传说中的坏。或许武后是个野心勃勃的，但也是个能办事，可担大任的主儿。
莫离潇洒一笑。「武后想要拉拢我。」皇上体弱，基本已不太管事，太子威仪不足，如今朝中真正的掌舵手是武后，她当然想拉拢一批能办实事的在手中，而声名、能力俱佳的莫离便成了首选。
「你会帮她吗？」
「你觉得呢？」
「我支持你的决定。」她永远都是他最坚强的靠山。
他伸出手，将她拉怀里，低下，轻轻的一吻印上她柔软的唇，从来都清新如甘泉的唇办今染上了脂的香气，更添一抹芳郁。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做的是李唐的官？还是天下的官？」这种想法是不是大逆不道？但
迹江湖三载，他真的看了很多间不平事，若能有个好宫来管管，这污黑的天能否晴上一回？
她搂住他的腰，整个贴着他。倘若他的肩膀生来是要扛着天下的，那么她的心就小很多，只求与他相伴、朝朝暮暮。
「不管是哪一种，你问心无愧，快乐就好。」
「冰儿……」牵着她，凝望她纯然澄净的眼，他心里有了决定——不管身前身后名，他只要尽力守护这一方美丽。「我再官场。」
「好啊！」
「这一路可能不会平坦。」
「没关系，任何障碍，我都会替你铲除。」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我会保护你，绝不教欺负你。」
「无所谓，横竖我们俩是一起的，谁护谁，一样。」
「一起吗？」
她看着两缠的十指。「一直都在一起啊！」
轻轻地相拥、一世的相携，他感动，心湖波涌着。
「是的，我们一起。」富贵、落魄、快乐、悲伤……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会在一起。
这一刻，消失三年的铁面御史重出朝堂了，依然只知公理，不识时务，却再无敢对他不利，因为他身边多了绝世兵，完全以他为中心，千军万马难敌其锋。
骆冰儿伴着莫离一路从御史直上中书，凡三十余年，至告老，武后——其时，已称武皇——涕泣：「朝失重宝。」
然后的然后——
太白山中有在大叫：「臭小子，你不是说要带冰儿回来看我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来？」
【全书完】: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都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