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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那黑
黑脸、活似根大木炭的绑匪
子也不错，边赔礼，边替他整装，连宽袖都帮他束起来，就像准备出征的战士。
水无艳特意看了绑匪一眼。一般
不会那样扎袖子的。她再瞧瞧四周的被害者，共二十八名，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
这伙匪徒埋伏官道作案，所为何来？
“这位大哥，你捉我们要做什么？”她问。
黑脸绑匪撇开。“老大不准俺们跟小娘子说话，你别问俺。”
水无艳气结。
身旁突起一记
笑，她诧然回望。
“顾先生？!”她不敢相信鼎鼎有名的“巧手天匠”顾明
也有沦为
票的一天。
“久违了，水姑娘。”顾明站在那里，就像污水潭中拔出一根秀竹，长身玉立、风华卓然。
“我明明易容了，你怎能认出我？”她模着脸，大惊，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馅。
顾明抿唇一笑，斜勾的嘴角，一抹戏谑。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顾明是个瞎子，他看不见，所以不被易容所惑。
“声音？”是这里出纰漏？
“还有气味。”他伏在她耳边说，微眯的眼底流光闪烁。
她倒吸
气。这个真的看不见？但他的眼睛……她再细瞧，那黑瞳确实不眨也不动，可
黝黝，像一望无际的夜空。
“你怎会被绑来这里？”
“今天出城的年轻没一个逃过，我岂会例外？”
她也发现这点异状，但是……
“顾先生，明不说暗话，以这些匪徒的能力根本绑不了你，你会束手就缚，必有图谋。”
她还挺聪明的，他喜欢聪明的
。“若说我只是无聊，有乐子上门便玩一玩，你信吗？”
“重点是，这样的理由，你信不信？”
他笑，跟她斗嘴挺有趣。“我自然是信的。”
“嘴
信？还是心里信？”
“两者都信。”顾明语气轻佻。“水姑娘不知道吗？最高明的骗子不只要能骗过敌，还要能骗过自己。”
“了解，顾先生刚才说的那些话都不可信。”
“何以见得？”
“因为你是骗子，出即谎言，全部是虚假。”
“哈哈哈——”顾明仰大笑。“水姑娘好心思。”他刚才确实在唬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