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与自家也形影不离的墨隐知晓,自家爷每一回皆是抱着一丝侥幸展开那京中寄来的‘家书’的。
然,每一回皆失望垂眸,将手中信笺揉成一团扔进火塘中。
久而久之,墨隐渐渐懂了,爷等的是什么。
直至今
前,墨隐尚替自家爷不值,身份何等尊贵,却娶了一个乡野
子,偏偏那
子还不识金镶玉,蠢得紧,漠视爷的一颗真心。
但亲眼目睹今
之事后,墨隐意识到以往对慕挽歌怕是有误解。
她待爷也是上心的。
只是不知为何在爷出征在外的一年多,只字片语亦未曾捎给爷。
斟酌良久,墨隐不动声色凑到绿意身旁,绿意察觉,侧目望他时,他友好地笑笑。
“听闻绿意姑娘打小便跟在世子妃身边,想来……”
“得,您呐莫要与我套近乎了,我家主子如今已非洛王府世子妃,我们家老爷虽与洛王爷有几分
,可吾等与洛王府并不相熟。”
绿意是个急
子,先前在洛王府忍耐一年多已忍够了,
不得自家主子与洛王府断得
净净,再不同受那窝囊气,是以此时墨隐前来套近乎,她便向他甩脸子。
墨隐讪笑,摸摸鼻
,“绿意姑娘对王府怨念颇
,到底是何缘由呢?”
绿意嗤道,“若非瞧在我家老爷与王爷有
的面上,你当洛王府如今还能好端端立在那处?若非我家主子念旧
,今
岂会耗损自身真气冒险救你们世子。”
墨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暗自心疼自家爷,怕是又被王妃与郡主给连累了,爷费尽心思将世子妃娶进门,
房花烛夜还欠着呢,未料凯旋后……
唉,爷这是上辈子作孽了罢。
“绿意姑娘莫恼,依在下看,爷他待世子妃是真心实意的,在边关的这一年多,爷他每月皆给世子妃捎了信的。”
只是石沉水底,没了回声。
墨隐此言只是试探,瞧见绿意惊讶的色后,心下更加确信了几分。
原来爷捎的那些信真的未送到世子妃手上。
“夫妻之间互传书信本是寻常之事,姑娘为何如此讶异?”他再试探。
绿意撇开眼,没好气地道,“反正在世子爷出征的这一年多,除了初始那一月,世子在路上捎回的四个字,及昨
拿到的那封放妻书外,我家主子便未再收到过任何来自世子的书信,你
信不信。”
在洛辰脩离开半月左右,慕挽歌确实收到来自洛辰脩的‘安好勿念’四个字的书信,而后她只回了三个字。
多保重。
她比他更简洁,只给了‘多保重’三个字,全然不像新婚妻子对出征丈夫的担忧挂怀。
慕挽歌很清楚,那三个字并未送到洛辰脩手上,那封只有三个字的回信还未出洛王府便被张氏给拦下了,洛辰脩的信差被张氏收买,往后洛辰脩给她的平安信皆被张氏代收。
而绿意并不知晓,只以为是世子爷冷淡得紧,而自家主子亦无心眷恋那洛王府世子妃的名
。
郎无心,妾无意,倒不如好聚好散的好。
但此时自墨隐的只言片语中,绿意意识到所谓的郎无心妾无意的症结竟是有
从中作梗。
除了洛王妃张氏,不做他想。
细思之下,绿意一阵庆幸,有张氏那样尖酸刻薄的婆母,主子拿了放妻书是件幸事。
之后墨隐与绿意未在彼此试探,半个时辰后,听到响动,回
望去,墨隐大惊,急忙奔了过去。
洛辰脩呕出一
血后,慕挽歌缓缓收手,拔下先前扎在他要
上的三根银针。
慕挽歌的面色亦不大好,盘坐在地,任由绿意那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