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到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他困在原地。
笼子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
握着匕首，像箭一样朝自己冲来。
圣扭身闪躲，却被锋芒划了一道。虽然感觉不到痛，但胳膊马上有鲜血涌出。
他很害怕，想晃动铁笼逃出去。
可铁笼牢固，一点也撼动不了。于是那黑影又朝他袭来，在他的背上也划了一道。
圣被他撞倒在地，举手掐住对方的脖颈。那便举起匕首扎下，看似要夺了圣的命。
圣，一把抓住刀刃，刀刃割裂手掌，险要地悬在
颅上方。
那的力道何其凶猛，他一点一点地把匕首往下压。刀尖正对着圣的眼球，鲜血便滴到圣的眼睛里。
视线突然变得鲜红模糊，让圣睁不开眼。
他用力地与之抗衡着，直到那先松了力道，圣借机屈肘一撞，将其狠狠撞开。
而后圣迅速反客为主，拧掉那的匕首之后，利索地骑到对方的身上，毫不犹豫地捏起拳朝对方的脸砸去。
他一下一下地砸着，汗水便过到他的眼球里，它稀释了眼中的鲜血，让红色慢慢退去。
所以他看得到自己的拳鲜血淋漓，看得到黑色的地面和褐色的栏杆，看到那的牙齿，眉毛，发，那的模样从黑影中清晰，却还没够到圣能认出的范围，又被尽数打散。
圣的心脏被抓得疼痛不已，难耐的感觉胜过刀伤和枪伤一万倍。所以他更用力地砸，直到那奄奄一息，再无反抗的能力。
最终再给一拳，让敌连痉挛的抽动也消失殆尽。
圣气喘吁吁地停下，歇息了片刻，从敌的身上离开。他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尸骸，心脏的揪痛感又增几分。
他认识他，认识很久了。
可他又不认识他，从来都没认识过。
圣走到笼子边上，双手握住了铁栏杆。
群朝他叫喊着，灯光不停地在眼前闪动。
圣知道他还有一个工序没有做完，笼子还不能开，他也还不能走。杀一个要把他的灵魂也杀掉，所以圣走回尸体边，拿过那的匕首，割下了敌的颅。
他把颅放在侧旁，捧起流出的鲜血。
手指的纹路立即被这醒目的红色填满，弯弯曲曲像火湖中的蛇。
他喝了一
，再喝一。粘稠的感和铁锈般的腥味占满了鼻腔，让他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剧烈起来。
那是他的灵魂被扼杀的痛楚与愤怒，圣感受着手下败将的怒火，一寸一寸浇灌着血脉，一点一点填满胸腔。
然后，他将那与
身分离的脑袋举起。
他吼了一声，嘴里
出野兽般的腥臭。
于是笼子打开了，群的欢呼到达了高｀
。他们尖叫着，咆哮着，锤击着桌面，挥动着酒瓶。
他们是他的同伴，他们是他的观众。
圣提着来到墨池旁，披着斗篷的便让他趴下。那用钉子一下一下敲击着他没有被刻上勋章的一处皮肤，直到它们连成一块小小的图腾。
墨汁淋下，嵌进肌理之中。
圣抬，与那颅对视。
颅的眼睛没有闭上，它的双目中仍残留着灵魂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