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寻常无事，都会去那里过夜。
以前还会有言官清流，翰林学士。
罗列诸多罪状，狠狠参他一本。
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
反而那些
，过了一阵子便被黑龙台上门捉拿，丢进诏狱，下场凄惨。
此后，朝堂上的文臣武将就明白了。
黑龙台不能得罪！
“大，平安坊到了。”
车夫也是周温的心腹了，直接问道：
“是去邀月居点一桌饭食，还是直接去红袖楼？”
周温揉了揉胀的眉心，轻声道：
“红袖楼。”
半柱香的光景，马车停下，嘈杂的声
传了过来。
哪怕未曾亲眼得见，光是
鼻之间感受到的，那
挤进来的脂
气，香气，就让心醉迷了。
“不必在这候着，明
早上过来接我便成。”
周温施施然走下车，旁一见那身玄色鱼纹的袍服。
如同看到了阎王爷，连忙闪开，不敢挡路。
门迎来送往的
公，倒是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凑了过来。
“指挥使大，阮玉姑娘这几天一直念着您呢，说怎么都不见来。”
周温似是不想多言，没有理会，大步进了红袖楼的大堂。
里面莺声燕语，气氛旖旎。
各色风
的清倌，红倌，或是弹琴跳舞，或是陪酒说笑，好不热闹。
“周大来了！阮姑娘，白姑娘都等着你呢，要不先去二楼的雅间听听曲儿，等两位姑娘打扮好，立刻过来侍候大。”
年约三十许的老鸨，眉眼之间洋溢着热切。
红袖楼能够立足平安坊，不受本地帮派的骚扰。
其中一大原因，就是这位黑龙台的指挥使。
“今乏了，不听曲儿。”
周温摆手，满是书生气，文质彬彬的脸上一片冷漠。
“你们这儿，新来了一个叫云清的姑娘？把她带到天香阁。”
老鸨闻言，面露苦色。
那云清是红袖楼最近要捧的一个
牌，还未被梳拢过。
左相家的大公子，还有四方侯的长子都有兴趣。
为此没少一掷千金，砸钱斗气。
可以说是一棵吸金的摇钱树。
“好，请大稍等片刻。”
只不过比起左相家的大公子，四方侯的世子，还是黑龙台更有震慑力。
得罪了影卫指挥使，指不定哪天就被栽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下了诏狱，秋后处斩。
没过多久，牙帐纱，一派
巧的天香阁里。
走进了一个白色襦裙，素雅清淡的绝色美。
老鸨很识趣，关上房门，脸上带着真切的心疼表。
清倌被梳拢过了，身价便会下跌，也炒不起来名声了。
那些公侯家的贵，满腹诗书的才子，本就是冲着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噱来的。
若是好好运作，这云清的梳拢之资，绝对能值百金。
可惜啊……
谁叫黑龙台权势太大，行事也霸道。
即便是换成左相，四方侯，未必会因为一个清倌，与一卫指挥使结怨。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乾闼婆当真死了？”
只不过，房间里并未上演活色生香的刺激场面。
那红袖楼的牌清倌云清，坐在周温对面，冷淡问道。
“死了，颅炸开，脑浆洒了一地。”
外界流传，贪花好色的影卫指挥使面无表，目不斜视。
“谁
的？”
云清再问。
“不知道。”
周温回答。
“是你不知道，还是黑龙台也没查清楚？”
云清把弄着一缕丝，眼里流露一抹好。
“很有可能是先天大宗师动的手，陛下禁止再提起此事，想必是心存忌惮。”
周温如实说道。
“莫不是那位护龙大统领做的？”
云清似是知道甚多。
“应当不是，没有这个必要。”
周温摇。
“陛下是想看到这场赌斗输掉，好促成十一皇子成为活佛嫡传。”
“就算是没有杀了乾闼婆，黑龙台也会使手段，让圆慧大师落败。”
云清掩嘴笑了一声，声音清淡道：
“周天子倒也心狠，连自家儿子都舍得……不过说起来，他反正也死了好几个儿子，只要太子还活着，其他的，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
周温眉一跳，压低声音问道：
“既然左使已经
京，那教主什么时候过来？”
云清收敛笑意，眉眼透出几分冷意，答道：
“我不大清楚教主的行踪，若无意外，应当是五以内。”
“你上次说，那位护龙大统领出关了，可打听到什么？”
周温手掌压在桌上，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
“教主此次来天京，是为了那座太极纯阳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