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认出我？我咬了咬牙，怒向胆边生！难道真如小姨娘所言，男
皆有劣根
？莫非昨
换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他亦照收不误？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是，昨先前我瞧见的美艳舞娘究竟消失去哪里了？
我心中纠结非常，反观裴衍祯，却俨然一夜了无痕，清气爽地领了宵儿去洛阳灯市买花灯，我自然随行左右。
灯市之内，芦笙阵阵，彩灯高悬，照得一条长街明如白昼，来往之繁多，摩肩接踵而过裴衍祯兴致甚好，被宵儿牵了手亦步亦趋，一路行来丝毫不减厌烦疲惫，我记得一踏过去的子，对此类热闹多的地方最是避讳，我嫁与他那两年，从未见他愿意出门逛灯市，每逢元宵，家里悬挂的灯皆是家仆们提前够来的。
宵儿此点甚是随他，半点没有我喜好热闹的子，对于喧器之事本能地抗拒，正如现下一条长街走了半程未过，便似乎有些不耐，但见他停下脚步，轻轻拽了拽装衍祯的袍摆
中嗫嚅唤道“小舅公，还要走吗？”
裴衍祯本春风拂面，待“小舅公”三字自宵儿中脱而出时，便见他鼻尖微微蹙起，色暗淡下去，观之，竟叫鼻间微酸于心不忍。
他唇间逸出一个苦笑微微欠身，对宵儿道：“宵儿若累了，便先回吧。”言毕一招手，身后随随行的王府家丁便凑上来将宵儿领了回去。
我本该跟着宵儿一并回去，怎奈见他这般几分失魂落魄立于熙攘灯市之中颇觉心中不忍，他虽不说，我知晓，宵儿自出生长到如今五岁，他便在心中默默盼着宵儿亲叫他一句爹爹盼了五年，时至今，宵儿亦不肯唤他一句爹爹。
“爹爹！”一声清脆甜
的童音划空而来，在嘈杂的灯市中分外突兀
我抬
，但见一个圆滚滚，上扎了两个小揪的小姑娘迎扑
裴衍祯的怀中，裴衍祯一怔松，似乎始料未及一般，全凭本能伸手将那小娃娃在怀里接了个满怀。
但见那个胖乎乎的
娃娃将额抵在裴衍祯胸前，撒娇一般蹭来蹭去，满面糖渍悉数蹭到装衍祯的锦袍之上，“爹爹，爹爹，
要吃糖，吃糖。”言语动作亲昵非常。
我怔于原地，转不过弯来。二却见裴衍祯满面惊讶色在听见“爹爹”二字时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竟是一
难以言说的慈
温柔色，
这……
联想昨夜……难道真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皆可？“男皆是尽可妻！”小姨娘的训话犹耳畔，我与他分开这许多年……瞧这娃娃路还走不太稳，顶多两三岁上下……他若想生，以他的能耐，生出个这么大的娃娃倒真是绰绰有余力……
我面色一沉。
“妙儿，这不是……”裴衍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