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忘于江湖，如今倒是真的各归江湖了。
照碧临行前，月娘将另一枚赤玉耳环
到她手心，黯然伤道：“好事要成双……”话尾未收喉中已经哽咽，捏着丝帕的右手不住地擦拭眼睛。照碧抱了抱这个已显老态的
子，想到她总是锋芒
如今却也为离别感伤，心中不由得感动。
“月姨，我去了。”她压下鼻尖的酸涩轻声道。
天光烂漫，临街的戏楼在唱：
“杨花离了柳枝
，空看江水东流。楼高不见郎回首，却教伊消瘦。云烟往事如流，最怕离
别酒，寒风一夜锦衾旧，怎敌、心上秋！”
崇祯元年，大肆清理魏忠贤余党。
恶贯满盈的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在一片骂声中被推上刑场。斩首之
，冤案朝官子弟设祭狱门，以告忠魂，香烟缭绕，哭声震天。
司礼监太监或死或逃，阉党如过街老鼠。
据说东厂督主，也就是魏忠贤生前最信任的义子，竟是在抄家之时丹药毒发吐血而亡，搜出珍宝银钱的同时，还搜出了丹炉练成的回春丸。民间秘传，回春丸有（马赛克）重生之效。
消息不胫而走，众纷纷调侃，这叫“温饱思（马赛克），阉狗也亦然”。说完还不忘啐一
唾沫，像是舌尖粘上了粪尿般恶心。
马车停在陈府门前，秦照碧扶着陈光义刚下了地，一堆闹哄哄地追打而来，狼狈惊慌的男子披散发，丢鞋弃履，一脚摔在了马车旁。
“救命，救命——”男子一面忍痛，想要挣扎地站起身，一面向她与陈光义求救。追打的立马赶到了，揪着他的发手脚，拳打脚踢。
陈光义皱眉，用手臂将她与旁隔开，将她朝府门拉去。秦照碧于心不忍，欲言又止。
却听那些一面打一面痛骂道：“呸！阉狗！你也有今天！”
秦照碧的脸一下子冷下来。
她转离去，步子迈得急却不稳，脸上还要强作镇定。好像腐臭和糜烂会如烂泥般沾染上她素净的衣服，她避之不及，冷酷而决然。那的惨叫声断断续续，最后近乎无力，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能硬成这样，连余光都不愿意施舍，只想尽快离开。
一双妩媚的凤眼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的心陡然一动。
连他的手触摸她的肩背时的温度都记忆犹新，蓦然寒毛冷竖，起了一层
皮疙瘩。他曾经用那吃过回春丹的嘴亲吻过她的唇，她脑袋里不止一次地想象过，那身檀色长衫被掀起，一切
露在灯火下时……顿觉腹内酸臭翻滚，恶心
呕。
陈光义察觉她脸色苍白，又突作呕，连忙扶着她进屋。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连一水都不敢喝，生怕一张，就会忍不住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陈光义只好派去请郎中诊断，结果出意料，竟是喜脉。
秦照碧暗暗松了气，她一路以来便担心陈光义家中的老母亲会反对她一风尘子进
陈家，如今倒多了几分把握。
陈老夫向来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