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隐约带有一丝鼻音。“如今局势紧张,你们又被食死徒追杀,不应该抛
露面——”
“这种场合,我们理应出席,先生。”詹姆低声说,“我的妻子必须得留在家里照看孩子,请您原谅她的缺席。”
“没什么。”格林格拉斯先生勉强笑了笑,“比起你们是否出席,我还是更担心你们的安全。”他拍了拍詹姆的肩膀,停顿了一下,又转向小天狼星。“你有烟吗?”
“这里是公众场合,爸爸。”阿克拉小声提醒。
格林格拉斯先生微微一愣,随即就显得有些懊恼:“对不起,我忘了。伤心糊涂了。”
小天狼星原本一言不发地端详着他,这时候才终于开
:“……节哀顺变,格林格拉斯先生。”
“我尽力吧。”格林格拉斯先生叹息着说,“我尽力吧……娜塔莉娅……我们毕竟这么些年了。三十多年的
分,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说完,他低下
,侧过身去,似乎是在忍耐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维多利亚立刻上前去安慰格林格拉斯先生,阿克拉也急忙把小天狼星一行
领到一旁,安排他们在位置上坐下。随着葬礼即将开始,周遭的宾客也纷纷
座。蕾多坐在小天狼星身边,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模样有些失。
“你怎么了?”小天狼星轻声问。
“……没什么。”蕾多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扭
看向他。“只是有些难过。”
“生老病死,都是无法避免的事
。”
“我知道。”蕾多叹息一声,“活着的
,也无法避免地难过。”
哀乐的声音小了下去,司仪开始念起了悼词。蕾多静静地听着,恍惚之中仿佛自己也过完了一生。当格林格拉斯夫
的遗体被抬到众
面前时,许多
都流下了眼泪,其中有几个十分悲痛地小声抽泣着。蕾多看见坐在不远处的米丽森拿出一块手帕,不断用它擦拭着眼角——她看着米丽森,就像是看见了当初阿格莱娅葬礼上的自己。
无论多么坚固的
谊,最终也敌不过时间与现实。每个
都终将失去挚友,再独自度过余生无
理解、无
心的时光。
司仪的悼词结束以后,逝者的遗体也被停放在了恰当的位置。米丽森在这时候站起来,走到所有
前方,准备致辞。似乎是害怕自己的
绪再次失控,米丽森的目光刻意避开了格林格拉斯夫
静静躺在棺木中的遗体,没有去看她。
“到今天为止,我和娜塔莉娅·格林格拉斯,已经认识整整四十一年了。”说到这里,米丽森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回味某些难忘的细节。“在这些年里,我们是彼此信任、彼此理解的挚友;在对方的心里,我们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之快就失去她,我曾以为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可是
生中总是充斥着令
始料未及的转折,而我们所珍视的一切,在这些转折面前都不堪一击……”
蕾多从未听过米丽森用如此
的语气去描述什么。在许多
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强势的
——
明
练、极有能力,甚至有些冷酷。她是长辈、是政客、是领袖,几乎在所有
的认知里,她很少以一种更温
、更贴近生活的形象出现。比如说,作为某
的朋友、妻子、或者母亲。蕾多不清楚曾经米丽森与格林格拉斯夫
之间相处的
形,但她能够感受到那么一部分——就像她和阿格莱娅。结识于十几岁时单纯烂漫的学生时代,一同长大,又携手离开校园;最后,何其相似的,她们也都早早失去了那个与自己没有血缘的姐妹,生死相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