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秀走过去同他攀谈起来：”杜三，今
卖得格外的快啊。”那换做杜三的卖鱼汉听到声音，抬
一看，咧嘴笑道：”是先生啊，今天又自己过来买鱼？我这刚卖完，要不我帮你去别
摊上挑一尾好的！”
没读过书的总是尤其敬重那些教书育的先生，杜三在一回跟贺毓秀做过生意，晓得他刚搬到城里开了个私学教读书，立马就敬重了很多，每回他来，都会帮忙挑条最新鲜最肥美的鱼。
”不用麻烦。”贺毓秀笑，目光一转，望见杜三旁边还留了一个竹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往外爬，随
问了句，”杜三啊，你这里装的什么，不倒出来一块卖？”
杜三一低，伸手摸了摸鼻子，留了一笔咸涩的海水：”我自个儿抓的虾爬子。这快秋天了，
没那么肥了，吃的也就少了很多。试着卖，卖不出去就带回去自己烧了吃，也不
费。”
贺毓秀回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兄妹二，蹲下身，推了推那竹篓子，问道：”虾爬子可是好东西。杜三，要么，你卖我得了。”
杜三这时候也瞧见了跟在贺毓秀身后的兄妹，道：”先生这是要买回去给家里的小郎君小娘子吃？”
平里这虾爬子，还真没什么大户家的买，多的是舍不得买新鲜的鱼虾，又嘴
贪点腥味的买点回去。贺毓秀要买，杜三的确是有些惊讶。
”嗯，家里的小孩没吃过虾爬子，买回去给他们尝尝鲜。”
贺毓秀也不解释什么，取出几文钱给杜三。杜三收了钱，跟着晏节过来的阿桑赶紧几步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竹篓子。
晏雉还以为，买了虾爬子后，贺毓秀就要打道回府，不想先生又带着他们兄妹二往码上过去。
码边上，海风还有些闷热，一阵风扑面而来，带着咸腥的气味。晏雉打了个
嚏，晏节怕她被风吹得受寒，忙将她抱紧了一些，又怕来来往往的太过拥挤伤着她，小心地在
中移动。
”四娘啊。”贺毓秀在岸边停下，空闲的一个船桩前，涌来熙熙攘攘的鱼贩，其间还有
孺，争先恐后在岸边群里踮着脚向海上张望。
”先生。”晏雉应道。
”你看见那船了吗？”
晏雉抬，极目远眺，远处海平线上，有一黑乎乎的影子，正越来越大，渐渐向岸边接近。”学生看见了。”
”那个就是渔船，一艘船出去，时而满载而归，时而空手而回。你们看看周围这些，看清楚他们脸上的表
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