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只吐数言：“折子上所写都是真的，但又都是假的。”
“这是你们将军的原话吧。”
“谢大
对潜
溪火部铜牛寨的事
也该有所了解。我家将军说，事已至此，只能将生死置之于外，如果谢大就此退出，我家将军也绝无二话，就请向朝廷呈上这份折子，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无须负责，只须将一切事件推脱到将军身上即可。”
“那我若是好心起，也想玩一局呢。”
舒安冷冷重复前话：“我家将军说，事已至此，只能将生死置之于外，如果谢大也想搏一把，就请打开这个蜡丸。”
谢睿朗声大笑，对舒安道：“久闻东宁卫舒家四兄弟忠心义胆，英勇无敌之事，今
听来，你心中除了我家将军，绝无旁。”顿时正色道：“拿来。”
舒安递过一油纸蜡丸，谢睿眯着眼掂了掂，直接扔进火盆，火苗窜出几尺，化的只剩一个焦黑的油渍。
舒安微微眯缝的眼中露出一丝意味
长的含义。
谢睿转身写了一封字条，也用蜡封了，递给舒安：“我已知你家将军意思，也请舒大送这个给你家将军，看我所想对也不对，其余的我自会理会，这折子……”
谢睿将黄皮折子小心装铜匣，双手一揖：“我会向朝廷稳妥呈上这份折子。转告你家将军一句，铜牛寨不可久守，速速撤回龙阳。溪火部行事诡异，巫术狠毒，不可用常之理推测。”
待朱丹臣再进来，却见谢睿正在灯下研习地图。朱丹臣直直立在后面，不多一句话。
“丹臣，你看，铜牛寨四面地势极高，西部是被格姆雪山包围，而寨子就在安宁河东西两侧河谷平坝之上，南北部是阿牛山，自北向南纵贯全境，构成安宁河与仙
湖的分水岭。”
朱丹臣看过去，案几上铺着一张形状及其诡异的皮质地图，皮上呈淡淡的
红色，在烛火之下，红色蔓延在地图之上，张牙舞爪的很是骇。年代久远，地图上不少地方都已经
损。
“西南边界有机营驻扎，连曜的机字营从西北雪山绕过去，我们自己的新军守着东线。你说，几之间，溪火部的清溪长老怎么将铜牛寨几乎搬空了，难道真的似乎传说中的那边有兵相助？他们能去哪里。”谢睿转
盯着朱丹臣询问，却又似乎在问自己。
忽而醒悟过来，自嘲似的笑笑：“我还以为是勇叔，丹臣你就是这点让放心，不多说一句。”
转而面向地图，顺手向地图的东南方向划去，自言自语道：“这片河谷处于川西盆地与滇南北部高原之间，身居建昌卫治腹心之地，北面是冕宁，南接德昌，东邻喜德、昭觉、普格，西与盐源接壤。地势南低北高，溪火部要躲避，马上严冬，这么多也要吃要喝，能去了哪里呢。”
突然门被拍开，烛火被风呛的一闪，几条大汉恼火窜进来，为首者正是单桥远。
连曜追问道：“他当时如何反应。”舒安如实答道：“稳当。”连曜问：“何解。”
舒安道：“事到了这一步，谢家这小厮应该十分不甘，他暗中部署了这么久，出出力，只为夺回溪火部的势力，一雪当年南安部的耻辱。可没想到被虚摆了一道，留了这个铜烂铁的空壳子寨子，换了我，只怕想砍了朝廷那些贼子。”
连曜叹道：“不甘又能如何，这些贼实在老谋算。如今他们等着我们将这捷报呈上去，朝廷自然会嘉奖，到那会儿我们班师回朝，请功封赏之际，再杀我们个措手不及，然后梁王自会请旨回滇肃清余患，至于他的封地是大了还是小了，依梁王的
子自能认了。但他谢睿的南安部，可连个
都没有捞着。”
舒安继续道：“不仅不能捞着，也无法服众，他南安部早已是一盘散沙，各个武士长老久居汉地，养成了骄
奢侈的风气，只想躲避于内地，管他外面是秦是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