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便放心地、光明正大地睁开眼睛，回
看。
他看到了加油站的灯光，以及跟在自己和邵佑身后，那个用散碎
块拼起来的加油站工作
员。
留意到季寒川的目光，工作员瞥他一眼。
季寒川友好地打招呼：“你好啊。”工作员一愣。
他虽然理论上有三条声带，但并不会说话。
这会儿，这个碎怪物抬起手，僵硬地对着季寒川招了招。
季寒川立刻笑得直不起腰，被邵佑扣着再往前。
他们走到公
车前。这一刻，公车便落在了加油站外的马路上。而碎怪物从那个对他来说堪称狭小的上车
挤进去，挤掉很多块。块又滚到台阶下、团在一起，往车上挤，重新粘回怪物身上。
邵佑彬彬有礼，邀请季寒川：“要再上车兜兜风吗？”季寒川客客气气，“邵先生都这么说了——唔。”邵佑并没有等他说完，就把季寒川抱起来，直接往车上走。
季寒川：“……”季寒川抬，去咬邵佑的耳朵，笑嘻嘻说，“这也太粗
了吧？”邵佑瞥他一眼，并不答话。
季寒川装模作样地叹气，被邵佑塞在座位上。
车子启动了。
这一刻，整条路被分成两半。
车后是广澄路的夜色，车前则是钱江市的普通马路。
然而这样往前，慢慢地，路边风景开始有所不同。季寒川懒洋洋靠在邵佑身上，往后看一眼，加油站倒是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季寒川认真建议：“咱们这辆车上是不是‘乘客’太少啊？”他倒是自然而然就把已经被缴纳的公车算给自己一半。
邵佑考虑片刻，说：“是有点。”他话音落下，原先空落落的公车上，顿时出现几个影子。
季寒川回看，见到一些熟悉的、之前被邵佑“打过招呼”的影子。
车再往前。
广澄路吞噬着眼前这条不知名的乡野道路。
邵佑闭着眼睛，靠在公车的塑料座椅上，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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