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空中微顿了一瞬,又恢复如常,静静替我抹完右耳,“这只好了。”我赶忙调转身子,换一面对他,他手下不停,接着刚才的话题,“幼时身体很不好,娘亲听
说,学
孩子穿个耳
,会好养很多,所以五岁时娘亲替我穿了耳
……抹好了,以后每
临睡前记得抹。”
为了坠出耳
,红姑特意在棉线上坠了面疙瘩,我指着耳垂上挂的两个小面疙瘩,“你小时候也挂这么丑的东西吗?”
他抿着嘴笑了一下,“娘亲为了哄着我,特意将面上了颜色,染成了彩色。”我同
地看着他,他那个好象比我这个更“引
注目”。
他转动着
椅出了屋子,我在榻上静静跪了好久,突然跃起,立在榻上舞动着身子,旋转再旋转,直到身子一软跌倒在棉被上,脸埋在被子间傻傻地笑起来。狼在很小时,就要学会受伤后自己添舐伤
,可被另一个
照顾是这样温暖的感觉,如果做
有这样的温馨,我愿意做
。阿爹,阿爹,我现在很快乐呢!
埋在被子里傻笑了好久,翻身坐起,随手拿起一条绢帕,俯在几案旁提笔写道:
“快乐是心上平空开出的花,美丽妖娆,宛转低回处甘香沁
。
的记忆会骗
,我怕有一
我会记不清楚今
的快乐,所以我要把以后发生的事
都记下来,等有一
我老的时候,老得走也走不动的时候,我就坐在榻上看这些绢帕,看自己的快乐,也许还有偶尔的悲伤,不管快乐悲伤都是我活过的痕迹,不过我会努力快乐的……”
在一品居吃饭时,忽听到外面的乞丐唱乞讨歌谣。不是如往常的乞丐唱吉利话,而是敲着竹竿唱沿途的见闻,一个个小故事跌宕起伏,新鲜有趣,引得里里外外围满了
。一品居内的客
都围坐到窗
去听,我和红姑也被引得立在窗前细听。
几支曲子唱完,众
轰然叫好,纷纷解囊赏钱,竟比给往常的乞丐多了好几倍。我和红姑对视一眼,两
心中都有所触动。她侧
思索了会,“小玉,他们可以用乞讨歌谣讲故事,我们是否也可以……”我赶着点
,“长安城内现在的歌舞都是单纯的歌舞,我们如果能利用歌舞铺陈着讲述一个故事,一定很吸引
。”说着两
都激动起来,饭也顾不上吃,结完帐就匆匆回园子找歌舞师傅商量。
经过一个多月反反复复地商量斟酌,故事写好,曲子编好,就要排演时,红姑却突然犹豫了。她一边翻着竹简,一边皱着眉
道:“小玉,你真地认为这个故事可以吗?”
“为何不可以?你不觉得是一个很感
的故事吗?一个是尊贵无比的公主,一个却只是她的马
,两
共经患难,最后结成恩
夫妻。”
“虽然名字都换了,时间也隐去,可傻子都会明白这是讲卫大将军和平阳公主的故事。”
“就是要大家明白呀!不然我们的辛苦不就白费了?还有这花费了大价钱的曲词。”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用全长安城
都知道一点,但又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卫大将军的故事来吸引大家,满足众
的猎之心,可他们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一个是当今天子的姐姐,你想过他们的反应吗?”
我整个
趴在案上,捡了块小点心放到嘴里,一面嚼着,一面道:“能有什么反应?卫大将军因为出身低贱,少时受过不少苦,所以很体恤平民百姓,而且为
温和,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我们这件事
传到他耳里,卫大将军最可能的动作就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我们只是讨碗饭吃而已,他能理解我们的心计,他也能体谅我们的心计。至于传到平阳公主耳朵里,平阳公主一直对她与卫大将军年龄相差太多而心中有结,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实际却很在意他
的看法,忌讳他
认为卫大将军娶她是出于皇命,心中会嫌弃她年龄太大。可我这出歌舞重点就放在儿
长上,至于他们庙堂上的真真假假我才懒得理会。歌舞中演的是公主与马
患难中生真
,心早已互许,多年默默相守,却仍旧‘发乎
,止乎礼’,直到英名武的皇帝发觉了这一场缠绵凄楚的
恋,然后一道圣旨,解除了两
之间不能跨越的鸿沟,有
终成眷属,好一个国泰民安,花-好-月-圆-呀!”
红姑频频点
,忽又摇起了
,“那皇上呢?”
我撑
笑道:“好姐姐,你还真看得起我呀!这还没唱,你就认为连皇上都可以知道了。皇上若都知道了,我们可就真红了。”
红姑道:“这一行我可比你了解,只要演,肯定能在长安城红起来。”
我凝想了会道:“皇帝的心思我猜不准,不过我已经尽力避开任何有可能惹怒皇上的言词。甚至一直在戏文中暗中强调皇帝的睿智开明、文采武功。卫大将军能位居
臣,固然是自己的才华,可更重要是有了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