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杨驿行
2022年3月12
猪肚 · 肆
弄玉阁不是一间按照大周传统格局修建的凋梁画栋的房子。
临河而立于安西城右的弄玉阁是一座使用白色带有烟纹的宽厚的云石方料遍铺着地面，也是使用同样的石方复顶的平层建筑。
弄玉阁下的弄玉厅依循着河曲伸展了半里多路的距离，它的曲折周转的形制有些像是观景回廊，但是它更具有厅堂的巍然和宽阔。
广阔
长的平顶和底面之间连排肃立着西洋式样的凋花圆柱，厅下的侧边少用墙壁和窗，在圆柱和圆柱的疏栏之外都是凌空的阳光和风。
磨平的大理石地面上光洁如镜。
周身赤
的
孩们沿着厅侧的凋石立柱长跪挺身，面临着厅堂中络绎不绝地经过的客
。
孩们两两之间保持着三尺宽度的距离，而她们整一列跪立的队伍朝向大厅长的远端辗转蜿蜒。
从厅堂
门的地方一眼望去，这些年轻的玉
姑娘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她们的赤
的队列里有无穷无尽磊落的胸
，宛然的腰腹，许多张年轻娟秀的脸。
另外还有许多的玉。
商和游客沿着玉姑娘的队列一路行走的时候，他们可以看到许多环佩在孩腕子上的白玉和绿玉的手镯。
有些被安排成特别展示手镯的孩会往她的两支小臂上套进去四到五副不同颜色的玉环，也许是为了配色的缘故，间或还会穿
进去一件黄金色的铜器，或者是鲜红的玛瑙珠串。
为了能够方便地穿脱这些环饰，姑娘们使用了更特别些的方法佩戴那些禁制她们上部分肢体的刑具，她们的青铜手铐是被箍套在手肘关节以上的地方，连锁住她们的大臂，不过箍环之间仍然留有系链，可以允许她们的双手在一个确定的范围里活动，比方说当有客站定在身前，指出了她右边手臂往下数到的第二只凋花手镯的时候，她可以自己动手褪下那许多琳琅的饰物，挑拣出客所希望的呈递上去。
孩说，客您的眼力真好。
孩也许并不是完全无意地晃动了身体，在她开始说话的时候，悬挂在她环下的小铜铃铛发出清灵的响动配合上了她的温和的声。
这件镯上细细的凋着祥云花样，一定会给戴上它的那个带来好运呢。
客继续行走下去。
他所看到的下一个孩可能在脖颈上环绕着一条，也许好几条玉珠穿缀的项链。
孩们在自己赤露的身上展示了许多不同颜色和式样的手镯和项链，她们也在手指上佩戴有各种玉石戒指。
这些货品通常都会是我们在一个一般而言的玉石市场中所见到的数量最多的事。
不过还是会有特别的发现。
那种通常使用红色丝线穿戴的小玉坠子在这里会悬吊在孩们的
底下，摘除掉了铃铛以后，穿过她们柔
的铜环可以用来拴上玉凋的佛和菩萨，或者是一件双鱼，一小猪和一只小狗。
如果那是一座立身达到两尺高度的观音造像，那个从后边扶住观音的孩是跪坐在她自己的脚掌上的，她把玉塑的观音平稳地安置在斜倾着分展的两腿中间。
不过另外那些戴着脚镯的玉姑娘就只能使用完整的坐姿了，当她们端坐在一具使用酸枣枝的木料榫接制作，结构纤细的高凳上的时候，她也会把自己的赤脚收高到凳面上来，并且在胸前拢住耸翘的膝。
那时在孩撩起了铸铜脚镣的箍圈以后，在她踝骨以上显露出来的三分五分的余地之中，就可以容纳进一支，或者两支碧绿的镯子，而且正好是处在一个客可以方便地观察并且亵玩的高度上。
王子禁不住有些玩世不恭地想到，他是不是会在后边的什么地方见到一个展览某种玉托玉茎的姑娘。
王子以后知道那种事在弄玉厅里倒是真有可能的，不过大概要换一个环境才会安排。
王子在这些孩行列中所见到的摆设变化是一面巨幅的牡丹富贵图。
那一笺可能宽至四尺有余的工笔图画从旷大广厅的高顶上如同瀑布一样垂直下落到底边距离地面还剩三尺的地方。
在那个三尺之间的地方再有一座枣木方几，方几上反跪着一个背转过去身体的。
全身都是被遮蔽在图画之后的，图画底缘以下露出的是她的脚踝和一对底面翻复向天的脚掌。
两边趾掌都是一般的晶莹颜色，一般的婉转形容，但是却有一边的足弓正中赫然的显出一枚通透的眼。
那一只脚掌是被穿通过的，看起来周围一圈都是愈合的瘢痕，不知道当时是使用了哪些方法留住了这个开
。
开里竖进去一支紧钉在木几面子上的金签，让她的这些晶莹婉转都变作了平伏安稳的秀色铺垫，一点也不能颠扑移动了。
铺垫上要摆放给看的便是那一支绕套着金签斜落在上面的，血红颜色的赤玉足环。
这件首饰看着就很贵，安置它的主也没有办法和询价的客互动
流。
所以每当遇到了这样的地方，总是会有一位更年长些的守候在旁边。
褪尽了衣裙的赤身体和链锁的镣铐使她显得守矩
而且平易，们一开始很可能并没有特别注意观察她相比其他年轻孩显得更加丰腴一些的胸脯和腿
，实际上羁绊在她手脚之间的金属环链不仅是浮印有花纹的，它们沉着的暗银颜色也不同于厅中大多孩所用的青色的铸铜，的环下悬挂的是一具银色的铃。
不过这些含而不露的确都是局部的细节，也许是一个对于帝国边疆的各处殖民地环境拥有更多观察实践的旅客才会注意的事。
置身在现下厅中的，翡，看上去正是那个会被所有经过的客期待着应该在这一处路段场景中能够遇见到的玉事隶。
王子那天在弄玉厅中，工笔牡丹底下的赤玉足环一侧，见到这个名字叫做翡的的时候，他看到她正恭谨地俯伏在地下舔另外一个的脚。
那一天的弄玉厅里经过了很多的客。
翡在瞥见侧边有一对正在走近的男和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会停下来。
翡在脸上显露出温和的笑容，她也用略微前倾一点的身体表达了她的殷勤的态度。
等到男的确停步在她的身前，并且伸手到木几的签上去取那一只玉镯，翡看到他袖的镶边是紫貂的皮毛，裁剪出那件衣服的厚实的素缎料子应该也很值钱。
他和他的伴穿的都是对襟窄袖的胡衣，不过翡能猜到他们是汉。
翡在男表现出意图的时候已经为他从金签上摘下了镯子，她跪到地下合手做出呈献的姿态。
她在那时仰脸注视了处在更高位置上的男和，他们裤装的腿脚地方沾着灰沙，他们的神
不是闲居的安乐，似乎更接近一种并不非常明确的期待感。
所以他们是从很远的大周内地来，还会去一些距离大周更远的地方。
翡甚至觉得她感受到了一些漂流的意味。
翡说，请公子和夫鉴赏弄玉厅中的珍品，它在安西只有一件。
那个男没有看翡，其实他也没有在看镯子，男的一支手臂一直宽松地环在他的伴侣的腰上，他对她笑，说，我想看你戴上它的样子。
翡说，请夫允准，婢为夫配镯。
没有转脸，她一直是低向着下边看的，但是她说，好。
翡在触地的膝允许的幅度里稍微侧转了身体，也许是用神传递了她的意思。
有几个孩从跪立的行列中起身趋进，走到前边来帮助他们。
其中一个孩转到了那一对客的身后，她在那里重新跪伏下去，使用膝盖和手肘支撑住身体，她的背横平而且稳定。
其他的隶姑娘搀扶着，引导她坐落到身后的凭借上去。
翡除掉了左足上的绣锦布靴，她在自己的怀中抱住那只穿有白袜的脚，迟疑了一个很短的瞬间。
男俯身在他的伴耳边，他说，要不……也不用着袜？翡觉得被她握在手中的那一副踝骨抽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很用力。
那个劲势与下褪动作的相反方向似乎使事更容易了。
现在翡在她自己的脸前托起她的赤足，另一只手抚在足背上。
翡说，夫走了远路，足上有浮尘了。
她俯下脸去探出舌尖舔舐了她的脚背。
而后她沉身跪坐下去，她把在踝上佩进了赤玉环子的脚放置在自己平整的髀面上。
大家都在看。
翡说，红色是勇敢的颜色，戴在脚上可以很好的走到很远。
她问，婢可以把这支镯子为公子和夫收拾整齐，装进一个木匣里去吗。
男问他的，或者我们就这样戴着它？不过好吧，好吧。
他说，把它装起来吧。
后来翡陪着她的客离开了。
他们可能是去边上的什么地方包装那件首饰，当然也还会有些财务手续需要办理。
虽然直到那时并没有谈论过价格方面的问题。
后来王子听到有些隶孩在悄悄说，……走了。
他们有两匹很高很高的大马，就拴在门外面呢。
王子应该是下意识地朝向大厅门的方向转过了脸。
他接着感觉到了注目的视线，翡正站在他的正面等他。
他在一个很近的距离上突然面对了那副赤的胸脯，他注意到她长有一对颜色暗，形状广大的晕，它们在赤身的恭行万福的时候扑簌摇曳。
翡说，婢恭迎王子光临弄玉阁楼。
将军府邸专门派员关照过的，您是将军的客。
顺应着河曲浸漫不羁的边沿，弄玉大厅中的行进方向有一些错落的转折，石面取平形成的方正棱角更显出了匠意的华丽和工整。
翡说，请王子在水边小坐。
婢手边略略的还有些杂务，处置完毕便来服侍王子。
她微笑着看了一眼王子身边的岫儿，说，岫儿是厅里很好的姑娘，应该可以让王子满意的吧。
有水在凹石之间流过弄玉厅。
大厅下的石坪地面上，由近向远辟出了一条石方砌边的水道，宽不满两丈的河中有一尺的清水和满底平铺的鹅卵碎石，正是依靠着楼外水车的供给，才能在居的房檐底下
做成了这样一道彷照天工的方寸风景。
游在他们行进的方向上看到右一边的和饰玉，左一边的流水，每当遇有休憩，他们也可以在水边找到闲置的小圆桌和黑铁质地的，带有细窄高背的椅子。
椅下有小河的石沿。
王子看到脚边的浅水中聚集着一小群红鱼，它们吻翕动的样子像是在等待喂食，不过它们在感受到了有船首的俯仰拍动出波纹的时候，便倏忽游向了远处。
在弄玉厅中的工河道里进行的踏玉表演，总是经由一条划行过水面的翘首小船所引动起来的。
跪在舱中使用单桨划水的孩佩戴着铃和锁，她当然没有衣裙和鞋，但是却在额上俏皮地带着一顶竹编的斗笠，为她不着丝缕的赤身遮挡想象中的月光。
孩一边
桨，一边也会间或地从身前的藤编小筐中取出形状颜色各不相同的玉石碎粒，将它们抛撒到船舷以外。
在孩和船轻慢地漂流过的地方，那些珠玉在清水里飘摇遗落，零零星星地点缀在砾石的缝隙之间。
就在那时的长厅尽，开始排列起队伍准备下河的孩正在往她们自己的眼睛前边扎上一条红色的绸带。
她们当然也是周身赤露的，在胸和手足上戴有响铃和铜锁，她们没有戴笠，倒是有些还在身下悬挂了第三个铃铛。
孩们的腰中缠绕着彼此相接的长链，而且也系上了盛玉的藤篮，就像踏玉河边真正的采矿工场一样，她们也要想法把青铜脚镣的链环吊挂到离开地面的高处，不过这里的姑娘使用的不是
绳，弄玉厅里当然需要一些更好看的事。
一拴在她们的腰间，另一牵领脚镣系链承负重量的是一些鲜艳的红绸带子。
姑娘们在形式上已经十分周全地复现了安西工场的采玉境，蒙住眼睛是为了模拟暗夜和浑水的遮蔽效果，这是一条她们已经走过了无数回的水路，她们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她们只是看不到那些被撒开的玉落在了哪里。
在王子抬眼望向小河远处之前，他首先看到的会是桌上放置的一具装饰有繁复纹样的壶。
有一副相同工艺的杯子和碟。
这些泛滥着银光的器具被用来盛放一种按照某些遥远地方的读音念做「咖珐」
的棕褐颜色的水，王子知道那是使用一种烘烤到半焦的豆类研成
末之后加水烧煮做成的。
岫儿在王子座之后为他取来了一本钉眼穿线，装订工整的页册，那本册子的第一章叫水。
王子在那上面看到了中原的烹茶，英吉利的发酵红茶和吐蕃的酥油茶，还有一页用水墨画出了葡萄并且写着酒字。
那时跪在身边地下的岫儿偏过来和他一起看，而且为他翻到了后边印有一把咖珐壶的地方。
王子觉得伶俐的岫儿确实能够猜到他的想法，当然了，他也能猜到那东西肯定很贵。
烹调咖珐的习俗应该出自比波斯和大食更西很远的地方，要将这些豆类运送到大周来当然要花费许多成本，何况它们在这里又是那么的稀有。
不过它们在研磨烧煮以后弥漫开来的香气，的确非常的异域，而且温薰迷离。
踏河采玉的孩子们正在水中逐渐的走近他的身边。
几十个孩拉长了连接她们腰肢之间的系链，她们的队列延伸起来几乎能够达到半座厅堂的纵向长度。
而她们所要做的是使用一叶轻窄的脚掌去渐次地复盖整条河底全部的石，就像要开放出很多的睡莲花才能遮蔽一处静谧的河湾一样。
所以她们前进的速度很慢。
她们沉浸在清水中的赤脚漂移动
的样子就像很多凫游的白鸟。
他看到她们潜水下的行迹是轻静娇柔的，但是她们在触碰到水底石的时候，似乎不动声色地显出了占领和控制的绪。
她的脚背因为用力而耸聚起来，像是练习抵角的小羊拱起的背嵴，她的脚缘像有风吹过的荷叶一样左右掀边。
孩凝神揉移脚腕的方法也许可以加她趾掌底下被石面嵌的印痕。
的知道碰疼她的是玉还是石。
而后她俯身下来，从脚底拣出了一颗玉珠。
红绸蒙眼的姑娘和她们的身，以及踩踏在清冽卵石和玉上的脚。
她们从他身边三尺以外的水中轻慢走过的队列几乎无穷无尽。
他可以在啜饮过两回咖珐以后，再返回来赏识下一个姑娘。
他看到坐在两组桌椅之前的一个男取下自己颈上挂的玉坠观音，扔到了正在涉水经过的孩脚下。
他想试着看看，孩能不能为他把那件坠饰找回来。
采玉姑娘们的队列在行走到接近大厅出的地方盘旋回转，她们在河段最初的地方形成了令眼花缭
的双列反向的错姿态，而后她们在王子对面的地方陆续地登上河岸。
她们也摘下了眼前的蒙布。
重新整理了队列的姑娘们在水的那一边注视正在此岸座休闲的客，循序依次地亭亭下跪。
第一个从系腰的行列中解除开来的孩在手里端着一件漆盘趟过河水，走到客们的桌子前边来。
她的盘子里有几件小的玉坠，一杆颜色
黑暗但是制作纤细的皮鞭，一副火镰和一支檀香，那条用做遮眼的红绸带子也放在里面。
孩跪在客的脚边，问，尊贵的来宾愿意赏脸观看，婢为您赤足寻玉吗。
客从她手中的托盘里捡起使用玉簪别有一朵睡莲的信页，上面誊写清楚了这一次观看的价钱。
那个客取出一块碎银放进她的盘里，他也按照着信中的指引，捡起那些小的凋玉玩具随意地扔进孩身后的河水里去。
孩没有扭回看。
她可能是在聆听那些或远或近的溅落声音。
孩点燃了檀香，她从盘里捡起鞭子横噙在中，然后是红色的绸带，她用它重新遮没住自己的眉眼。
现在孩需要一个帮助了，她把手臂抬举到了略高些的地方。
跟随孩一起走到桌边的另有一个黑皮肤的男，他在这时接下漆盘，握持住孩的手腕把她领回到河边去。
除了那些随处可见的赤身侍玉的孩们，厅中也有为数不少的昆仑隶守候在回廊周转的各个地方。
黑肤卷发的昆仑都是一些身体健壮的男，他们虽然也是赤身赤脚，但是在腰间围有短裙，弄玉厅里的男
隶也不戴镣铐。
黑种男们存在的用意是准备着承担那些更需要体力的工作，比方说惩戒时的鞭打，或者制服万一发生的集体骚之类。
他现在可能是模拟扮演了矿场里的监工角色。
在王子从锡壶里倾倒出最后一杯咖珐以前，厅下的整一条砌石河道中有许多单身的孩踟蹰着在水中漫游。
她们已经捡起了一些珠子和坠。
后来她们在檀香烧尽的时候被召唤了回来。
这一次是由那些露上身的，体格健壮的黑种男牵带着姑娘们脖颈上的系链，把她们领回到了客脚尖前的地下。
姑娘腰间的藤篮里有一些珠子，她捡到的那些就是客在付出银子后得到的回报，不过她们总是不能找回来所有的珠子。
孩从唇齿之间取下皮鞭，平举双手捧托到齐眉的地方。
孩说，婢不能找回所有的玉。
婢恳请领受鞭笞的责罚。
按照花笺中的说明，如果客不在这时出声阻止，黑隶就会确实的执行鞭打，每一件遗漏会对应一个预定的鞭打数字。
实际上客也可以自己动手的，规则特别提到了可以那样做，不过至少是在王子观察的那个时间段里，他没有见到哪一个客试着去做。
很多会说，好啦好啦，算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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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有不少客并没有做出特别的表示，他们的确就是要看到那件事发生。
孩挪移着膝后退。
她在为即将挥舞起来的鞭稍留出了合理的空间之后，低俯身下去，举手抱住自己的后脑。
她为自己挨打这件事端正恭谨地准备好了适用的赤背嵴。
也许是出于视觉效果的考虑，随后挥舞起来的黑皮鞭子上系有九支长梢，王子觉得那种黑暗，纤细，同时又是烂漫缤纷的样子，的确符合弄玉厅中既
柔又狂欢的设计气氛，当然了，九尾鞭子能够快速造成大量显眼的创伤肯定也是一个现实原因。
孩哎呀了一声，她接着喊了一，看起来是在为鞭打报数。
可以猜测的是，这类节目具有表演质，肯定会注意着控制伤害程度，用鞭的黑不会使出全力，不过坐在上边翘脚看着的家是付了钱的，至少在这些事结束的时候要给他看到一个满身鞭痕的，抽抽噎噎的姑娘。
在那个姑娘抽抽噎噎的报完了最后数字的时候，她趴伏着爬向客的脚，亲吻了他的鞋尖。
姑娘说，婢恭谢恩客的赏赐。
婢恭谢受赐到的皮鞭。
她也在这时完整地展现出了从肩到
上所有织并且丰隆的青红两色鞭痕。
而后她在昆仑隶的搀扶下，脚步有些踉跄地退回河对岸的玉孩的行列。
各个桌上的檀香氤氲错落。
渐渐都已经燃到了根底。
下到水中单身踩玉的姑娘大多已经返回了河岸。
跪在王子身边的岫儿一直和他静静地看着。
岫儿说，婢也去取个盘来吧。
婢也下水去踩玉给王子看。
王子端着他的锡碟和锡杯，里边还有最后半杯棕色的水。
岫儿端在她自己眉眼前边的漆盘里装的是玉坠，皮鞭，檀香，也有红绸和花信，好像就是还多了一副从岫儿自己脖颈下边取出来的小锁。
岫儿这一回端着盘子，窈窈窕窕的走上前来端跪的时候，她已经为走河打点好了装束。
按照规矩她的脚镣也是系住了中段牵挂起来，可是岫儿没在这里用绸，她用的还是铜链，今天岫儿没有列队走过河，她的
腰身上也没有拴系的物件可以借力，牵高镣链的另外一却是吊坠在了早先被穿通孩下身悬挂的小铁环里，穿环地方的那一处凭借所依，也就被牵扯着孤悬到了身外。
这样一种娇俏和凌虐并行的解决办法其实让王子有些慌张。
岫儿的神色不变。
她一件一件的点起了檀香，衔进了鞭杆，蒙住了眼睛，摸索着从信纸上卸下睡莲，簪在了两支腿尽处的环子上做了一个遮掩，她静静地聆听着王子把碎玉往后边的河水里都扔
净了。
她还是把合着的手并举在自己的眉眼以前。
岫儿说，盘里还有锁。
用它铐紧婢的手。
孩的手上一直拴着长链，现在加锁扣住两支套腕的箍圈，她的手就不能再分开做事了。
不露眉眼的孩弯起了嘴角，她可能在笑。
岫儿说，客记住哦，要看婢踩玉可是得付双份的价钱。
她说，现在再把那盏银色的壶，放进婢的手里来吧。
红绸蒙眼的岫儿和她的身，以及她的踏在卵石和玉上的孩子的脚。
岫儿站在河边的浅水里，她以后一直都举高着被铐紧了的手腕，把她们搁在自己耳朵后边的脑下地方。
黑皮肤的男跪在大理石的河边沿上，他在那里把系上了第二条红绸飘带的壶轻轻放上了水面，他把这一条红绸带子的另外一，拴系在了岫儿圆润的小腿肚子上边。
壶和水都有一些飘摇。
空载的高腰锡壶侧倾在水线的上半和下半之间载浮载沉，它在灌注进很多的清水以前不会沉。
岫儿的脚不会让它灌进很多清水。
锡壶的盖子可能一开始就脱离了壶身，沉到水底的什么角落去了，孩抬起她的另外一只空闲的脚，她用脚趾绕圈摸索了锡壶注水子的边缘，那像是一种体会，知悉，或者是个确认。
孩轻轻的踢了它，把它推向更远一些的地方。
白天的水里没有的血在流，但是水总是在流的，水一直在流。
岫儿选择了从上游开始，她顺流而下，这样的时候银壶就总是会被水流携带着漂行在她身前的地方，而她的腿通过绸带挽留住它。
至于在同一个时间里辨识那些正在自己的脚底以下，依循着赤滑掠而过的石和玉孰是孰非，对于岫儿反而像是一件不假思索的事。
红绸遮眼的岫儿处身在正对王子的那一个河段中间，她单身，独自，在檀香焚燃净以前做完的寻河的舞，始终没有放下一次抬高在肩膀上边的手。
王子和厅中沿河的所有宾客一起，不得不凝神注视了岫儿姑娘的脚趾和脚，她们轻快，灵巧，也许还是妩媚地，在水玉之间做出了每一次微妙的选择，每一次岫儿都只是使用她的脚。
她从铺底的鹅卵石缝里摸索，翻拣，并且握持起来散落的珠子，那些滑润的珠子依附在孩伶俐修长的趾缝中间的样子，奇怪地令安心。
岫儿试探地牵扯一下腿间的绸带，她似乎就会知道那只漂流的壶在哪里。
她抬高另一只脚可以找到壶的开，可以灌注进去她在趾掌中握持有的珠玉。
孩两脚之间拴系的铜链动错落，带动得小腹底下簪住的睡莲断开了花蒂，一瓣两瓣的，全都顺水漂到了比银壶更远的地方。
岫儿那天在回到王子脚尖前边的铺石地面的时候，在怀里抱着没有合上盖子的锡壶。
她在河边使用戴铐的手拉开遮眼的蒙布，解开了小腿上打结的绸子，按照规矩，岫儿也是让一个身体健壮的昆仑隶牵着脖子领回来的，她也没有找回来全部的珠子。
岫儿反转壶底倒出她的收获，而孩赤身上淋漓的许多清亮圆润的水滴正在像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直到那时岫儿始终都在牙齿缝里紧紧咬住了黑色的鞭杆，现在她把它捧在手掌上平举到眉眼以前。
岫儿说，婢不能找回所有的玉。
婢恳请领受鞭笞的责罚。
孩在看他的眼睛。
孩说，你想看那个黑男抽打岫儿吗。
王子很可能再也没有忘记这一天的河边。
有一些质和状态都不太明确的东西突然冲过了他的身体。
他觉得自己正想要伏身下去紧紧抱住那个又湿，又瘦的，赤的孩肩膀。
当然他抑制了那个冲动。
他也不知道孩对于那个东西已经看出了多少。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没有自称婢，也没有叫他王子。
她说，你。
她当然是蓄意的。
王子说，唔……，别胡闹了。
他挥手示意那个黑男走开。
王子也许打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往下翻一翻那本线装的服务指南，书册的第二章名字叫玉。
王子刚才见到里边有很多玉器的图形，它们也被标明了杯盏，水瓶，还有花鸟虫鱼等等的文字注释。
这些都是与姑娘们在厅中佩戴的装饰相比具有更高价值的待售商品，如果有谁需要做出进一步的考察，他可以从中挑选一些让侍的姑娘给他送来。
岫儿一开始也假装出了一种准备要在他的腿边继续待下去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就提醒王子说，他在大厅的另外一侧，面向室外风景的地方订有隔间，也许在那样独立的空间里更适合做这些赏玩单品好物的事。
王子觉得孩说得很对。
迎面纵贯的水道分开了弄玉长厅的两侧，一侧就是那些玉孩们环佩临客的地方。
岫儿领着她的印度客找到一座靠近大厅尽的石拱小桥，流水的另一个侧边有遮掩的花墙和许多关上的门。
宾客们租用这些厢房，可以看玉，进餐，或者休息，王子跟着孩一进到房间以后，他就在那张原本用来吃饭的桌子上赏玩了单品好物岫儿姑娘。
他们进来要做的本来就是这个。
她和他都知道。
岫儿爬到桌面上去仰天躺平身体，她分别的张开了自己的两条腿，高举起光脚。
那时候铐腕的小锁已经给她解开了，孩分手扒住自己收回到了髋骨以上一尺天空中的两个膝盖，连锁的链子从她分别抬举的双足之间垂坠下来，动错落，直到现在都还是跟她身下的小环牵系在一起的，那她就更要把她们举高高的好教那看到了。
看到很多不穿衣服的孩子在水里走来走去总是让男愉悦。
但是后来也会让他紧张。
等到他把这件事做完就不再紧张了。
岫儿蜷缩在他的腿脚中间花费了一些时间，慢慢舔净了他，而后她走去窗边拉开遮蔽的帘子。
他从后边看到孩垂落一支臂膀下去，用手帮助着提拽起脚镣系链，好像是她的身体已经孱弱得不能独力承受住铜器的负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