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海辰星
2021年4月18
字数：7185字
第十五章·赵冠李戴
「站在那
嘛呢，要下来坐会儿吗？」
「呃……好！」门外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紧接着李凯坐在了妈妈的斜对面。『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刚做好了准备，没想到竟被李凯抢先了一步，唉，也怪自己，做什么都优柔
寡断。不过话说回来，从李凯刚才心虚的语气来看，他显然不是刚好出来，难道
他对妈妈仍未死心？
「在学校还好吗？」
「呃……还好。」
「那就好，最近天气有点冷了，要多穿点衣服，注意好身体。」
「嗯，我会注意的。」
「呲……呲……」妈妈的手机震动了。她瞧了瞧，脸上的愁色更甚了。她闭
上眼睛缓了缓，接着说：「学校的被子还暖和吗？要不要从家里带床毛毯过去？」
「不用不用，学校的被子够了。」
「也对，有
朋友在身边了，这些都不用我
心了。」
「她……她也不太关心这方面的。」
韩佳蕊明明还没有和李凯在一起，为什么李凯默认了呢？以李凯的
格，难
道不该解释清楚吗？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在……在动漫社认识的。」
「噢！对的，小云和我说过。他说你一去就看上了那姑娘，你这属于一见钟
吗？」
「不是……是小云他……呃……」
「呲……呲……」手机的再次震动打断了李凯的话。妈妈一怔，然后将手机
反盖在大腿上，继续说道：「我当时就和小云说了，那姑娘一定很漂亮，不然你
怎么一眼就相中了。」
「也不是，她就是比较白，比较可
，格比较开朗的那种孩。」
李凯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夸过韩佳蕊，为什么在妈妈面前会这么说？难道他真
信了我和刘子军的话，想以朋友来刺激妈妈？
「难怪，这样的格也比较适合你。」
「我也不知道。」
「你比较内向，她当然需要外向点，这样格才能互补啊！」
愁色越来越浓，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妈妈是怎么了？是害怕赵斐的纠缠？
还是受到了李凯的刺激？
「哦！」
「难得能遇到一个好的孩子不容易，你得好好珍惜
家，知道吗？」
「呲……呲……」手机又震动了。妈妈虽没有理会，但眼眶中似有泪水滚动。
「怎么了？妈。」李凯问道。
妈妈勉强地笑道：「没，没怎么，妈也为你高兴。」
「哦！」
「有机会你可以带她一起回来，妈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噢！」
「时间不早了，你想睡的话就……赶紧……赶紧上去睡了吧……」说到这，
妈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急忙用手捂住了脸庞，然而泪水却从指缝中不断溢出。
「怎么了？」李凯焦急地问道。
「没……我没事……你……你快去睡吧……」妈妈断断续续地说。
李凯起身，坐在了妈妈身旁，轻拍着妈妈的背。妈妈没再抑制，直接趴在了
李凯的肩膀上抽泣，倾泻而下的泪水几乎浸透了李凯的睡衣领
。
瞧着妈妈此刻的模样，李凯似乎萌生出了保护的欲望。他颤抖的臂膀逐渐抬
起，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搂住了妈妈。
「发生什么了吗？妈。」李凯问道。
妈妈没有回答。
「妈，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都会去
做。」
妈妈摇了摇
。
「那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见妈妈仍没说话，李凯柔声道：「有的话就要说出来，否则闷在心里只会更
压抑，就像我以前那样，什么事都不和别说，觉得就算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说出来是不能改变现实，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心好了，
再难的事都是可以面对的。」
同样是这张沙发，一个多月前还是妈妈用怀抱抚慰了李凯，此刻却成了李凯
以拥抱来开导妈妈。而一个多月前怀抱李凯的妈妈还是颇显伟岸，此刻在李凯的
肩就如同一只柔弱的绵羊。
忽然，妈妈问道：「你会有想忘掉的吗？」
「啊？」李凯一怔，问道：「是……是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蚊声道：「你喜欢的呢？」
「呃……之前……之前有的。」李凯颤声道。
「那你是怎么做的？」
「呃……我……我就……没联系……不见面！」李凯吞吐道。
「这样就能忘了吗？」
我似乎明白了，妈妈绪的失控并非源于李凯的刺激，而是
来自赵斐的纠缠？
可我不理解，赵斐骗色的意图已经如此明显，为什么还不足以让妈妈放下呢？
「不能，就算遇到了另外一个，也还是忘不了！」
妈妈的抽泣声渐渐小了，绪似乎得到了平复。然而，她却依旧靠在李凯怀
里，没有分开的意思。夜
静，他们毕竟是孤男寡，难道上次的意外又将重
现？
带李凯回家只是为了缓解我和妈妈的尴尬，谁曾想到，我和妈妈之间本就不
存在尴尬，如今倒有可能复燃了妈妈对李凯的旧。倘若他们当真旧复燃，那
我之前为拆散他们而付出的所有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想到这，我真是追悔莫及。
「小凯，我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合格的母亲又怎么会问出刚才那样的问题呢？」
「妈，别这么想了，是都会有感，感又很难受控制，你压在心里
难受，还不如顺其自然。」
「你是这么想的吗？」
「嗯！」
「那如果是小云，也会这么想吗？」
原来妈妈在意的是我的感受，可是，这番话若能直接问我该多好呢，又何必
让李凯替我回答。
「应该会的！」
「是吗？」
「我觉得还是你自己想通了最重要，这和其他无关。小云作为你的孩子，
当然是希望你开心，而不是涉你。」
妈妈没有回话，李凯又说道：「如果我是小云，就更能理解到你的感受了。
你对小云那么好，小云又有什么不能体谅你的呢？」
我没有李凯所说的那么大度，李凯的话也不是我想说的，不过却依旧触动了
我。我确实很少关心妈妈，也将妈妈对我的关心视为理所当然，然而妈妈毕竟是
，也需要关心和陪伴，爸爸没有做到，倘若我再和爸爸一样，那替代我们的
不就自然会出现了？
李凯接着说道：「放心吧！小云比我更明事理，我都可以理解，他就更不用
说了。」
「嗯！小凯，谢谢你！」
「这……有什么！」
「小凯，答应妈，今天和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能让小云知道。」
「嗯，我肯定不会说的。」
瞧着妈妈那愁色渐褪的面容，我本该替妈妈高兴的，然而，我却实在高兴不
起来。开导妈妈的应该是我，包容妈妈的也该是我，如今却变成了李凯。而
且，这件事本该是妈妈和我之间不能让第三者知道的秘密，如今却成了妈妈和李
凯之间的秘密，还反倒不能让我知道。
唉，或许正因李凯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妈妈才会吐露心事。唉，谁叫我优
柔寡断呢？谁叫李凯就偏偏抢在了我的前？唉，就当是借李凯的嘴，替我安抚
了妈妈吧！
妈妈缓缓地推开了李凯，李凯虽恋恋不舍，却也只能松开了双臂。分开之后，
李凯低着，妈妈望向了其他方向，氛围瞬间变得异常尴尬。不过，担心的画面
总算没有出现，我心里倒有了一丝安慰。
「对了，小凯，你刚说忘不了的是学校的那个姑娘？」妈妈问道。
李凯面颊泛红，吞吐道：「呃……不是……其实……我和她还不是男朋友。」
「为什么？你还没有向她表明心意吗？」
「嗯！」
「遇到了好的姑娘就得主动点，不然错过了，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因为之前我还没想清楚。」
怎么会没想清楚呢？之前不还因韩佳蕊常提到前男友而不爽吗？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这个你要想清楚，如果不喜欢还和她在一起，那就是在伤害她了。」
「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怎样？」
「我觉得我喜欢的不是她。」
「那你喜欢谁？」
李凯的面颊越来越红，他低下，轻声说：「其实……我和妈你的想法是
一样的啊！」
「和我一样？」
「你想忘记……我也想忘记……结果谁也忘不了谁。」
难怪他会劝妈妈顺其自然，难怪他会替我理解妈妈，难怪他会说喜欢的不是
韩佳蕊，原来他误以为妈妈刚才是为他而哭。如此看来，他岂不是要向妈妈表白
了？
妈妈低下了，紧张道：「你说的是我？」
李凯羞涩地点了点，说：「我想陪在妈的身边，照顾妈。」
「你能陪在我身边多久呢？就算小云也不可能啊，你们以后还要娶妻生子、
成家立业的呢！」
「小云不可以，但我一定可以，我愿意一直陪在妈身边，只要有妈在的
地方就是我的家。」
「傻孩子，我和你爸已经有了家庭，你和小云一样，将来会找到自己的另
一半，组建新的家庭的。」
「之前确实介意过爸，但现在已经想清楚了，我愿意和爸一起照顾你的。
爸平时工作忙，他不在的时候，我会用更多的时间陪着你。」
和爸爸一起照顾妈妈？亏他想得出来！还声声将妈妈视为母亲，这是孩
子对母亲该有的想法吗？难道在他眼里，回报母亲的方式就是和母亲搞地下恋
吗？
妈妈微微抬，望向了李凯那张不算
致却透着执着的脸庞，那双不大却充
满真诚的眼睛，竟然愣神了。
难道妈妈被李凯的话打动了？此刻妈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我的心又紧张
了起来。
「小凯，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是你的妈，对你的感就像是对待自
己的孩子一样，同样，你对我也只是像对待妈妈一样，你要分清楚，亲是亲，
是，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妈妈柔声道。
李凯焦急地望着妈妈，说：「你……你刚才以为我……找了朋友……为什
么哭了呢？」
「那个……我……是因为别的事。」妈妈吞吐道。
「你……刚才说……要忘掉的……不是我吗？」
「我……我怎么会忘掉你呢？你是我的儿子啊！」
李凯沮丧地低下了，低声道：「噢！那你说的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