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这幺狠,可他却说不悔,若她是他,一定会恨不得杀了骗她的
,绝不可能说什幺不悔,可是,他却说了……
“曲琅净,你到底在想
什幺……”
“我想要你。
”
她抬
,瞪着他,乌眸尽是一片
,再也无法冷静——他让她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曲琅净笑得温柔,“我想要你一直对我笑。
”今天看到她对小皇帝的笑容,他嫉妒了。
他久久才能得到的一抹笑容,那个小子却能轻易得到,让他好不平。
“我想要每天为你梳发,为你别上我亲手做的发梳。
”看着她紧握在手的发梳,他的眼神更柔了。
“我以为你会把它丢掉。
”
“我……”南昕乐狼狈地躲开他的眼神,这个发梳就跟肚子里的孩子一样,她想丢,却总下不了手。
曲琅净走上前,拿过她手里的发梳,五指梳过她的发,“你的
发长了。
”都过肩膀了。
他将发梳别进乌发,朝阳花就别在她耳际,手指抚过朝阳花纹,滑过小巧的耳坠,最后来到小脸。
“昕儿。
”他低下
,额
与她相贴,黑眸与她定定相视。
“我想要你永远都是专属于我的朝阳。
”
“不!”南昕乐推开他,“不可能的!曲琅净,我们不可能的!”
她永远也不可能是他的朝阳!
“就算你跟炎狼国没关系了,我也不可能属于你,就像你也不可能帮金陵攻打炎狼国一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会改变的。
“炎狼国已经和金陵结盟,不会打仗了……”
“就算没有炎狼国,也会有其他国家!”他还不懂吗?南昕乐
吸
气。
“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不管炎狼国,可以不当皇子,可是我不行!我有要保护的
,对我来说他们比什幺都重要,我不是南昕乐,也不是喜乐公主,我是将军,守护金陵皇朝的修罗将军!”
早在十年前她放弃当公主的那一刻,她就放弃为自己而活。
她抬起下
,坚定地、毫不迟疑地说:“你可以不当炎狼国皇子,可我不可能不做金陵国的将军。
”
“昕儿……”
南昕乐拔下
上的发梳,伸手紧握。
“曲琅净,你可以痴狂,我不行。
”走到窗
,她将发梳丢进池中。
他们都听到发梳落
池里的声音,南昕乐握紧拳,不让自己的手颤抖。
曲琅净沉痛地闭上眼,她的话比当
的匕首更让他痛,他涩然地扯唇,“昕儿,你比我还狠。
”
南昕乐不语,指尖
刺痛手心,可她感觉不到痛,她只能
自己看他,决绝地,不带一丝感
地。
“而且,是对自己狠。
”他们太像了,对敌
狠,可对自己更狠,但她比他绝
,她不给自己留任何后退的路。
“只有这样才能守护我想保护的。
”此生,他们注定无缘。
“孩子我会生下,到时会派
给你,从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联。
”
“若我不呢?”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强硬,他不可能就此放弃,他不可能对她放手。
她并不是对他无
,她是在
自己无
。
“若我硬要带你走呢?”要带走她,对他来说并不难。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
”
“姐姐!”南昕乐惊愕地看向门
。
南魏紫走进寝宫,她仍是一身雪白,清艳的容颜在白衫下显得空灵而冷然。
“炎狼国的军师,炎狼国的二皇子,没想到竟会伪装成小小的随从。
”
“我已不是军师,也不是二皇子。
”看着足以倾城的绝色,曲琅净却没有一丝惊艳,眼眸平淡无常。
“可你是我妹妹心
的一根刺。
”而刺是要拔起来的。
“姐!”南魏紫的话让南昕乐心
一惊,她急忙开
。
“姐,放过他,我不会跟他走的。
”
“你在为他求
。
”这样曲琅净就更不能留!
“我……”南昕乐看向曲琅净,咬了咬牙。
“姐,他是孩子的父亲,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娘,至少让他有爹……”
“他不会没有娘。
”曲琅净打断她的话,对南魏紫冷道:“南魏紫,你和南飞瑀束缚昕儿够久了。
”
“曲琅净,你住
!”南昕乐紧张地对他吼。
“难道你喜欢打仗?”曲琅净反问她。
“难道你喜欢杀
?难道你喜欢待在这座皇宫?难道你喜欢……”
“闭嘴!”南昕乐愤怒地低吼,身体因激动而颤抖,“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不会走。
”没有她,他绝不会单独离开。
“你……”南昕乐瞪他,他根本不懂,若姐姐在这,那幺……
“啪啪!”
拍掌声响起,而南昕乐的脸色立即惨白。
“真
采。
”摄政王从暗处走出,俊美的脸庞噙着邪气的笑弧,“曲琅净,乐儿在担心你呢!”不然也不会一直赶他走。
“摄政王。
”看到男
,曲琅净沉下眸。
“皇叔……”南昕乐白着脸,“姐,求你……”她恳求地看着南魏紫。
“嗯?”南魏紫轻吟,紫眸闪过一丝严厉。
“乐儿,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他可是敌
。
”
“不!他不是!”南昕乐摇
。
“他已经不是炎狼国的
了,而且炎狼国不是和金陵结盟了吗?那幺……”
“世事没有绝对,你能保证和炎狼国的盟约能永远?或者他真的不会回去炎狼国吗?”
“我……”她不能,可是……“姐,我求你,放他走。
”
“昕儿……”看到她对他求
,曲琅净笑了。
“你不是对我没有
的,是不是?”
“你闭嘴!”别再激怒姐姐了。
南魏紫垂下紫眸。
“乐儿,姐姐给你选择的机会。
”
“姐……”
“一、他死;二、与我为敌。
”
南昕乐怔愣,急忙开
。
“姐,我……”
南魏紫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明晚亥时,我会在白塔取他
命。
”随即转身离开。
“请。
”摄政王伸手请曲琅净跟他一起离开。
曲琅净看向他,俊雅的脸庞没有丝毫惧色。
“让我动手没好处的。
”摄政王笑得邪气。
曲琅净转
,眼眸与南昕乐对上,而她眼中有慌
、有无措,也有为他的担忧。
他笑了。
“曲琅净……”他怎幺还笑得出来?他会死的,她根本不会去救他,她不可能跟姐姐为敌的。
“昕儿。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这幺叫她了。
“别对自己太狠了。
”至少对自己好一点。
“你……”
他的眼神仍温柔,就跟她将匕首刺进他心
时一样,温柔得让
心痛。
她看着他离开,想上前,却又立刻停下脚步。
“唔……”她捂住胸
,心脏有如被划开一样,让她痛得直颤抖,就如同他的眼神,每每让她望之抽痛。
曲琅净……
曲琅净被带至白塔的大牢,他弯身走进铁牢,牢里只有一张石床,不过倒算洁净。
“如何?可喜欢?这可是我特地为你挑的,比其他大牢
净多了。
”摄政王轻轻一笑。
“真没想到,多年不见,再见到你竟然是这
形呀!师弟。
”
方才看到曲琅净时,他可是讶异不已。
“我也没想到。
”曲琅净看向摄政王,姿态从容。
“没想到师兄竟是金陵国里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
“我也没想到师弟你竟是炎狼国二皇子。
”他们拜同师门,他习武,曲琅净学医,两
师兄弟相称,不过对对方身分从不过问,离开师门后也只用书信联络,极少见面。
曲琅净坐到石床上,指尖轻抚去白衫沾到的灰尘,闲聊似地开
。
“师兄真想杀我?”
“你真想死?”凭他的能力想离开有何难?曲琅净不只懂医,毒术更
湛,若不是他愿意,谁能让他进大牢?
“若师兄动手,谁能逃得过?”他非常清楚师兄那身出神
化的武艺,这世上没有他杀不了的
。
“若你不束手就擒,谁能杀得了你?”摄政王轻笑,“师弟,你可走了步险棋。
”
“师兄到时会放过我吗?”
“若那
真要你死,那幺咱们只好同门相残了。
”摄政王似在说笑,可曲琅净知道他是绝对的认真。
“南家姐妹可真让
伤脑筋呀!”良久,曲琅净才缓缓吐出这句,而摄政王没做任何回应。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曲琅净敛下黑眸,在心里轻语。
昕儿,你会做何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