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一身是汗的曲鸣回到场边休息。
他接过球员们递来的毛巾擦汗，一边问：「乌鸦怎么样了？」「还好，再过几天就能撑着拐杖下地了。老大，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跟大
哥？」曲鸣把毛巾披在肩上，擦着脸说：「不用管了，你们好好练球。别忘了这个学期要打校际杯。」一只球飞过来，滚到曲鸣脚边。
「我跟你单挑！」队员们都站起来，恶狠狠盯着突然闯进来的陈劲。
「十个球定胜负，谁输谁滚出滨大！」吕放在旁边怪声怪气说：「陈爷怎么又动怒了？我们兄弟谁抢了你马子？」陈劲对这些大一生没半点好脸，「没你说话的份儿！滚一边儿去！」吕放跳起来，几名球员都围了过去，「再说一遍！」「好了！」曲鸣喝退队员，对陈劲说：「球已经玩过了，再打我没兴趣。我知道你是为周东华的事来的。这事你应该去问乌鸦。」曲鸣拿起衣服，朝更衣室走去，「我去洗澡。这种事
以后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 ＊＊＊ ＊＊＊「老公！」苏毓琳扑过来踮起脚尖，两手搂着曲鸣的脖子，整个
都亲昵地挂在他身上。
景俪虽然对曲鸣百依百顺，但总免不了有几分教师的矜持，不像苏毓琳这样热外露。
苏毓琳亲吻着他的下
说：「听说是校董找你，有什么事吗？」曲鸣顺手把那份资产报告扔给她，「你帮我看看了。杨芸呢？」苏毓琳一边看一边说：「去看周东华了。」「看他？」「去告个别吧。有
哥跟着，没有事的。」隔着厚厚的玻璃，周东华面孔看起来有些模糊。在他面前，那个娇小的长发
生轻声说：「真奇怪，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往一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对不起。」杨芸短短说完，又陷
沉默。
良久，杨芸抬起
，平静地说：「我们结束了。」「为什么？」周东华用生锈的声音问。她欠他一个理由。
「是我的
错。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我……我不知道，我就那么做了。」「为什么？」「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杨芸泪水夺眶而出，「总之我做了。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你不必再管我。」杨芸匆匆站起来，「我们不会再见面的。」走到大街上，杨芸才哭出声来。她哭了很久，后来哭得累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慢慢拭泪，浑未意识到天际下起了朦朦细雨。
一柄伞递过来，遮住了雨。蔡说：「美，别哭了。」蔡伸出手，见杨芸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也坐了下来，「既然不想走，就陪你坐一会儿好了。」「你是不是恨我们老大？」蔡笑了一声，「不用回答，我看得出来。听说你跟我们老大签了份合同——哭哭涕涕是七年，开开心心也是七年，你选哪个？
开心点不好吗？你看这个城市。」蔡抬手划了一圈，「多少都跟你做同样的事？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该哭哭，该笑笑，该吃饭就吃饭，该拉屎就拉屎……别哭了，小美，其实老大不坏，对兄弟们没得说。虽然有时候霸道了一点，但只要你听话，老大是不会亏待你的。」杨芸拭了泪，低着，鼻尖红红的，没有作声。
「不要以为老大放过了姓周的，是因为你挣的什么钱，老大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你不是怀了孕吗？老大说了，找个高明的大夫给你作了。老大出钱——你明白了吗？」杨芸怔怔听着。
「老大喜欢玩，对兄弟们义气，只要你明白这一点，乖乖听话，不会有为难你。你瞧，苏毓琳就比你聪明，知道该怎么做——你现在明白了吧。」蔡张开双臂，杨芸犹豫了一下，慢慢伏在他怀里。她哭红的眼睛，像一只柔顺的小白兔。
蔡微笑说：「这就对了。乖乖的，一切都会好……」蔡把手伸进杨芸衣中，摸住她柔软的
房，唇角挑出一丝笑容。
＊＊＊ ＊＊＊ ＊＊＊ ＊＊＊碧蓝的天空偶尔有飞鸟掠过，曲鸣、山和蔡坐在天台边缘，分享最后一根烟。
「听说了吗？周东华的合同签了。」蔡靠着栏杆说：「不过由正式合同改为一年试训合同，下个月到球队报到。」「乌鸦也能起床了。听说，昨天杨芸在医院被他搞流产了，差点大出血。大，你
嘛呢？」山解着皮带说：「撒尿。」「你刚才不就说要上厕所吗？」山嘿嘿笑着说：「刚才碰见景俪老师，给忘了。」蔡笑说道：「我说你怎么去那么久，原来不是上厕所，是去上老师了。对了，苏毓琳也在我们学院当辅导员，见着她没有？」「没见。听景俪说，她去看杨芸了。」蔡正要说话，忽然嚷了起来，「我
，你就在这儿尿？」「这有什么？」山毫不在意地拉开裤子，对着楼下一边尿，一边说：「只要老大在，我大在滨大想怎么尿就怎么尿，想尿谁就尿谁！」曲鸣和蔡笑骂着起身，「这家伙真够流氓的，别理他。」山尿完，提着裤子翻过栏杆，「老大，滨大的教师咱们上了，学生咱们也上，下个搞谁？」「急什么？滨大一两万生，每天搞一个，够咱们搞一辈子的。」曲鸣看着脚下的滨大，抽完最后一
烟，扔掉烟，然后说：「老妈说了，让我找个朋友，准备结婚。」山和蔡同时吹了声哨，「老大，你挑哪一个？杨芸、苏毓琳？还是景俪老师？」「都不是。我要找一个净生。这个生，你们都不能碰。」两个兄弟笑着说：「这个当然。这下滨大的生有福了，有一个要给老大当老婆，究竟谁这么幸运啊？」滨大不同的两个学院，两个生有些茫然的抬起来，似乎同时听到冥冥中一阵粗野的笑声。幸与不幸只在命运一次不经意的转身之间。
【修罗校园第一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