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thurLX
字数:16426
2021年7月16
雷电芽衣是被求回家的。
那时她刚完上一次任务的报告书,正打算回去处理下一项工作。却在迈进
办公室加班前被喊住。
「雷电队长。」说话的见芽衣停住了脚步,自己倒是晃神了一会儿,随即
一咬牙,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小跑了过来。他的这些小动作落芽衣眼里,让后
者有了些许疑惑和不妙。来她自然是认识的,不如说曾经托某
的「福」,她
没少和这管钱管事的天命高层们打道,其中又因这位饱受
神迫害的财神负责
为最。
「祝你端午节快乐。」
「我不过神州的节。」芽衣如是说道。
这话放在平里或许没什么,只是此刻,这回答让他哭出来的心都有了。在
挣扎了那么片刻,他僵硬地「不小心」把手里的文件掉到了地上。
一个是自己不打算捡,一个是没料到会这么演。使得地上的这一叠文件一时
间没捡。
有那么一点尴尬。
芽衣往地上看了眼,不妙的预感成了真,毕竟这文件最顶上印着《天命第二
小队善后重建事项预算表》这么些个想忽视都不行的大字。
「哦,瞧我这记,把你和符队长搞混了。」
芽衣心照不宣地捡起文件,然后递给对方。但看他在接过后仍是一脸纠结的
表,她无奈地开了
。
「我能看看吗?」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第二小队的……」
「那就不用……」
话音刚落,文件就被递到了她手中。「但雷电队长看的话想必是没问题的。
整个天命有谁不知道,符队长最尊敬的就是你了啊。」
这话说的有点假,但文件不至于造假。芽衣粗略翻了翻,果不其然,厚厚一
叠,其实就是第二小队惹出来的炸级账单。
「您这是需要我做什么?毕竟她是第二小队……」
「雷电队长啊……你应该已经加班很久了吧?」他的话语里透着无比的真诚
与沧桑,「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之后就是想休息都不一定能批了。」
「那么实话是?」
「你俩再不放假,天命就要产哩。」
总之一句话,为了天命的资产安全考虑,高强度加班的雷电队长与高强度拆
家的符队长被后勤部求着放了个大假。
小小的橘子穿越大半个厨房,在即将砸中的时候被识律抓在了手中。
「喂!这么久没回家,你就拿个橘子谋杀我?」
「怎么。你是觉得自己当了队长,就没管你了?」
「哪敢啊,我的大~队~长~」她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我们神州有句古
话——生是你的,死是你的鬼。我之前觉得这话很是糟粕,直到遇见你。」装
的是个一往,为的是恶心一下芽衣。但后者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不着调,很
是平静地坐到了一边吧台的高脚椅上。
「还有,听说你想跟我过节?」
「谁说的?」识律把淘好的米放到餐桌上。一同摆在边上的还有其他几样食
材。这架势,摆明了早有安排。
她见芽衣面无表盯着那堆食材,咳嗽了两声。「谣言啊。我只是略微表达
下敬业神。连雷电队长都没休息,我们这些普通
武神自然是不能懈怠。我可
不知道怎么传到你耳朵里就变了味。」
有的就是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越理她她越
。芽衣腻了看她发
的
过程,一句话直切主题。
「你想怎么过?」
「端午的习俗无非是那几样,里挑个最不累的,也就只有吃了吧。」她从
桌上捏起一片带着水滴的粽叶,问道:「粽子,吃吗?」
「你会?」
「不就是个包粽子嘛!」识律嘿嘿一笑,「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会。」
她这番话让雷电芽衣陷了沉默,她再一次审视眼前的少
。橘黄的灯光照
在识律的脸上,将略显锋利的眉眼都柔化了几分,却还是抵消不了一身的傲气。
——那分明就是符华的相貌。
压根就没怎么下过厨房,怎么会的厨艺自然也是能想到的。
——她有着符华的记忆。
而那来自符华的强大战力也使得她在战斗时所向披靡。
她的一切几乎都离不开符华。
——但识之律者并不是符华。
这一点芽衣比谁都清楚。
看着兴致冲冲捣鼓起粽子来的识律,芽衣回忆起刚见面时那个拽得二五八万
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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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
她曾在第一眼以为
那是符华,但下一秒就否定了。直觉已经在为她警示了答
案——那是个危险的律者,是她需要战斗的对象。
「也是。班长又不是我,她怎么会变成罪……」
「罪你老母。」
物是非带来的哀伤被脱
而出的脏话打断,让芽衣感到非常不适。雷电大
小姐从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甚至比千
律者还要欠。
「你这……」
「你老母。」
「你!」
「你——老——母!」
秀才遇着兵,有理尚且说不清。更别提那时的两都更习惯以力服
。于是
她俩狠狠打了一架。力量对力量,权能对权能。好在那地方本就已成了废墟,任
凭两打的天昏地暗也不需要担心牵累无辜。
识之律者是个享受战斗的疯子。对胜利的执着让她似乎有用不完的力。她
脸上的笑意在打斗中越来越狂。稀奇古怪的武器不断在她手里变幻着,或刺或劈,
又或是在近后以诡异的角度
出链刃,让
反应不及间难以招架。而芽衣不是。
战斗于她来说,是手段而非目的。于是随着时间的拉长,她开始乏力。到最后只
能凭借着节奏抵挡对方猛烈的进攻。一时不慎,节奏被打,也就陷
了危机。
那大剑若是劈下来,不死也是个重伤。
寻常这时候已经吓得闭上眼等死了。可芽衣没有。执拗的少
仍旧紧盯着
逐渐近的大剑,还是不愿放弃,或者说,不甘心又一次无力。于是她也看到那
剑在中途硬是改变了方向,砸到了另一处去。劲风卷起尘沙,又带起鬓发飞扬。
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脚下施力,借力欺身而上,发下剑如豪雨。几乎是
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改变了战局。
一招定下胜负——漆黑的刀刃贴在对方的脖子上,只要有异动,就可以瞬间
斩首结束一切。
尘埃落地后是无声。
沉默里,雷电芽衣冷静了下来。她审视起这个莫名其妙的手下败将。她不会
忽视,正是因对方突然的收手才给了自己反败为胜的机会。隔着一把刀的距离,
她们只是看着彼此,没有说话。
识律并没有死到临的危机感,轻松地盯着芽衣看了一会儿,反倒是咧开嘴
笑了起来。
「哇!芽衣。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一边笑着,一边很是不在意地抹去了嘴角的血迹。雷电芽衣判断出那是强行
中断剑意带来的反噬。这让她更想不通这个律者的做法。在对上那双闪闪发亮的
眼睛后,她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识律被她的简洁问得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又从她的
表上读懂了一些
绪。她开始笑得更厉害了。「哦,你是说为什么不砸下来是
吧。」也不等芽衣确认,她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可我为什么要砸死你啊?」
「你我对立。」
「对立?我们什么时候对立了?再说,谁说对立就要你死我活了?」
「那是常理。」
「嘿呀,常理就一定是对的吗?」
她的笑容很是讨厌,不着调,轻飘飘就让雷电芽衣的认真看上去像个笑话。
「芽衣,我们不是死敌。」她说着的时候,眼神很是认真。「道不同罢了。
要打就打,不打就歇嘛。就是你顶上司凯文都不和我要死要活呢。咱俩哪有那
么大的仇。」一连串话从酷似符华的
嘴里跳出。像倒豆子似的,让
没什么
打断的空间。「如果你是一定要宰了律者的卫道士,那当我没说啦。但,你是吗?」
她还甚是悠哉地歪了歪脖子,故意往刀锋上凑。在瞥见一直盯着她的芽衣不经意
将刀避开了些许后,识律挑了挑眉毛,随即大笑了起来。
「你看,你就不是那样的啊。」
「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但看你绷着脸,我就想,嘿呀。芽衣哪有罪那么严重嘛。」
轻松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毫不在意别的心
。「你啊,压根就不是啊。」
轻飘飘的否定上没有重量,又重重地压下。扰了什么的同时,让芽衣本能
地压低了声音。
「你什么都不懂。」
「啊。又来了」她撇撇嘴,双手叉在胸前,摆出一副嫌麻烦的恼火样子。
「我说,我嘛一定要懂过去发生了什么啊——」拖长的尾音让她像个哼哼哧哧
的小孩子,「重要是现在!现在!我!打得很愉快!雷电芽衣!我很喜欢你!」
直接而又直白,「所以你把刀收一收,聊聊嘛。」
雷电芽衣可以不对敌温柔,可对上这样类型的
,她狠心不起来。而识律
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说出的话越来越肆无忌惮。没什么恶意,但真话
说的太
多了,字字诛心,也挺招讨厌的。
在她的言语骚扰下,雷之律者绷紧的脸有了些许波动。
「你……混蛋。」那是芽衣能说的最重的脏话。
「你笨蛋!」当然识之律者就没带怕。
初见留下的印象简直糟糕透了。
张扬、狂妄、无礼……可以说有着一大堆的缺点。导致很长一段时间,两
见一次就要打上一次,从现实打到意识空间。而且多半都是某的那张嘴惹出的
祸。
又偏偏是这样的冤家,在一切结束后,成了为数不多留在她身边的。
英雄的故事往往在截止在最终boss战胜利后。英雄和战友们被安排好归宿后
便是长长黑幕下一个白色「end」。可生活里,end之后还有未尽的生。
在无法被正史记录的故事外,被留下的孩不得不成长为大
。那场最终大
战带走了很多,百废待兴里最缺手去将那些未完的使命延续。周围的一切无一
不在施压,鞭策着雷电芽衣。她不能如少时那样抱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而是去做到她所能做到的。为此她在外端着个成熟可靠的形象,好让放心。又
大量的工作占据了绝大多数力,好不去追忆。弊端是闲下后,那
渐荒芜的心
无处安放。在被丢下的身上,绝
和迷惘,总是要倾斜向一方的。
所以,她接触到了酒。
酒能摧残一个活
的意志,又给醉了的
以无限勇气。
「雷电芽衣不适合喝酒」,关于这点,渡鸦看的很准。
不能喝酒的买了醉,然后误打误撞发生了些该或不该的事。以至于第二天
识律控诉她雷电大小姐霸王硬上弓时,芽衣还觉得这就是王八吃柳条——满肚
子瞎编。怕是逆熵的都知道,天命一霸说什么也该是她识大律者。可这小霸王
觉得自己受了欺负,还不依不挠要芽衣给个说法,宿醉都没她这胡闹来得大。
「芽衣你趁我喝醉就欺负,还不认账。」
芽衣想解释。但事实摆在面前,让话语显得苍白。再经识律这么一扰,说
出的话彻底变成了味。
「……你不是片叶不沾身的主吗?」
「话不能说啊,队长。我现在是守法好公民,怎么就不能从良了。」有的
再怎么装无辜纯良,看着都像是故意。而识律在芽衣心里恰好就是这样的
。
「谁知道刚一从良就遇到你见色起意。」
「色?」
「我这样的绝色天资,谁看了不是居心不良……」
「这么说,你和不良过?」芽衣没有去看她故意摆弄的骚姿,揉着太阳
做出了总结:「那我应该就不算什么了。」
「哇,队长你钓鱼执法也莫要冤枉我这样的好啊。」
「你让开点我想吐。」
两你一言我一语就那么在床上争了起来。芽衣是顶好的脾气,怪就怪识律
嘴太欠。等芽衣缓过神来,识律已经背包住了。顶好脾气的
不好意思给孩子
卷铺盖丢出去。就只能在她身体力行下明白了「行动力极强」也可以被直译为
「好一块狗皮膏药」。
这识皮膏药丝毫没有趁醉而的自觉,打一进门就不把自己当外
,甚是嚣
张地在家里横行霸道。在那里念叨个不停的她让芽衣回忆起那个不让她喝酒的渡
鸦。渡鸦教了她很多,比如调整神之键,比如调酒,又比如际
往。当然,复
杂多面的希奥拉小姐也从她这里带走了不少。
逝者不可追。除却一些有的没的,渡鸦是个好。她的好,是对孩子们,或
许还可以加一个,对她雷电芽衣。
【和我搅在一起有什么好。】思及故,免不了恍惚。过往种种让芽衣心眼
比话多,加上眼前识律也不是一个能倾诉的对象,于是复杂的心最后变成了一
句「还是喝牛好。」
这时就总有刁民不答应。她开嘲讽还不忘小跑过来,站在芽衣刚刚好能够到
她,但打不到的位置。装的是个乖乖巧巧的斯文模样,可惜长了张嘴。
「这么大了还喝
啊,芽衣姐姐?」
措辞、语气、神,没有一处不在故意恶心
。
「你不喝?」
「当然,我是什么啊……」
「嗯,所以你才长不高。」
「芽、衣。」
摇晃的杯壁倒影着识律生气的模样,其上是芽衣淡淡的一句「我不歧视你的。」
这番自然是让家里的冰箱在当晚就开始了不断的
子。当然,受害对象除
了雷电家外,包括但还不限于随后一个月内出现在天命拆家王任务清单上的一众
目标势力。
酒一旦成了瘾,就很难戒掉,尤其是混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后。雷电芽衣
又是个念
的
。这就使得平
里越是克制,喝酒时就越不管不顾。好在每次大
醉的间隔都很长。除了同一屋檐下的识律,没有知道天命小队的队长酗酒。当
然,为避免第二个识律上门服务,芽衣那之后都是在家里喝。当识律凑过来的时
候,醉醺醺的还不准识律跟着喝。
对此,穿着松松垮垮睡衣的只是白了她一眼,然后去冰箱里拿出牛
丢给
她。喝醉的芽衣会没有什么大小姐样子,还会学着用球捕手的动作去接牛
盒。
「Ctch!」她依照着着记忆里琪亚娜的样子,冲着比了一个剪刀手势。
但她面对的不是旧
那温和的班长。所以她难得的傻气碰到的是那个
没好气
的手刀。
「白痴才想跟你喝。」
醉上的芽衣搞不懂这是在说不想喝酒,还是不想和她喝。但觉得只要识律
是清醒的,她就能放心地喝她自己的。这时,她会怀念曾经的姬子老师。她的老
师每到闲时便无酒不欢,如今她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她的心。只是她也无法告诉
老师了。她想起那冰冷的衣冠冢,想起那过去的决定,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相较于以前的她们。识律不会劝她戒酒,也不会藏她酒。使得芽衣队长比姬
子老师自由的多。饮酒自由归自由,她倒也不会喝着喝着就哭,然后开始抓说
胡话。雷电芽衣的酒量很差,但是酒品挺好。所以她只是在一个喝着酒。不喝
了,也就睡着了。
雷电芽衣有一肚子的话,但是没有可以说。正如比起面对不喜欢的酒,她
只是更不喜欢面对自己罢了。
或许有室友的好处就是当识律在家的时候,她第二天可以从床上醒过来。
芽衣没说什么,识律也没说什么。但两都默许了这样的合作。
这么过了一段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浑身酒气的芽衣开始主动消遣
四仰八叉躺在边上没个正形的识律。
她放下酒盏,凑到识律身边。「你、应该说……」说着将手伸向识律,摇摇
晃晃地把叼着的
冰棍子拔出来,冲着
一点一点。「嘿,白痴、才想、和你、
做。」
识律斜眼看了看她无聊的醉态,向来稳重的毫不相让地瞪了回去。这让她
很是无语。
小木棍被丢到了茶几上,自以为逗完猫的醉退回了原位,慵懒地躺在沙
发上。雷电队长身上一贯的清冷花香此时已经被酒味搅
,即使她们隔了一
横躺的距离,依旧惹得识律略微皱了皱眉。她沉默着起身朝芽衣走了过来。越是
靠近,越能嗅到芽衣身上复杂的味道。花的清苦,泥土的微腥,脂
失去高贵,
皂角不再清新,而香也显得尴尬。
识律了解芽衣惯用的香水。以明媚的鸢尾起调、流清雅的水仙、最后是风
信子的成熟与忧愁。总之,本该是令难以忘却的从容美好,此时都被酒
醉了
个稀烂。
她弯下腰,看着芽衣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突然冲她笑了笑,说:「我是白
痴。」
刚的酒
像是被玩笑似的一句话点燃。一路向下,烧得芽衣有些烫。她
在错中下意识寻找识律的双眼。四目相对,芽衣在一瞬绷紧的神经倏尔放松了
下来。
这双异于常世的眼睛很是漂亮。红色的虹膜好像后来的仙,金色的瞳孔又
像是曾经的空律。那里面可以装着山川月、天下苍生……哪怕只能装下识律自
己也行。挺好的。
识之律者一向坦得不属于
间。那么自然也很难有普通
的儿
私
。
「你这小孩……」她将那话当作玩笑,用酒带来的浑浑噩噩对应对这样的
捉弄。可下一秒,她难以维持笑容。因为她看到识律仰起身后,一手撑着她腿边
的沙发上,另一只手越过她,摁在沙发靠背上,将芽衣全住。比起居高临下,识
律更喜欢让自己同她的视线平行。
她很是享受芽衣这般错愕的表。
「我说,我是白痴。」
识律的行动让芽衣不再昏沉。毕竟,向来都是令酒醉。当
不想醉了,那
酒也就醒了。清醒了些许的芽衣又一次同识律对视。
虽说是相当具有侵略的目光,可同时也能感受到真诚——不掩饰、不做作,
使得旁能将她的
绪一览无余。这时候,那里面依旧没有
愫,但仔细看,却
有着芽衣的倒影。
【她的眼里是我。】这个念出现后,似一根针扎在心上,疼得芽衣一时间
屏住了呼吸。但丰富的经验足够她再一次将撞进来的言语化解,她抬手去抚摸识
律的,让自己慈祥如同长辈。
「不会,我们家……」
「我、的、确、是。」
一字一顿,让芽衣完全听清后,识律没有继续再说。而是凑近了些,让吻落
在芽衣的唇上。
和一贯的张扬不同,识律的吻很安静。冰凉的唇,好似雪花般轻薄。沐浴过
的她没有惹上平里
七八糟的味道,很
净。毫无
欲沾染的痕迹。可正是这
样的纯净点燃了芽衣全身的滚烫,仅仅是触碰,就让呼吸变得絮,带动着脑内
思绪都被搅混。
有故,有现今……融的是她跌跌撞撞走至今
的
间。云间月下,
世荣
华。对与错钻指尖,被牢牢攥紧。而于世间百味中传来丝丝
香的甜味又将她
的思绪牵回至眼前的眸中。
芽衣突然想起,那一晚,自己并不算趁之危。因为识律从未喝醉。只不过
是不愿意承认那一段柔软的酒后记忆,一举一动,浅唱低吟……直到她将孩拥
怀里。
而这不愿的背后,无非是因为那里面——没有半点的意。
水珠从啤酒瓶上滑落,带走了几分冰冷。
「小识,你不我。」
「」这一字被芽衣念得很重。纵使她俩此刻离得很近,却隔着一道「不
」。
所以也只是亲吻,而非相拥。
识律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起手,将芽衣垂落下的鬓发撩回耳后。指尖贴着
微烫的耳廓滑下,轻盈如同方才的吻,短暂而又漫长。在分离之后抽回手指,而
后跪坐在她身前,像个犯了错又觉得委屈的孩子。
「那个老古董,她在过去的几万年里都没碰过。」她陈述着芽衣所知道
的事实,「所以,我本来也不懂什么是……」少了平时里拔高的语调后,安静
说话的识律,愈发接近记忆里成熟的符华。
虽然识之律者总时不时强调该叫她「符华」,但雷电芽衣向来不买账。起先
是「识之律者」,后面慢慢变成「识律」,再然后是如今喊出的「小识」。哪怕
芽衣知道,这个在官方的数据库里的确用着「符华」的名字。
只是如今常世认证的符华,到底不是她认可的那个符华。
那个符华是她们的班长。而芽衣和班长的集大多是在圣芙蕾雅。那时两
相处和谐,没有那么多的风雨,却要共同心琪亚娜的学业。符华少见的「动」
多是被琪亚娜气的,但更多的是安静。那时的符华像是杯颇有韵味的清茶,品味
起来很是惬意。让芽衣想起儿时去花道教室时,总会经过一片竹林,而符华给
舒适感就像是林中小径上巧遇的凉风。这样的仙气,难以留存。隔着距离,也就
不;
相见,倒也不至于过浅。
在不不浅里,她们迎来了分离。而后的
错,她却从那清风里读到了暖光,
来自不灭的薪传之炎。
「不是的。符华她的
其实是……」
「可你从来不承认我是符华。」
「嗯……」
在芽衣看来,小识就要复杂的多。继承了符华的相貌,端得一个金玉其外。
里确是混杂了许多稀奇古怪味道的DIY饮料。生猛得叫
直皱眉,初次接触时
难以接受。对于吵吵闹闹的识律,芽衣只是告诉自己,何必和一个傻子一般见识,
如此一来,倒谈不上什么厌恶。可印象过,也就难以忘记。所以比起安静淡泊
的符华,反倒是眼前的大小孩要让芽衣更加在意。
这个小孩,对待讨厌的事物有着极端戾的一面,直接了当,不屑
自己去
迎合。却又会对她在意的给予满心的真
,一笑生花。至少在芽衣面前,会笑
得如此灿烂的,曾经只有那么一个琪亚娜。可这家伙不是琪亚娜,又和琪亚娜
在某一方面是一类的。
她是残缺,因为那是另一个的延续。
可她也是新生,由她之后,一切发自本心。
这类在做着她自己,坚持着她自己。哪怕无时无刻不在和崩坏做着拉锯战,
她依旧比很多身在大义阵营的都要接近光明。本心澄明,不惹尘埃。
这份澄净使她单纯得就像个孩童。
【……你真的想我承认吗?】
一瞬的冲动,催动芽衣伸手去触碰识律的脸。但很快又被理智抑制住,在微
微抬起一点后缩回了原位。
见她如此,识律苦笑了下,继续说道:「我不懂老古董的。印象里她是有
区别对待的那个,但我可
不出来。
类懂
,我不懂,所以我不是
。又因
为我是律者,所以他们都害怕我,都想要我死。天天被期待着死掉的哪里有功
夫考虑啊。」
芽衣能明白那种感觉。她
们并非自愿成为律者。可自己在最初时遇到了琪亚
娜和圣芙蕾雅的那群,所以直到最后,引导她的也一直是
。而小识的出现,
关系到了符华的存亡。哪怕是她的友们能够接纳另一个律者,可她们更在意班
长。后来,琪亚娜也曾对她说过最初的那一段故事——一个期望成为「英雄」的
小朋友,挟持了质,
着她们去二选一。可她们并不在意那是不是英雄,只是
不能再失去友了。于是她们否定了她,她们拒绝着企图夺走友
的一切。那就
意味着,无法关心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