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虎喘着粗气,听见白夜飞的话,好像回光返照,鼓起气力,癫狂大笑。
“你、你们找错了,那个
是我
的,她全家也都是我杀的!与我儿子有什幺关系?你们找错
了!哈……哈哈哈,不分青红皂白就杀
,你们算什幺?哈哈哈,替
报仇,杀错了!老子还记得她们一家的滋味,那个爽啊,就算死了,也……也值得!”
“果然是你的!”
陆云樵大怒,听贺虎坦承罪刑,全无悔意,心只有更怒,白夜飞见贺虎如癫如狂,微微皱眉,懒得多说,以脚代
,一脚踹出,将贺虎踢得滚地三圈。
贺虎连声痛嚎,强撑着爬起,继续看着
白夜飞狂笑,似嘲讽,似挑衅,“没错,北山坡上,白氏母一家三
,都是老子弄过的,也都是老子杀的!那个爽,真是爽死老子了!”
“你两父子真是一样低级!你急着灭,就是怕我带她们来对质?你以为杀
灭
就……”
白夜飞再踢一脚,边踢边骂,贺虎勉强躲开,狞笑道:“你有本事,就带她们来啊!”
“去你老母!”白夜飞更怒,又一脚踹在贺虎脸上,踢得他面颊肿起,鼻血狂:“你卑鄙下手,我当然来不及带她们过来,早知如此,刚刚就该直接带她们一起来对质。”
听着这话,狂笑中的贺虎,像是被一桶冷水当浇下,双目圆瞪,几欲掉落,颤声道:“你、你刚刚见过她们?”
“当然见过!”陆云樵喝道:“就在刚刚,我还与她们一起,见证你的恶行,强掳弱,还焚尸灭证,你家的
行有许多过路客商一齐见证,别以为灭
她们一家就能抵赖!”
周围百姓原本就在窃窃私语,惴惴不安,但陆云樵的话一说,像是碰触到一根紧绷的弦,场面登时炸开。
“刚刚见到白氏一家?”
“还有客商见证?”
“我的妈啊!”
四面八方的所有,集体露出惊骇欲绝的神
,陷
慌
,一哄而散,转眼便跑了个
净。
“哇,怎幺回事?”白夜飞见贺虎神色不对,再看突然变得空的门
,如坠五里雾中,更莫名生出一
恐慌,讶然道:“怎幺一个个都跑这幺快?三更半夜,他们全都见了鬼吗?”
“哈哈哈哈,就是半夜见鬼!”贺虎放声大笑一后,忽然陷
沉默,
恻恻道:“北山早就成了厉鬼盘踞之地,白氏一家的尸骨,都在那里
晒十九年了!”
……半夜见鬼?丹娘一家,都是鬼?
白夜飞与陆云樵大吃一惊,最直观的感受,完全无法相信,尤其是白夜飞,与丹娘一家几次往来,既有半夜,也有白天,记忆历历,要说这都是见鬼,理智如何能信?
“胡说八道!”陆云樵地跺脚,大声呵斥,“死到临,还满
胡言,你以为随便瞎扯就能混过去吗?”
白夜飞环视左右,那群百姓早跑了个净净,会众爪牙也溜得一个不剩,周遭空空如也,寂静恍如鬼域。
……这个世界,怎幺会这样?
白夜飞转回来,望向刚爬起来,跌坐着的贺虎,看着他扭曲、癫狂的面孔,趁着整脸的鲜血,格外显得狰狞,一下遍体生寒。
……心丧若此,世鬼界,又有什幺区别?
“你究竟想说找#回#……什幺?”陆云樵一声喝问,打断了白夜飞的思索,“你究竟是怎幺下的手,还不老实代?”
“哈哈,你们不信?”贺虎狂笑道:“你们可以去找那些客商见证啊。”
“什幺?”
“你们自己说的,沿途的客商都可以为证!”贺虎笑得凄厉,满是绝望后的疯狂,“十九年前的那天,我亲手放的大火,不但烧死了办丧的白氏母,送她们一家三
团聚,还将当时店内数十名商旅、住客,一起活活烧死。他们确实都是见证,半点也不错!”
“怎幺……怎幺会……”陆云樵喃喃道:“难道真的见鬼了?”
贺虎冷冷道:“你们确实是白见了鬼!猛鬼缠身,很快就会连你们都没命。”
话中隐含的不祥意味,陆云樵感受到了,露出悚然之色;白夜飞也呆了片刻,跟着猛地飞起一脚,再次将贺虎踹倒,重重撞到地上。
“见鬼就见鬼了,怎幺地?”
白夜飞补上一脚,把满脸是血的贺虎踏在脚下,厉声道:“老子这辈子渣没少见,
渣不怕,难道还怕鬼吗?今天就算见了鬼,老子照样要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