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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冬
裡的牛车
自打大喜那天雨就没有落了，只是天空裡密佈着一层层厚厚的冬云，压得
有些喘不过气来。通往地裡得马路上蒸发了不少的水分，车
压在上面只能留下
两道浅浅的车辙，牛高明那魁梧的身材立在车厢前面把迎面吹来的寒风给挡住了，
兰兰直听得到「呼呼」掠过的风声和「嘎吱嘎吱」的轴声。
「兰兰！你说今儿……这天能不能晴的起来？」牛高明高声大气地问，鞭子
在冷风裡啸响着，俨然一个临阵冲锋的将军架势。
兰兰扭
将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往天上望瞭望，东边天际厚实的云块裡竟
透出一大团惨白惨白的光晕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眯缝了双眼，用清脆得像风铃一
样声嗓回答道：「都看不见，我咋晓得咧？」
「依我看，要晴！」牛高明朗声叫道，出了村子一个也没撞见，远远地看
见山坳裡肋骨一样密集的土地上这裡一处那裡一处地出力着高高的包穀垛子，就
像批了翠黄色的蓑衣的巨一样守卫着黑褐色的土地——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裡，
村裡的家家户户地围在炭盆边烤火取暖，也只有牛高明一家才会这麽早早地出
工，「天晴了好！包穀杆
透些，牛驮着不费劲，垫在圈裡也暖和……」他的声
音依然高亢，像鼓点一样敲打在
的心块上，一点也看不住他昨黑裡累得像条
死鱼的样子来。
「你吼那麽大声做啥？我又不是聋子！听得到……」兰兰「咯咯咯」地笑着，
车不断地压在山道的细石子上轻微地颠簸着，抖弄得她的腰胯酸熘熘的要散开
来，她扭看着男那结实的腿脚，一时间心热乎乎的好过，便娇声打趣道：
「昨黑你就是牛，一整夜不晓得休歇哈！」
「啥？」突兀裡来这麽一句，牛高明没有听清，用手挡着耳边的风追大声问
道：「你说的啥？我听不清……」
「没说啥……」兰兰气儿矮下一截来，通红了脸面转回来，看了看被远远
抛在身后的村庄上升起的炊烟，想想又扭转来
尖声说：「我说……你就是个牛
马畜生，了没多久又要，把我下麵都杵肿杵红了！」
牛高明被骂了也不着恼，「嘿嘿」地笑了两声，一甩扯开嘹亮的嗓子嚎唱
起来：「妹妹问哥啥最硬！木匠的锛子铁匠的砧，小伙儿的牛子比得金刚鑽；哥
哥问妹啥最软！火晶柿子猪尿泡，姑娘家的
子赛过棉花包！」
「你那烂嘴！好听的唱不来，淨会唱这些不要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