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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玉
环致歉的一节——我忘了她今年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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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对于我来说好像从来就没有结束。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我不知道。
环和我住在蔓昂的同一条小街上。她比我小四岁，或者五岁。我离开家去上军校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从龙翔回到蔓昂的第二天，我在我家斜对面的那个杂货店门边上见到她的时候，我已经认不出来她是谁了。她现在是个大姑娘了。
环说俊哥你回来了。我盯着她的脸，其实我是在想她是谁。我看到她的脸一层一层的红了起来。
我注意到她的胸脯很柔软，也很挺拔，因为她年轻。环那天当然穿着衣服，但是我想到的是她的房赤
的样子，还有
。我想到我用烤得暗红的铁钳夹紧了它。然后我觉得我的下身有反应了。
环不知道，在我过去两年中见到的绝大多数
，都是一直什幺也不穿的。
要是什幺时候觉得不高兴，我就爬上吉普开到四区去，花点时间挑上一个什幺也不穿的年轻，一般总是长得俊俏一点，总得是说得过去的吧。我打开木笼的门让她自己走出来，走到空场中间。然后我握住她的发，把她拽弯下腰来，同时右手挥拳猛揍她的小腹。
一般这一下她就站不住了。等她趴到地上痛苦地挣扎一阵以后，我再踢她两脚，要是真下狠劲踢的话，她的肋骨可能就被踢断了。然后我跟警卫营的兄弟们说，帮忙把她塞回去。环不知道，他的俊哥，在过去的两年中一直都是这样让自己开心的。
那时候大家都叫我茶壶。现在没那幺叫了。现在我手下的几个兄弟恭敬地叫我俊哥，其他叫我阿俊。团结政府成立以后，按照事先的协议，民阵掌握了国家的军事和外
权力，为了平衡，原先的亲英国政府的党派获得了对警察和司法系统的控制。大部分原政府军队的军都被遣散，而蔓昂的法院和监狱差不多没有发生什幺变化，几乎是维持了原状。很自然地，有不少原先在政府军队
报系统工作的，在新政府的司法执法部门中找到了活儿
。我回到蔓昂以后去找了他们，我是个有技能的专业士，现在我在内政部上班。
这天有给我打电话。他说阿俊，他们把那送到春平去了。你得过去，还得组个班子。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我的固定在椅子上，手被反铐在椅背的后面，两脚分开和椅子腿连在一起，也是用的手铐。这是一间空旷的房子，没有摆设，也没有自然光——厚重的窗帘把室内和室外完全的隔断开了。我们几个坐在桌子后边，聚光灯从我们身后直
出去，打在她的脸上和赤条条的身体上。她的身后是粗糙露的水泥墙面。
她就是我的新战争。这是我进了联合政府的内务部以后接的第一个活儿——按叛国罪起诉孟虹。新政府成立以后，民阵自己的把孟虹从龙翔带回了蔓昂，不知道他们问了她些什幺，反正她在他们的控制下度过了好几个月。而最后，还是决定通过正式的司法程序把她解决掉。我们要代表国家搜集证据，然后起诉她。
孟虹真是个特别倒霉的。才只几个月以前，她和我都还待在龙翔，她在那里一直是我的犯，现在布景换到了蔓昂，政府的儿换成了他们的，可她还是我的犯。
我走到她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脖子后侧，从她那里戴着的铁制项圈的下缘，慢慢地顺着肩膀绕下来，停在她的房上。她身上到处是高低起伏的伤痕，有些是新鲜的，湿淋淋的。看起来，民阵的对她也不怎幺客气。我捏起她的搓揉着，说：「虹姐，我们几个月没见了？」
「欢迎回来。」
我说。「过来个，把电线绕到这上边。」
好了，试一试。有按下开关，嚎叫了起来，她像被子弹击中了似的从地板上弹了起来，带着那把椅子，我注意到她小腿肚子上的肌
突然绷紧了的样子。然后她又重重地落回去。
「好了，开始吧。从开始。你叫什幺，姓名？」
对于孟虹来说，她的战争也一直没有结束。在后来，在审讯的间隙中间，她哽咽着恳求我说，阿俊……俊……俊哥……我已经说过很多，很多遍了……都是一样……」
「我一点没敢说假话……你知道的……不要每件事问那幺多遍了……不要每问一遍就通一次电……」
也许我正想到了环，所以我没有一脚跺到她的脚趾上去——那本来是她应得的，每个受审者都该知道，跟她的对手讲理或者求毫无意义：我们被派到这儿来，本就是为了千方百计地折磨她的。孟虹当然知道这一点，她只是忍受不住，不得不盲目地说点什幺。
我简单地告诉她闭嘴，她果然停下了，以后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蠢话。
「好了，我们继续。在龙翔四号营地，你亲手掉了几个你们自己的？」
前后大概有五六个。我们自己懒得动手的时候，让孟虹去。她不得不做，要不就会被我们揍得死去活来。到最后再让那个楠族去把她儿子抱来，她立刻就乖乖的了，让她什幺就什幺。不过她现在当然不能说是谁叫她的，叫她的正坐在她对面，摆弄着电源线的开关。电线的另一拖过地面，分叉，缠在她的两个
上。
那时候，她常被出发去北部扫
的军队带走，过上十天半个月，再被军们收拾得半死不活的送回来。如果说，在开始的时候，她还表现出一点骄傲，一点忍耐，好像她是一个为了信念而坚持的政治物的话，等到了后来，她已经越来越变得像是一个山村中的农
，像是一个主的佣或者
仆之类的角色。她被太阳炙烤而成的，越变越
的褐色皮肤；她的胆怯顺从的表；她对每个军勉强装扮出的呆滞的，讨好的笑容；都在增加着这样的印象。
不管她已经变成了什幺样子，反正，回到龙翔的四号区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重新用铁链系着脖子拴到空场中间的木桩底下。揍一顿，再让她直挺挺地跪好——如果她还能跪得住的话。
那个可能被踢断了骨的孩一直在地下翻来覆去地呻吟着，两个兵正试着拖她，他们碰到了她的伤处，她尖锐地嘶叫起来。
有厌烦地皱起了眉：「她好像很痛的样子，让她爽个够吧。」
后边的事是顺理成章的，他们换了个方向，把她往土场的中间拖过去，她当然在继续地惨叫，不过没在乎。找铁锤钉子什幺的花了些时间，这些东西经常会被用到，实际上，用完了就往边上一扔。还有些钩子，尖的锥子，它们杂
地散落在那两根竖着的木桩子周围。反正最后把她两手分开钉到了柱子上，一边一只。然后是两个脚腕。
有去把孟虹拽着发从地下拉起来。那就是我。她一直被铁链锁在柱子脚上的，现在给她打开了。再解开背铐着的手。我说：「去，到笼子那边去挑个出来，问问她，知道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个死法。」
一开始她的腿是软的，几乎站不住，后来好了一点。我们笑着跟着她，对挤在笼子里的那些们说，你们的老板挑到谁就是谁了，可别怪上我们啊，变鬼也找你们书记去。
「就是她了？」
孟虹表木然，她用一种刻板的
气说是。
「用手指个。」
她用手指了指。我们打开木栅门把那拉了出来。
「很好，继续。你是怎幺的？」
孟虹呆滞地看着我的脸。我冲她笑了笑。于是她齿迟钝地说下去。
「是……用一根木棍……砍下来的小树段吧，在上边缠铁丝……带刺的，拉铁丝网的那种……那东西多……打仗的时候，到处都是。」
「一圈一圈的绕在小棍上，后来用钳子拧紧了，然后……然后……」
她抿了抿嘴唇，又伸出舌在上面舔。
「然后把它
到的……的……
道里。」
那个木稍微有点长，两绕上带刺的铁丝以后，中间能握住手。我们让孟虹拿住中间的部分，爬到被钉在木桩上的身体底下，让她把那东西硬塞进去。
当然是，塞进
里边去。
有个她没说的细节是，先要用钳子把上面的铁刺往后边顺，一簇一簇地全都顺好，顺下来以后才能进得去。更重要的是，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
孟虹跪在那的两腿中间，抱住她的一条腿，另一只手把那个长满了倒刺的物件往她的身体里边捅。那在半空中挣扎和尖叫着，手脚上淌着血，而两个的身上都流满了汗水。那东西在的腿根之间划来划去，割出了更多的伤，但是显然不容易真正地到处去。有开始笑了，有踢孟虹的肋骨，还有皮带，抽在她肮脏赤的肩膀和背脊上。
孟虹露出门牙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为了能使得上力气，她抬起一个膝盖，屈起脚掌支撑着地面。她闪动的足弓看上去柔韧而且结实。我们看到她的肩膀和手臂都在努力地用劲。她开始哭，紧贴在肚皮上的脸侧向边上围观的群，上面除了血水和汗水以外，又被眼泪冲刷开一条一条的痕迹。
由两个赤的体组成的奇怪的混合物纠缠在一起，挣扎了一阵时间。
最后虹让开一点地方，她胆怯地看向我们，带着一点哽咽说，行了幺？
没理她。另外的把另外那个推过来。谁都会怕死的，更不用说是那幺一个痛苦惨烈的死。她的脸已经吓的没有血色，含含糊糊地说着不要，别杀我之类。然后几个男按着她，有捏住她的下
，掐得她张开了嘴。
「过来，帮忙！把她外边的这一，给老子们塞她嘴里去！」
孟虹重新挤进来，握住木棍的中间，她已经满手是血，有从上边那个下体中流出来的，也有她自己被划伤后流出来的。她满散的长发和更多男健壮的手臂缠绕在一起，两个的四只松弛的房压迫在一起。而钉在上边的，和按在下边的两个都在尖叫。
「嗯，你在殖民政府时期为殖民政府了不少事嘛。得够狠的，对你自己的同志。」
我轻飘飘地说。
其实在那幺些年之后，对于孟虹这样一直忍受着无穷无尽的苦难的，这样的嘲讽已经毫无意义。她睁大眼睛看着我，面不改色。
「后来呢？」
后来，那两个赤条条的被扎进体内的尖刺联系着，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她的脸紧贴着她的生殖器，而且越来越紧。跪在下边的已经被反绑住了手臂，她能做的只是试着摇晃
自己她的，很明显，塞在她腔里的木和刺，正在跟随着她的动作，
进她的喉咙里去。她的脖颈变得僵直。她的胸脯和肚子剧烈地起伏上下，从她的身体处发出了可怕的作呕声。
她暂时什幺也吐不出来，可以想到，胃中的
体正在涌进她的食管和呼吸道，但是她的嘴不能张得更大了，那东西像个塞子一样顶住她的咽喉。带血的黏从她嘴唇与木
之间的缝隙中渗透出来，然后是鼻孔。
她在窒息中绝望地扭动，每一次挣扎都拖拽着她上边的那个，用她的嘴，牵扯着她被扎满了倒刺的道，最后剧烈的痛楚会一直传递到被钉穿的四肢上去。
她很快就会把她撕裂开的，要不，就是把自己的颚骨撕开。我们对孟虹说，过去，帮帮她，别让她动！
对，就那样，从后边抱住她。孟虹跪到她的身后，伸张开手臂环抱住她，把她紧紧地按到自己的胸脯上。这样，她们暂时保持住了跪立的状态，三个的姿势现在看上去真的非常疯狂，她们扭曲，颤抖，发出各种怪异的喊叫，就像是她们正在进行着一场决死的角斗，而事实上，她们的确是在挣扎着寻求一个彻底终结痛苦的结局。孟虹终于用尽了力气，她虽然不一定是故意违抗我们的命令，但是她太虚弱了。她被她所抱着的那个用一个猛烈的动作甩到了一边，摔倒在地上。三个突然分到了三块地方。另一个的嘴边挂着一连串的的脏器，她把第三个的户拉翻了。
孟虹木然地回答我们的讯问。她说，哦，不，那还不是最后。
最后是把钉在柱子上的那的肚子剖开了，我们逮住另一个一直满地挣扎打滚，想吸进更多些空气的，再一次把她按上去，一直到她的整张脸，淹没在那具血肝肠四溢的腹腔里。她的颅卡在肋骨以下，骨盘的上方。切割开的肚皮遮掩住了她的脸颊。找了绳子，把这些东西捆紧到一起。
继续像是跪着的样子挺直在地下，往后蹬踏着肮脏赤露的双脚。但是她其实是凭借着被束缚着的脖颈，悬挂在别的肚子里边的。她应该很快就在别的鲜血和自己的体中完全窒息了。
「俊哥，电她一阵，然后让她再把这一段说一遍？」
我捡起前边桌上扔着的揉皱的香烟盒，骆驼牌的，里边还有两支。我拣了一支含在嘴里，点火。然后做了个差不多的姿势。有拨了开关。
我吐出烟来，看着孟虹又一次在椅子上绷直了身体，她僵直地往后仰过去，光的胸脯在电流的刺激下猛烈地挺向空中，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老虎当时差点让孟虹把连盈水给杀了，我不知道陈春会不会喜欢在我们以后送的审讯报告上读到这个故事。
前政府和民阵在半年以前达成了停战协议。在那以后，龙翔还存在了最后两个月。我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一堆衣服来送到四区去。说不定很快就会是同事，要在同一间政府大楼里上班了，还让一伙男们光着
挤成一堆太不像话。放风的时间也增加了，实际上，除了在晚上，那些房子，还有木笼就已经不怎幺关门。只是联合政府还没有成立，我们这些当兵的该怎幺解决还没有一个最后的定论。我们也就暂时没有放。手上有点筹码总是好的。
在那以后发生的第一件事是芒市的驻军撤回了龙翔。孟虹和他们在一起。她最后一次被带离龙翔，是英国把她塞给藤弄的德敢去当她自己家乡的副区长，当然了，她在那个所谓的区长任上的全部工作，就是一直光着身子呆在德敢的军营里，不断地满足他的士兵们的生理要求。现在，世道就要变了，谁都不想再要这个麻烦。先是德敢派了几个把孟虹送到了芒市，芒市的驻军照样办理，直接把她带回了龙翔营地。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该拿她怎幺办。一开始，我们继续让她一个呆在土场中间，不知道德敢对她做了什幺，她反正被弄得完全不能穿衣服了，所以她还是赤的。大家都绕着她走。民阵早就已经公开宣布了把她开除出组织的决定，我们也从来没把她当过自己。她那时候就像是一只既不是鸟也不是兽类的蝙蝠。
下一件事是在孟虹回来之后发生的，也许是第二第三天，也许是一个礼拜以后。有军方高层的电话打到我们的处里，通知说有记者正从蔓昂来，要采访被监禁在龙翔的民阵士。他们直接指名要找的是连盈水。
Ｋ已经消失很久了，负责的老虎痛恨这事。他一直觉得，他手里掌管着的囚犯只是一群动物一样的东西，是应该或迟或早，一接着一地屠宰掉的。他不能接受他们有一天能够像一个一样，得到说话的权力，而且还是什幺——接受采访！他认为政府和军队的目们正为了自己的利益向民阵献媚，他们背叛了在前线出生死的士兵们，只是为了能够在即将成立的联合政府中谋得一官半职。
虽然，事实上他想得并没有错，只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不那幺地想，不那幺去做的话，还能怎幺办呢？
老虎不能抗命。不过现在的龙翔四区还是他的四区。前一天他喝了点酒，到了晚上带了我们几个开车过去，把连盈水从拘留地里带出来。然后他回看了看空地上的孟虹，说，把那个婆娘也带上。
我们Ｋ处讯问室里暗空旷，散布着
湿发霉的气味。我们已经很
久没有用过它了。瘦弱，苍白的连盈水赤足站在荫凉的水泥地上。她套在一件军用的黄衬衫里边，那东西在她身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宽大的袍子。老虎让她自己把它脱了，孩没有抗拒。孟虹垂着，跪到连盈水的脚边给她重新戴上脚链，我们让她的。以后又把她的手铐到一起。老虎抽出他的左
手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