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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续】(67-72)(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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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意侵袭。他陷 幻境不可自拔,进内便想和苗,且与之前一样,虽

失去了意识,却仅凭雄的本能,把扮男装的黄蓉也拉进战局。

现下这浑眼中迷茫一片,神却无比猥琐,更把两 左拥右抱,亵玩得不

亦乐乎!先蹂躏一阵桃般的双,攥出汁,后又抠挖苗淋漓的

,采出阵阵

看他的模样,黄蓉便知尤八没听吩咐,想必是闯出外,又陷 幻境。同时,

心中好奇自己如此遮掩,这浑是怎生察觉出来的,不禁暗道:“ 莫非是因身上

的味道?可这几我也并未好生梳洗......倒是怪了......“

侠自不知失去意识后,与仅凭直觉的野兽无异,而尤八又乃色中饿鬼,

这才以至于此。不过现下非多想之时,她拍掉胸脯上的贼手,滚在一旁,饶有兴

致看向蓝凤凰,想瞧瞧五毒教主醒来,会用何等手段整治那浑

怎料她刚看一眼,却又被吓了一跳,整个横呆在地上,都忘了遮挡外泄的

春光。

“ 啊......好舒服......“

只见蓝凤凰早已醒来,再无先前憔悴黯然,此时满脸媚态,如八爪鱼般缠住

了身边的男。而且在尤八的亵玩下,这苗不光骚扭蛮腰,摆翘,更把小

手探去,握住他裆中撑起的巨物,连连上下套。

蓝凤凰的模样,直让黄蓉面红耳赤,她原以为有好戏上演,哪知瞧见这

等不堪目的艳景。不过看苗眼中毫无清明,侠也记起她曾言身中蛊,心

中暗道:“ 莫非是蛊毒发作?却该如何缓解......“

就在黄蓉发愣之时,蓝凤凰似已欲火焚身, 小手松开硬邦邦的阳具,竟然开

始替尤八宽衣解带。不多时,那浑便被脱了个光,随即饥渴的苗反向骑在

他胸上,拢了拢凌的秀发,用小嘴含住青筋軋的器。

“ 我要......更多......快也帮我......“ 蓝凤凰一边吞吐,一边含糊不清恳求,

还未等说完,尤八便舔向眼前汁水泛滥的幽缝。当糙舌磨过两片花瓣时,苗

不自禁的咛一声,也把嘴中硬物连根咽下,直直吞进了喉中。

猥琐大汉沉沦色欲 幻境,俏丽苗身中奇之蛊,此时虽尽皆失了理智,却

默契的吃咬着对方的器。随着两开来,吞咽与舔舐的动静织在一起,

响彻了整个山,使得安静的夜晚略微有些嘈杂。

诸葛在一旁看傻了眼,暗忖若如此下去,两想必定会行媾之事,不禁

有些慌。她倒心善,不愿苗因蛊毒发作,无端失身给那浑,便喝道:“ 妹

妹,且凝神守一,莫要被 欲望迷心!“

这声音虽轻,却因黄蓉暗运内力,等飘蓝凤凰与尤八耳后,震慑的两

止了侠见状急走两步,想把苗拉开,哪知随后的将生之事,直让她始

料未及。

那一男一楞了片刻,齐齐转望向黄蓉,迷茫的神色不减反增,且有愈演

愈烈之势。待看清衣衫不整的侠,两皆瞪大了眼睛,犹如猎寻到新猎物,

竟同时起身朝她扑来。

“ 姐姐,快来一起......“

“ 咦!这也有个美娇娘,且与八爷亲热一番!“

相离甚近,又猝不及防,黄蓉直被按倒在地。她刚要出手点晕二,蓝凤凰

便探过来,吻住她微张的软唇,两条丁香小舌立即搅在一起。霎时间,一

中带腥的怪异味道,从侠嘴中迸发出来,使得她并作剑诀状的柔荑,遥遥僵在

半空。

舌吻时,尤八连撕带扯,把黄蓉其余的衣裳剥去,这下三尽皆赤身

体。这浑又捧着侠两条美腿,重复起方才嗦嘬的动作,时不时还使牙啃咬,

欺负起那朵渐渐挺立的花蒂。

先前黄蓉就因春 梦一场,腿间已有流出,现下经尤八如此刺激,凤

是泛滥成灾。侠又羞又恼,立即想 挣扎起身,可被两死死压住,就连微微抬

都做不到。

“ 妹妹......快......快放开我......“ 不得已,她趁着蓝凤凰抬换息,急忙开

相求。苗闻听此言,魅笑之时,抬手揭了那张皮面具,舔着嘴唇道:“ 嘻

嘻,姐姐何必如此矜持,不若与小妹快活一番。“

蓝凤凰笑毕,又堵住黄蓉本欲出声的柔唇,一对 小手更如灵蛇般,或轻或重

游走在她各个敏感处;尤八也毫不示弱,咬了一阵,便把大嘴贴在上,吐尽

胸腔之气后猛然一吸,疯狂吞食着幽香的

“ 嗯......“ 经这浑如此粗野的采撷,凤内的快感汹涌而出,侠虽被苗

堵住了嘴,却从琼鼻中发出一声压抑的喔喃。随着两不断上下夹攻,她脑中

清醒万分,可娇躯越发泛软,更是无力抵抗。

“ 嘿嘿,美儿,且让八爷先磨上一磨,一会便让你们快活!“ 过不多时,

尤八似是吃饱,抬贱笑一声,把坚硬的器埋在黄蓉美腿间。

侠发觉后羞愤至极,刚想翻身闪躲,却被蓝凤凰抢先一步,扭动蛮腰骑在

她身上。苗随即趴下,与黄蓉脸脸相靠相贴,丰也不偏不倚,正好落在

那浑的大上。

如此一来,两便如同夹心的糕点般,把粗壮的阳具当做糖馅,牢牢夹在四

瓣间。

“ 妹妹快下来,不然我便翻脸了!“ 这姿势直让黄蓉惊慌失措,可被两

压在身下,丝毫无法挣脱,只得朝蓝凤凰急声呵斥。苗哪里管她,一边舔着

侠的雪颈,一边痴笑道:“ 姐姐莫要多言,好生享受便是。“

就在黄蓉与蓝凤凰拌嘴时,却忘了还有在旁虎视眈眈,而且两现下的姿

势,更让陷 幻境的汉子鬼迷心窍!

尤八虽神智全无,可并未耳聋眼瞎,面前无边的春景 艳色,直让这浑

横流。只见下面的 尤物冰肌雪腻,除去衣物后,简直如白璧一般生光泛彩;其上

的佳虽泛黄微黑,可瑕不掩瑜,独有几分异于汉的野

最让这浑受不了的是,眼前两个婀娜娇艳的大美,此刻正用腻夹着自

己的,想来天堂仙境也不过如此。他哪还能忍耐的住,抱牢了四条美腿,而

后收腰突胯,挺着硕长的大猛蹭而去!

“ 你!一会我便要你好......啊......“

“ 姐姐,啊......“

黄蓉本在张斥责,可话到一半,便被这记猛挺打断,不由自主与蓝凤凰同

时娇咛出声。热气腾腾的身刚触碰到花瓣,侠便被烫得心惊跳,随后一路

碾压而上,更使得她筋酥骨软。而蛊毒发作的苗也媚态撩,连连扭动腰肢,

拼命下压双,把穿梭在两体间的硬物越挤越紧。

粗壮凶狠的器只突袭几次,叠在一起的两便香颤不断,犹如玉撞上软

金,直让血脉偾张!恨不得扑将上去,随便抓住一个,然后按在胯下蹂躏,直

到寂寞的幽宫被灌满为止!

“ 嘿嘿,且看八爷的厉害!“ 此此景,更使得尤八越发卖力,胯根如同上

了弦般,直把两磨得呻咛不断。

随着炽热的棍不断抵在肚皮上,黄蓉小腹内像是燃起了团烈火,直烧得整

个娇躯越发滚烫,脑中渐渐无法思考。怎料蓝凤凰却火上浇油,竟抬起右臂搭在

缝间,趁着尤八研磨的空隙,抠挖起两的菊涡。

“ 啊!!!妹妹......不要......嗯......“ 这一下更是惹得侠娇抖起来,只觉

后庭处瘙痒难忍,好似有只小虫在钻进钻出,禁不住抱牢了身上的苗

之时, 清风微,薪柴虽快燃尽,可火苗依然跳跃不断。在这从未有

居住的山内,三具光的虫浑然忘我,死死痴缠在一起,越发紧密的缱绻厮

磨。一时间笑频响,语叠出,还夹杂着某个子并非愿,却依然销魂蚀骨

的呻咛。

的艳事持续了一阵,可能是因尤八使出浑身气力的一次研磨,或是蓝凤

凰的手指越发菊涡中,黄蓉发出一声不甘的啼鸣后,娇躯剧烈痉挛起来。

峰上汁四溢,里春水横流,聪慧的诸葛竟被这对失了神智的男, 肆意

玩到泄身之时!

娇躯酥酥麻麻,芳心幽幽切切,黄蓉不禁闭上星眸,享受起与伦后的

初次极乐;而蓝凤凰也不知经桃根仙怎样的调教,虽把手指在自己后庭中,更

眼神迷离,呼吸急促,却没像敏感的侠那样攀上欲峰。

尤八倒是玩了个痛快,可也按捺不住,毕竟研磨虽舒爽,却无真那般

快活。这浑而出,盯着两具凹凸有致的体,眼中光大盛,似考量着先

与哪一个欢为好。

蓝凤凰尽管容资秀丽,体态矫美,可黄蓉却是间绝色,只有终南仙子能与

之相比。况且她身段绝伦,鼓腰细,紧,那种成熟美散发的妩媚风

不知比年轻的苗胜了几筹。

尤八失了神智后,雄本能不光让直觉更准,也驱使他找到了最适合配的

对象,登时把目光落在黄蓉身上。这浑先抱蓝凤凰到一旁,后把瘫软的侠翻

了个身,摆成双膝跪地的羞耻姿势,怪叫道:“ 大美儿!且看八爷如何让你快

活!“

黄蓉怎能不知他要行,心中一惊,连忙想滚地挣脱,不想身旁蓝凤凰却似

帮凶般,双臂一搂固定住她的腰肢。而那浑早把大抵在花瓣上,更死死掐住

,已然弓腰收胯,眼看要使出伏凤十八式中的后羿

余波尚未退去,娇躯毫无一丝力道,黄蓉眼见失身待即,心中说不出的

气苦。侠直恨一时疏忽,若先前不存侥幸,在醒来时便点晕两,自己怎会遇

此祸事。可尤八如何会给她重再来的机会,绷紧的胯根猛然一挺,粗壮大

同离弦的箭矢,向春水流淌的紧

“ 傻木,想来蓉儿又要......可那小混蛋......定不愿我失身他!“ 就在这

紧要关,往 记忆如同皮影戏般,在侠识海内连转不止。想到远在襄阳的丈

夫,她既愧又怨,可念及 加的荒唐子时,莫名的思念与不甘直冲心

直到脑中的周阳邪邪一笑,黄蓉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挣脱开苗的禁锢,

转身点向尤八的昏。与此同时,那浑器也急速来,紫红色的

两片花瓣,狠狠刺侠的凤中!

“ 滋!“

“ 啊!嗯......“

“ 唔......“

器相连之音当先响起,端的美妙万分,而后子撩魂魄的娇啼,伴随男

低沉的闷哼同时发出。转看时,黄蓉已彻底摊软,娇躯连连抽搐,似是吃不

消这记饱含邪欲的一击;而尤八昏转过去,他那根被名器吞大半截的物,伴

随着后跌的动作,不舍的缓缓而出。

“ 哈......好险......啊......“ 粗大的冠硬如钢铁,拔出时蛮横的挤开褶褶

,使得黄蓉神魂颠倒,直忘了蛊毒发作的苗尚在身旁。

“ 姐姐真是扫兴,既如此,且让小妹享受......“ 蓝凤凰早已欲火焚身,见男

根毅立在眼前,主动跨坐上去,用汁水泛滥的吞没了尤八的器。

“ 啊......好快活......嗯......“

随即,苗便自己行起来,双臂撑在尤八腿上,蛮腰扭摆不断,小嘴中更

是连声叫。而且她也未放过黄蓉,见侠雪高撅,又探下身去,使舌舔舐起

满是蜜的花瓣。

如此之下,两一男又复行先前的事,旖旎的山内春意漾,直让

不清谁在与谁媾!

过不多时,一前一后两声亢奋的娇啼响起,两一个急仰鸾首,一个紧坐男

胯,尽皆从里泄出春水。那个昏迷的汉子也腰间急抽,似是已出

大脸上神满足,又透着无比的猥琐。

待三尽皆泄阳,这场持续了许久的荒诞事,方才告一段落。歇了片

刻,黄蓉便恢复气力,当下穿衣系袍,转怒视着蓝凤凰。而俏丽苗后,

似是蛊毒消退,连忙从尤八身上爬起,黯然道:“ 姐姐莫怪,小妹也不想如此,

只是身中奇之蛊,被......被男轻轻撩拨便会......“

听蓝凤凰如此解释,黄蓉连连苦笑,满腔的怨气也缓缓散去,一时间闭

语。虽被尤八强行,却谈不上失身,想到此处,侠对某个心道:“ 小混

蛋,娘亲可没......若是回襄阳发现你......却要让你好看!“

待蓝凤凰整理完毕,穿上衣裙后,黄蓉又问几句关于蛊术的不解处,便吩咐

她早些休息。两也不管昏迷的尤八,虽皆无睡心,却各自分开,躺在内闭目

养神。

隔天清晨,黄蓉对尤八补了一指,随即陪着蓝凤凰外出,寻找不知 迷失在何

处的桃根仙。怎料两寻了几个时辰,直到上三竿,也未发现那侏儒的踪迹。

蓝凤凰大失所望,禁不住悲泣连连,侠好言相劝许久,这才让可怜苗

平了绪。等两返回内,见尤八在昏迷中竟还睡得香甜,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便拿他泄愤。所幸昨夜之事有可原,一扇了几个耳光后,她俩就停手,倒让

这浑小命得存。

因有燃眉之急,又见时候不早,黄蓉不愿在谷中继续耽搁,这才解开了尤八

道。这浑醒来后,丝毫不知自己脸颊红肿,更不记昨夜享受了何等艳福,

只当守夜时又睡了过去,竟还朝两连声致歉。

蓝凤凰哪会理睬,黄蓉见状,便让他当苦力,负责背着方一勇赶路。这浑

不识好歹,以为又有表现的机会,当下满答应,跟随两向西行去。

临走时,黄蓉恨这邪阵歹毒,便寻了个借只身阵,到了中央阵眼,见压

阵之物乃一颗碧绿玉石。侠不知此物有何等功效,可雁过拔毛,把异石藏进包

裹内,想回襄阳细细研究。

当下黄蓉在前领路,不到一个时辰,几便从谷中而脱,闯南疆苗地。山

径坎坷,行路颇为不易,过了落时分,这才碰见一处苗寨。

侠见天色已晚,就想在此歇脚,怎料守寨苗兵见是汉,却不开寨门放他

内。蓝凤凰涉了几句,又取出个银质小牌,苗兵看了立刻恭敬无比,忙把

让进寨中。

苗疆不比汉地,并无客栈旅舍,几随意找个普通苗家,予主些银钱,在

吊脚楼的二层安歇下来。那男主倒是好客,忙里忙外备了一桌腊野味,还让

自家姿娘烧了热水,供疲惫的客解乏。

毕竟饿了一整,早已肚中空空,虽是寻常的苗家饭菜,却也吃得津津

有味。直到最后,尤八馋虫发作,竟欲向男主讨酒吃,却被蓝凤凰瞪了一眼,

只得呐呐作罢。

饭毕,侠编了个谎,骗那浑回房照看驼子,自与蓝凤凰去梳洗沐浴。怎

料两还未脱下衣裳,就又生变故,却是尤八在外面扯着嗓子叫道:“ 兄弟,快

来,快来,方先生醒了!“

闻听此言,黄蓉与蓝凤凰对视一眼,复又带上皮面具,吩咐道:“ 妹妹去

缠住那浑,我且与魔教堂主好生聊聊。“

“ 姐姐如此绝色,被这物什遮掩,当真可惜......“ 苗似极为艳羡那张倾城

俏脸,不禁幽幽轻叹,可见侠拧眉相视,又笑道:“ 姐姐莫要多想,小妹说笑

而已,且请宽心,我知该如何行事。“ 听她这般说,黄蓉哪里会信,可现下也心

计较,微微摇不语。

整理好裙袍,连诀而出,尚未至楼下,就见尤八在二层探探脑。他发

现黄蓉与蓝凤凰并肩而回,不禁心生疑惑,高声道:“ 咦,兄弟怎与蓝姑娘在一

起,方才她不是说要沐浴,莫非你俩......?“

“ 尤大哥莫要讲,却羞死了, 家与这位兄弟去相谢主,并无你想得

那般......“ 蓝凤凰闻言嗔怪连连,后朝尤八娇媚一笑,满带敬服道:“ 尤大哥,

听闻你闯江湖多年,声名卓著,趁着今夜无事,与我讲讲如何?“

秀丽苗本就婀娜多姿,现下又露出风骚之态,直把尤八迷得神魂颠倒,脑

中疑惑也仍在一旁。听那音柔调婉的呼唤,这浑恨不得跳将下来,三步并作两

步,“ 蹬蹬瞪 “ 跑下了楼梯。

黄蓉知蓝凤凰懂得分寸,不会再如昨夜那般,再不管两如何,急急上了二

层。她进房间,见床上的方一勇斜靠于墙,面色惨白,紧盯着自己。先前

见此重伤,怕未探得报这驼子就身死,便偷偷喂了他一颗无常丹,现下看魔

教堂主这般模样,想来应已命无忧。

“ 黄兄弟,这是何处?“ 方一勇见黄蓉进来,先试探着发问,随后又似想起

了甚么,自嘲一笑道:“ 既能带方某逃出幻阵,想来兄弟定非常,这黄九两字,

怕不是阁下真名......“

侠听后却不接话,魔教堂主见状,沉默了一阵,叹气道:“ 方某现下身受

重伤,便直截了当,敢问阁下混进我队中,究竟意欲何为?“

“ 方堂主倒是明白,也省了在下的功夫。“ 黄蓉眼珠一转,挑明了来意,

却未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只听她朗声道:“ 实不相瞒,我乃丐帮八袋长老,奉黄

帮主之命,前来追查魔教勾结苗之事。“

“ 原来是丐帮好汉,恕方某有眼不识泰山。“ 方一勇也供了供手,半信半疑

道:“ 不过丐帮诸位长老,我皆有印象,却从未听闻过贵帮中,还有阁下这般心

思缜密的物。“

“ 彼此彼此,在下原先也不知魔教除四堂外,还另有一暗堂。“ 侠轻轻一

笑,随即来到床前,朝驼子道:“ 方堂主,我便直接问了, 东方不败此次派你前

往万虫谷,除了游说鬃盛外,还图谋何事?“

闻听此言,方一勇踌躇不语,侠见状,取出颗药丸放在手上,又道:“ 此

丹为九华玉露丸,想必方堂主也曾听过。若是你说,我便奉上疗伤圣药,若是你

不愿说,嘿嘿,在下不才,自有其他办法探知,至于你么,且去荒郊野岭与虎豹

为食吧。“

这驼子既能坐到堂主之位,自然不是个笨,唯独胆小无比,不然陷邪阵

屠戮 幻境时,也不会对桃根仙百般忍让。况且他也心中清楚,自己搞砸了教主所

命之事,想来即便能返回教中,恐怕也小命难保。

玄武堂堂主盘算一番,随后略带希冀,对侠欲言又止道:“ 若是我告知阁

下,可否保我命,我怕......“ 黄蓉怎会不知他是何意,便轻点鸾首,方一勇喜

于形色,随即对侠全盘托出。

原来鬃盛虽有与魔教勾结之意,却因形势尚未明朗,苗王苗后也不愿反叛

宋廷,只得按兵不动。方一勇此行,一是催此举事,更带来 东方不败的许诺,

若苗大长老即刻起兵,等事成后苗地独立为国,他为国主。

二来,自圣手一怪方林死后,魔教便没了配毒使药的高手,这次驼子还受影

二所托,顺带去万毒谷购些奇蛊异虫,不过他却不知要用到何处。

“ ......方某既已道明,便等同于叛教。“ 方一勇重伤未愈,又说了一大段话,

不禁咳嗽几声,满脸苦涩道:“ 不知阁下要如何处置我?“

虽不耻这驼子罔顾手下命,可一路上也未见此作恶,黄蓉有心饶他一命,

思量一阵,这才道:“ 方先生可愿去襄阳丐帮分舵做客?待退了鞑子,败了魔教,

再还你 自由。“

“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闻听能去襄阳避祸,方一勇喜不自胜,怎料黄蓉

又说了一句,却让这驼子面露惊惧,只听她道:“ 不过现下,还需你随我往万虫

谷一趟。“

“ 放心,有我在,当保你命无忧。“ 侠又补了句话,便把九华玉露丸抛

向驼子,随后气定神闲,在一旁等他答复。方一勇虽不愿,可 把柄与生机皆被

捏在手中,只得接过丹药,颓然点点

黄蓉见他同意,不禁心中一喜,进而坐在床边,待方一勇该如何行事,随

后让这驼子卧床休息。她出了房门,轻迈莲足缓缓而去,一边走,一边在脑中谋

划筹算。

既要平息苗疆风波,又需替小龙求得安神蛊,倒是让诸葛觉得棘手万分,

一时想不出两全其美之策。

到了一楼,黄蓉刚想去寻蓝凤凰,却被楼梯边蹲着的汉子吓了一跳。她定睛

看去,见尤八鼻青嘴肿,满脸哭丧,不知被谁狠狠揍了一顿。

“ 兄弟,不,不,不得了,咱哥俩赶快离去。“ 这浑似受惊吓,见到

下楼,急忙站起身来,嘴中磕磕,上前便欲拉住她的玉臂。黄蓉悄退一步,

躲开抓过来的大手,好奇道:“ 哥哥这是怎么了?“

尤八激动万分,哪能发觉黄蓉展露的堪身法,双臂张牙舞爪,嘴上心有余

悸道:“ 那,那苗似是妖怪,哥哥一挨到她便跌倒,直摔了个七荤八素。咱俩

赶紧跑路,若是被此逮到,说不得会吸光你我阳气,到时可大大不妙。“

侠不知发生了何事,可看这浑的模样,想来是求欢不成,反被俏丽苗

整治了一番。她原本暗自发笑,可一想到难解的危局,便无心与尤八纠缠,无奈

劝道:“ 哥哥莫慌,想来是黑灯瞎火,被石绊倒了而已。“

尤八闻言一急,刚要再开聒噪,却见方才戏耍他的苗如似鬼魅,从一旁

的黑暗中现身,登时吓得滚尿流,跑到二楼躲进房间内。

“ 嘻嘻,这汉子倒也有趣......“ 蓝凤凰来到侠身旁,看了眼楼上刚熄灭灯

烛的窗户,而后问道:“ 姐姐,方才谈得如何?“

黄蓉微皱月眉,把方一勇所说言语重复一遍,蓝凤凰沉默片刻,随即想到甚

么,轻声道:“ 姐姐,再过几便是我族祭神大典,往常一向由鬃盛主持,苗

王苗后到时皆会前往万虫谷,你说他......会不会趁机......?“

“ 祭神大典?“ 侠何等聪慧,仅凭片言只语一点就,转埋怨道:“ 如

此大事,妹妹何不早说?“

“ 姐姐莫怪,摆脱那恶心侏儒后,小妹着实有些欢喜......“ 蓝凤凰涩然一笑,

又勾起了悲惨的 回忆,不禁把枕在黄蓉肩上,歉声道:“ 姐姐,现下该如何是

好?但请吩咐,小妹全听你的。“

“ ......不妨事,大典具体何举行?“ 侠也知自己有些心急,便没躲开苗

的倚靠,后柔声相询。怎料蓝凤凰得寸进尺,竟把双臂环在她腰间,吐气如兰

道:“ 桂月初五,也就是四天以后,姐姐......“

“ 既如此,且早些歇息,等明一早便前往万虫谷,到了那再做计较。“ 黄

蓉扭身一躲,不着痕迹的摆脱了苗,吩咐了声便去休息。蓝凤凰见状,莫名一

笑,跟在侠身后亦步亦随。

“ 姐姐,那浑就在隔壁,若是晚间他图谋不轨,小妹只怕......不如姐姐与

我同睡可好?“ 等两上得二楼,到各自门边,黄蓉欲进屋时,却听蓝凤凰出言

相邀。

看去,秀丽苗含娇带怯,似是真在惧怕,不过那楚楚可怜的神中,

却又透着丝丝妖魅侠怎会不知她是何意,面具下的俏脸一红,沉声拒绝

道 “ 妹妹自重,明还有要事,我先睡了......“

怎料蓝凤凰眨了眨眼,说出句让黄蓉大惊失色的话来,只听她娇笑道:“ 小

妹也不强所难,不过姐姐......可愿与那唤作阳儿的同睡?“

“ 你!“ 许是怕母子伦之事漏,或是心中的秘密被拆穿,一向冷静的

诸葛慌过后,不禁恼羞成怒,星眸盯着苗时,也带了几分冷意。

“ 姐姐莫急,小妹一无所知,在昨夜休息时,无意听到姐姐的梦语。“ 蓝凤

凰毫不畏惧,从容一笑,转身进屋内。

片刻后,又从门里飘来几句话,只听她道:“ 不过阳儿这两字,想来不是郭

大侠的......嘻嘻,小妹并无与姐姐作对之意,只是心中好奇,究竟是何等英雄豪

杰,能让闻名天下的诸葛魂思梦绕......“

先前蓝凤凰的言语,使得黄蓉冷汗直冒,后面一席话,又让她一时懵然。楞

了许久,美微转鸾首,望向北方,星眸中透着丝丝牵挂,芳心暗道:

“ 甚么英雄豪杰,不过是个混小子罢了......“

第七十一章 痋术怪虫

卯时悄至,月儿虽未西沉,却藏于云间,疲惫的遮裹住了身形。放眼看去,

千里大山中霭霾缭绕,不知是晨雾挥生,还是瘴气四起。

尚未鸣报晓,天幕仍旧昏暗,想来再勤快的苗猎户,也还在自家吊楼内

酣睡。不过此时此刻,山间某条曲径中,却有四正在疾行,落步的方向直指西

南。

当先领路的是个蓝衣苗,俏脸含愁,也不知忧心何事,她身侧一步外,尖

腮的黄脸汉子毫无表,晶亮的眸中却透着急色。两身后,猥琐的傻大个睡眼

惺忪,似是尚未清醒,搀着有些踉跄的驼子亦步亦随。

三汉一苗且男多少,此时还敢在苗疆山赶路,倒让心生诧异,细细想

来,也只应是诸葛一行了。

昨夜听闻苗疆盛会在即,黄蓉恐鬃盛趁机发难,扣押苗王起兵叛宋,只休

息了几个时辰,就招呼众上路。蓝凤凰也心忧此事,自不用相唤,一早便起,

还备些了清水与侠一同梳洗。

方一勇虽身受重伤,可九华玉露丸端的神奇,一夜过后,他除暂不能用内力

外,基本已与常无异。这驼子昨夜叛出魔教,原本不想再蹚浑水,但去襄阳避

难尚需侠安排,倒不敢不从。而尤八昨晚经蓝凤凰一番整治,躲在被褥里担惊

受怕了半宿,被叫醒时正睡得香甜,自是不愿起床赶路,可见雇主都无怨言,只

得嘟嘟囔囔跟随在后。

不过这浑虽憨,脑子却不愚笨,见方一勇对自家兄弟毕恭毕敬,隐隐察觉

有些不对。出发时,他本想凑到黄蓉身边问个仔细,却被那妖魅般的苗一瞪,

哪敢再上前多话。

急急而行,一晃就是半,转过一座山岗,停在片密林前休整。黄蓉取

出些粮,先与尤八及方一勇分了,后来到苗身边,悄然道:“ 妹妹,按这速

度,多久可到万虫谷?“

“ 原先两便可,不过现下......小妹倒说不准了......“ 瞄了眼气喘吁吁的驼

子,蓝凤凰语气不定,随即又好奇道:“ 姐姐既能捏制皮面具,还带上姓方的

作甚?不如假扮他前去,也好省些时间。“

“ 唉,以妹妹原先所言,想必苗疆内满布鬃盛的眼线,若把这驼子留在寨

中养伤,只恐走漏了风声;二来此尚存犹豫,挟持在身边,既可消除隐患,又

能坚定其叛教之心。“ 闻听此言,黄蓉摇苦笑,耐心与蓝凤凰解释起来。

侠何尝不欲如此,就连尤八她都觉得是个累赘,早想摆脱那浑,到时自

己轻身谷,擒下苗大长老,岂不是功德圆满?只是现下局势危急,既关乎襄

阳战事,更影响将来的正邪锋,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她不得不谨慎小心。况

且通过蓝凤凰告知,黄蓉虽对鬃盛有所了解,可苗许久未见她那 禽兽师傅,

更不知万虫谷如今的形。因此,诸葛只能扮作魔教堂主的随从,等见了面后

再暗中行事,以求出其不意。

“ 姐姐莫怪,是小妹心急了......“ 听黄蓉说完,秀丽苗微一琢磨,便懂其

中利害,连忙轻声致歉。侠摆摆手示意无妨,也和水吃了些粮,又休息片刻,

随即招呼三上路。不想刚转过密林,忽有阵西风刮过,裹着一阵腐臭无比的味

道扑面而来,险些让几吐出刚吃的水食。

黄蓉几个连忙屏息捂鼻,朝臭味传来处望去,原来林前凸出的岩石上挂着具

尸首,怨眼圆睁,舌苔突,赤身体却独留绑腿,想来是个苗族子。四

睛一看,只见尸脖颈有绳索相勒,浑身伤痕累累,经烈一晒,早已迸裂滴脓,

小腹处更鼓胀无比,肚皮不知被何物了个大,隐隐还有东西冒出来。

黄蓉与方驼子闯江湖已久,对生老病死早已见怪不怪,只因尸有些蹊跷,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蓝凤凰则有些反常,刚刚看去,便似是记起何事,神色越发

的严峻......

他娘!这是鬼是!“ 尤八哪里见过这等恶心的尸首,直吓得瘫坐于地,

尤其那尸 随风左摇右,更是让他心惊跳!这浑哆哆嗦嗦,想顺回路逃去,

可因身旁同伴皆镇定自若,这才勉强压下惊惧。不过他看清后,又觉得失了脸面,

捡起块石边砸边骂道:“ 娘的,这吊死鬼却是晦气,竟把老子吓了一跳!“

“ 且慢!“

“ 不可!你这色......“

其余三皆聚会神,正观察着那怪异尸,哪能料及尤八气急败坏下,竟

敢亵渎亡者。黄蓉察觉到后,连忙开阻止,蓝凤凰更是骤然色变,立即娇喝出

声。可惜为时已晚,那浑已把石掷出,而且不偏不倚,正砸中尸小腹上的

不想一砸之下,西风突然随之而停,林中再没了枝桠碰撞的沙沙声,只剩下

死一般的沉寂!不知为何,黄蓉隐隐感觉 不祥,刚想出言责备,就见蓝凤凰飞身

上前,甩了尤八一记耳刮子,怒道:

“ 你这色胚,专能惹事,知不知这是......!“

就在此时,山岩上忽然传出“ 吱吱咯咯“ 的怪声,那动静如万虫同时撕鸣,

惊飞了不少林中的鸟禽!几看去,尽皆吓了一跳,只见死去多时的尸竟

开始剧烈抽搐,那诡异扭摆的模样,像是僵煞嗅到生者气味,想要扑将下来索命

一般!

“ 俺的亲娘......呃......“

眼见这恐怖至极的景象,尤八哪有方才的胆气,这贪色浑白眼一翻,竟然

晕了过去!就连经历过大风大的方一勇,也被吓连退十数步,颤声道:“ 黄长

老,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 莫急,且看个明白。“ 黄蓉心灵神慧,自不信鬼神之说,况且此时朗朗白

,怎会有厉鬼复生。她止住想要逃走的驼子,脚下一勾,把昏倒的浑抛在身

后,轻声问苗道:“ 妹妹,可知这尸为何如此?“

蓝凤凰也有惧色,倒没惊慌失措,闻言点了点,答道:“ 此事一言难尽,

容小妹稍后再作解释,且先......铲除妖物......“

听她说完,黄蓉心有不解,却不再追问,转紧盯着尸。方一勇虽没再逃,

却也不敢上前,只把尤八拖到一旁,从林边捡起个木杆防身。就在几戒备之时,

痉挛的尸首突然一顿,随后从小腹中钻出三只怪虫,个个有拳大小,扑腾腾摔

在山径上!

那怪虫既像蜂又似虿,浑身包满甲壳,满布红黑相间的花纹,还如螳蜋那般,

长着一对挂满锯刺的前肢!最让胆寒的是,这虫的大颚分作六瓣,中间还有个

锥状器,想是用来注毒摄食!

也不知是摔得懵了,还是有何惧怕,三只嗜血怪虫竟不敢扑袭,只用木讷的

复眼死死盯着几,张起两对蛸翅猛抖,不断发出“ 吱吱咯咯“ 的撕鸣,如同示

威一般。

“ 还好,尚未成型......“ 看清了怪虫的模样,蓝凤凰长出气,转对黄蓉

道:“ 此妖虫怀有剧毒,莫要被它近身,可用暗器毙之。“ 侠自不用吩咐,

当即在腰间一摸,这回取得并非石子,而是一把金针,随即试探着朝最近的妖虫

了一根。

只听“ 叮“ 的一声,金针虽然命中,却因其怪虫的甲壳坚硬光滑,竟被弹了

开来。而且此举似把三只妖物激怒,振翅之后,张着恐怖的器,朝几猛然袭

去,那速度简直迅雷不及掩耳!

也不知是飞是窜,怪虫在电光火石间,夹着一腥甜的异风,已然扑到十步

内。说来也怪,先前是黄蓉出手针,可三只妖物却隐隐避开侠,只朝苗

驼子,以及吓昏的浑汉扑去,不过现下如此形,众倒皆未察觉。

它们眼睛!“ 蓝凤凰手无寸铁,见状不由得心悸,急忙开提示。黄蓉

却不答话,傲然一笑后暗运内力,把手中暗器抛向半空,使出久未用过的满天花

雨掷金针!

本就锋利无比,再有了内力加持,向怪虫的甲壳时,简直如纸穿棉

那般轻松!只见半空中寒芒闪烁,如同金雨般耀眼夺目,等雨滴落地时,传来一

阵“ 噗噗噗“ 的声!再转看去,三只怪虫皆成了马蜂窝,直被钉在地上,

毫无一丝生机!

“ 黄长老手段高明!小佩服!“ 方驼子看那怪虫可怖,原以为要命呜呼,

可见侠使出如此绝技,心中震撼的同时,也对万虫谷之行,以及去襄阳避难多

了些把握。当下他把木杆撇在一旁,快走几步,又抱拳鞠,中奉承不断。

“ 那驼子,先别溜须拍马,速去把怪虫及尸焚烧了。“ 三只妖物虽死,蓝

凤凰却毫无松懈,打断方一勇的话后,又对黄蓉轻声道:“ 姐姐,把尸也

来,不然剧毒发酵,我怕......“

侠随手一扬,等金光闪耀后,挂在山岩的尸首便掉落于地,随即,她朝瞧

自己眼色的驼子点点。方一勇仍有些惧怕,可见怪虫都死得透了,无奈掏出怀

中火折子,不不愿的去了。

等他一走,黄蓉也不管吓昏过去的尤八,转过鸾首,问向蓝凤凰道:“ 妹妹,

现下在无他耳,且与我说说,似这等怪物,可是蛊毒所化?“

“ 这并非蛊毒,乃是黑苗所使的痋术......“ 秀丽苗目不转睛,看着方一勇

引燃虫尸,过一阵才幽幽回答。黄蓉对痋术也有所耳闻,但只知是害的邪法,

听后不免一奇,又问道:“ 何为痋术?妹妹,方才你那般紧张,却是为何?“

“ 唉,姐姐不知,在上古百黎时,蛊痋之法就有流传,而且两术本为一道,

不分彼此。“ 五毒教主沉默片刻,对侠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只听她道:

“ 不过蛊术尚分善恶,恶蛊虽毒,但不会立刻取 命,获得解药便能根除,

而善蛊更含疗伤治病之效;可痋术只为杀生作孽,且毫无解之法,中者无不丧

命!

说到此,蓝凤凰指向那具尸,续言道:“ 便如姐姐所看一般,欲行此术,

先要在体注痋卵,待幼虫蛹便以为食,而且这等妖物长为成虫,还

会钻出寄体腔腹,随即散播瘟疫,祸害百里!“

“ 三百余年前,唐亡之后天下纷,不少军阀在混战之际,也曾遣来南疆

寻找会痋术者,用以驾驭手下,暗杀仇敌。当时几位大巫不愿卷战事,有鉴于

此,便倡导我族练蛊弃痋,可一小部分或因野心或因传统,自是心中不愿,就

变成了黑苗的起源。“

蓝凤凰娓娓道完,随即柳眉相拧,满是不解道:“ 不过十多年前那一战,我

师......鬃盛以彻底消灭黑苗,怎地如今苗疆内,还会出现此等邪术......“

倾听之后,黄蓉默然不语,斟酌一阵才道:“ 妹妹,若往万虫谷去,是否必

经此路?“

“ 并无他路,除非是从滇黔向北,不然前往万虫谷,定会经过此处。“ 蓝凤

凰虽然不解,仍旧出言相答,随后又好奇道:“ 姐姐问此事作甚,难不成想绕道

而行?如若换路,恐要耽搁不少时间。“

“ 这几已过了辰州,我记得苗王治所便在此处?“ 黄蓉却不答话,思量了

片刻,反而又问一句。见苗称是,她脸色先是一变,后又恢复如常,沉声

道:“ 想必十余年前,鬃盛并未赶尽杀绝......这等邪术再度出现,应是此

为,且非因为咱们,只怕是针对苗王苗后......“

“ 姐姐,这该如何是好?若是让他谋得逞,苗疆必然大,介时......“ 蓝

凤凰闻言一惊,登时手足无措,上前抓着侠的袖,急切出言相询,

“ 莫急,既然这邪术让咱们撞见,想来苗王尚未至此。“ 黄蓉当先安慰了一

句,又看了眼烧成火球般的尸,吩咐道:“咱们在前开路,晚时,寻个落脚处

等候,待见了苗王苗后,妹妹去相劝他二,暂且莫要去万虫谷就是。“

等商议完毕,黄蓉召了召手,把方一勇唤回,蓝凤凰也去叫醒尤八。怎料那

似是真吓得够呛,如同死猪一般,苗左推右摇下,丝毫没有动静。侠见

状,移步来到一旁,手持金针,朝他中狠狠一扎。

“ 啊!疼疼疼疼!何方妖孽叮了八爷一下?“ 吃痛之下,尤八登时醒转过来,

见三皆围在身前,不禁茫然道:“ 咦!莫非大伙都到了曹地府?不对不对,

地府中怎会有蚊蝇叮俺。“

“ 呸,你这色胚离死还早,赶紧起来上路!“ 方才听黄蓉分析完,蓝凤凰心

复佳,便俏瞪美眸,抬腿轻踢了他一下。经过昨夜一番整治,尤八甚怕这苗

可见她此时含娇带媚,又险些淌出涎水,连忙附和道:“ 蓝姑娘所言极是,咱们

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蓝凤凰却不睬尤八,轻哼一声直往前行;方一勇心觉这傻汉子好笑,可昨夜

待过他,所以也未多话,便随着苗而去。黄蓉把落地的金针用白绸抹净,

随后收怀中,迈足欲走时,听那浑好奇道:“ 兄弟,发生了何事?那吊死鬼

喔?“

“ 哥哥方才眼花了,只是具普通尸,哪有甚么吊死鬼,且速速起来,莫要

耽搁时辰。“ 黄蓉一指仍在燃烧的火球,随意应付了句,便转身而去。尤八见状,

急忙起身跟上,边走边道:“ 想来是兄弟又救了俺一次,唉,哥哥也不知该怎生

报答你。“

“ 无妨,不过哥哥且谨慎些,苗疆不比汉地,瘴气毒虫甚多,切莫遇

见泉就饮。“ 听这浑如此说,侠虽心中烦闷,却又哭笑不得,无奈好言劝了

他两句。

有惊无险后,一行重新上路,翻山越岭,穿林跨溪自不在话下,也再未遇

到那诡尸邪术。

不过尤八又出了差错,想盛夏之际火辣辣的热,这浑牛饮,所带

的水囊已然瘪。他初始不当回事,想着后面补些便是,怎料似是霉运当,一

连行到落前,沿途竟没撞见一处山寨或村落。

等穿过一座峡谷,尤八已然舌根泛苦,嘴唇发,眼睛也渐渐无神。这浑

倒是硬气,强忍着没问同伴讨水,毕竟走了许久,想来其余的存水怕也所剩不

多。可他发觉又要爬山,不禁连连叫苦,当下扭扫,想看看山脚下有无溪涧,

好解自己渴之疾。

瞄到右侧时,尤八眼中一亮,原来一处矮丛后,隐约露出清泉。舌燥

下,这浑早把待的言语忘光,当即偷摸朝泉水走去,想先喝个痛快,再

把水囊灌满。

尤八一直落在最后,所以三皆未察觉异状,不过走了片刻,黄蓉发觉脚步

声不对,连忙转看去。见那浑没有跟上,直往右边去,她略显烦心道:“ 哥

哥作甚?那边可没路。“

黄蓉话音刚落,蓝凤凰与方一勇也停步,转相视。尤八见同伴都盯着自己,

有些不知所措,急中生智道:“ 无事无事,有些尿急,我去放个水就来。“

侠听完暗啐一,与蓝凤凰齐齐转过脸去,方驼子也连连摇,不过此乃

之常,三也不好开相责,只得在原地等候。

怎料过了片刻,忽听矮丛中传来一声大叫,而后又是阵微弱的呻咛,三

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黄蓉本想去查看一番,却怕撞见尤八放尿的场景,便

对驼子道:“ 方先生,劳烦你一趟,看他到底在作甚。“

方一勇自是唯命是从,当下跑了过去,不一阵,只听他喊道:“ 坏了,尤兄

弟似是饮了毒泉。“

脸色一僵,心中皆感无奈,暗骂这浑忒会惹祸,随即也下了山阶。钻

矮丛中,见尤八倒在一泉水边,虽还睁着眼睛,却已面如金纸。

“ 兄弟......不怪哥哥......实在是......太渴了......“ 见兄弟与苗到来,那浑

勉强提着一气,龇牙咧嘴道:“ 肚子疼得厉害......想来是肠子被毒穿了,兄

弟,哥哥怕是不行了......回方先生的赏钱......你便替哥哥领了......还有蓝姑娘,

你也替我多多照顾......“

黄蓉原本心烦意,听这浑胡言语,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绷着脸不搭腔

接话;蓝凤凰看了眼泉水,美眸溜溜一转,无奈道:“ 放心,这并非毒泉,要不

了你的命,不过嘛,倒要恭喜尤大哥,也不知你能生个大胖小子,还是如你一般

的闺。“

言语荒唐,侠与方驼子一时懵然,皆转看向她。就连那疼痛难忍的

,也回过三分神,勉强问道:“ 甚么生娃生?八爷我可是男,哪有那

种能耐。“

“ 此泉名为求子泉,无论男雄雌,一旦饮下便即怀胎,等三一过,就会

分娩,哼!到时可有你好看!“ 苗 认真,大声解释一番,随后别过脸去,

再不说话。

“ 啊!哎呦......好疼......蓝姑娘,可有法子不让俺生娃娃?你行行好......若

能治好小,俺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尤八得知自己不会身亡,先高兴了一阵,

可听她说到后面,又哭丧着脸连声哀求。

看蓝凤凰煞有介事,黄蓉心中只觉古怪,就使了个眼色,等她随自己来到一

旁后,发问道:“ 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 姐姐,我骗他的,就是寻常毒泉,几后毒便消。“ 原来这泉水的确有

毒,不过毒不烈,只会让畜肚中绞痛,苗疆内孺皆知。蓝凤凰恨尤八一路

惹是生非,着脑之下,诓骗这浑取乐。

待她解释完,侠却微蹙月眉,心中越发烦闷。想方一勇重伤初愈,本就拖

累行进之速,现下尤八又身中泉毒,更是耽搁时间,可若把他抛在荒山野岭,倒

也于心不忍,毕竟此并非大大恶,只是好色成而已。念及此,侠不禁左

右为难,既骂那浑没事找事,又怪自己没看管好他。

“ 姐姐且宽心,等见了苗王苗后,我央将这色胚送出苗疆,没了他也可少

些麻烦。“ 蓝凤凰见状,知侠所愁何事,便出言相劝。黄蓉听后心中一轻,点

道:“ 若能如此,自是最好不过。“

“ 时候不早,山中想来已起瘴气,此处也是通往万虫谷的必经之路,姐姐,

咱们便在山脚歇上一夜。“ 蓝凤凰看了看天色,又提议在此休息,黄蓉自无不允,

随即一同返回泉水边。

“ 兄弟......蓝姑娘......可曾想到法子?“ 见两回转,尤八以为有了对策,

高兴下也望了疼痛。这浑倒信以为真,唯恐自己生出个娃儿来,届时若传扬出

去,他怎还有脸在江湖上立足。

蓝凤凰哪会理睬,待了片刻便外出,去找可供众饮用的水源;黄蓉倒安慰

了两句,却没告知真相,嘱咐方一勇拣拾木柴,也去附近转悠,想猎几只山

作晚餐。如此下,独剩尤八摊在泉边,这浑当真是欲哭无泪,可肚中绞痛动弹

不得,只能等待同伴 归来。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黄昏谢幕, 夜色幽来,月儿现于东山之巅,且越发的圆

润。篝火早已点燃,现下更满地骨,看此,便知侠的手艺名不虚传。

与驼子饱餐一顿,喂了尤八些清水,又寻了不少,各自找地方闭目

养神。整夜无事,只闻得虫鸣兽啼,除了真以为自己要生娃的傻汉子外,其余三

倒是睡得香甜。

隔天一早,诸葛睁开星眸,因又在梦中与某相会,面具下的俏脸嫣红欲

滴。缓平绪,她转看去,见蓝凤凰早已醒来,正微微发呆;方一勇尚睡得

沉,似乎伤势已快痊愈;而那浑仍旧摊在泉边哼唧,想是疼得整夜未眠。

既已打定主意,今就不急着赶路,黄蓉唤上蓝凤凰,寻一处溪水梳洗。待

梳洗毕,两返回,又各自用些清水粮,等待苗王苗后到来。

捱到几近中午,忽听远处笛箫作响,几望去,见一只五七百的队伍

缓缓而来。外围一圈执锐持牌的兵丁,内里数个乐将敲锣打鼓,奏芦鸣笙,中间

还有十六个矮壮苗汉,抬着两顶竹轿,三步一悠,五步一晃。

黄蓉定睛看去,见那两顶竹轿当中先男后,坐着两,想来应是苗王苗后

无疑;男的是个肤黑微胖,相貌粗豪的汉子,子倒是气质恬静,颇有几分柔美,

且与自己 年纪相仿。

那队伍靠近山脚后,也发现了黄蓉一行,当即顿足不前,自有五七个亲兵

过来涉。苗后瞧见了蓝凤凰,出言吩咐几句,就把她放了进去,侠与驼子身

着汉服,却被苗王亲兵拦在外面。

黄蓉也不愿露身份,便与方一勇守着尤八,在路旁矮丛边等待,遥遥看着

队伍中的景。离得虽远,可侠却看得仔细,见蓝凤凰与苗后抱痛哭一阵,

随即与苗王谈在一起。

也不知两说了甚么,苗王沉咛过后摇了摇,苗后似是在旁帮衬,也被丈

夫抬手制止。蓝凤凰苦婆心,连连相劝,可见他态度坚决,一时束手无策。眼

见于此,侠轻叹一声,暗道:“ 唉,倒是有些麻烦了......“

过了一阵,蓝凤凰怏怏而回,身后跟着两个矫健的苗兵。黄蓉迎了上去,把

她拉在一旁,轻声问道:“ 可是苗王执意要去万虫谷?“

“ 小妹劝了许久,苗王却不信鬃盛有叛心......“ 蓝凤凰神郁闷,闻言点

,叹声道:“ 唉,姐姐,这该怎生是好?“

“ 既如此,你便留在苗王苗后身边照应,我与方驼子先行一步。“ 黄蓉思忖

片刻,便打定主意,随即拉着苗,与那两个兵丁去往矮丛而去。

回到露宿之处,侠本欲赶紧出发,早些前往万虫谷,却听尤八忍着腹痛,

吭吭哧哧问道:“ 兄弟......这么多苗敲锣打鼓,是要作甚?莫非......莫非是来

看我生娃不成?“

“ 哥哥,昨夜蓝姑娘说笑罢了,那并非甚么求子泉,你肚中绞痛五七便可

消除。“ 黄蓉来到他身边,对方一勇使了个眼色,又指着那俩苗兵道:“ 不过方

先生尚有要事在身,我陪他先行一步,且让这两位兄弟送你回常德修养,等返回

时,再来寻哥哥。

“ 正是,有劳尤兄弟一路相随,方某感激不尽。“ 驼子自懂察言观色,连忙

附和不断,又掏出锭大银塞在尤八怀里,宽慰道:“ 这是酬薪,兄弟且收好,等

相见,咱哥俩找地方喝个痛快。“

尤八得知不用怀胎生子,自是欣喜,可此刻要与黄蓉分别,又有些不舍。不

过这浑也知自己虚弱,赶不得路,便揣好银子,对侠道:“ 兄弟,这次我倒

是丢,端的不仗义了,也罢,祝你与方先生此行顺利,哥哥在常德等你。“

侠轻点鸾首,蓝凤凰见状,对苗兵待一番,让两抬着他去了。

送走那浑,黄蓉支开方一勇,趁着临行前,又对蓝凤凰吩咐道:“ 妹妹,

你身份特殊,见不得鬃盛,路上再劝劝苗王,看看能否让他心意回转。不过若

实在不行,你且在谷外等候,顺便联络你教中旧部。等两后我未有消息传出,

自会有前来援救,到时妹妹作为向导,领他进去便可。“

“ 姐姐,所来之是谁?可否告知我相貌特征?“ 蓝凤凰用心记了一遍,然

后好奇相询。侠贴过去耳语一阵,便听她惊呼出声,喜道:“ 竟是这位前辈亲

至,想来定当无忧!“

“ 莫要声张,此事你知我知,决不可落第三耳中。“ 蓝凤凰声音颇高,

黄蓉忙摇示意,随后又想起一事,又问道:“ 妹妹,曾听你说苗王之子也在谷

中,这位小王子能否信得过?“

“ 勾朗他生纯良,当不会与鬃盛同流合污。“ 蓝凤凰为了解弟,出

言时笃信不疑,又取出那块银牌递给侠,柔声道:“ 此牌原是勾朗贴身之物,

结拜时赠于小妹,姐姐若需他帮忙,只需亮牌便可。“

“ 哦?“ 黄蓉伸手一接,把银牌捏手中,又听蓝凤凰求道:“ 若是可以,还

望姐姐照看勾朗一二,莫要让他被......“ 侠点应允,又问起万虫谷其他事务,

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又商议了一阵,两殷殷惜别,蓝凤凰返回苗后身边,黄蓉与方一勇则往西

南而去。经过一夜休息,驼子内伤已然痊愈,当下二健步如飞,一路不停,直

到太阳西斜,终于到了万虫谷外。

站在山腰上,黄蓉俯视着南下的目的地,见此谷长约十数里,延绵在两座大

山之间,犹似一条巨龙盘卧。谷内葱葱郁郁,翠如绿洋,在穿流的溪河旁,隐隐

可见一处庞大坞堡;而谷外旗帜招展,更有帐落无数,已汇集了不少苗,想来

皆是参加祭神大典的百姓。

看着山下热闹的景象,侠星眸含忧,神色略 悦悦#心中暗忖道:“ 哎,

也不知此行能否事成......“

“ 喂,你二且速速下来。“ 就在黄蓉感叹之时,忽听一个略显稚的童音

响起,她与方一勇转看去,见山下立着几个苗兵,为首的却是个俊朗可的少

年。

那少年约十三四岁,眼神灵动,肤色略黑,模样倒与苗王有七八分相似。他

喊完话,见黄脸汉子与驼子丝毫不动,不禁有些着急,又高声道:

“ 喂!莫非听不见么?后便是我族盛会,你等汉莫要在此多留,不然被

我师傅抓了,却是不妙。“

第七十二章 身陷虫谷

“ 难不成如此凑巧?这便是......勾朗不成?“ 黄蓉星眸一亮,只顾盯着那少

年看,方一勇也不敢出言,老老实实在一旁相候。

那像极了苗王的少年见无应声,许是有些心急,便领着几个苗兵上山,径

直朝两而来。等黄蓉回过神时,忙使了个眼色,方驼子自是心领神会,高声解

释道:“ 休要误会,我等是专程来拜见长老的。“

待他说完,侠也拱了拱手,问那稚气未脱的少年道:“ 这位小哥,可是

长老高徒?不知该如何称呼?“

少年也不答话,领着苗兵来到近前,打量了两几眼,这才道:“ 我唤作勾

朗,你二从哪来?寻我师傅有何事?“

“ 当真是踏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蓉闻言一喜,先前她还在

思虑,该如何去寻苗王子,哪知刚到谷外便碰见了。不过侠知此地乃鬃盛

老巢,想来耳目众多,不能率行事,便答道:“ 原来是小王子当面,黄某有礼,

我等从黑木崖而来,奉东方教主之命前来拜会长老,有要事相商。“

“ 黑木崖?魔教!“ 勾朗原本满含急且,听后稚脸猛然一变,再盯着两时,

瞳中竟透出一厌色。随即他用苗语吩咐几句,又招了招手,那些兵丁便齐齐上

前,似是想要赶

“ 哎,这是作甚?我......“ 见涉初始就生变故,方一勇登时有些慌恐,刚

欲表明身份,却听那少年不悦道:“ 你甚么你,后便是祭神大典,我师父诸事

繁忙,不便见客,两位从哪里来,就请回哪里去。“

眼见勾朗听到黑木崖,进而露出毫不掩饰的憎恶模样,黄蓉愈发欣喜,只觉

蓝凤凰所言不假,这少年应是心纯良之子。想到此处,又见几个苗兵已欺近身

侧,赶忙道:“ 且慢,小王子,我等曾路遇苗王苗后,因行得快,他二有话托

我转达。“

“ 哦?这位阿叔所言当真?“ 想来许久未见父母,心中极为思念,勾朗刚要

上前几步,却又半信半疑道:“ 我娘她......怎会让汉传话,这位阿叔,莫看小

子年幼就来诓我!“

“ 在下怎敢相欺,小王子,还记得凤求凰么?“ 黄蓉微微一笑,避过几位苗

兵,隐晦亮了下腰间之物,又道:“ 此处多耳杂,不如随我到一旁,再与你细

细说来。“

少年耳听三字,又见银牌一闪,心中疑虑顿消,连忙走了过去。几个苗兵大

惊失色,怎敢让王子与来路不明的汉独处,刚要阻拦,却被勾朗用族语吩咐几

句,只得唯唯诺诺立在原地。

前后相随,一连走出十余步,在一片树荫下站定。勾朗见距离甚远,便

急不可耐连发三问,只听他道:“ 这位汉阿叔,凤凰姐为何把银牌予你?她

现下身在何处?那死侏儒还欺侮她么?“

“ 小王子莫急,在下从桃根仙手中救出蓝姑娘,所以才赠牌与我,她现下在

你娘亲身边,不便可与你相见。“ 黄蓉微微一笑,出言相答,随即又道:“ 黄

某并非魔教中,还请带我进谷,与你师傅见上一面。“

得知蓝凤凰重获 自由,勾朗欣喜异常,可听到最后却眼神一黯,沉默片刻,

轻声道:“ 汉阿叔......你到此,可是因我师傅要......要开战?“

懵懂少年所说的话语,直让黄蓉始料不及,微一愣神才反应过来,赶忙装作

疑惑道:“ 小王子,此言何意?“

“ 既是凤凰姐信任的,我便告知汉阿叔......“ 勾朗扬起小脸,神色略显

无助,随即低声细语,说起自己不为知的烦恼。

原来这小王子与蓝凤凰自幼相伴,得知她被桃根仙挟持后,主动拜师苗

长老,想等学艺有成前去营救。不想这一年来,他学蛊练武的同时,也撞见不少

鬼祟之辈谷,皆着装怪异,与姐曾说的魔教中别无二致。

勾朗心中好奇,便悄悄追查,怎料竟查到师傅不光屯粮积,还在谷内整军

置备。可他毕竟 年纪尚小,虽兀自生疑,却不懂鬃盛意欲何为,只慾在肚里从

未说出。今见到银牌后,如若见到同骨的蓝凤凰,开心下再没了防备,这

才一脑的吐露心声。

“ 唔......黄某正是因此而来。“ 黄蓉略作沉咛,看向苗王子时,眸中带了

一丝欣赏。不过虽觉此子十分聪慧,她却不敢全盘托出,只怕说出真相会吓到这

少年,还未谷便出了纰漏。如今当务之急,是先与鬃盛会上一面,其他诸事,

等见到此再做计较。

拿定主意后,黄蓉又微微一笑,朗声道:“ 小王子还请见谅,有些事不便多

言,若你信得过蓝姑娘,便引我谷,两后必见分晓。“

“ 好,勾朗再不多问,汉阿叔,且随我来。“ 眼前的黄脸男子虽其貌不扬,

可笑起来时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禁让少年心生信任,答应的也十分爽利。言毕,

他与侠一同返回,更在前带路,领着一行下了山腰,畅通无阻来到谷

此时谷外热闹非凡,神坛与祭台已搭建完毕,无数盛装的苗戴银饰,

正手手相牵放歌起舞,更有不少乐匠持着芦笙芒筒,奏响欢快的旋律相伴;与之

相比,谷内却毫无动静,目只见厚树茂,邃幽绿,值此盛夏季节,却让黄

蓉感到一丝寒意。

“ 因谷中毒物甚多,族多不敢,所以历年大典皆在谷外举行。“ 也不知

是勾朗有所察觉,还是需要待一番,在进谷之时,他又转道:“ 还请两位汉

阿叔莫要跑,若是被虫蛇叮咬,虽有药解毒,却也要难受几。“

方一勇闻言忐忑不安,可见黄蓉毫不在意,无奈下点答应,随即两跟在

勾朗身后,迈步进万虫谷中。

一路行去,原以为真如传言那般,木皆毒,蛇蝎满布,可出乎驼子意料,

莫说甚么虫豸蝗蝇,就连小小蚍蜉都未见一只。众虽奇,却只当是凑巧,皆并

未在意。

途中跋涉再不多叙,等到天色渐暗,一行终于谷内,到了那座庞大的

坞堡外。

黄蓉放眼看去,见此堡依河而筑,占地数里余,约莫两个村落大小,外围夯

土成墙,高三米上下,只有正北一门,门楼所刻“ 千足堡“ 三字;其内四隅建有

角楼,所有建筑皆架于高台上,在正中靠后,一座巍峨的高塔傲然耸立,想来便

鬃盛的居所。

“ 此谷本就易守难攻,其内水源又充足,再加这坞堡如此雄伟,若无数万大

军围困......唉......“ 仔细观望一番,侠直叫侥幸,暗觉若非自己因西来求蛊,

仅凭刑家兄弟的几千兵马,绝对攻克不了此堡。感慨之时,她脚下没停,不一会,

便随勾朗来到塔楼下。

推开大门后,眼之景富丽堂皇,只见大厅 青石为砖,绒丝作毯,木梁镶嵌

美玉,四柱雕刻金纹,端的是美美奂。最让惊讶的是,还有无数婢穿梭其

中,且个个年轻貌美,体态丰盈!

楼内如此穷奢极欲,直让驼子如同乞丐进城,险些迈不出脚去;而黄蓉早已

听蓝凤凰说过,自是神色如常,可勾朗看在眼里,心中更增佩服。

站了片刻,一个中年苗小跑而来,看模样打扮应是管事。那来到一

旁,先行一礼,后恭敬道:“ 王子殿下,大长老听闻有贵客到来,已在二层设下

筵席,遣小前来告知。“

听管事说完,黄蓉星眸稍闭,一颗玲珑心也转了起来。她本以为鬃盛会待

价而沽,把使者晾上几,现下如此迫不及待,看来是急于与魔教结盟。可转念

一想,这也遂自己之意,反正都要擒下此,何不在宴席上趁其不备?若能一举

功成,那苗疆危局便可迎刃而解。

与此同时,勾朗已让那管事离去,转看了看黄蓉,眼中透着询问。侠示

意他稍等,来到面露怯意的驼子身旁,耳语道:“ 莫慌,你能否活命,当在此一

举。“

方一勇虽胆小怕事,倒也知此时有进无退,只得咬牙狠一点,请勾朗在前

带路。黄蓉见状心安,便按先前所定,落后一步扮作随从,跟着两而去。

上了二层,三行至过道尽,进后堂中。站定时,驼子与侠抬眼看去,

见此堂占地十多丈,两侧开窗,正后香案成排,供奉着苗家十二祖神;当中一张

大桌,摆满了银质盘碟,尽盛珍馐美馔;还有数个婢手捧竹筒琼浆,立在一位

披着巫衣、背向三的老者身后。

“ 这位便是长老吧?在下方一勇,晚到些许,还望长老恕罪。“ 驼子既已

想通,自是十分卖力,瞧见那老者后,连抢几步行了一礼。怎料那置若罔闻,

动也不动,倒是让这装出殷勤的笑面,尴尬的贴了冷

过了一阵,巫衣老者才转过身,让黄蓉看清了他的相貌。只见此年岁约六

旬上下,灰髯似戟,身材消瘦,面色冷峻不怒自威;而且似是右眼残疾,脸上带

着皮质 眼罩,左边的独眼浑浊一片,其中如有乌云升腾,而在乌云之内,又

一丝鹫!

那老者扫了三一眼,也不理仍旧抱拳的驼子,反对勾朗摆了摆手,用怪异

低沉的嗓音道:“ 徒儿,此处不用你作陪,且下去休息,待晚些时候,为师还要

检查你的功课。“

“ 徒儿......遵命。“ 少年本不想走,可老者似积威已久,只瞪一眼,便吓得

他急忙领命。小王子不愿的向外而去,经过侠身边,压低声音道:“ 汉

叔,我住在......三层靠右......“

“ 方堂主,路途劳顿,且先用些饭食,你我一会再谈。“ 等勾朗离去,

盛这才请驼子席,又招呼婢斟酒布菜,相劝了一句,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方一勇早闻他蛊术无双,见酒食虽用银器相盛,仍旧不敢动筷,一时间如坐

针毡;而黄蓉发觉只有几位婢在侧,心觉良机难得,当下暗运内力,打算擒下

大长老!

“ 你这笑面倒是命硬,竟能闯过迷魂阵,哼,许是得了高指点......“

侠即将出手之时,鬃盛却把酒碗一撂,转盯着两,神漠然,瞧不出喜怒

哀乐。

驼子被那独眼盯得寒毛直竖,不知该如何作答,勉强脸一皱,挤出些许笑

意;侠则见鬃盛望向此处,无奈暂褪内力,复又装作低眉顺目,用余光观察

着动向。

“ 呵呵,莫非是这位兄弟?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静了片刻,怪异嗓音复又

响起,鬃盛浊眼放光,看也不看驼子,竟问向他身后的侠。

“ 在下黄九,见过苗大长老。“ 黄蓉闻言若无其事,心跳却快了半拍,当

下抱拳道:“ 长老面前如何班门斧,不过是凑巧助堂主过了此阵。“

“ 好个凑巧!老夫的迷魂阵虽谈不上妙,却非仅凭运气就能闯过的!“

鬃盛嘴角微勾,冷笑连连,说出一番让驼子吃惊的话来,只听他道:“ 黄九兄弟,

不不,应该说是黄蓉黄帮主,你说是也不是?!“

“ 你......你是黄帮主?“ 方一勇听完吓了一跳,转看向黄蓉,不禁又惊又

喜。惊得是自己眼昏花,没发觉身边藏着一尊大佛,喜得是有这智勇双全之

在侧,想来小命可保。

黄蓉却没理睬,看着兀自冷笑的巫衣老者,庆幸方才没有出手,否则贸然而

上,定会中计陷。不过侠倒不慌张,只是好奇一路小心翼翼,并未露出马脚,

究竟因何被此

“ 不错,阵的正是黄某!“ 既然身份被拆穿,黄蓉索取下面具,微微一

笑道:“ 谷主倒有双慧眼,小佩服。“

“ 黄侠孤身谷,嘿嘿,老夫更加佩服。“ 见得那张绝世容颜后,鬃盛

独眼中光一闪,起身拍了三下手,莫名叹道:“ 不过老夫可没甚么慧眼,识

你的却不是我。“

掌声一落,呼啦啦涌进百余苗兵,几个侍也从裙下取出短匕,摆出架势,

冷冷盯着黄蓉。与此同时,香案旁的小门外,还传来一个嘶哑如枭的男声:“

老鬼,和这小贱废甚么话,使蛊擒下便是!“

听这声音甚是耳熟,侠与驼子忙转而视,不想一看之下,两皆面露惊

色!只见那小门打开后,钻出个低矮的身影,一瘸一拐来到堂上,正是不知去向

的桃根仙!

原来这侏儒被尤八一脚踢飞后,着实已奄奄一息,可他重伤之时,竟又回过

三分神智。桃根仙知自己危在旦夕,便想使出溶血大法,用虚弱两天的代价,来

换一个时辰功力大增。怎料刚刚摆出架势,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莺声燕语,他好奇

下,勉强爬了过去。

介时正是黄蓉点翻尤八,现身与蓝凤凰会面,结果两的谈话一字不少,尽

这侏儒耳中。桃根仙听得身中蛊毒,便可免受阵法侵袭,登时大喜!他与

鬃盛有所易,也曾获赠几只蛊虫,当即就给自己下蛊,小心翼翼从阵法中逃离,

而后一路不停,急急赶往万虫谷,这才有如今之事。

“ 哼,倒让你这蠢贼逃了一命。“ 侠再见这侏儒时,虽不知他如何出得邪

阵,心中却隐隐明了,自己为何会漏身份。

“ 桀桀,小贱,过得一会,定让你生不如死!“ 桃根仙虽大言不惭,却也

知黄蓉的厉害,歪歪扭扭躲到巫衣老者身后,怪叫道:“ 老鬼,你我一起擒

下她,今晚便先让你享用。“

“ 黄侠,老夫知你武艺高强,也知你来苗疆所为何事,不如化敌为友,且

在堡内做客几天可好?等大典一过,老夫便恭送你回襄阳。“

现下占尽优势,鬃盛却没有接话,反而客套一番,表示自己并无恶意。不

过这老妖怪虽如此说,可泛着光的独眼却死盯着侠,那垂涎欲滴的模样,如

饿狼瞧见羊般亟不可待。

身中圈套,可黄蓉岿然不惧,毕竟以她的修为,此时生擒鬃盛虽难,但想

杀之,却是易如反掌。诸葛闻言怒极反笑,玉手一指,连声唾骂道:“ 呸!你

这老狗丧尽天良,就连自己徒儿都敢,黄某今来此,不光要替苗疆百姓除

恶,也要帮蓝姑娘讨回公道!“

“ 嘿嘿,那是凤凰她多管闲事,咎由自取。“ 鬃盛自是耐心无多,见诡计

不成,便笑道:“ 既然黄侠非要与我为难,莫怪老夫无,把你与她变作一

般!“ 说罢,巫衣老者大手一挥,示意苗兵前去围攻,他与桃根仙则退在一旁,

想要趁机偷袭。

“ 些许虾兵蟹将,怎能拦得住姑!“ 未等他落手,侠便娇笑一声,同

时皓腕轻晃,将手中金针尽

霎时间,堂中寒芒闪耀,随即哀嚎四起,就见十数个苗兵当即软倒!黄蓉见

状,又用掌一击,把圆桌连同酒菜肴馔,拍向几个扑来的婢,直把她们撞翻在

地!

见暂滞敌势,侠扯了把懵然若鳖的驼子,低声道:“ 发甚么楞,还不帮忙

阻挡苗兵,我去击杀那老鬼与侏儒!“

方一勇这才回过神,看着堂中局势,脸一皱,暗中叫苦不迭。这驼子因胆

小怕事,隐约记得阵中发生了何事,此时再见到桃根仙,险些吓得顺窗逃跑。不

过他也知若被抓住是何下场,既然开弓没有回箭,不如帮侠争取时间,说不

得尚有一线生机。

“ 啊......对,对!“ 驼子强自打起神,把椅凳当做丢失的盾,如同发狂

的老鳖一般,直直撞堆里。魔教堂主武艺自然不差,尤其是死中求活,比往

常还强了三分,竟压得百余名苗兵连连后退。

黄蓉见后路无忧,心中略宽,转身面向刚爬起来的婢,以及她们身后的老

矮二贼。而后她暗运内力,莲足一点,倩影疾动,与那几个婢子斗在一起。

她急于击杀鬃盛,下手毫不留,数招内就把几个婢拍飞出去,在空中

连连吐血。怎料这些子刚刚摔落,复又扑将上来,那披散发、嘴角淌血的模

样,像极了地狱中爬出的厉鬼。

寻常若挨这几下,定已重伤濒死,可几个婢还能继续打斗,不禁让黄蓉

略有心惊。侠一边手,一边观察这些子,见她们个个眼露血丝,势若疯魔,

不禁暗忖道:“ 莫非......是体内有蛊虫作怪?“

可现下何等局面,怎能由她多想,当即出手更加狠辣,或击关节,或拍脖颈,

把几个子打得骨断筋折,摊倒于地再也起不了身。

就在黄蓉拍翻最后一个婢,正欲收招之时,忽觉冷风袭来,直直刮向自己

双腿。她早有防备,急忙跃起躲过,怎料刚至半空,又有腥臭的掌气而至,这

下却避无可避!

侠的本领何等妙,也不转过去,右腿便如长了眼睛般,踹向那腥臭

的掌气处;与此同时,她所背的包裹里竟有绿光一闪,只是因在身后,她无法瞧

见......

“ 啪!“

内力激撞下,大堂内发出一声巨响,如若大拍岸,又似山峦崩塌!再看

手处,黄蓉稳稳落地,面不红心不跳;而那偷袭者则连退几步,强把身体前倾,

这才堪堪站稳。

“ 无胆鼠辈,只知偷袭。“ 黄蓉站定,看了眼侏儒和老贼,俏脸虽满是轻蔑,

可暗自有些担忧。她知鬃盛蛊术出神化,刚刚迫于无奈,与此掌脚相

也不知是否已对自己下蛊下毒。不着痕迹下,侠悄悄动了动右腿,发现并无异

状,心中这才稍安。

桃根仙一击不中,哪敢多停,连忙就地打滚,翻到一旁虎视眈眈。鬃盛稳

住身形后,面露异色,虽不言语,却紧紧盯着黄蓉。不过细细观察,便知这老贼

目光所及处,并非向着侠,而是她背后的包裹。

甫一手,三便互有忌惮,一时间皆未妄动,在堂中僵持下来。对峙时,

黄蓉暗自计较,心觉侏儒倒好对付,就是那老贼有些棘手。

方才过了一招,她便知鬃盛内力不弱,虽不如自己,却不下于樊天正等帮

中长老;况且此又会使蛊用毒,倒不能与其近身缠斗,只能先击杀桃根仙,再

拣把兵刃取他命!

既拿定主意,侠也不迟疑,飞身攻向侏儒,只一招便险些把他震飞!

盛见桃根仙招架不住,连忙上前支援,可不知为何,这次他的掌气再无腥腐的臭

味。

遭受两围攻,黄蓉却游刃有余,凭借身法腾转挪移,使出落英神剑掌六虚

四实,虚招诱骗鬃盛,实则攻向桃根仙。十数招过后,侏儒险象环生,只觉周

身要害皆被笼罩,不由得暗暗心慌,所幸苗大长老在旁牵制,这才堪堪稳住局

面。

慢慢的,桃根仙也觉察到黄蓉专攻自己,又见鬃盛丝毫无事,勉强躲过一

掌后,不禁骂道:“ 你这小贱,为何只盯着爷爷?!老鬼,你再不用蛊,以

后可没送娘们给你了!“

鬃盛已竭尽全力,可落英神剑掌虚实难辨,他又出于某物不能用蛊,一时

间也有苦难言。那龌龊侏儒见状,以为这老鬼要害自己,心中又惊又怒,嘴上更

是脏话连篇。

比武厮杀最忌分心,尤其现下还以弱敌强,桃根仙边骂边躲,不想转身时却

慢了些许。黄蓉临敌经验何等丰富,怎会放过如此良机,柔荑先抬后落,在他背

脊上印了一掌!

“ 蓬!“ 一声如雷般的闷响过后,就见桃根仙猛然一沉,膝盖下竟进厚木

地板内,差上些许就能凿穿楼层!侠恨他为恶已久,这一掌催动内劲,直拍得

侏儒连吐几血,险些双眼一黑晕厥过去。

鬃盛见状一惊,赶忙抢上前救援,如此之下,正遂了黄蓉的心意。她举起

左掌,作势拍向侏儒的天灵盖,右手却摸出金针,朝那老贼去!

不想苗长老端 地心肠狠辣,察觉到时,竟抓起个濒死的婢挡在身前,使

得金针全中那子!随后,他怕侠还未尽,举着盾缓缓退去,暂且躲在

一旁。

鬃盛如此歹毒,黄蓉不禁怒气盈胸,刚想再他双脚,却发现金针独剩

一根,不得已,只好捡起一把短匕,欲去结果那老贼的命。哪知侠身形未动,

在地板的侏儒突生异变,先是浑身冒血不止,而后身躯猛然胀大一圈!

黄蓉曾听闻过溶血大法,见桃根仙此时的模样,知他用了损体增功的邪术,

不禁想先下手为强。可堂中一声哀嚎响起,无比撕心裂肺,登时让侠娇躯一紧,

停下持匕刺去的动作。

“ 啊!!!黄帮主,小扛不住了!!“

闻声看去,却见方一勇似已力尽,正被围在当中劈砍,勉强举着椅凳招架,

身上早已挂彩多处。他周遭铺着十数具尸体,可大门外苗兵不断涌,犹如江河

般流之不尽,也不知鬃盛为了今,究竟准备了多少马。

“ 唉......“ 所谓蚁多咬死象,诸葛自知其理,见事不可为,不禁暗叹一

气。随后也不管老矮二贼,跃至驼子身边,挥掌连击,把周遭的苗兵尽毙后,拽

着他欲从 窗跳下。

鬃盛在旁看得仔细,想他今布下天罗地网,专等黄蓉套,怎能放任两

离去。这老贼把尸一扔,双掌合十,平推而去,誓要把侠困在堂中!

“ 着!“ 怎料侠早有预料,见老贼没了婢作盾,柔腕轻抖,出最后一

根金针!随后不再停留,扶住摇摇欲倒的驼子,纵身一跃,从 窗逃离。

“ 啊!!“ 鬃盛来得鲁莽,这一针又极为隐匿,直往那独眼去!亏得这

老贼反应甚快,用手掌挡了下来,倒没变成瞎子。不过就算如此,针手骨的滋

味,也疼得他惨叫一声!

一旁的侏儒施术完毕,刚欲追击,却被苗大长老一把拉住,只听他忍着疼,

咬牙切齿道:“ 莫追,追上你也打不过,枉自送了命!“

“ 娘的,这就让那小贱逃了?“ 桃根仙自知功力不及,也就是装模作样,

闻言退回,而后不解道:“ 老鬼,今为何不用你的得意手段?若用蛊虫攻她,

那姓黄的娘们定然抵挡不住!“

“ 老夫并非没使蛊术,而是蛊虫皆惧,不敢近此身侧。“ 鬃盛强忍剧痛,

拔出手中金针,恨声道:“ 想来她阵后,把那珠子带在身边,不然我这几个

心培育的虫,不会这么快就被击杀。“

独眼老贼说完,手捏下唇,发出一声怪异的单音,便见那些死去的婢同时

一震。更让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尸抽搐过后,竟然齐齐张,个个嘴中都钻

出条小虫来!

那小虫形似虾蛄,身体近乎透明,若非有烛火照耀,恐难用眼发现。五七

条怪虫刚一钻出,就向鬃盛爬去,而后隐他袖中,不知躲在了何处。

“ 珠子?甚么珠子?“ 桃根仙见怪不怪,收起镰刀般的锋刃,来到一旁站定,

又问道:“ 她到底带了何物?桀桀,竟能让你这老鬼束手无策。“

鬃盛盯着满地狼藉,沉思了许久,才幽幽道:“ 那珠子乃苗疆至宝,名为

五毒珠,可辟毒克蜃,更能解蛊痋。我原先布阵时,手无物,便用此珠作压

阵之眼。“

“ 这宝贝如此神奇,为何不留在身边?却白白便宜了他!“ 桃根仙先是一

惊,又有些幸灾乐祸,揶揄道:“ 那娘们本就武艺高超,现下又百毒不侵,你这

老鬼当真自取其祸,倒要看你如何抓她!“

“ 你懂个,老夫若带着此珠,如何还能用蛊下毒?就算安放在堡内,培育

的蛊虫也会被珠意惊走。“ 鬃盛老脸一怒,一边骂一边解释,而后看着窗外的

明月,神色沉道:“ 不过黄蓉应不知此珠功效,更不懂如何催动,即便带在身

边,也只能在百米内保她一而已,回我派兵在谷中搜捕便是,如今当务之急,

是擒下苗王苗后,举事反宋!“

说到此,独眼老贼似是心中快意,又笑道:“ 到时若能功成,老夫便不是一

谷之主,而是一国之君了!哈哈哈!“

“ 据闻苗后颇有姿色,桀桀,老鬼,可否让我尝上一尝?“ 桃根仙闻听此

言,丑脸亢奋,又似想起何事,问道:“ 另外,既然你打算与我教结盟,叛王自

立,还留着那小王子作甚,不如一并抓起来,也好斩除根!“

“ 唉,我年过六旬,却无子嗣,若真当上国君,岂不一代而终?勾朗甚是聪

慧,老夫有心让他承我衣钵。“ 鬃盛轻叹一声,神色有些惆怅,而后独眼半咪,

沉声道:“ 等苗王苗后一死,老夫便告知他父母皆被汉所害,勾朗年幼,怎会

不信自己师傅之言!“

“ 撕,你这老鬼端的歹毒,不光杀父母,还骗与你为子......“ 见鬃盛

如此丧尽天良,就连桃根仙这等恶,都不免连连咂舌,眼皮直跳。独眼老贼浑

不在意,反而放声狂笑,似是在臆想自己加冕为王,独霸南疆的景。

可苗大长老不知,那位向来乖巧的徒儿因心中疑惑,以及今侠的到来,

有违师命并未回房,而在出门后避开了侍卫,又从过道绕回,偷偷躲在窗下。

他更不知,距离此间百里外,有一正在急急赶路。那指法中正平和,乃

是世间万毒,以及摄魂夺心术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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