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9792OK
2023年8月2
字数：36162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爸
挺好的，我对他没意见，但我知道你妈嫁过去一定受欺负，少爷小姐们喜欢的是顺从的
仆，平时张嘴闭嘴都是同志，可一旦仆要争取平等，就变成不知感恩的坏分子反革命了，他们嘴里的所谓的平等……从来都只是傲慢的施舍而已」，说完外公拿起有些掉漆的军绿色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两
递给了我。『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一次次的试探，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为了验证李思娃说的话，我把他说的东西，过滤掉一些敏感内容跟外公跟透露了些，看有没有耍花招骗我，可得到的答案却让我难以接受。
我的心
低落到了极点，拿着水壶仰
大大的往嘴里灌。
看我咕咚咕咚的大吞咽，就像是要借酒消愁一样，外公伸手就把水壶夺走了笑着说：「臭小子你打算都喝光啊，也不知道给我留点」
小心翼翼把水壶盖子拧紧放到地上后，外公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沉默了许久，舔了舔自己
裂的嘴唇，低就像自言自语一样：「我其实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我们马上就要死了……死得悄无声息，尸体都会被吃的一二净不留一丝痕迹，净的……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我虽然不明白外公在说什么，但也能感受到他眼里的绝望，就像……我对我妈的绝望，愤怒中糅杂着无尽的悲凉。
「当年赶英超美里面的英国，是最早完成工业革命的国家你知道吧？」
「知道，历史课上学过」
看着满地随风摇摆，彷佛一吹就要倒的枯黄玉米杆儿，外公幽幽的说，「那你觉得当年伦敦，那些被资本家压榨的普通工惨吗？」
我不知道外公希望我说惨，还是不惨，不过想了想还是遵从了自己内心：「惨」
「没错，当时惨到很多工都活不到成年，就是廉价的
机器，受工伤更是家常便饭，甚至几岁的幼童都要冒生命危险掏烟囱，简直就是个间地狱……」
说到间地狱外公顿了顿，然后转过平静的看着我，就像在讲述跟自己不相关的事：「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地狱生活对印度来说，就是梦里的天堂，你的下限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上限，伦敦的工再怎么凄惨，也
不到印度去同吧，一个泥腿子印度，跑去同家伦敦工，这不有病吗？恒河的累累尸骨那帮英伦老爷看得见吗？虽然大家同属大英帝国」
「……也不能这么说吧，英国工和印度农民都是穷，大家就不能和平相处吗？」，我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想尽量弥合外公和爷爷的矛盾。
我的话刚说完，外公就斩钉截铁的说：「不能！至少现在联合不起来，他们双方甚至是敌对状态，有段时间甚至有提议立法，要限制甚至禁止农民工进城，以防威胁到工的工作岗位，简单地说就是，我没工作了可以下乡当知青土里刨食儿，你活不下去了，不能进城跟我抢饭碗」
「还有一个更尖锐的的矛盾，伦敦工认为自己建设了帝国，帝国的一切都源于自己的勤劳双手，最多再加上苏联老大哥的援助，反正跟印度是没一毛钱关系的……可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当初洋鬼子就不应该打那两次世界大战，轰轰烈烈的解殖运动也不应该
发，大清的洋务运动也不应该失败，甚至你的……都是错的，那些租界就应该还给家洋鬼子」
外公越说越慷慨激昂，前面说英国印度我还能勉强理解，后面他又是世界大战，又是洋务运动租界之类的，我是彻底抓瞎了，但感觉应该还是在数落我爷爷，我就再次迂回了个能让外公同的点：「可……既然伦敦是天堂，那猴子的父母为什么是这个下场？」
「什么下场？你想说卖
维持生计？还是想说全家吃顿好的就上吊？你说的这些印度全都经历过，有时甚至荒唐到，村支书组织村里
，去伦敦的矿上「挣钱」，你猜当时消费群体是谁？还有你听说过有编制的工雇农民替自己活吗？就跟地主一样什么都不就领钱，就因为家有编制是伦敦老爷，这子不是天堂是什么？而猴子的父母之所以这个下场……」，外公面露难色眼慢慢失去焦距，像是在看远处的山，又像是在回忆什么：「那是因为他们现在跟我们一样了，完成了历史使命后……被抛弃了，这种从英国流放到印度的巨大落差，让他们惶恐不安」
外公的话让我很不解，抛弃的前提是拥有，手里有东西你才能扔掉对吧，手里一直是空的谈什么抛弃，「你们被抛弃了？什么时候？」
「西柏坡」
「西柏坡？听着耳熟……像是个地名？」，外公说的地名我很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是个地名……但也是个时间，国家建立初期群狼环伺，急需工业特别是重工业保护自己时，你认为资源应该向哪部分倾斜？提高哪部分的待遇？以哪部分为主呢？工还是农民？虽然你最初依靠的是一群衣衫褴褛，思想并不怎么先进泥腿子」
外公的说话气很平和，可他的问题却十分尖锐，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外公的内心世界，可虽然他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我还是不想把冲突摆明面上，低着都不敢看他的脸：「可……大家不是都说……以前是很公平的啊」
听到我说公平，外公那平静又严肃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一声嗤笑整个都放松了，双臂撑着地半躺在着，抬仰望着蓝色天空：「公平？八分之一个叫公平？八个我摞一块等于一个你爷爷，你觉得这叫公平？所谓的公平就是他们当少爷我们当下？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不也这样吗，把农村说的跟魔窟一样，好像受了多大迫害，我们求着他们下乡了？苏联突然撤资他们没饭吃，这也怪我们这些泥腿子？再说当初挨饿的是我们，粮食不都调走维持工业了吗，还整天吹自己是先进社会生产力的代表，合着先进生产力就是整天在厂里搞
伦畸形繁殖是吧，工作岗位就跟漂亮一样，爷爷上完老子上，老子上完儿子
？都赶上明朝的匠户制度了，可真他妈的先进啊」
外公跟我爷爷不一样，绪上来了之后，不知不觉就会带上脏话，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再打什么圆场了，只是默默问了句，「原来不一样就算了，可既然大家都被抛弃了，为什么还不能走到一起？」
「还是算了吧，我们可没资格跟家攀亲，家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工冲锋队无产阶级，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有地有生产资料的小资产阶级，没把我们打成反革命的右派，我们就谢天谢地了，还敢跟家走一块儿？英国再落魄也是英国，就算被流放到印度也比印度泥腿子高级，家是在帝国核心体系内的，就不说别的，你感觉失业和退休这两个词，跟农民有关系吗？不是我们不联合，是家看不上我们，呵呵……我们也确实没有什么联合的价值」
外公长叹了气，有些自嘲笑了笑：「唉……谁会找一个快要死的联合呢，打下大城市见过了花花世界，山沟里的父老乡亲必然会被忘掉的，这和道德品质无关，它是一种客观规律，它会无抹除我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下岗的可能还会有歌曲纪念，可能会有怀念曾经光辉岁月，或者说是工的黄金时代，而我们什么都不会留下，我们是帝国前进的燃料……也是不堪回首的耻辱伤疤，会被有话语权的拼命掩盖否定，甚至我们自己长什么样子，都是由别的笔杆子塑造决定的，说我们是印度都抬举了……苟延残喘的印第安还差不多」
看到外公痛苦纠结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很想跟他说点什么，可我能力实在有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当一个听众。
「其实……最早我跟你爷爷是同一种，只不过我慢慢认清了现实，跟他们分道扬镳了，他拜他的黄巢，我拜我的李世民……」，说到这里外公眼里全是愤恨，又有些欲言又止。
外公这番话我就更不理解了，城里待遇好的爷爷拜农民起义军黄巢，他这个老农民拜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这不是颠倒错了吗？不过外公好像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沉默了良久之后，脸上再次有了平时的笑容，对我故作轻松的说，「我好像说的太沉重了点儿，要不给你唱首歌吧，这首歌是很久以前我的老师教我的，你妈都没怎么听过呢」
外公要给我唱歌我不意外，但他唱的歌让我很意外，不是什么红歌，也不是什么乡间小调，更不是我妈经常唱的《茉莉花》「长亭外，古道边，芳
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
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涵……」
我是第一次听到外公正经唱歌，他的嗓音很沧桑粗糙，像一个老在讲述过去的故事，每句歌词都微微颤抖，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可仔细一听又好像没哭，我想用如泣如诉形容，可又感觉太单薄了。
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位疲惫的老顶着
风雪在荒原上艰难前行，孤独无助凄凉可又那么坚定，没有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也没有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倒下，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前行，直到生命的尽。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唱完外公就回家了，就我还躺在田地里，嘴里叼着狗尾
久久不能释怀，嘴里还在哼唱，「长亭外，古道边，芳……」
不知道外公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的这首《送别》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他知道我要离开了吗？也许……是巧合吧。
我到家（外公家）的时候，外公正光膀子在厨房门洗脸呢，察觉到我回来也没顾得上跟我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脸上捧水揉搓。
看到外公孤零零的身影，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婉转的说了，这次帮外公秋收的主要目的——告别：「我要回英国了，以后工作忙……可能很难有时间回来看您」
听到我说的话，外公捧水的双手直接僵在了半空微微颤抖，直到手里捧的水漏光了才「嗯」
了一声，用没水的双手在脸上象征
的揉搓起来。
「你们爷孙俩说什么呢？什么英国啊」，这时我妈从客厅出来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和外公。
我妈的穿着很仓促，上面一件长袖黑红格子衫，下身却配了一条黑色裙子，发有一些凌，额上还有层细汗，脸颊上大片绯红。
格子衫的扣子倒是扣得很整齐，但因为内部没穿胸罩，两颗大
子直接撑胸前扣子那里，把那里撑开了一个小子，能直接看到
的白色
沟。
熊前的那两粒凸起更别提了，被水浸湿了那两块儿地方，甚至能隐隐看到嫣红粒周围的晕。
而我妈身后，一位矮小黑瘦的小老弯腰驼背的，正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抠鞋，一路蹦蹦跳跳的，蹦到了我妈旁边。
我看到我妈这幅打扮，又瞟了一眼不停洗脸的外公，新里顿感不妙，就极其敷衍的跟我妈说：「没什么……外公跟我说当年赶英超没的事儿呢，对了午饭不用等我了，我有点困回屋睡会儿」
对于，不吃午饭就睡觉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要搁以前绝对是不可想象的，可今天……竟没有一个拦我，我妈没有外公也没有，唉……看来李思娃说的要成真了。
回屋后我躺到了久违的大通铺上，听着院子里那对父的对话，静静的等着今天的另一个答案。
「爸，小志怎么回事儿，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嗨，小孩子不都这样嘛，脾气一阵一阵的……哎……别……我自已来，我又不是孩子，洗个还要伺候啊」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我这就一平，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嘛，随便涮涮就行了」
「我不是给你买了洗发水吗，别老用洗衣
洗，洗衣用多了对发不好」
「不好就不好吧，反正我也……啊——」
外公和我妈的对话，以外公的一声惊呼结束。
我就像捏着一手臭牌的赌徒，觉得也许慢慢的把牌搓开，就会发生什么迹，就慢慢的把卧室前窗窗帘拉开了一条缝，而外面的场景却让我彻底死新了。
院子里的形倒是不复杂，就是我妈在给外公洗
而已。
外公尴尬站在水龙边上几乎全
，胯间那根黝黑狰狞的直冲天际，包括附在根部的两个核桃都一览无余，该露的都露出来了，但他还是用手提熘着裤子，好像这样能挽回一些颜面。
我妈正弯腰仔细揉搓着外公胯下粗壮的
，周围的灰色毛发被她揉的满是泡沫，她上半身光熘熘的一丝不挂，熊前两颗饱满浑圆的白球，因为揉搓的动作，不停的在外公黝黑的手臂上前后摩擦，顶点那个红色大枣，还会被外公黝黑的胳膊，刺激的滋滋
水。
其实对于先在的我来说，看到我妈给外公撸，看到我妈大子对外公
水，还真不算什么大事儿，他胯下的那根老归老，但至少比孩子的小强……真正吓到我的是，外公居然真的允许李思娃在旁边，让自已的老朋友挫婿光明正大的看着，他明媒正娶的漂亮媳晃着大子给老丈「洗」
。
几天前李思娃就跟我透露过，说今天会有婿观媳给老丈洗的大戏，问我要不要找茬
坏掉。
只是当时因为牛牛事件，我对我妈已经彻底绝望，对这种无稽之谈就没听进去，哪怕他说外公打算把我妈肚子搞大，给我生个舅舅都比这个靠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