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终于是停了咳嗽，喘了会儿气，将嘴角的血抹去后才抬眼看他，嗓音嘶哑。
“你叫什么来着？”
路之遥想了一会儿，这才开
：“应该是叫阿楚。”
“怎么像个小姑娘，不过你长得确实漂亮。”
他师父喘匀气，将视线转到上方，绿色的竹叶在蓝天中招摇，隐隐透出一些朝气的黄
。
“不想记起，这个名字看来你是不太喜欢，不如用我的吧。以前算过，这个名字好。”
她低下
，嗤笑一声，艳丽的眼睛里带着嘲讽，随后又将视线落到他身上。
“算命的说我这名字大贵，能遇良
和贵。不过我是没有遇到，不如给你，也算师徒一场。
往后你就用我的名字，叫路之遥吧。”
“好。”
路之遥并没有异议，唇边带着笑地答应了他师父的提议。
他师父随手捡过一张掉落的竹叶，半绿半黄，被她扔到了身旁那个坑里。
“我这一生，前半生潇洒如风，不将任何放在眼中，我也知道我
子桀骜，控制欲强，总会栽跟，但没成想栽到了那个贱手里。
被他骗去了秘籍，锁到山庄里，挑了手脚筋，成了废，今
终于大仇得报了，杀了他全家！
你且记住，
这种东西，只会让你软弱、被蒙蔽，是天下最无用的。”
路之遥似是才回，他弯了眼眸，接了她的话。
“我知道的，很小便知道了。”
他师父扬起笑，随后摇摇，咳嗽一阵后开始回忆往昔。
“我将你当做我的剑来培养，早就知道你想法古怪，缺少，是个养不熟的，倒也不觉得你会，不担心这个。
当年捡到你，你答应我替我报仇，明明早就能离开我，却还是没走，一直忍受我的坏脾气至今，竟然只为了履约。
啊，真是可笑又怪。
明明是冷的子，却是个少见的守诺之。而有的看起来正义，却什么都
得出来。”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牌，颤抖着扔了出去，幅度很低，但路之遥还是弯腰接住了。
“这个牌子给你，我死之后，拿着它去接悬赏令吧。
不用你打拼，直接能接最高级别的，那个钱多，不会饿死，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不用说你叫路之遥，我还是小有名气，小心有来缠着你。”
她像是
代后事一般，突然收了那
锋利之意，眉眼艳丽无双，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你是个瞎子，又不懂世事，钱财上容易被骗，便存到钱庄去吧，那个不会骗你。
不过有钱万事足，钱多了，你瞎与不瞎没有什么分别，都是财的，你给点钱，能过得很好。
当然，万一中的万一，你真的沾了，记住，别把自己的钱财都出去，被骗了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但也别以为我是好，打骂你这么多年，我一点都不愧疚，你还是恨我吧，我不需要。”
光被摇晃的竹叶分散，洒下的光斑也在不停地晃动，落进路之遥的眼睛。
她看着天空，唇角溢出血，眼逐渐涣散。
她看到的是她纵马江湖，一剑开天地的模样。
那时的她嚣张、霸道、不近，却也洒脱、随心、没有忧愁，有恨她，却对她无可奈何。
“好想再舞一次剑。”
喃喃自语后，眼里的竹叶晃动得愈加缓慢，竹叶相的沙沙声带着回音逐渐远去。
天空由湛蓝变灰，最后变为黑色，世界陷
无边寂静。
她闭上眼睛，右手虚虚握着，最后滑落到身旁，将竹叶压碎，发出细小的声响。
竹林里的风还在吹，竹叶依旧沙沙作响，路之遥站在那处没有说话。
他唇边带笑，眉眼温柔，随后坐了下来，手撑着身旁的剑，再次抬“望”着天空。
竹林间偶有布谷鸟飞过，却依旧是那么安静，这里只有他一个。
良久，他才轻轻开。
“同你的最后一个约，现在便履行罢。”
他站起身，摸索着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架了起来。
他个子尚且够用，到他师父的耳朵，能将她架好，只是探路有些困难。
“小心！”
李弱水在一旁紧张地说了一句，下意识地去拉他的衣服，却穿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