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
夜,房间的冷气吹得像凉爽的初秋。
蒋恒却被热得惊醒。他空
的眼里只有眼前的一片黑暗,很黑,看不到一丝光。
一如他这些年来的生活。
手上的伤
有好几处,最大一处甚至缝合了六针。可他却感觉不到疼,或者说,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摸黑下床、走出房门,找水喝。
两房两厅的房子不算很大,但格局开阔。开放式的厨房里连锅具都很少,显得立在那里的双门大冰箱更孤寂。
蒋恒打开冰箱门,灯光让他不适地闭了闭眼,从只放着水的冰箱里拿出一瓶。
甩上门,又陷
黑暗。
可不到一秒,光又亮了起来。是来自打开的大门。
他一怔,看着
从光中走来。
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清晰,是上一刻还在他梦里的脸。手里的水瓶被他捏出声响,他才确定她是真的。
“……你还好吧?”田桑桑的声音有些疲惫,时差让她疲惫,他……也让她疲惫。
蒋恒转
不看她,“你来
什么。”他语气的冷,比他手里冒着寒气的水更甚。
“蒋先生,你是打电话让我来的。”她把手里提着的一袋子药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根本没想过他会打电话给她,在那样的
夜。更没想到他会低声几近恳求地说想见她。她一直知道他独居的地址,也不难猜到门锁的密码,不是她的生
,就是他的生
。她明明知道后者的可能
更大,但她还是先猜了自己的生
。
犯贱啊田桑桑。
她也知道在清醒的
况下,他是根本不可能打这通电话的,去医院时医生说过可能会引起感染而发烧,她不放心,所以才来的。
蒋恒隐约想起了一些零碎,原来以为是梦的片段,却是他不清醒下真实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