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了。”身着艳色服饰的
子拾级而上，前方，古老宫殿的图景徐徐展开，她蓦然想到
皇的寝宫，也似这般震慑天下。
然而此处的风景迥乎不同，虽
邃紧凑，幽远宁静，却另有断壁残垣，稀罕至，依稀可见曾经的辉煌壮丽，大有“凤凰台栖枭鸟”之意，就连正门前的几尊碑柱也残
了，定望去，原来便是无字的。
子蹙眉。
曾几何和，忘川水奔流不息，奈何桥声鼎沸，
回司自不必多说，小鬼大鬼，新鬼老鬼，别有风趣。但眼下，地府和天庭将成为过去——皇不再需要这些。
素华倒说不上是惋惜或者怨恨，因果早就指明了不可逆转的未来，但她还是想来看看曾经与她分庭抗礼的故。
阎王殿内一片狼藉，几处别院早已沦陷，萤火点点，漆黑粘稠的鬼物互相吞噬，眼见有活物来访，它们伸出惨白的手、鹿蹄、鸟爪，又睁开鱼眼、虫目、虎睛，一团由逝者组成的扭曲鬼物如蜈蚣般蜿蜒，滴落浊物。
素华本想置之不理，径直走
，但内殿中居然也有不少，小如
卵，大如首，球一般聚在一起，随便长了些数量不等的眼睛牙齿四肢。
“狰。”
艳色子身旁还跟着一位侍从，从暗中走出，生有五尾，美目传
，打扮颇有异域风，提一盏鸟笼，那鸟绝非凡物，毛色流光溢彩，轻晃，鸣声悠长婉转。
“退魔。”
一声令下，那光陡然变得刺目，斩尽四方妖邪，在一瞬的辉煌中正殿灯火通明，照亮了暗色中的图卷和壁画。
顷刻间光芒便黯淡了，重明鸟病恹恹地卧着，毛色也不复光鲜。
素华驻足，沉吟片刻，往边上走去。那群鬼物被化作了一摊黑色浊
，淅淅沥沥地流淌，咕嘟嘟冒出气泡，若置之不理，恐怕还会再度聚合。
侍从把目光转向她。
素华一声长叹：“我可无法。”
——这本是阎王殿和回司的职责。
她抚上壁画，抹去灰尘，露出一副地府图景，上半绘着回司和阎王殿，工作细节有小字注解，下半是地狱刑法，不过已经沾上了污物，难以辨认，素华也没有究的意思。旁边挂着几幅画像，丹青手和画中早化作尘埃，她依稀记得孟婆投水自尽，十殿阎罗不知所踪，黑白厂并其下的牛
马面死伤殆尽，监牢中的小鬼……
素华透过宫墙的损之处，那些鬼物依旧虎视眈眈——没了约束，也就变成了这副恶心的模样，不提也罢。
还有谁来着。
啊，素华从狰手中接过鸟笼，回司。
此行的目的。
回司尚在时是地府中枢，世间鬼魂来此中转，皇自然不能容忍如此束缚，他宁可让自身在百年之后归于尘埃，也不愿受制于，往后他所统御的王朝将不再有魂灵和转世，他们只能拥有现世，自然，回司败成这样也是拜其所赐。
这里曾经有珠玉的帘子，玉雕的桌椅。
素华进正门，举鸟笼，照亮一隅。
“等等。”狰眼一变，凶相毕露，平地里燃起两团明火，“滋”一声响动，冒出一
青烟，借着鸟羽微光，这厅堂中竟没一处落脚的地方，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眼睛无欲无求地瞥了素华一眼，在那之中陷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形。
素华又是一声长叹，意欲向前。
狰拦住她：“大……！”
素华并未听她劝阻，那些鬼物对她避之不及，但又出于吞噬的本能在不远处蠕动，素华不理会它们。
“重明，退魔。”
光芒再起，从鬼物的束缚中将中间那解脱出来，黑色的粘稠体从她的发、衣摆上滴落，没有丝毫粘滞。
她端坐于王座，长相俊美，雪肤黑发，看似是少之面，但胸前平平，眉眼间也有几分杀伐之相，只是被鬼患所累，看着苍白文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