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让邓秉笔辞了斟选
的差事，结果这个差事果然出事了。”
“我……”
杨婉刚想说话，却见一队锦衣卫拿着镣铐朝尚宫局门走来。
姜尚仪和陈尚宫闻讯走出尚宫局。
陈尚宫看了一眼锦衣卫手上的刑具，正声道：“我们六局内部清审，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校尉道：“尚宫大
，我们此来，只为带杨掌籍一个
官回去问话。还请尚宫大不要见怪。”
姜尚仪闻话出声道：“官属内廷，即便有罪，也是由尚宫局审理处置，北镇抚司何时
过手。”
“既如此，那我们就直说了，说是问话已经是客气了，宁妃娘娘涉谋害皇子一案，我们北镇抚司奉旨审理此案，有权缉拿一切与此案相关的回司受审。”
“你说什么？”
杨婉挤出群，宋云轻试图将她拽回来，却被她甩手挣脱了。
“娘娘是皇妃，谋害皇子这样的罪名岂能这般颠扣！”
校尉喝道：“镇抚司尚在审理，杨掌籍慌什么？”
杨婉掐住自己的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之前没有想过，这件事
会把她也牵扯进去。
但反过来一想，置身事外，她无法完全知道鹤居案的来龙去脉，身在其中也许会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是……北镇抚司的诏狱，张洛……
她没有办法
想这一处地方，也没有办法想那个
姜尚仪见此时僵持，朝前走了几步，将杨婉挡在身后道：“此事我们要上报皇后娘娘。”
“可以。”
校尉朝后退了几步，“我们无非在此等候一会儿。”
“尚仪……”
杨婉轻轻牵了牵姜尚仪的衣袖，“不必上报皇后娘娘。”
姜尚仪回过
，“杨婉，你知不知道他们要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杨婉点了点，“我知道。”
姜尚仪摇道：“知道你就不要出声！”
“没用的尚仪。”
杨婉抬起凝向姜尚仪，轻声道：“事涉皇子案，皇后娘娘也不会容。”
她说完，朝前走了几步，走到说话的校尉面前。
“你们没有惊扰承乾宫吧。”
校尉应道：“不曾，此案未审清之前，没有敢对宁娘娘无礼。”
“好。”
杨婉抬起手，“我跟你们走。”
校尉见此，也向她揖了一礼，“多谢掌籍体谅。”
说罢挥手喝道：“来，带走。”
第61章 独住碧城（七） 饶了我吧。
当胃里的酸水涌到喉咙，泛滥出食物腐烂，腥臭的气味之后，才会从这种身理信号上意识到，自己的
壁垒正遭受着残忍的侵蚀。感官永远比那种叫“灵”的东西更快一步。杨婉脑中回忆起的关于诏狱的记载，几乎全是感官
的东西。
刑讯和
体的尊严相关，关于它的历史研究，需要很强的抽离和边界感。
然而杨婉此时却能感受到那一
恐惧的酸水不断地在她的喉咙里冲顶着，那种恐惧来自于她对明朝酷刑的认识，也来自于这副身体对疼痛的记忆，令她抑制不住地发抖。
“把她锁上去，张大要亲审。”
杨婉环顾四周，为了审她，整个刑房里没有留下一个犯，厚重的墙壁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静到里面的听不见任何间疾苦，只能专注地思考自身的处境。
两个校尉抓起杨婉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解开她手腕上的刑具。
刑房的中央立着一幅泼过水的刑架，校尉毫不犹豫地将她绑了上去，其中一个道：“腰用绳子绑上就行了，一个哪儿那么大劲儿。”
“行，勒得死一点。”
杨婉只觉腰上的绳子猛一收紧，顿时
呕起来。
站在刑架前的校尉道：“稍微轻一点，她脸都白了。”
刑架背后的探了半个看了杨婉一眼，“你是见她长得好，心软了是吧。”
那没应声，说话的这才看见，张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刑架前的高椅上。
“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