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芝眼睛有点酸酸的。
田树满低声道,
“我们种不过来的,我早估算过了,咱家自己的下等田分个三四亩咱两个
种正好!”
“可那几亩荒地产量太低了,咱家
粮都不够!”
“现在正好是
席
帽好卖的时候,分家后我多编些赚了钱买粮食吃。”
程氏不同意,还生气的背过了身,伸手拍拍
儿,把个桂芝给吓的都要僵住了,娘咧,你这是
嘛啊!
扭了扭身子嘟囔了声,
“娘,你
嘛打我!”
程氏轻拍的手僵在了空中,
“臭丫
到底睡了没?”
桂芝缓缓的呼吸,装睡装的很自然!
“她说梦话呢!你别吵她!”
睡在外面的田树满拉过媳
的手,
“玲玲,你好好听我说,你看咱村里李大娘,她才四十多岁,那腰弯的都直不起来了,就是年轻时
活太猛累坏了身子,现在吃什么药都养不回来,还被儿孙嫌弃,我想你好好的,等老了咱可以背着孙子孙
上街…”
“大郎,我听你的!”
程氏感动的扑到了丈夫怀里…
“亲娘咧!”
田桂芝心里默念“
之初,
本善…”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直到慢慢睡着…
听大郎说不要佃租的地,田兆升看到了儿子眼里的认真,缓和了色点
道,
“你能这样想也好,若是粮食不够吃回来说一声,爹这里有吃的总不会让你饿肚子。”
“谢谢爹,儿子一定努力挣钱养家,不让爹
心。”
田树满一脸感激的说道。
决定不要佃租的良田,这一步的退让田兆升心里的天平又微微倾向了长子。
高高的案几上一盏油灯照的屋里影影绰绰,田兆升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看着几个儿子徐徐的说道,
“今晚咱们商量一下分家的事,以后二郎、三郎按照这样来,我也年纪大了,以后不打算再开荒,咱家这些地和佃租的良田正好能忙过来,现在大郎不要佃租的良田,那咱自己的地分做八份,给大郎一亩水田加两亩旱田。”
几个儿子都点
,这个分法他们都没意见!
“去年红纸卖的不错,过年家里见了两百贯铜钱,但是开春就定了白纸,又进了红花饼和少量的其他染料,还给大郎盖房子,这钱就去了个七七八八,现家里只余十贯零几百文做为花用。”
此话一出,几个儿子都沉默不语,他们都读过几年书,识字会算账,家里多少银钱他们都有数的,爹没说谎。
在整个田家庄,田兆升都是个排的上号的有本事的
,他是个场面
,从给大郎盖房就能看出来,他明面上尽量做到几个儿子都一样。
“这钱一半是爹娘半辈子辛苦的棺材本,另一半算到你们兄弟七个身上,一
算十五贯。”
田兆升说到此处顿了顿,
“但我刚才说了,家里总共只有十贯钱,不可能都拿给大郎,我是这样想的,以后你们兄弟分家也都是一样,大郎要剪纸要做灯笼都需要用纸,到时候从家里拿货时记账,就用这个钱抵,至于你的剪纸和灯笼是自己卖还是像以前一样我帮你卖,那卖的钱再另算如何?”
这难道是想一文钱不给就分家?田树满不急不慢的问道,
“可我刚分家,手
没钱如何过
子?”
周氏在旁听的一恼,把丈夫的叮嘱抛到了脑后,尖声道,
“分了六百斤麦子还不够你们吃的吗?”
田兆升眉
一紧,夜里小七哭闹了半晚上,他的
隐隐作痛,此时周氏的尖声像一把锤子敲着脑壳,不禁怒道,
“你给我闭嘴!”
周氏一噎,待要撒泼迎上了丈夫泛着红丝的眼睛,一下子哑了火,嘟囔着道,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田兆升没理他,继续对着长子和颜悦色,
“这居家过
子手里没钱确实不行,先拿一贯钱花用着,若是有大事急事要用钱你就回来找我拿。”
他话说完周氏却坐着不动,田兆升就自己到了里间,大钱有柜子锁着,但床底下的罐子里还有一些,他拿了一贯铜钱出来,
“今年你三弟要成亲,秋天还要给你二弟三弟盖房,用钱的地方太多,爹说话算话,那十四贯钱记在账上,年底收收账给你和老二都给齐!”
田树满接过一贯钱,抬
对父亲郑重的道,
“我自然是信爹的!”
他牢记了舅舅的话,‘
常说会哭的孩子有
吃,但那是他们有相同的爹娘,你回了那个家,不争才是争,你只管把态度摆好,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