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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性而上的迷失(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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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点来看,男活动可说是“色欲主导”型,活动可说是“恋主导”型。男重“欲”,嫖娼就不足为怪。重“”,即便养面首也多是或准——在武则天、叶卡捷琳娜一类宫廷“妖”的传说中,也总有意绵绵甚至感天动地的节,不似红灯区里的换那么简单。男子的同恋,多半有体关系。而子的同恋,多半只有感。男子的征婚广告,常常会夸示自己的责任感和能力(以财产、学历等等为证),并常常自诩“酷文学和音乐”——他们知道需要什么。子的征婚手段,常常是一张悦目的艳照足矣——她们知道男需要什么。

这并非说都是柏拉图,尤其一些风尘子被金钱或权势所迷,其市场业务不在我们讨论范围之内。“主导”也当然不是全部。子的色欲也能强旺(多在青年以后),不过那种色欲往往是对恋的确证和庆祝,是恋的物化仪式。另一方面,男子也不乏恋(多在中年以前),不过那种恋往往是色欲的铺垫或余韵,是色欲的留影。丰繁复杂的文化积存,当然会改写很多的本,造成很多异变。一部两互相渗透互相塑造的长长历史中,男都可能会演变为对方的作品。两冲突有时发生在两之间,有时也可以发生在一个身上——这需要我们在讨论时留有余地,不可滥用标签。

文化一直力图把塑造得感官化和媚化。子无才便是德,但三围定要合格,穿戴不可马虎,要秀色可餐妩媚动甚至有些——众多电影、小说、广告、商品都在作这种诱导。于是很多子本不愿意妖媚的,是为了男才学习妖媚的,搔首弄姿卖弄风,不免显得有些装模作样。文化则一直力图把男塑得道德化和英雄化。坐怀不真君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德才兼备建功立业而且不弃糟糠——众多电影、小说、广告、男商品都在作这种诱导。于是很多男子本不愿意当英雄的,是为了才争做英雄的,他们作沉态作悲壮态作豪爽态的时候,不免也有些显得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证明了这种形象的后天。只是习惯可成自然,经验可变本能,时间长了,有些也就真成了英雄或媚,让我们觉得这个世界多姿多彩,对装模作样不会过多挑剔。

黑格尔认为,道德是弱者用来制约强者的工具。相对于男的体弱状态,决定了道德的别。在以前,承担道德使命的文化多少都有一点化的文弱,艺术和美都有的别名。曹雪芹写《红楼梦》,认为是水,男是泥,污浊的泥。川端康成坚决认为只有三种才有美:少、孩子以及垂死的男——后两者意指男只有在无状态下才可能美好。与其说他们代表了东方男权社会的文化反省,毋宁说他们体现了当时弱者的道德战略,在文学中获得了战果。

工业和民主提供了在经济、政治、教育等方面的自主地位,就连在军事这种从来最难涉足的禁区,也开始让刮目相看——海湾战争后一次次美国的模拟电子对抗战中,心灵手巧的队也多次战胜男队。这正是进一步要求自尊的资本,进一步争取自主自由的前提。

怪的是,她们的呼声一开始就被男借用和改造,最后几乎完全湮灭。旧道德的解除,似乎仅仅只是让更加色欲化,更加玩物化,更加为迎合男而费尽心机。假胸假是为了给男看的;耍小子或故意痛恨算术公式以及认错国家首脑,是为了成为男“可的小东西”和“小傻瓜”;商业广告教导如何更有味:“让你具有贵妃风采”,“摇动男心旌的魔水”,“有它在手所向无敌”,如此等等。要按流行歌词的指导学会忍受孤寂,接受粗,被抛弃后也无悔无怨。“我明明知道你在骗我,也让我享受这短暂的一刻……”有一首歌就是这样为编出来的。

相反,英雄主义正在这个时代褪色,忠诚和真理成了过时的笑料,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只不过是电视剧里假惺惺的演出,与卧室里的结局根本不一样。除了诅咒几句“男子汉死绝了”之外,对此毫无办法。有些权主义者不得不愤愤指责,工业只是使这个社会的男权中心更加巩固,金钱和权利仍然掌握在男手里,男话语君临一切,心理仍然处于匿名状态,很难进传媒。就像这个社会穷是多数,但们能听到多少穷的声音?

对这些现象做出价值裁判,不是本文的目的。本文要指出的只是:所谓解放非但没有缓释的危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使危机更加重,或者说是使本就重的危机露得更加充分。在寻找英雄,即便唾弃良家的身份,也未尝不暗想有朝一扮演红知己,但越来越多的物质化男,充当英雄已力不从心,哪怕虎背熊腰其外,却有肠小肚在内,不免令失望。招致“负心汉”、“小男”、“禽兽”之类的指责,就是常见的结果。男在寻找媚,但越来越多被文明史哺育出来的,不愿接受简单的泄欲,高学历子更易有视媚为俗的心理逆反,事事要一嘴,事事要占个强,以刀马旦风格南征北战,也难免令男烦恼,总是受到“冷感”、“寡欲”、“没味”之类的埋怨。影视剧里越来越多呵恋呵的时候,现实生活中的两反倒越来越难以协调,越来越难以满足异的期待。

恋解放在影视剧里,男的色欲解放在床上。两种解放的目标错位,往几天或几周之后,就发现我们全都互相扑空。

捷克作家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表达了一种欲分离观:男主公与数不胜数的及时行乐,但并不妨碍他对公有忠实的(只是需要对忠实重新定义)。对于前者,他只是有“珍收藏家”的好,对于后者,他才能真正地心心相印息息相通。如果们能够接受这一点,当然就好了。问题是昆德拉笔下的公不能接受,对此不能不感到痛苦。解放对于多数来说,恰恰不是要求与欲分离,而是要求与欲的更加统一。她们的反叛,常常是力图冲决没有的婚姻,抗拒某些金钱和权势的合法,像英国作家劳伦斯《查泰莱夫》中的公。她们的反叛也一定心身同步,反叛得特别彻底,不像男子还可以维持体的敷衍。她们把解放视为欲对的追踪,要把做成抒诗,而与此同时的众多男,则把解放视为欲对的逃离,想把做成品种繁多的快食品,像速溶咖啡或方便面一样立等可取,几十分钟甚至几分钟就可以把事搞定。

解放运动一开始就这样充满着相互误会。

昆德拉能做出快食的抒诗或者抒的快食品么?像其他有些作家一样,他也只能对此沉默不语或含糊其辞,有时靠外加一些政治、偶然灾祸之类的惊险节,使冲突看似有个过得去的结局,让事不了了之。

先天不足的解放最容易收场。有些劲十足的叛逆者一旦真实,就惶恐不安地发出“我想有个家”之类的悲音,含泪回望他们一度恶痛绝的旧式婚姻,只要有个避风港可去,不管是否虚伪,是否压抑,是否麻木呆滞也顾不得了。从放纵无忌出发,以苟且凑合告终。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也可以在益稀薄的世纪末踽踽独行,越来越多抱怨,越来越习惯在电视机前拉长着脸,昏昏度。这些孤独的群,不际时感到孤独,际时感到更孤独,对生活的镇痛效应越来越低。是自己的病越来越重呢,还是药质越来越差呢?他们不知道。他们下班后回到独居的公寓,常常感到自己身处巨大监狱里的单囚室。

最后,同恋就是对这种孤独一种畸变的安慰。与生理的同恋不同,文化的同恋是社会制度和社会风尚的产物——它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盛夏一晃而过,寒冷的冬天已经来临。

的问题上,为什么多有不同于男的态度?其原因在于意?在于染色体的特殊配置?或在于别的什么?也许并非天然的良种。哺育孩子的天职,使她们产生了对家庭、责任心、利他行为的渴求,那么一旦未来的科学使生育转为试管和生物工厂的常规业务之后,是否也会断然抛弃这个古老的东西?如果说是社会生存中的弱者状态,使她们自然而然要用来网结自己的安全掩体,那么随着更多夺走社会治权,她们的需求是否会逐步减退,并且最终把这个累心的活甩给男们去

多少年来,大多隐在历史暗处,大脑并不长于形而上但心灵特别长于而上。她们远离政坛商界的严酷战场(在这一点上也许该感谢男),得以悠闲游赏于自己的感家园。她们被男目光改造得妩媚之后(在这一点上也许该再感谢男),一心把美貌托付给美德。她们常常没有成太多的大事,但她们用眼风、笑靥、唠叨及体态的线条,滋养了什么都能的男。她们创立的“”这门学科,常常成为千万英雄真正的造就者,成为道义和智慧的源泉,成为一幕幕历史壮剧的匿名导演。她们做的事很简单,无需政权无需信用卡也无需冲锋枪,她们只需把那些内质恶劣的男排除在自己的选择目光之外,这种淘汰就会驱动欲力的转化和升华,驱使整个社会克己节欲和奋发图强,科学和艺术事业得到发展并且多一些义。她们被男改造出来以后反过来改造男自己。她们似乎一直在作一个极其困难的实验:在诱惑男的同时又给男文化去势。诱惑是为了得到对方,去势则是为了永久得到对方——更重要的是,使对方值得自己得到,成为一个在灿烂霞光里凯旋的圣骑士,成为自己的梦想。

梦想是最重要的消费品,是对那些文治武功战天斗地出生死的男们最为昂贵的定索礼。

在这里,“”这个词已很大程度上与“灵”或“”的词义重叠。在的问题上,历史似乎让灵更多地向汇集,作为对弱者的某种补偿。因此,权运动从本质上来说,是心界对物界的征服,体的抗争,对色欲的平衡——一切对物欲化生的拒绝,无论出自男,都是这场运动的体现。至于它的别,只能说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个不太恰当的标签。它的胜利也决不仅仅取决于的努力,更不取决于某些词不达意胡做秀的权闹腾。

在上天的安排之下获得了快感,获得了对生命的鼓励和乐观启示,获得了两之间甜蜜的整合。上帝也安排了两之间不同理想的尖锐冲突,如经纬织出了的窘境。上帝不是幸福的免费赞助商。上帝指示了幸福的目标但要求们为此付出代价,这就是说,电磁场上这些激动得哆哆嗦嗦的小铁屑,为了得到的美好,还须一次次穿越两相对视之间的漫漫长途。

既不可能完全化,也不可能完全兽化,只能在灵两极之间巨大的张力中燃烧和舞蹈。“趋上”的时风,经常会养育一些功成名就律身苛严的君子淑;“趋下”的时风,会播种一些百无聊赖极欲穷欢的。他们通常从两个不同的极端,都感受到阳痿、冷等等病变,陷体退化和自然力衰竭的苦恼。这些灭种的警报总是成为时风求变的某种生理潜因,显示出文化改变自然的大限。

简单地指责式的而上或者男式的而下,都是没有意义的,消除它们更是困难——至少几千年的文明史在这方面尚未提供终极解决。有意义的首先是揭示出有些对这种现状的盲目和束手无策,少一些无视窘境的欺骗。这是解放的真正起点。

解放者最大的敌是自己,是特别乐意对自己进行的欺骗——这些欺骗在当代像可可乐一样廉价和畅销,闪耀着诱光芒。

1993年8月

*最初发表于1994年《读书》杂志,后收随笔集《而上的迷失》,已译成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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