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夜麻鸢而言,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回忆。
是几十年前?或几百年前,记不得了,发生了什麽事
的记忆倒是依然清晰。
或许直到死前她都不会忘记吧,那也要她真能死成才行。
这天上午和平时并没有什麽不同,早晨起床,少
麻鸢叫醒她的妹妹夜麻央,此时父亲已经不在家里。
父亲是麻鸢和麻央唯一的亲
,她们没有见过母亲、也没见过其他亲戚。麻鸢不在意这种事,内向的麻央倒是常常躲在棉被里哭泣。
一如往常,麻鸢在书房里阅读父亲收藏的书库,麻央则是打扫家里,今天
到麻央做家事。
直到黄昏之际,麻鸢都在书房里。尽管麻鸢识字,麻央却不然,她们姊妹的外貌相似,内在却是大相迳庭。
麻鸢活泼外向,说起话来气势不输大
,甚至在城镇里小有名气,许多
都很喜欢麻鸢。
麻央害羞内向,说起话来犹如麻雀细语,她不擅长主动谈话,若要外出总和麻鸢腻在一起、若遇到外
则会躲到麻鸢背後,因此城镇里的大
都称麻央是「麻鸢的妹妹」。
黄昏来临,城里的教会敲起了响钟。书房里的麻鸢听见钟响,啪的一声阖上她手上的厚重书籍。
「咳、咳、咳……果然这里还是该清理一下。」
麻鸢挥了挥手,希望能驱赶在她身旁飘扬的尘埃,可惜并没有多大效果。
「啧!」
麻鸢不耐烦的将书本丢到地上,接着从坐着的桌面上弹跳起来。
喀擦,她打开身後的金属门把,走出书房後奋力地拍打身上的蓬松洋装。
「麻鸢!怎麽样?今天有看到什麽有趣的故事吗?」
客厅里,妹妹麻央看见姊姊现身,立刻丢下手上的抹布朝着麻鸢咚咚咚奔跑过来。
要维护好这栋豪宅,对少
来说并不容易,看来麻央直到刚才都还在勤奋的做家事。
麻鸢耸耸肩。
「没有,都是些看不懂又无聊的滥作,毕竟爸爸的品味就那样,我本来就不抱期待。」
「好
喔,麻鸢真厉害!」
「哈……是吗。」
反正自己说什麽都会获得麻央崇拜似的回应,麻鸢没有多加思考,随
和妹妹闲聊着。
「话说今天的爸爸好慢啊。」
如果是平时的话,麻鸢和麻央的父亲在钟声还没敲响前就会回到家里,并带回热腾腾的饭菜。但今天的敲钟已过,家里却还是只有麻鸢和麻央两个
而已。
「嗯……嗯,会不会发生了什麽意外?」
「喂喂,我说麻央,别总是那麽悲观好不好?我们这两个小孩还要靠那个老爷子养呢,要是他真出了什麽意外可就太糟糕了。」
「呜哇……姊姊的用词好优雅,真不愧是会念书的姊姊。」
「我说,这算什麽……如果你肯学的话一下子就能知道该怎麽识字啊。」
「嘿嘿,我不行啦,我哪有姊姊那麽厉害。」
「啊──总之──」
喀锵。
姊妹俩的背後,玄关传来开门的声响。
「是爸爸回来了!」
丢下在原地欣喜欢呼的麻央,麻鸢迳自往玄关走去。
「爸爸,你今天怎麽了?又被哪个酒馆的小姐拖住了吗?」
或许是因为空腹的关系,麻鸢的语气有些不满,而当她看见玄关的
况後,不满的
绪更是瞬间
炸开来。
「爸爸!我们的晚饭呢!」
虽然父亲回到家了,他的双手却是空空如也。
男
没有回答麻鸢的问题,他两眼无的站在原地。
「爸爸!你今天又在开什麽玩笑?我、们、的、饭、呢?你是想要自己的宝贝
儿饿死吗?」
麻鸢没好气的说话,然而男
依然沉默。
「……爸爸?」
满嘴抱怨的麻鸢终於在此时感受到了异状。
可惜已经太迟了,事实上也不可能来得及。
自男
踏
宅邸的那一刻起,猎物──仅仅只是两名普通少
,不可能从他的手中逃脱。
「麻鸢。」男
终於开
,那是有些沙哑的呓语。
「哈啊?」
「你很聪明,比麻央还要聪明很多。所以你应该、应该知道吧?无依无靠的你们,除了……除了依赖我以外,没有其他生存的方法。」
「那不是废话吗?我们只是小孩子啊,我知道爸爸很辛苦,但……所以你这次又遇上什麽困难?要我去和邻居借面包吗?」
麻鸢说到一半便把埋怨吞回肚里,虽然很落魄,她终究是尊敬自己的父亲,不愿将话说得太过刺耳。
「可是,麻鸢,爸、爸爸我啊,可能……可能,以後、以、以後,没办法再保护你们……」
父亲说出来的话很反常,
气还断断续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