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碰到缎袍底下的手臂,坚硬如铁。
金钗儿捏了一下后,很是诧异,又不大相信地再度捏了捏。
这异样的触感,唤醒了她心里的一点记忆。
刹那间,金钗儿耳畔听到喧哗的
声,那是在长街之上,她似疲于奔命,抬
才看到有个
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那是白梼。
他
在马上,
顶烈
,双眸像是烈阳之光,又好像泛着冰河的冷意,整个
如同可以执掌生死的祇。
与此同时,金钗儿记起自己给这双手臂抱起时候的感觉,踏实,可靠,像是找到了什么无风无
的港湾。
可因为金钗儿的动作,白梼的脸色微微变了,他把金钗儿的双手从自己的臂上拂落,往旁边走开一步才问道:“你谢我做什么?”
金钗儿看看自己突然空了双手,闻言忙道:“啊……当然是谢大哥把我救回来,听说我当时的
况可是不太好呢。你是我的救命恩
嘛!”
“这个不必谢,是你的命该如此。”白梼回答,
看金钗儿一眼,又道:“也是我的命。”
这句话听起来有一点怪,就连旁边的新燕都听出那么一点,但她毕竟是老太太那边派过来的,很知道有些时候就该装聋作哑。
因此只是低着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那我的命还算不错,”金钗儿却没心没肺的,笑道:“大哥,我们到里
坐着说话吧?”
白梼的眉峰陡然一蹙,眼底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但又很快消失无踪。
“不必,我看过了你无碍,就要走了,外
还有很多事
待办。”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无害些。
“可是你才刚来,”金钗儿有些疑惑,又浑然无心般笑道:“我有好东西请你吃呢。”
白梼的脸色陡然变的非常难看。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眼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憎之色。
然后他淡淡地说道:“不必了。”
丢下这三个字,白大爷转身,轩挺的背影在门
一晃,很快消失不见了。
金钗儿瞠目结舌:“
、
什么?怎么说走就走?”
新燕也很超乎预料,忙着去送。
画阁赶紧解释道:“这、听说这几天来府内拜会大爷的有好些
呢,每天数也数不过来,还都是些公侯王爵,三品以上的大官儿,想必是有急事去应酬了。”
金钗儿无奈地叹了
气:“我好心好意的,本来想让他尝尝厨房里做的蘑菇参汤呢,味道鲜美不说,这参汤也很适合他的体质……偏偏就走的这么急,我是请他吃东西又不是要吃了他,哼。”
她不以为然地仍回了里屋,独霸那蘑菇参
汤跟青笋火腿。
且说白梼离开了金钗儿的院子,一路往外而行。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在屋内见到的那个
,那张仍能欺骗所有世
的天真无邪的脸。
当金钗儿“肆无忌惮”地捏他的手臂的时候,那种异样的触感,让白梼的心里猝不及防地出现那本来已经给遗忘
埋了的一幕。
在他记忆里的那个金钗儿,仍是这张无邪的脸,只是彼时的她媚眼如丝,娇喘微微,腰肢轻轻地扭动。
她贴近白梼耳畔,声音像是掺杂了蜜糖的砒霜,又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点点爬
他的耳中。
“大哥是我的夫君,我们迟早晚要做夫妻的,何必还……这么假正经的强忍着?”
咯咯地低笑,充满了邪恶的诱惑。
——“大哥!”
一声唤,惊醒了白梼的回忆。
第3章 推下水
拦住了白梼的,是白家的小公子白少楼。
少楼比金钗儿还小一岁,生得
妆玉琢,眉眼俊秀。
满府里的儿孙除了金钗儿,老太太就最喜欢他了。
只是从小儿白少楼的
就有些内向,不像是金钗儿一样能言善笑,长了这么大,也不像是别家府内的公子要去外
读书,只在家里请个先生教习。
白梼向来觉着该让这个弟弟历练历练,总不能一世都给裹在宅子中不经风雨。
但他自己是从尸山血海里打过滚的,又知道

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竟也不舍得让小弟去受这份苦。
何况觉着只这一个弟弟,索
就多疼他些,随他的心意行事罢了。
这样一来,不免有些纵容了白少楼。
这次白梼回京,少楼是最高兴的,一大早就催着
备马要去城外迎接,是老太太那边劝阻了,说
多未免不安稳。
因此才勉强只在街
上等待,谁知竟等到了白梼带了金钗儿回来,那会儿白少楼的脸色像是见到鬼一般。
此时白少楼拦住了白梼,道:“大哥,你去哪儿了?”
白梼看看他的脸色涨红,像是很着急的样子:“怎么?老太太叫我去看看金钗儿,我才去她那里。”
“你、你怎么还去看她?”白少楼眉
紧锁,望着白梼道:“你连带她回来都不应该!”
白梼沉默片刻,一笑道:“行了,不要在这里瞎说,让
听见了成什么体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