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长串的发誓，让池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知道现在应该趁他病要他命，不管他花言巧语些什么，先一脚把他踹下悬崖再说。
但是她看着路易斯的脸色越来越白，却只能尴尬地开
：“你不用这么正式……我信，我信了，你先坐下休息会儿？”
听到她信了，路易斯眼里微不可察的紧张消散了。
他又笑了，这次的微笑里有种释然和疲惫，眼明明在望着池芯，却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一个更远的世界。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娄辰这时冷淡地开：“退后。”
池芯不明所以，但是一阵危机感袭来，即使不用娄辰提醒，她也下意识地
退几步，离开了路易斯的范围。
当她再看向路易斯时，被惊在了当场。
只见路易斯全身开始散发出灼热的温度，从他身体内部开始，向外发
出一种烙铁般的红。
他身上残存的衣物最先烧灼起来，一阵尖锐的警鸣声从他身体里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池芯震惊地想要上前，却被路易斯以手势阻止。
“这是我选择的命运。”路易斯的目光没有一刻从她脸上移开，脸上是释然的表
，眼却有种病态的执着，“哪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
认为我活着，我就是活着的。”
池芯张张，却发现自己哑无言。路易斯最后
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脚下一错。
他本来就站在靠近悬崖边上的位置，此时只是一步踏偏，他就整个一歪，扎进了身后混
的石流瀑布中。
“！！？”
池芯惊愕地冲过去，刚把
探出悬崖，就看到路易斯直直地望上来的双眼。
似乎早已料到池芯会来找他，路易斯跟着石流向下坠去，这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红光越来越剩，让池芯甚至闻到了泥土烧灼的味道。
“砰——”
在她不可置信的眼中，路易斯就像个形导弹，整个身体轰然炸开。
“轰——”
炸让池芯所站的土地发出剧烈的震颤，她半跪在崖边向下望去，试图说服自己刚才所见的都是幻境。
但她只看到了奔腾的石流，再也看不见路易斯的身影。
因为他陷在了石流中，所有迸裂的血
全部都融
进去，让这瀑布带着他不断地下坠，下坠。
池芯跪在崖边，久久不曾起身。
身后传来走路的沙沙声，池芯的声音里听不出绪：“你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是么？”
娄辰语调轻快：“组织会给狗戴项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条狗比较特殊，哪怕他自己都无法杀死自己，所以项圈格外紧罢了。”
池芯仍然望着下方，“组织以什么标准判断他该死的，我们时刻被监听着么？”
“哪有那么通广大。”娄辰脸色沉了沉，“他们能检测这些手下的意识波动，当他们的忠诚度降到冰点，就会启动自，不然他凭什么有那么多为他卖命？都是惧怕罢了……呵，这技术还是通过我才达成的，所以也可以说是我杀了他。”
池芯缓缓地站起身，她看向娄辰复杂中夹杂着畅快的态，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你知道么，有一句话，路易斯说对了。”她说，“你嫉妒他，在你试图向其他一样脱离困境的时候你失败了，于是你把这种期待转变成了嫉妒和恨意。你不止恨他，你恨所有在你眼中有‘正常生活’的，所以你不想，也不敢向虐待你的恶魔报复，反而将这种感转移给了世界上所有普通，你想毁灭世界，你想杀的，就只有那些无辜的，对么？”
娄辰脸上扭曲的笑意猛地停了下来。
“你在说些什么？”他死死瞪着池芯，“即使你犯蠢想要去找恶魔，我都不再阻拦你了，你没意识到我们才是同一边的吗？现在你在
什么，为那明知道自己会死，却只为了证明自己活着的蠢货而质问我吗？”
他说到最后，身形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急于从池芯那里得到答案，以至于当他看到池芯漠然的眼，整个都不可思议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清醒一点。”他哆嗦着说，声音里甚至掺一丝祈求，“我们一起相处了这么久，除了那些恶魔，我从来没有和谁相处过这么久，我们很搭不是么？你为什么要因为一只……一个敌而这么看着我？你之前不是用这种眼看我的！”
这时，不知道是路易斯炸的余波，还是出于娄辰激烈的绪波动，整个空间都晃
起来，碎石和泥块从顶端坠落。
池芯看着他状若癫狂的表，声音冷静：“你所见过的太少了，娄辰，你不知道对正常的感应该是什么样子。”
娄辰脸色倏然狰狞起来：“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如同虚拟的气泡突然碎裂，眼前的一切如水纹般漾开，池芯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场景重新置换。
在消失的前一秒，娄辰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他竭尽全力地向池芯扑来，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啪嗒。
仿佛有水滴落的声音，娄辰的身影骤然消散，重新出现在眼前的，是景修白焦灼的面孔。
“要塌了！”他简洁而快速地说。
什么？要塌了？
刚才还冷静自若的池芯脸色一变，她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在环境里感受到的那种震撼，已经延续到了现实！
脚下的土地在剧烈晃动，已经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几拔腿向里面冲去，但是显然比不过土地坍塌的速度。
“轰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