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作全然不知曹副主任的心思,道:“这事儿啊,我问过我们家老郑了,他说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他亲
问过梁营长,梁营长说并不知道你们家姑娘是谁,当时病房照顾病
的护士有几位,他也并不记得谁是谁,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相处了。”
曹副主任:……
一张脸一下子就红成了猪肝。
她刚想说“这怎么可能”,那边邝云芝又道,“还有曹副主任啊,我们家老郑说,梁营长的结婚申请已经下来了,过两星期他就会回乡下结婚,所以曹副主任你回去还是好好劝劝你家阿慧,梁营长是不错,以前在广州军区那边,想做媒的
不知道有多少,但梁营长一向行事严谨,不会多看哪个姑娘一眼的,所以我看阿慧肯定是误会了。”
“曹副主任啊,依我看,咱们这部队里啊,啥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长得好的,
品不错的,随便抓一抓就能一抓一大把,何必非要把眼睛盯在已经有未婚妻,快要结婚,并且又是对未婚妻一心一意的男
身上?这不是上赶着找难受吗?”
曹副主任气得七窍生烟。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她真想抓花邝云芝那张带笑的脸!
*****
梁进锡走后一个星期林舒就收到了他的信。
跟她说结婚申请已经批了下来,她愿意的话,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回来办了迁户手续,带她去军营。
又问她愿不愿意办婚礼,愿意的话就让家里张罗办一个,不愿意的话,就等他探视申请办下来之后,去了甘南见过她父母之后再说,等将来再补办一个。
林舒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字。
但只是偶尔零星的几个字,不是像这样一封虽然不长,但字字敲心的信。
丰丰已经开学。
林舒就在公社小学给他报了名。
虽然来这里才一个多星期,他现在已经非常适应这里的生活,每天都跟石
柱子同进同出,漫山遍野的乐趣。
比他在西州城的时候还要开心很多。
所以,就算是去军营,她会跟他谈谈,可能暂时先留他在这边,等那边安顿好了再说。
因为梁进锡是在山区兵团,那里很可能连学校都没有。
纺织品厂这边也很顺利。
请了几个工
,都是跟梁冬荷一样手巧的熟练工。
西州国营纺织厂那边送来了两台纺纱机,两台织布机,样品做了出来,没有去西州城,但公社那边却帮忙先放到了公社供销社去卖,虽然价格卖的便宜,但保证大家的工分是没有问题的,甚至梁老爹还有大队那边还在跟公社那边谈,给公社砖窑厂的工
做劳动服。
只要够给几个工
工分,厂子前期就能撑下来。
“舒舒,你知道吗,那个赵琴已经跟梁红卫办了手续,扯了结婚证了。听说我们大队小学试验班老师的名额也定了下来,一个赵琴,还有一个是公社小学那边派一个下来,说就是带一段时间,等这边没问题了就走,我们这边还会有一个名额。”
梁红卫是大队支书梁树槐的儿子。
林舒躺在床上攥着信,还在想着该怎么回信,就听到徐娟絮絮叨叨道,“亏得先前赵琴还那么清高,还在背后说了那么多你的闲话,最后这才几天,为了那个名额,说嫁就嫁了。”
“其实我也知道,我听我姐说过,我们来的不是忙的时候,都这么辛苦,等真到了农忙或者要天天去山上开荒的时候,是真的累得让
绝望,还有赵琴
美,天天出去
活,
晒雨淋,不仅累,手还糙了,脸也黑了粗了,几天下来就能没个
样,而且她们已经来了几年,都已经绝了回城的希望,那个梁红卫虽然是农村
,但跟嫁给其他男知青比,其实
子还要更好过,她嫁给他,就能拿到教师名额,那选择他,也是正常的,我就是觉得她既然早就存了这个心思,前
却还在背后说你,激你不要那个名额,心机也太
了些。”
林舒已经回过来在认真听她说。
听完就笑了一下,道:“没事,徐娟,我不要那个名额。这两天我就跟队里争取,让你拿了样品回西州城一趟找你大舅,你记着,不管什么事,多动动脑子,总有希望,有困难,熬一熬肯定就会过去的,以后咱们的
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不过,她自己也要嫁
了。
赵琴是为了那个教师名额,她是为了什么呢?
就根本没有想要拒绝。
第54章
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
就算是现在不好, 也努力想着法子过好。
这是林舒她妈教她的。
不仅是跟她这么说,生活中也是一直这么教着她这么做的。
她小时候住在军区。
她爸虽然是正师职,家里有个大院子, 但物质并不丰富。
她妈带她在院子里种菜, 告诉她怎么样就能长得更快更好一些, 会想方设法要来很多她喜欢吃的东西的种子或者幼苗, 让她自己种,西红柿,
莓, 玉米, 瓜果,种的好不好的,都是她自己负责,那简直是她的乐园。
学校里老师教的东西有限。
她的画,音乐,跳舞运动, 最开始都是她妈自己教的, 后来就请了文工团的姐姐教她,跟她说, 不用太紧张,就是让她试试,说, 哇,你看, 我们舒舒会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每多学一点,就能发现自己原来还可以做这个, 是不是做这些事
的时候又发现了自己隐藏的一面和本事,觉得很开心……
林舒捏着梁进锡给她的信,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很多很多的事
。
她愿意嫁给他的原因可能很复杂,但愿意跟着他去军区的原因就很简单。
因为那里有很多她的童年记忆,让她安心,有安全感,也让她有一种爸妈早晚会回来的底气,而不是在大队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能等。
而且她知道大娘一家对他的婚事有多着急,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有必要再拖着。
对谁都不好。
她想事
想了一晚上,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