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细细思索了一下青囊方的种种药材:“制成丸药?不太好制吧?”
“对,不好制,已经失败了好几次了。”孙荣贵想了想,“娘娘既然了解这个方子,不如帮忙看一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好。”
没
再提分拣药材一事,许长安算是留在了御药房。
高永胜是午后才来的,他年前刚调走,在太医院和御药房两
跑。
看见正琢磨药方的许长安,犹豫良久,出言试探:“师妹啊,我听说宫里多了一个娘娘,也是湘城的,也姓许,也是制药的……”
“嗯,就是我。”
高永胜手捂胸
,连着后退好几步,过得片刻,又不太理解地问:“那你不在宫里享福,做什么司药
官啊?这才能有几个银钱?”
许长安抬起
,将注意力转移到两
的对话上:“高大
,如果我给你足够的银钱,让你每天待在家里,你愿不愿意?”
“有这种好事儿,我自然……”高永胜那句“愿意”在喉
滚了又滚,终是没能说出
。
每天待在家中,吃喝不愁,一
两
还行。长年累月如此,他肯定不愿意。
思及此,高永胜果断摇
:“我自然不愿意,我从小学医,满腔抱负,岂可整
居于内宅之中?”
许长安笑了:“我也一样。”
高永胜想也不想,几乎是脱
而出:“怎么能一样?你是
子嘛……”
“
子又怎么样呢?
子就不能从小学医,满腔抱负了?”许长安脸上笑容很淡。
午后的阳光穿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她脸上,为她不施脂
的面容涂抹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高永胜忽然就想起年前十月,她刚在京中新开了金药堂时,意气风发,满腔豪
,并不逊于任何男子。
对于这样的她,他无法说出,
子本就应该待在后宅,相夫教子。甚至这样的想法,也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后退一步,长长一揖:“是我狭隘了。”
许长安只摆一摆手,没再
究。其实自打她恢复
子身份后,就时常听到旁
类似于“
子怎么能一样”这种话。
她少年时期,曾遗憾于自己不是男子,后来秘密
露,则存了另外一个念
,她是
子又如何?男子能做到的,她一样可以。
御药房是个不错的地方,对许长安而言,这大概是整个皇宫,最吸引她的所在了。
外有
,天外有天的道理,她从小就知道。可是,真正置身于御药房,她才体会到这个宝库的妙处。
这里有各种珍稀药材,也有各类失传的古方,更有新炮制的她从未听说过的药……
民间的药房,炮制药材主要还是为了能售卖出去。而御药房不同,有时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制药而制药。
许长安承认,短短数
,她在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御药房当值的
,都知道她的身份。初时众
战战兢兢,后来见她态度随和,并不摆架子,和寻常
官无异,因此跟她相处之际,也自在了许多。
她在这边学的认真,皇帝心里就有些许憋闷了。
前些
子,他只要一下朝,回到永华宫,就能看见她。而近来,则是他耐着
子等待她从御药房归来。
第75章 怪罪 果然没怪罪他
许长安回到永华宫时, 天刚擦黑。
内殿已点亮了宫灯,照得亮堂堂的。
文元正伏在桌边习字,听到脚步声, 立刻抬
, 双目晶亮:“娘!”
看见儿子,许长安一天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她脸上漾起笑意:“文元。”
皇帝就坐在文元身侧,慢悠悠问:“御药房当值的时间, 有这么长的吗?”
长到他奏折都已批完了, 她才回来。而且明明父子俩就在一处, 可她眼里第一个看见的, 还是儿子,很难不让他郁闷。
许长安微微一笑, 有些不好意思:“平时没这么久,是今天有事儿,耽搁了一点。”
皇帝轻轻“唔”了一声:“下次要还这么晚, 我就和文元一起接你了。”
文元扭
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 很认真地点一点
。
许长安失笑:“这就不必了, 下次我早点回来就是了。”
皇上亲自去接她?那还不把御药房那群
给吓着?她在那里, 并不想显得很特殊。
见她答应明天早回, 皇帝的心气儿才顺了一些, 心想, 这还差不多。
许长安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文元想娘啦?”
“嗯。”文元拿着新写的字, 给母亲看,“娘,看。”
许长安细细看去, 照例同孩子闲聊几句。
文元年纪虽小,但很聪明,在学业上也肯用功。得母亲夸赞几句后,习字更认真几分。
少时,内监奉上晚膳,三
简单吃过。皇帝便命内监带领文元去向太后请安。
刚吃过晚饭的文元,从善如流,跟着公公就往寿全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