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洗过澡，陈默把衣服送到楼下的洗衣机洗。
快到晚上十点，陈默上楼时顺带着关了一楼客厅的灯，二楼的廊灯亮起，衬得她刚刚待过的地方越发
沉压抑，陈默扫了眼楼下那个已用作储物间的煞白房门，后背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大片
皮疙瘩，像是身后有
推了她一把，陈默猛地上楼，恨不得一步就迈到楼上。
刚跨上二楼最后一层台阶，陈默就扑到了正巧路过的陈肃怀里。
她气还没喘匀，一抬
，失措的目光就撞进了陈肃平静的眼底。
“走这么快
什么？摔倒了怎么办？”
“没事！”陈默低咬咬嘴唇，赶紧岔开话题：“现在不早了，哥哥早点休息！”
说完，陈默从陈肃身边跑开，径直回了自己房间。落了锁，她背靠着房门，
呼吸了几下，才把内心那一
森冷的寒意驱散。
这时，摆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陈默拿着手机坐到床上，看到是江之恒的微信消息，并不怪。
“睡了吗？”
“还没有。”陈默回复道。
“那你现在在什么呢？”
“准备要睡了。”陈默打字的时候，心
完全平静下来，才开始认真思考起这几天她要忙的重点。
“江之恒，除去这个周末，再往后的几周我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到时候怎么有时间给哥哥买礼物呢？”
陈默的重点在于没时间悄咪咪地给陈肃准备惊喜，而江之恒的重点在于，很快要到五月末，他离开之前能见到陈默的机会已经这样少。
“你哥生
在六月初，你的生在五月末，你过生的时候，你哥哥会不会从学校带你出来？”
这个事陈默倒是没听她哥提。
但是陈默心里有一点点倾斜，她并不希望陈肃再从繁忙工作里专程抽身过去看她给她过正式的生，相反，要是她能自由自在地翘课跟着江之恒出去，心反而会更好。
也不是不想跟哥哥在一起，就是挺复杂，每次面对陈肃，陈默都觉得事会变得复杂，她每次都会打退堂鼓。
“我不知道。要是没有特殊况，我们还按照原计划来。”陈默回复他。
江之恒在那笑了。他其实最害怕陈默忘掉了那个
承诺。
这时，陈默听到有敲门。
她走过去打开门，陈肃站在门，手里拿着一杯温牛
。
陈肃很自然地走进来。他已经换了宽松舒适的睡衣，洗过发，刘海沾水，搭在额前，衬得更加年轻。
“睡前喝一杯牛，补钙。”他把玻璃杯放在陈默书桌前，抬手摸了摸陈默的。
陈默现在快18岁，未必有一米六，确实，不算高。
陈默略略听到那话里的内涵意思，很自然地仰起来，小绪在眼底积聚起小眼。
陈肃被逗笑了，抿唇一笑，他的手还放在陈默发上轻轻一揉。
“是补充营养，为高叁做准备，不是嫌弃你矮。”
哼！
陈默嘴角往下撇了一小下，眼挪开，不看她哥，但是陈肃抚摸她耳垂的手落下来，指尖上带着清新沐浴露香味，这些微的触碰还是能让陈默双颊升温。
“我要睡觉了，睡觉也能长个儿！”陈默发着小脾气的抗议。
“行，睡前记得喝牛。”陈肃转身向门走去，他也没想打扰她太久。
“嗯。”陈默用力点，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
陈默喝完牛简单刷牙漱洗脸，没到十一点就躺进了被窝，拿着手机，还是和江之恒聊天。
“江之恒，其实，我在家晚上睡觉也还是开着灯的。”
“你一个睡觉就会害怕？”
“对。”陈默叹气。
这个习惯很早很早就有的，只是陈默没告诉过任何，包括陈肃。现在能告诉江之恒，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能和江之恒分享。
“那我们语音通话吧。这样就感觉我在你身边陪你。”
“我怕我哥会听到。”
“你不用说话。我来说话，或者哄你睡觉，都行。”
陈默就开开心心地答应了。耳机里传来江之恒略微低沉，却十分得她信赖的低沉嗓音。
“你可以打字回复我，不必发出声音。”
“嗯嗯！”陈默捂嘴笑。
书桌上的小台灯点着，护眼的暖黄色灯光流撒在房间里，伴着陈默
眠的，还有江之恒在耳畔浅吟的歌声。
江之恒在自家酒吧里就是玩乐队的，他本来和无数中二少年那样内心有个不羁又颓废的摇滚梦，在遇到陈默以后，摇滚主唱多了一颗温柔似水的心，看着她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哼起又甜又清新的歌，是在他都未曾察觉的时刻里就默默学会的。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只怕我自己会
上你，不敢让自己靠得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江之恒唱歌时会带着极有魅力的烟嗓，唱得每首歌都带着微哑的颗粒感，甜蜜之外又带着点点忧伤。陈默很喜欢听他唱歌，每次江之恒放着伴奏给她唱歌的时候，陈默都会感到一真实的心安。
伴着心安，差不多二十分钟后，陈默就在江之恒的歌声里进了梦乡，耳机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江之恒那的歌声戛然而止，他把伴奏关掉，停了一小会儿，把嘴唇贴在耳麦一侧，轻轻地说了一声：“陈默，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