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手指动了动,默了半晌,替凌云釉摘去发簪和饰,“好,
婢就在这里陪小姐,哪儿也不去。”
***
墨昀亲自处理了裴云的后事,第二摇光抱着主
换下来的衣物准备拿去浣洗时,发现里衣的内襟上染了两点血迹,于是不顾墨昀反对,请来了陈大夫,陈大夫把了脉,说无大碍,都是心病,若是心
舒畅不吃药也能自愈,摇光还是求着开了两副药。
这清晨,摇光刚刚熬好药,倒了一碗端来给墨昀喝,刚走到回廊,就看到贪狼气冲冲往书房走来,摇光唤住他,“贪狼,来找主
?”
贪狼鼓着腮帮子,“是。”
摇光道,“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贪狼一直嫉妒摇光能够贴身伺候墨昀,听摇光这样说,怒火蹭蹭蹭冲出天灵盖,“你又不是主,凭什么给你说,我只给主
一个
说。”
贪狼在他们心里就是个不醒事的半大孩子,摇光犯不着跟一个孩子计较,端着药碗让到旁边,“要去便去,只是主因为裴大
的事,心
一直不好,你若是冲撞了他,就不只是被发配到月见居守门了。”
贪狼觉得摇光真的讨厌死了,把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他怒气还未降下去,但也没急着往里冲,低
看着脚尖,脚尖在地上来回划一,“贪狼是主
的隐卫,要守门也应该是给主
守门。”
就知道是这个事。摇光看了看书房的门,单手端着药,另外一只手拉着贪狼走远了一点,“主为什么要派你们三个去守门?”
一提守门贪狼就生气,“主只喜欢你,不喜欢我们三个。”
摇光叹了气,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给这脑子没长全的小伙子解释这个。“你再想想,凭云釉姑娘的武功,何至于派你们三个
流去守,而且规定必须两
同时值守,若只是守门,凭你们三个的功夫,每次只留一个足够了。”
贪狼歪想了下,火气蹭一下又燃了起来,握紧拳
像是要去打
,“都怪凌云釉,她杀了裴云,惹主
生气,主
怕她跑,让我们来守着,不准她跑了。”
摇光扶额,“贪狼,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贪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什么意思啊?”
再耽搁下去药就要凉了,摇光叹一气踏步向书房走去。
贪狼追在后面喊,“怎么走了?你还没说你什么意思呢?”
摇光转身,看着贪狼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就这样也挺好,长大了就不好玩了。”
摇光进门时,墨昀正在练字,见他进来,把狼豪放到笔搁上,大老远就闻到了浓郁的中药味,眉蹙紧,“陈大夫不是说不用喝药。”
摇光微微一笑,“固本培元,好得更快。温度刚刚好,主现在就喝了吧!”
墨昀瞪了他一眼,心不甘不愿地接过来一
灌下,空碗还给摇光,“贪狼来过了?”
摇光接过空碗,递上一方净锦帕,“已经被属下打发走了。主
,平康来的客
来求见几次了,听说平康那位病危,真的不见吗?”
墨昀没有回答,低盯着刚写好的一篇字,摇光瞥了一眼,笔法绵软,失了往
的水准。
“主已经知道杀害裴大
的凶手是谁了?”
墨昀目光徒然一变,变得如刀锋般凶戾,“不难猜,那个的目的不在裴云,而在凌云釉,枭阁中想要她命的只有三
。”
摇光只想到两个——花枝夫、凌冬,还有一个是谁?脑海里闪过一点灵光,摇光想起一个
来,这个
离开朔风堂太久,转投烟雨堂后存在感不强,是以刚才没有立刻想起来。摇光不由感慨:这位姑娘的偏执比快刀还锋利。
摇光有了绪,抓出其中一处不合理之处,“甘雨姑……林甘雨是主
教出来的,主
应该了解她,那姑娘的智慧不在云釉姑娘之下。她想借裴大
的死除云釉姑娘,可是,连属下都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她怎么就能断定,主
一定不会放过云釉姑娘?”
墨昀冷笑一声,“她真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了。”
摇光细想一下,就理解了主的意思。林甘雨确实把主
的弱点抓准了,因为死的
是裴大
,她知道裴大
对主
有多重要,激怒之下,主
的确有可能不问就立刻手刃云釉姑娘,等主
事后想清楚,也于事无补,因为她只想让云釉姑娘死而已。
摇光没有忘记,当主辨认出裴大
死于五步蛇毒时,他看云釉姑娘的目光中是带了杀意的。
林甘雨唯一没有算准的是云釉姑娘在主心中的地位,这会儿,估计已经妒火烧身了吧!
摇光隐隐觉得还有哪里不对,等他捋出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背脊冒出凉气,“杀裴大的
不是林甘雨,那么……主
,我们朔风堂是出了内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