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拍手叫好，“我也想学，姐姐教我。”
说完，就要去摘树叶，凌云釉握住他的手腕道，“这树上有成百上千片树叶，可也不是每一片都能吹出声音来的。”
她又像刚才那样，摘了几片树叶，放在手里反复打量，觉得不好就随手扔掉，继续找下一片，就这样试了十几片，终于又找到一片合适的，她拿给小男孩，指点小男孩如何用气。
小男孩极为聪明，渐渐找着要领，不要凌云釉再指点，独自琢磨，凌云釉退到卞松月旁边，卞松月以为她故意这么做，是想寻机逃跑。但十几名大汉拦在回去的小路上，那池塘里不知还埋得有多少像那样的壮汉，这小男孩武功又
不可测，成功的机会还不及两分。
凌云釉没理会她，一直盯着小男孩看，卞松月不解，碍着小男孩在也不敢发问。
凌云釉方才偷偷在小男孩吹的那片树叶上抹了断魂散，这药
无色无味，遇到唾沫就化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药倒一个成年男子。
可这小孩儿吹了半天了，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到方才紫蝶见了他跟见了鬼一样地掉
就跑，猜想这小男孩的体质必然异于常
，这是她最后能想到的办法，没起到作用，她在心里长长叹了一
气：事已尽，奈何命数如此。
她垂丧气地挨在卞松月身旁，从怀里摸出她送的
蚱蜢，低声道，“你这蚱蜢虎虎脑的，一点都不好看，你现在给我编个蝴蝶吧，蜻蜓也是可以的。”
两也算是有了同生共死的
谊，卞松月从旁扯来一把茎，埋编起来。
不知何时，小男孩不再吹树叶，直愣愣得盯着卞松月编了一半的蜻蜓看，“姐姐，你也送我一只蜻蜓好吗？”
卞松月与凌云釉的注意力都在蜻蜓身上，冷不防听到小男孩这么说，心下都十分困惑。
小男孩捏着那片已有皱痕的树叶，眼里满是希冀，“也送我一只蜻蜓好吗？”
天空东方升起一颗明亮的星子，这颗星宿在天亮之前升起，便是晨星，被称为启明星，而在黄昏时分升起，它就成了一颗“昏星”，名为长庚。
不知不觉，天就要亮了，凌云釉心里生出一丝希望。
她将摩挲着玩儿的蚱蜢递给小男孩，“这是这位姐姐编的，她不仅会编蜻蜓，还会编蝴蝶，你要不要让她再送你一只蝴蝶？”
小男孩左手接过蚱蜢，右手在蚱蜢的身子上轻轻抚摸，“这蚱蜢胖嘟嘟的，肯定是吃了好多小虫子。”
很快，卞松月就将蜻蜓编好了，伸手将蜻蜓递给小男孩，“你喜欢蝴蝶吗？我还可以编一只蝴蝶送给你。”
小男孩怔怔盯着蜻蜓看了半晌，忽然将脸贴过去，轻轻闭上眼睛，“和姐姐编的一模一样。”
凌云釉和卞松月相互对望一眼，心知他中的姐姐绝不是她们。
小男孩珍之重之地将蜻蜓和蝴蝶揣进怀里，站起来拍拍手掌，举起公
哨吹起来。
凌云釉用力闭了闭眼睛，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忽然，卞松月用力摇了摇她的手，“快看。”
卞松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守在小道上的壮汉都退到了路边，哨声未停，小男孩走在前面，开始围攻她们的十多名壮汉排成一个矩阵跟在小男孩身后，小男孩带着他们向小路的方向走去，竟然没有再理会她们。
凌云釉抬起看向天边那颗启明星，月亮仍然很亮，月光将小男孩原本瘦小的身影拉成长长的一道——他带着他那一队羊渐渐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