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吃过晚饭后,照例复习功课,做不完的习题。
台灯下,清冷的身影看上去有点单薄,她咬着笔,紧锁眉
,看着化学习题,不断的酝酿思路。
可怎么瞧,怎么模棱两可。
公式在脑子里打转,思路不甚清晰。
想了几分钟后,看了看后面的题,还有十来道,忍不住心烦气躁起来。
她讨厌理科,也不喜欢英语,硬着皮,迎难而上的结果就是,憋得一脑门子汗,
都说
孩的学习能力较男生差。
尤其青春期后,这是因为孩发育早,思想容易开小差。
余静觉得是有些道理的,她这脑袋一天,一半在学习,一半被七八糟的事
填满,幸好今天,家里面气氛还算融洽。
可怎么说呢,总有点刻意的尴尬。
父母就像八百年不见面似的,尤其是母亲,话多得,她听得都难堪。
她想,母亲是怕失去父亲的吧,就像她对舅舅的感。
两毕竟生活了许多年,而她呢,真正得到过吗?只是
沟里的臭老鼠,到处躲藏,这份见不得光的感
,令
不齿。
但她没有办法,舅舅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尽管现在两在冷战,当然,对方可能没自觉。
电话时不时的打过来,说些有的没的,而每次,手机上显现对方的名字,其都会心跳加速。
这是最真实最直观的反应。
余静放下笔,从椅子上起身,拿起保温杯喝水。
圣诞马上到了,班级里的气氛也热烈起来,大家都在讨论,吃饭聚餐,相互要好的朋友送些小礼物什么的。
以前,她总能收到些匿名的零食。
巧克力居多,不值几个钱,也没在意。
今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送?!
孩就是这般虚荣,就算不喜欢的男
送东西,还会高兴的,这是他们骄矜的天
,余静也不例外。
边走边想事,抬
便看到外面月亮高高挂起。
树丫在风中摇摆,光秃秃的,冷清的很,一寒意从脚底板窜起,月光沉静如水。
冬天的夜晚,万籁俱寂,给的感觉永远都是沉重,萧索和孤寂,余静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想
啥就
啥呢?
不用学习,兜里有钱,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背起行囊说走就走。
都是对未来满怀憧憬的,十几岁的年纪,正是
做梦的时候,关于
,关于未来,总有很多新鲜的念
冒出来。
学业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但更多的来源于感的不顺遂。
余静觉得考上重点高中无望,再加上舅舅已经有了友,那么将来很可能,就会跟对方的
集越来越少,最后,这份感
会枯寂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揪住似的,满腔悲伤。
她捧着杯子,默默的站在窗前,遥望远方,脑子闪过心上的身影,任由悲伤凝聚成小溪流淌过心灵。
年少总是多愁伤感的,而且是毫无缘由的。
可以无所顾忌,说笑就笑,说哭就哭,撒着欢的挥霍时间和青春,以及懵懂的感,可余静却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背负太过真挚沉重的感,令其一下子老了许多年岁。
当然这说的是心理年龄,实则是有点夸张,总之是为所困。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心理揣着龌龊,想也没想,飞快的坐回到课桌前,拿起圆珠笔,装模作样的在稿纸上写写划划。
脚步在自家门前顿住,接着便是敲门声。
余静抬首望过去,轻声道:“进来。”
母亲端着一碗八宝粥推开门,本来也有男的份,可对方已经睡下。
她敲门,根本没有反应,这令其很是失望,现在才几点?八点多点就睡觉,是不是为时尚早。
转念一想,也许出差太过劳累的缘故。
只得端碗过来给孩子当宵夜,余静看着粥,摸了摸肚皮道:“妈,这才刚放下筷子多久,又吃?”
母亲笑呵呵的看着她。
“妈妈知道你辛苦,吃不下就先放着。”
说着将碗筷放在桌角,一坐在椅子上,低
去看她的试卷。
余静很大方的让其观瞧,心想着,她也看不懂。
果真,母亲很快收回视线,眼睛盯着姑娘看个不停。
孩被其打量着,有点不好意思,娇嗔的问道:“你看啥?”
母亲嘴角带着笑纹,轻声道:“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又要长一岁了。”
话语轻快,却透着莫可奈何的寂寥。
岁月不饶,谁也阻止不了时光的脚步,跨过每个
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印记,
活着,好是一天,坏也是一天。
余静放下笔,小儿的姿态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