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所处的地方又是无之境，赵鸿玉将扶到了井边，
恻恻叫了声：“当家，当家。”
燕云歌刚一回
，猛地被按住，要不是她死死抓着井边，差点就要掉下去。
没想到喝醉的力气这么大，赵鸿玉一时按捺不住她，回就对着曹管事叫：“还愣着
嘛！赶紧来帮忙啊！”
曹管事临有点后悔和害怕，犹豫着，“要不算了？”
赵鸿玉骂了一声，“真是成事不足，都到这会了算什么算！”他把心一狠，脆自己来，低声道：“当家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心太狠了，不给我们留活路……”说着就掰开她抓着井边的一只手，想将她推下去。
突然，他的后脖吃痛，一
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提了起来，然后被狠狠地丢到一边。
“你怎么样？”
燕云歌被扶起来，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红
，可是眼分明清明，哪还有醉酒的样子。她整了整衣冠，慢慢地走近曹赵鸿玉，声音温和清越：“赵管事，我本有心放你们一马，可是你们非赶着来送死，心慈手软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如看蝼蚁般俯视着他，又对曹管事笑道：“还有，多谢曹管事今天的好酒，看来我这条命还是值些银子。”
曹管事已经浑身都是冷汗，惊恐和畏惧使他止不住的发抖，用尽全力他跪着爬过来，抱着燕云歌的大腿开始苦苦哀求，“当家……当家……我错了，我该死……我鬼迷了眼，当家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燕云歌低看着他，再看面无色一脸死志的赵鸿玉：“上次我在春风楼设宴，你们假传二爷的名义把左都督也约到隔壁，席间左都督等不来二爷，才会派来请。我可要谢谢你们……”她看着两，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借刀杀。”
赵鸿玉惨白着脸，心中猜测是一回事，亲
听她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同时也知道，在听到这样的秘密后，自己这条命怕是不能活了。他挣扎着起来想逃，脖子上却架着冰冷的剑，身子越来越无力，只能伏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发抖。
燕云歌心平气和的继续说：“我之前还疑惑你们请左都督来是为了什么？”她低，在曹管事垂死的耳畔，一字又一字，轻柔道：“现在不重要了。反正是你们请来的，局是你们设下的，你们，都是要死的。”
曹管事心大震，蓦地抬起。
这一瞬间，月光照亮那的脸，那漂亮得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眉目，如今，尽是杀不见血的锋芒。
“魏尧，动手。”
赵鸿玉的身子被整个提起，在空中快速划过，准确无误地跌落在井水中，噗通一声沉了下去。
起先还有几声呼救，慢慢地一切归于平静。
曹管事眼见这幕发生，害怕到就这么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燕云歌眼露嘲弄，将这踢地远些，省得脏了衣服。
“你有没有事？”魏尧见她手腕上通红，这才心中后怕起来，若他没有及时赶到，她会如何？
“幸好有你。”燕云歌仿佛这才敢放松下来，又问：“你怎么会来？”
“侯府离这不远。”魏尧心疼地将她手上的淤红揉散，“我早前就听说有一位燕当家阔气地包下半个春风楼设宴，便猜测是你。”
“那
回去，白容可有为难你？”
魏尧心中一暖，好一会才道：“没什么的，都已经好了。”
这个阿。燕云歌强压住心中莫名的
绪。
魏尧见她眼圈红红的，心一紧，紧张问：“是不是还有哪里难受？”
燕云歌闭了闭眼说道，“只是酒劲上了，有点难受。”
也或许是真的喝多了，她突然有直抒胸臆的冲动，可是到底存着理智。她这就是醉了都忘不了做戏，不由生起了几分自厌，便抬看向天际一
圆月，声音很轻，只他们两能听清：“我刚才这么狠，你不害怕吗？”
魏尧目光清澈，色坦然道：“是他想杀你，他死有余辜。”
燕云歌转眼定定地看着他，“我见你和谁过招都习惯手下留，以为你不喜欢手上见血。”
魏尧皱着眉，“我只是不喜欢滥杀无辜，但是他不无辜。何况，并没有见血。”
燕云歌唇角笑了，问起了别的，“你来了多久了？”
魏尧红了耳根子，“你一个在三楼赏月的时候，我就到了。本来想再看一会，你却突然走了。”也幸好他一直等着，不然刚才那么凶险的况，她又喝得多了，怎会是那两个的对手。
燕云歌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阿尧。”
魏尧心跳加快，抓起她微凉的手，握住：“我在。”
燕云歌双眸渐渐温暖，忽然在他颊边落下一吻。相看良久，她无奈道：“若非有不相的在此，我真想好好亲亲阿尧。”
魏尧有点羞恼，打断：“小姐！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燕云歌笑了笑：“好好，我不说了，我的阿尧害羞了。”
魏尧这下是真难为了，为的那一声阿尧。他将拥在怀里，紧紧地收起自己的双臂，“魏尧一无所有，如今只有小姐。”那双狭长的眼眸是从未有过的炙热和坚定，“今生所图，也唯有小姐一。”
从前，他的眼里心里，是男儿的豪壮志，是心中向往多年的金戈铁马，沙场争锋。所想所做，全是坚硬又冰冷的色泽。
如今有了她，他多了那一点柔软，那一点隔绝于世的暖色，是他自懂事以来唯
的一。
燕云歌只觉得自己心跳停滞了一瞬，想从他的怀里出来，他却不让。
这仿佛是第一次……他这般强势。
魏尧的眸光像是寒冰包着烈焰，一字字道：“不论小姐所图什么，我都会追随小姐。”他埋首于她颈窝，声音低沉有力道：“小姐你不该招惹我的。如今，除非死，我都不会放手了。”
燕云歌身子一僵，突然想起曾经也有个这么紧紧抱着她，对她一字一字的述说着意，也说着“云歌，我不会放手了，除非我死。”，后来他真的死了。
她突然柔软了目光，没有挣扎，缓缓道：“……好。”
魏尧笑了，最近的笑容比他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小姐再叫我一声阿尧，很好听。”
“阿尧。”
魏尧第一次亲她的唇，只是轻轻地一下，“我在。”
燕云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良久，抬起，正见明月。
秋月如白霜，挂在谁的心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