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极寒体质万中无一，若遭坏
利用，便是我天山的罪责了。”
宁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段若寒摆摆手制止了。
“你们先带圣
回房，好生照顾着。万一有什么闪失，必定重罚。”
天山弟子甲乙：“是！”
宁柔回到厢房后，房门被弟子甲乙严加看守着，无法再踏出一步。
但这并不能困住她。
她从壶中倒了一抔水，握在掌心，茶水很快便在手中凝结成冰。稍加雕琢，便成了一支
致的只有手指粗细的冰笛。
笛声幽幽，门外弟子忽闻一阵迷烟。不过眨眼功夫，她们便倒在了地上。
一个子清脆的声音：“圣，外面没有其他了，快出来吧。”
原来，这是宁柔在借助笛音与萍儿互通音信。在玄冰
时，她们就已经达成这种默契的沟通方式——圣吹响冰笛，只要萍儿听见，就会立即赶到她的身边。
在萍儿的帮助下，宁柔换上了普通天山弟子的衣服。在夜色的掩护下，萍儿带她潜
了
仆们的院子，来到了一辆木车前。
见四下无，萍儿才敢悄声说：“待到清晨，一早就会有将这一车
旧布料运下山。你藏在里面，她们不会发现的。”
宁柔握紧了她的手，轻声但充满感激地道谢：“萍儿，谢谢你。”
萍儿有些不舍，回握住她的手，圣的肌肤和她记忆中一样清凉：“你真的要走？到了山下无依无靠的，要怎么活呀？”
如果可以选择，宁柔只想回她那十年如一
的玄冰中。只是她知道，她以后再也回不去了，她也再不是圣了。
“天山派中，已经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宁柔的眼黯淡。
她躺进了装满旧衣物的一架木车里，萍儿手脚麻利地为她整理好掩盖身体的那堆衣物。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有将这一车子东西运下山，同时不知鬼不觉地将宁柔运出去。
“圣，一路保重。”
萍儿眼睛红红地跟宁柔道别。
平里天山派物资的运输，会有一条专门的运货山道。这条路在山下和宫门处都有天山弟子把守着，闲杂等不得通过。
宁柔运气很好，守门弟子并没有为难运送她的这一辆车。
车
吱呀吱呀地在山路上颠簸着，宁柔安静地平躺着。她在体内运起了明玉功，将自己的呼吸调理得极轻极慢，才不至于在闷不透气的衣物中窒息而死。
不知道车子行到了哪个地方，终于停了下来。
“姑娘，我们已经离开天山了。前方便是山脚下最近的一个城镇，要不您就在这里下车吧？”
这运货的仆是个大约四十来岁的淳朴大娘，通常来往天山
一些运送的粗活。萍儿之前已经打点过了，让她照料好宁柔到山下。
宁柔从木车中出来的时候，发现车内还有萍儿给自己准备的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些粮和换洗的衣物，还有几十两银两。
天山脚下，壮阔粗犷。一片原始的野杏林中流淌着雪山融水，如梦如幻。
宁柔向身后回望，不远处便能看见高高耸立的天山派山门。山门岩柱上镶嵌着蕴含冰雪灵力的晶石，银光闪耀，象征着天山派的气派与威严。
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天山。
回想起前还与萍儿在玄冰中平静地生活，那样的子，恍如隔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