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很想见他，郄没法联络得上，就跑去宿舍找他。他应门，见我来
了，
诧异。他的
朋友在房里，坐在床沿整理
发、衣裙，好像当年我们在
房里给妈捉个正着的一样。监貌辨色，他们正在蜜运之中。
哥哥给我们介绍︰「这是我妹妹，这是我的同学。」不用清楚说明，我已知
道她是哥哥的「朋友」。她是，我才不是，什麽也不是。这是个残酷的事实，
我把那
酸溜溜的味道压下去，和他们客套几句就走了。
回家路上，强忍着泪水，明白自己原来只是个「替身」。他不在乎我了，我
应该知道的。他没向我解释，也没有做什麽来讨回我的欢心。没有电话、没有片
言只字。啊，他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只有那几张合照、几张卡片，和那些小礼
物。
这就算是分手了？我不甘心，我们相好了那麽多年，连一个
待也欠了。当
年他失恋找我安慰他。我失恋了，谁来安慰我？
大学
学试快到了，我必须收复学业上的失地。可是太迟了，学业荒废了、
散涣了。考试虽合格，但成绩不足以进大学，其实我也失去大学的动机
了。结果，找了一份商行的工作，晚上修读秘书课程。
我比同年的孩子成熟、世故，很快就得到上司的好感，一年内，升做老板
的秘书，加了薪。想过点独立生活，也方便上班，便和公司的同事合租了一层公
寓。
我们暧昧的关系无疾而终，见面时装做若无其事，仍然是兄妹，不过他的眼
里有时会露出一丝对我亏负的。从初吻起首，一切都是我愿的，应该说，
是我一厢愿的。我们真正的关系是兄妹，他曾经把我当做
，和我发生过一
段不伦之恋，难道我要他娶我为妻吗？这是不可能的。他欠我的，最多只是一个
待。
我忍着满肚子是失落的味道，没有了他，我仍要继续生活。
他大学毕业后，得未来岳父之助，在一间大公司工作，马上结婚，不久我的
侄儿出世了。
7?再诉衷
我也有几个追求者，其中有一个是我的老板君，他比我大十多年，条件很
好，离过婚，有两儿。爸妈不太喜欢他，我倒没所谓，只要他约会我，我不会
拒绝的。
我投了另一个生活圈子，和哥哥那段关系不了了之，抛诸脑后。
我对君拖拖拉拉，不太认真，因为他不是我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哥哥的婚
姻生活，两年不到就亮了红灯。爸爸生
那天，不见嫂嫂同来，从他的眼，知
道出了事。在酒席上，他不时望着我，像有很多心事要向我倾诉。趁着我去洗手
间时，他尾随着我，说要有话跟我说。理
上，我应该置身道外；感上，郄放
不下。
散席后，相约到附近的酒店的酒廊谈谈。他把不愉快的婚姻生活和盘托出，
我只听，不想再卷他的感的旋涡。酒廊打烊，他提意租个房间继续谈下去。
他想要什麽我可不晓得吗？他想要我陪他过夜，填补他
体和心灵的虚空。
他落寞、憔悴，可怜兮兮的。乞求我能给他一夕的慰藉，我郄硬着心肠，拒绝了
他。
我说：「这样是不对的！」
他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不对的，不过……」
我说：「我只是以妹妹的身份关心你，不要想到别的地方去。」
他没说下去。
其实，我不是不想有个男和我共渡漫漫长夜。他确是个床上的好伴侣，是
个好。他的吻和抚触，他那东西
在我里面那实实在在的感觉，我未忘怀。
但此际，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三、四岁、三言两语就可以给他哄上床的小生
了，我们之间早已了断。
不久之后，他常常打电话给我，约我见面。我都应约去了，其实我是想知道
他那一段不愉快的婚姻如何收场。他终于离婚，连儿子的抚养权也争不到。他所
受的打击很大。
他婚姻失败了，我不知道应该快乐还是不快乐。因为，我和他那一段不伦之
恋，迟早完蛋。哥哥找到对象，成家立室，是再合合理不过的了。我已经重拾
心，再以兄妹的关系和他往。
于是，我周旋在两个男之间。和君是风花雪月、享受美酒佳肴；和哥哥
则「再见亦是朋友」，倒也谈得来。意想不到的是，我们的缘未了，会有重投
他的怀抱的一天。
8?再续前缘
那是一个
夜，哥哥他喝得醉醺醺的摸上门来。我从不让他来我家，但他醉
得太厉害了，只能扶他进来，让他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一回。当我为他脱鞋和解领
带的时候，他乘机搂着我，嗫嚅着说，他的婚姻彻底失败了，早知会这样的。是
他的错，因为心中最
的是我，只是现实又不容许兄妹结合，这是命运弄。
他藉着酒意，扯
我的睡袍，把我推在床上，疯了一样的吻我。
他说：「原谅我吧！让我们再开始，让我补偿对你的亏负……」
但我记起遭他冷落的一段子，我说：「我不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愿
意做替工这个角色，空白了就找我填塞。」
记起曾遭他冷落，也唤起那伏在他胸膛、在他臂弯里的甜蜜回忆。我心里面
的虚空，是因为他离我而去而留下来的。他回来了，正好把它填满了。
藉醉的会和我理论，连我的体也不合作，如果我用力一点，是可以挣脱
他的纠缠。但我没有这样做，只是
里抗议着，双腿郄发软，给他一手就分开，
他一摸就知道，我所说的和我身体的反应是两码子事。
四年来，我想证明可以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开心。我心有一份倔强和不忿，
好像是给他抛弃过。但眼看他这样失落、沮丧，觉得对他受的惩罚够了，心又软
化下来。我们又做起来，从来没试过这样缠绵恩。
他说︰「我你。」又说，永远的着我，不会离开我。
许久以来，第一次再听到他亲对我说「我」。他的抚触简直将我冰涷
的体和化石似的心溶化了。他比以前懂得，让我觉得，只有他才能使我成为
一个真正满足快乐的。我投降了，因为我得回了我最想得到的东西。
他说︰「我早就知道，你还是着我的。」
我说：「谁你这负心的。」
他说：「但是你还是我。」
他的大腿和我的大腿厮磨着、缠着。他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把我们两个身
体相连为一。
我说：「一点……一点……」
他把他的，送到我灵魂的处。
我们做做得累了，我就倒在他的怀抱睡着。
第二天。我们请假，不上班，整天在床上不停的做。中午，穿上衣服，到
街上吃点东西，回到房门，我们又吻得分不开，脱衣上床再来一次。
他预备了一大篇演辞向我说，要我相信，他最的是我。他不用说，我已
相信了。但总是听这些。几年前，我期望他会对我说些这样的话，不过从
未听过。现在他终于说了，虽然迟来了，我也照单全收了。
经过了一番的波折，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们中间，除了伦常关系之外，还有
什麽障碍呢？
起初，是对纯的小恋，不知天高地厚，大胆地去，从没想过将来。成
长之后，局面复杂了。不懂面对，无法收拾。分手是痛苦，但并无选择。分离的
痛苦、婚姻的裂，叫我们更珍惜相聚的子。
哥哥开始和我谈起来了，他在大学时读了点心理学，都用来分析他对我的
。他说，
伦根本是不正常的，应该向外发展，寻找伴侣。和你不正常的关
系使我充满着罪疚感，为免继续沉沦，很快就结了婚，才发现做错了，原来我真
正的是你。我向你承认了这件事实，不再逃避，除非你亲对我说，不再
我了，我才会死心。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第二个。
我说：「相又怎样？我们可以吗？你的罪疚感呢？」
他说：「我们都是成年了，要为自已的行为负责。我们做的事，后果自已
担当。」
当年，我已打算一世跟着他，只恨他太薄幸。我自问，在哥哥和君之间，
我宁愿嫁给谁？
9?共赋同居
我和同屋的友互不
涉私事，她不知道那一晚谁留在我房里过夜。
之后，我和哥哥多次到酒店幽会，但总是不方便。我提出要搬到他那里时，
他欢喜得不得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维持各自的社生活。即是说，我
会继续和君约会。一个礼拜，五天是他的，两天是君的。
他为要和我同居，一就答应了。
同居之初，颇有新婚蜜月的味道，鱼水之欢，闰房之乐，不在话下。不过，
正常的生活里，不可能是晚晚谈做吧。外有工作压力，内有家务，还有高堂
父母要照顾，不久，我们就像别的夫妻一样了，早出晚归、煮饭洗衣。习惯了同
襟共枕之后，我们反而不觉得是的关系，而是好像是兄妹一样。我们言谈举
止，很自然会流露出所谓夫妻相。很多看得出我们是对夫
，但是，我们不是
夫，只是住在一起的兄妹。
我们对爸爸妈妈说，为了省开支，住在一起。是是一个很子的藉。在他们
面前，我们特别小心，克意地抑制自已，不要在他们面前过份亲热。我们合资买
了一层楼做巢，有两间房子，外表中我们各有自己的睡房，给爸妈和来访的少
数亲友看的。其实，我们只需要一张床。我们没有请菲佣，连钟点佣也没请，
为免泄露秘密。
他对我和君的关系是颇为敏感的。每个礼拜，会和君约会一两次，通常
是周末，有时只是公事的应酬。他总是抱怨我太晚回家，而且要调查约会的每一
个细节。我故意气他，说成很
漫，很享受似的，惹起他的醋意。稍后，他就会
在床上显示实力，叫我好受，向我证明他比君更会调，是个更佳的。
我和君的约会，好像和幽会一样，对在家里等着我回去的哥哥像欠了
他什麽的，所以任由他在床上摆布我，做时多加几分骚劲媚态，作为补偿。这
竟然成为我期待的好节目。
君对我与哥哥同居的关系蒙然不知，我从不让他进我们的房间。他对我
们住在一起没有疑心，只不过觉得这个哥哥对妹妹管束太严，太放心不下。君
年龄较长，生阅历不浅，对我体贴非常，苛护备至。他追逐在我裙下，使我这
个还算是青春、标致的孩子可以作为我的感生活的待。哥哥却是个中
，喜欢艺术，有生活趣。和他在一起，漫写意，是我真正的满足和快乐。
这样，我周旋在两个都我的男之间，又和哥哥过着形同夫妻一样生活，
是我最称意的子。
10?下嫁君
我的青春很快消逝，爸爸妈妈年纪渐大。爸爸有了心脏病，所以常常催我出
嫁。妈妈对我说，兄妹虽然是亲，也不能一辈子这样住在一起，要我为自己下
半生打算。
她话里有话，这样苦心，我们不能不尊重她的意思。
为了这个问题，我和哥哥讨论不休。挣扎了几个月，最后做了个痛苦的决定
──我们真的不能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我们的伦关系，不能永远隐瞒下去，总
会有一天给揭露，我们怎样向爸爸妈妈待呢？这四年多的同居生活，是我们
最快乐的子。舍不得，但快乐的时光很快消逝。我们向现实低，下嫁那追了
我五、六年的君。
同居的子，像其他夫妻一样，自然会想到生活的生育功能。我曾和哥哥
谈过要不要生孩子的问题。
我问他想不想要生个孩子，他说：「已经有了个儿子。我们的感，不用生
个孩子来维系。孩子更会做成障碍，因为我们始终不能正式结婚，就不能给孩子
正常的家庭生活。」因此，他不要我怀孕。
但是，当我快要嫁出去时，就不怕怀孕了。决定出嫁的期之后，我就不吃
避孕丸了。我们为这子倒数，每晚，他都要和我做一场，每次都是全力以赴
的。他说，要我永远记得和他做是怎样的，而且记住，他是我最好的伴侣。
婚后不久，就验出有喜了。八个多月后就生了个儿子。
我很清楚，腹中块是哥哥的。当我告诉他怀了他的孩子时，他十分欢喜，
为他这个外甥买了很多衣服用品。爸妈乐极了，因为哥哥的儿子归由前妻照顾，
他们失去弄孙之乐。我的孩子会在他们身边。君虽不是第一次当爸爸，但中年
得子，也很开心。
哥哥虽然把我嫁了出去，还想「保留」和我上床的权利，我没有答应他。从
前，和他同居的子，我没有和君上过床；现在，君做了我的丈夫，我也不
想他戴绿帽子。
可是，我太软弱了，有一晚回娘家吃饭，喝了点酒。君有应酬，赶不及来
接我，哥开车送我回家，在车子里，他强把我搂在怀里亲我。我没有反抗，任他
脱去我的内裤和松开我的胸围，肆意地抚我的
房和私处。他把车开回我们从
前的巢。
我只和两个男做过。两个之中，只有哥哥可以把我带到的高
。哥
哥最懂得和我擦出欲的火花，落在他手里，教我如何抗拒他？
没错，他仍然着他，才会藕断丝连。之后，为了和哥哥幽会，我们安排了
各种藉和机会。我们是兄妹的关系，本来就是亲，要幽会，就有不少方便，
我们一起出现在某些场合，在也不怕给「误会」。
我极力鼓励丈夫多上大陆做生意。丈夫不在家的子，我就可以回到从前的
巢去，在那里偷欢。周末回娘家更是最好的藉。放下儿让外公外婆看着，
就可以和哥哥相聚，做个热辣辣的，在床上赤
的相拥一个下午，听他诉说
对我的。
这个周未的约会，风雨不改，是我一个礼拜所期待着的子。
11?终成美眷
哥一直没再结婚，他常讨我喜欢的说，我们实际上已经结了婚。虽然把我嫁
给别，但仍有和我做的权利，不用找别的解决的需要。他乐意做我的
黑市，从前我是他的后补，现在
到他做我的兼任丈夫。我可以同时有
两个男，两个都我。他说，我们摆平了。
几年后，爸爸心脏病发而死。我和君结婚不到十年，他患了肺癌，我尽了
妻子的责任服侍他，直至他离世。他给我的遗产够我和儿一辈子生活。君前
妻所生的儿都结婚了。孩子大学到加拿大留学，我和哥哥变得没有牵挂，于是
搬回我们的巢去，下半生好做个伴儿。
妈妈知道了，也没说什麽话。她仍住在的旧式公共房屋，要爬楼梯，年纪大
了，上落不便，我们建议要接她和我们同住。我们把一个房间让出来给她，她竟
然一就答应了。二十多年来，我们心都有一个结，就是怕她不体谅我们的关
系。她搬过来和我们生活，等于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妈妈搬进来的第一天，我们请她上坐，奉上清茶一杯。她喝了，掏出两个红
封包给我们，说是她搬进来给我们的意。那天晚上，妈妈下厨，弄了一桌美味
的家常菜。我们一家又住在一起了，和从前一样。饭后，我们陪她老家一起
看了一阵电视，她叫我们累了就先休息。
哥哥随着我回到我们的睡房。门关上之后，我们不禁相拥抱，的互吻。
我想起了从前在房里和哥哥偷时提心吊胆，生怕给妈妈「捉
在床」的景。
哥哥二话不说，就来脱去我的衣服。
我说：「不要。妈妈他在外面看电视萝！」
他说：「门关了，她看不见的。」
我说：「哥哥和妹妹谈恋，不害羞麽？」
他说︰「所以我们不能让家知道。」
我说：「妈妈知道了怎办？」
他说：「我们做的时候轻声点，她就不会知道的了。」
我说：「还未厌吗？」
他说︰「是啊！趁现在未看厌，快给我看个饱。」
哥哥不放过我，硬要「欺负」我。我故作矜持，丑丑怩怩的。我这娇丑的
姿态，把他逗得满身热辣辣。他的指的抚触和湿润的热吻，又使我的春心
漾起来。我给压倒在床上，双腿又麻又软，合不起来，给他分开了。他回复旺
盛的力，那话儿像少年时那样坚挺，把我得死去活来。我们好像当年，他
十六岁、我十四岁，在木版间隔的房间里，初试云雨。
他说，永远都我。
我说：「永远太久了。」
他说：「就到八十岁吧！」
我说︰「你还能吗？」
他说，不能做还是一样我……
子流逝，不经不觉，我们渐届中年。很多这个年纪的夫，生活都淡然
无味，甚至可有可无了。多年来，欲念的火种，一直都点燃着，温暖着我们的被
窝。同床共睡惯了，忘记我们原来是兄妹还是夫妻。不做时是对相儒以沫的兄
妹，时是对颈鸳鸯。什麽事变成平常，也会归于平淡。却想不到妈妈和
我们同住，不单没妨碍我们的平常生活，竟然会刺激我们床笫之间的乐趣。
亲友们对我们兄妹的亲密关系蜚短流长已久，我们从来都不理会。在朋友之
中，我们是对兄妹，一个丧夫、一个离异，为了方便，彼此照顾。夫妻的名份对
我们来说，是无关重要的。相的不一定要结为夫。我们一起成长、相恋，
经过风的考验，又曾各自婚嫁过，没有什麽可以把我们分开的了。
二十多年了，我们走过的路，都瞒不过妈妈的眼睛。今时今，当年在外面
同居，她没反对；今和我们同住，算是承认我们的关系。她说，今生兄妹，来
世夫妻。有些前世的冤孽，要世生来偿还。
12?后记
我把这些事写了出来，绝无鼓励伦的意思。不是每对兄妹都会谈恋，
很多兄妹比朋友更疏远。有些会有恋慕之，但没有机会发展成为侣。不明白
的会以为我们沦亡于欲，有歪伦理。我们也有过内疚，使哥哥离开我，另结
新欢。终于，我们放下了成年的伪善，敢于去，和被时，我们才明白谁是
我们的真。
不再说下去了，我不需要说这些话来自圆其说，也不是要宣扬伦的道理。
天下有许多有，因为种种障碍、波折，相而不能结合。其中有些是碍于伦
常礼教的规范，无法改变、不能越轨。除了叹一句命运弄之外，其实还可以在
心灵里开拓一个空间，在那里可以无边际地任你驰。只要拿定主意，就会找到
出路！
愿天下有都终成美眷，像我和我的一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