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李璘听得门外脚步声,忽地惊醒。自从退守鸣州以来,他极少有睡眠,方才却是实实地睡着了。门外那
并不回答,持续低声叩着门,似是有急事又似极有耐心。李璘握住手边短刀,推开半扇门。
他面前是一位面目极为平凡的士兵,年龄与李璘相仿,披着一袭秦
的玄色轻甲,外罩着敝旧的一袭衣袍。那
没有出声,李璘却读懂了他的
型——“世子殿下。”
那士兵闪
门内,李璘手中的短刀迅即指向那
的咽喉。“你是谁?”李璘低声质问。
“请殿下放开我。”那
用北境语低声回答。
“你是谁?”李璘仍然以官话诘问,对来
的北境语全无反应。
“殿下离开天启时,家父换了殿下与我二
的衣装。”刀尖之下,那
紧闭双目,两行热泪竟然落下。
李璘收起手中刀,却仍一言不发。
“殿下难道都忘记了?还是已经甘心当李氏的子孙?”那
语气颤抖。“数
来秦军不向我父亲的战阵投石,他以为殿下终于——”
“樵苏。”李璘低声说出童年玩伴的名字。
“殿下。”樵苏擎起手中刀,单膝下跪,向失踪多年的北境世子行礼。“臣来此迎殿下重归天启。”
李璘按下澎湃心
。他身在陇右李氏之事,只有寥寥数
知晓,当时有数名替身与他先后逃离天启,几乎同时为秦
世家收养。乌仁将军的确为他换了自己小儿子的衣装,却不可能知晓他最后投往何处,除非——除非凉国公给了北境
消息。
他
觉胆寒,北
能够无声无息地潜
鸣州城,也可以无声无息地开了他的城门,取了他的
命。养父刻意把他推
了两难之境。若他倒戈向北境,就必须同府军刀兵相见。他不相信父亲的旧部凭着一腔忠心,就愿为一个秦
养大的遗孤背叛摄政王。
“有一物要
与殿下。”
李璘接过,是漆封的书信,封上是凉国公的印鉴。“惟熠吾儿:就此北上,莫再南归。”
“莫再南归”,他读懂了养父的用意——他放他重归天启,要他带着他的恩
,去角逐北境的权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