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旁房屋的门半敞开,探出一个男的
,他的面庞扁平,
冷漠:“别惹她了,别
还要休息呢!”
“先生,您还记得我吗?一周前我来过,给您派发了一只蔬菜罐。”
“罐我早吃完了,你问我要我也给不出。”他警惕地睨着安纳托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我是想问您这位婆婆的事。”安纳托利回又看了一眼婆婆,秦杏搀着老
,在柔声安慰着她。“我一周前来的时候,婆婆还很好,怎么现在就——”
“这有什么怪的?”男冷笑一声,他寡淡的五官像是僵在面皮上,感觉不到任何的
绪波动。
“住在这里的都是熬
子罢了,第二天死了都很正常,疯了算什么?早疯晚疯都得疯。”
“是来了什么刺激到婆婆了吗?我记得这里的居民应该还要更多一些。”
男看着安纳托利的背包,没有说话。托利亚于是拿出一只蔬菜罐
递给他。
“你不是还有几根香肠吗?”
“先生,愿意解答问题的居民我想应该还会有。”
“好吧。”男不太
愿地收下了蔬菜罐
,“但下次你得给我带水果罐
。”
“你走了没几天就来了,那
带走了很多
,都是有冷冻
血统的。我没有冷冻
血统,就没去凑热闹。”
“你看到那个了吗?他有什么特征?”
男摇了摇
,“我听见有
喊只要冷冻
,就
脆没有出屋。也还好我没有出屋,你看到了吧?那些出去的、没被选上的都恍恍惚惚、魂不守舍的。”
“之前倒有过红灯区的来挑
,但他们从来没有带走过这么多
,而且没被选上的也不会是这个模样。再说像我们这种
去红灯区——”男
自嘲道:“还不如直接去死,
子更舒坦点。”
“那这里有起火吗?或者有什么红色的像是火一样的东西?”
把老扶回屋子里,留下些物资的秦杏走过来问道。男
看着她,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向她发问:
“你和秦琴什么关系?”
秦杏怔了一怔,如实答道:“我是她的儿。您认识我妈妈吗?”
“我没有看到过什么红色的东西,这里如果起火,绝对会烧得什么也不剩。你不用那么在意疯子的话,她十有八九只是胡说八道。”
男表现得好像没有问过秦杏上一个问题似的,他接着建议道:“不管怎么说,这里都不是个好地方,你们不应该过来。就算没惹上麻烦,这里也太晦气。如果我是你们,我绝对会离这里远远的。”
“先生——”
“我没有别的东西能告诉你们了。”男盯着安纳托利,“下次你再过来给我送水果罐
,一个
来,我要桃子的。”
“啪”的一声。那扇薄薄的门合上了,男那张平平无的脸消失在他们的面前。秦杏注视着那扇门许久,才回过
对托利亚笑笑:
“走吧,我们不是还要送物资吗?再晚点大家都要睡下了。”
他知道这并不是眼下她最想做的事,但这却是此刻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临时居所区安静得像是没有一位住客。不知哪一户的檐下结了一只简陋的风铃,在晚风的吹拂下兀自地响。
起先,秦杏和托利亚还去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想要再找一位居民谈谈前几天发生的事。但是很快,他们发现这是徒劳无功,明明听得见屋子里的轻微响动,可那些居民没有一位肯走出屋子。他们只好把物资留在门,转身离去。
尽管询问没能成功,派送物资倒是成功了。秦杏和托利亚走过一趟再调回来,便发现那些被他们放在门
的物资已经不见踪影。
“起码今天要做的事还是完成了。”
秦杏把最后一支营养剂连同最后一只罐放在一座房屋前,站起身抓住托利亚的手,“也算是圆满结束任务了。”
她故作的雀跃令安纳托利忍不住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下次还要来吗?这里好像确实不太安全了?”
秦杏的目光停留在夜幕之上,今晚无星无云,在黑丝绒般浓郁厚重的天空里伶伶缀着一钩新月,泠泠清光,犹如一弯雪亮的刀锋。
“不是说好了下次我来采购物资吗?”她半倚半挽着他的胳膊,冷风已经吹透了托利亚的衣装,他却并不觉得如何冷,只专心听着秦杏讲话:
“以后我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