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提着蛋,有的拿着红糖,还有些实在困难,只能空着手,舍得一张老脸上门。
刘健一开始还很高兴,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完成了杨总的任务。
但第二天来的有增无减,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九十年代,正是全国第一下岗
。
当孩子上不起学,老看不起病,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什么铁饭碗、金饭碗,碗里没有饭,要碗还有什么用?
最后就连刘健的师父,都拎着两瓶酒上门,希望刘健能把他的儿子,带到顺河的机械厂工作。
其他几十个回到矿山机械厂的工,也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
刘健一脸紧张的看着杨东升。
这几百的命运,可全在杨东升一念之间。
听完陈志麻的介绍,杨东升沉思了一阵,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志刚,嗯,我回来了!这个年过的怎么样?给你说个事,年后我就准备上杨马街二期工程,财务部要做好准备。”
杨东升放下电话,刘健冲杨东升鞠一躬,“杨总,我代表矿山机械厂几百
子职工,谢谢你!我们商量过了,只要您愿意用我们,我们可以接受工资减半!”
“工资减半,为什么要减半?”
“这不是……”
“刘健,如果厂子规模扩大后,工资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那就是你的失败,也是我的失败了!”
工资减半,而且是他们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杨东升顺水推舟,固然是可以趁机省下一大笔支出,但是杨东升不愿意这么。
后世,经常能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汤文:一个镜架,瑞士的工
能耐心打磨30天,我们国家的工
虽然在技术上可能不输他们,但却很少有这样的工匠
。
杨东升真想他一脸。
瑞士工会花30天打磨一个镜架,是因为他打磨一个镜架,老板就能给他开一个月的薪水。
中国工打磨一个镜架,老板只给开3小时的薪水,你凭什么让
家花30天打磨一个镜架?
总有些,在那无病呻吟的问,年轻
为什么
愿去送外卖,也不用不愿意进工厂?这样我们的制造业还有明天吗?
送外卖挣的更多,房价那么高,医药费那么贵,你凭什么让家,放着工资高的不去
,去下车间?
何况杨东升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钱了。
东边出西边雨。
投资别的工厂不成,杨东升没想到自己这边倒开花了。
当然这些杨东升也不会全要,他要的是真正能
活的
。
面前的三十八九岁,戴着一副厚度足可以防弹的眼镜片,
发油的简直可以炒菜!
此是矿山机械厂的技术科副科长刘康,同时他也是刘健的弟弟。
虽然是副科长,但却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刘康是长安通大学机械工程学博士。
原本他是不准备来的,他有个大学同学在南方某厂工作,已经多次请他过去。
刘康已经答应了下来,准备过了年就去南方,今天他是被刘健硬拉过来的。
“我听刘健说,你参与过矿山机械厂的挖掘机项目?”
“是的!”刘康点点,“挖掘机项目,我从
到尾都有参与。”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