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次又是如此。他“咳”了几声，同桌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目光，慌张地转向另一边。阿牛拍了拍他的肩膀，竭力隐藏自己的笑意，平静说道：“你就从了你的田螺妹妹吧，广大
民群众都看不下去了。”
从什么从，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们，真是过于早熟。他置若罔闻，却再没踏足过班级后门，仿佛那就是个猎陷阱，只要他踏近一步，随时会落进流言的
渊。
后来，他再问起刘犇这件事，刘犇却像失忆了似的：“是吗？小学那会儿有这样认为？不过好像也没说错…唔……”
许多家长常以“打一
掌再给个甜枣”的方式教育孩子。或许类骨子里是偏
先苦后甜的，但郝时荷以为这是她的劣根
。
她真正懂事后，才会认真思考别对她的看法。
她一直那么木讷，村里有不懂事的大向自己小孩宣扬她童养媳那事，她的同学来问她，她红着脸不会撒谎。她在别的关注下，并没有完全实现这一身份的转变，从前的跑腿小妹依旧跑腿，跑腿的距离也更远了，从跨年级到跨学校。
对方依然不耐烦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告诉她下次别来了。她从善如流的点点
。他注意到她脸上不停滑落的汗珠，吝啬的从
袋里掏出一张纸丢给她：“赶紧回去。”她露出与她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牙齿，笑着说：“好。”说走就跑，还掀起一阵急促的风，那风里带着微咸的汗味和津甜的皂香。明明不好闻，他却在短暂的几秒里分辨出是什么味道。
郝时荷有些得意忘形，她忘记自己挨了多少“掌”，却揣着这颗“甜枣”踏上了回程。她想和她
分享，因为说她总是倒贴，她这次可是有了回报呢。
以至于她特意把自己中饭没舍得吃的
腿留给傍晚放学回来的周益黎，谁知道家十分嫌恶地推开她的手：“滚开，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它上面流水。”
…………
诸如此类的事件还有很多。郝时荷恨自己这不长记的猪脑子，还是她已经像普诺夫的狗、桑代克的猫一样，是定式的产物，有迹可循？
当她终于发现对方只是做实验似的捉弄她时，她出冷汗之余，面不改色。无论她是否被像猫狗一样对待，她都是弱者，这是他们俩的身份所决定的。她从前没有反抗过，今后更不会。她只能作为周益黎的附属品而存在。
因为郝爷爷从小就不停地告诉她：“做啊，得知恩图报。”
她是捡来的，却是郝爷爷花着周家的钱养大的。
郝爷爷呀，其实只对周家好啊。
郝时荷呀，也只能对周益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