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吧，估计等会儿我们就要走了。”他小声道。
兰瑜正想问去哪儿，就醒悟道他说的是离开曲犽星，便闭上了嘴。
自动开门系统启动，每间监舍门都发出哐啷一声，同时打开。
11号囚室的所有
也起了床，
流洗漱，再去往食堂。
兰瑜和陆染空今早没有单独一桌，而是和监舍其他几坐在一起，默默地吃着早饭。
“豹哥，乔哥，你们今天就会走吧？”乔飞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低着
问。
陆染空刚张
，外面就响起巨大的轰鸣，将他声音盖了去。
所有犯都从窗户看向天空，兰瑜也不例外。只见湛蓝的天空上，一架星舰正在缓缓降落。
“不是普通运输舰，是军方的战舰。”有犯认出来了，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监狱出了事，上面赶来检查？”
“估计今年的星际明星监狱要泡汤了，狱长要气死。”
几一直看着那艘星舰，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才都转回了。
“那艘星舰就是来接你们俩的吧。”乔飞又问。
被几双眼睛注视着，兰瑜平静地说：“是的……”
几不再说话，低吃饭，这桌的安静和其他桌兴奋的喧哗形成鲜明的对比。
吃完饭后，很有默契的一起出食堂，在通往后山和监舍的分岔路站住了。
那里站着两名身着军部制服的军，一看见兰瑜和陆染空，就站定行了个礼。
刘俊杰挠了挠，露出一贯的笑容：“豹哥，乔哥，他俩是来接你们的吧？”
陆染空嗯了声。
几默默地分别拥抱，当晨争最后走上前和陆染空拥抱时，突然在他耳边小声说：“其实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犯。”
陆染空怔了怔。
“因为我在瓦伦宴会上见过你。”晨争又道。
两互相拍拍肩，分开。
陆染空见没注意，对着他做了个型：“谢谢……”
宽阔的
场上，兰瑜和陆染空跟在两名士官身后往外走。那棵银杏树下仍然坐满了犯，看见这副场景，都惊愕地站起了身。
“哪来的野狗，是要把老大和乔哥带到哪儿去？”有开始愤愤的喊。
聪明点的赶紧打断道：“你他妈看不出来那两只野狗对乔哥和豹哥很尊敬吗？喊个
啊……”
“一定是他俩昨天救了我们，军部要给他们减刑，先送去好一点的监狱了。”
“对对对，还是你聪明，一定是这样。”
“老大，豹哥，乔哥，保重！”
兰瑜只看着眼前的路，陆染空却像个荣耀出行的英雄般，对着他们挥手。犯们开始欢呼鼓掌，惹得两名士官频频回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过那个场后，左边出现一排房屋，再过去就是监狱的医疗所。
兰瑜盯着那边，渐渐慢下了脚步。
“去看看吧，也打个招呼。”陆染空知道他在想什么。
兰瑜点点，说：“好……”
医疗所是一栋单独的小楼，很安静，一二层是诊室，有狱警陪着犯在那里看病，三四层就是病房。
两拿着狱长的通行卡，很快到了四层刘警官的病房。兰瑜走到他病床前站定，陆染空就站在门。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到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刘警官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薄被搭在身上，胸处平缓地微微起伏着。
“我们要走了，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来向你告别。”兰瑜开道。
一名医疗官走到门，声音很轻地说：“病还在昏迷中，需要多休息，你们尽量快点。”
兰瑜没有转，听见陆染空在轻声回应，承诺一会儿就走。
等医疗官离开后，兰瑜接着说：“监狱里的隆特星已经死了，你可以放心了。等到身体养好后，你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完成你和绪的约定。你可以代他去看查亚星的海，品尝没有喝过的酒。你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你看到的一切他也能感受到。”
刘警官没有睁眼，但搭在被子外的手指动了动。
“好好生活，绪就会一直在你的心里。”兰瑜说完这句后，沉默地站了半分钟，转身往外走。
陆染空一直站在门，在兰瑜走过来时却没有让开，只用一种异的，闪着不明意味的眼看着他。
直到兰瑜困惑地抬眼望来，他才仓促地转开视线，嘴里问道：“不说了吗？”
兰瑜没做声，只点了点。
“那走吧……”陆染空提步往楼梯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