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了。”
慕依回
看了慕瓷一眼，又仰看宁倩，怯生生的问，“那……妹妹呢？”
“焉叔叔家里有孩子，妈妈只能带你们其中一个，带妹妹走就不能要你了。”
慕依十五岁，已经可以分辨好歹，跟着老太太有什么，除了还不完债，就只剩同
和怜悯，她不要这样。
她就那么走了，没有带走一件衣服，也没有多看慕瓷一眼，生怕自己是被遗弃的那一个。
傍晚，
落，车开出小路之后，慕依看到了慕瓷在车后面追着跑，那一刻她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祷焉叔叔可以开快一点，千万别被慕瓷追上，虽然妈妈不喜欢慕瓷，但慕瓷那张嘴最会哄
了。
她想太多，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
子的车？
前面那辆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慕瓷甚至不知道该走哪一个岔
去追。
她也可以和姐姐一样乖，好好读书，会听话，不和同学打架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她？
跑不动了……
“慕小瓷，我看见你妈妈开车走了，”胖子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的，“她不要你了吗？”
慕瓷大声吼他，“没有！你闭嘴！”
“我真的看见了，开车男是个大款，你妈还亲他了。”
胖子底盘不稳，慕瓷把他推倒在地，坐在他肚子上，用拳揍他的脸，“你还敢说！”
“呜呜呜……你又打我，我要去告诉老师，”胖子哭得撕心裂肺。
爬起来用力往前跑，扯开嗓子喊，“慕瓷的妈妈跟野男跑了，不要她了！”
胖子跑了几步就被自己绊倒，又摔了个狗吃屎，怕慕瓷追上来揍他，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慕瓷是学校里最招的小孩儿，打架比男生都厉害，他打不过。
“呜呜呜，杀啦，救命啊……”
沈如归从巷子里拐出来就听见一声接着一声杀猪似的鬼叫，侧首看了一眼，是个小胖子，跑起来浑身的
都在颤抖。
路上静悄悄地，又没在追他，喊什么？
沈如归往外走了几步，看到梧桐树下站着一个小
孩。
一身泥，小脸灰扑扑的，即使这样也藏不住漂亮得惊为天的眉眼。
她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一个方向，眼眶发红，却不像哭过，眼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地段偏僻，没什么，很安静。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暗下来，她也没动一下。
两个小时，她看着路，沈如归在看她，看着她眼里的期盼一点点泯灭，最后归于死寂。
后来很多年，沈如归想起这一天，自己明明一身伤累得要死，为什么会盯着一个小
孩儿看一个下午，他想，大概是因为，他曾经也这样期盼过，也这样失望过。
同样躲在远处盯着慕瓷的，还有两个中年男，一直在偷偷摸摸计划着什么，等天黑了，四周没有行路过，才拿出一袋糖果凑过去，假装问路。
这一看就是贩子。
沈如归点了根烟，抽完半根之后，迈开长腿走过去，从后面拧住那两的胳膊，扔在地上，叠在一起，抬起左脚踩住，两疼得嗷嗷叫。
慕瓷吓了一跳。
沈如归拿下咬在嘴角的烟夹在指间，低眸瞧着她，“小孩儿，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瓷往后退，“你欺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声音不大，但足够沈如归听清。
沈如归忽然就笑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了？”
这是慕瓷回家必经的路，走小巷子很近。
“昨天晚上，就在这条巷子里面，你把一个姐姐弄哭了！”
昨天晚上啊……
沈如归想了想。
